《舜华颜之妃舞帝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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舜华颜之妃舞帝殇- 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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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儿,你……”话未说完,已被他紧紧攫住双肩,满目惊喜地看

我,“你记起来了?你都记起来了?”

淡淡杜蘅清香混合强烈的男子气息笼罩下来,暖暖将我包围。

我报唇微笑,轻轻点头,语带自嘲,“定是在密道里被炸坏了脑袋,昏迷的时候做了许许多多的梦,一个接着一个,全是过去的一幕幕场景,时光倒流一般,就像是又活了一回。记得我们的初见,记得我们的大婚,记得关于你的点点滴滴……无 一遗漏。是的,我记起来了,全部都记起来了。”

腰肢一紧,被他挟入胸膛,那里传来平稳的心跳,似蕴含着奇异的力量,莫名令我心安。

“我还清楚地记得那一日,大哥将你的面具冷冷丢进我怀中,告诉我,你死了,往后再也不会出现在我的眼前了,你知不知道,那一刻,我多么多么的想随你而去。你不在了,生无可恋,我还活着做什么?”

喉间一声哽咽,泪如雨下,我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死死箍住他腰身,生怕他再离我而去。

“二哥,正如你过去常对我说的,失去你,我一无所有……在这个世上,我也只剩下你一个了,我们只有彼此,只有彼此……从今往后,无论路有多艰难,我都会陪着你一直走下去,永远……”

一袭浅色素锦罗裙,长裾曳地,裙摆淡绣累枝繁花,裙幅褶褶轻泻于地,三千青丝只以发带束起,斜插一只水色玉簪,腰际璎珞环佩随步轻响,姗姗转过九曲回廊。身旁,夜罹身着绣金蟠龙玄黑锦袍,长身玉立,日晚天光一片黯淡,他的侧颜却像是笼罩着飘渺的光晕,映衬他的俊美面庞,像是镀上了一层暖色,抬眸望去,只一眼,便险些窒息。

文武百官仍在与御林军推阻争闹,我与夜罹甫一现身,殿前顿时一片寂静,众人尽皆噤口,一时鸦雀无声。

站在玉阶高处,众人仰面,眼前一恍,只觉一双壁人比肩而立,衣带凌风飞扬,绰约如在世外,竟耀得天地都黯然失色。

夜罹冷哧一声,“怎么,本王如你们所愿来了,你们反倒没话说了?”

百官一惊,齐齐佚地,定远候齐豫昌挺直身躯,抱拳朗朗道,“王爷,臣近日听闻宫中有不少内侍胆敢直言不讳,改口唤前皇后一声王妃,可有此事?”

夜罹挑眉,“是又怎样?”

“王爷,此举实在有违祖制,更加有伤风化,内宫宫规严谨,不应有此疏漏,应速将那些失言的太监宫女们交付浣衣署严加惩治!”

夜罹神色骤然冷凝,微微起眼,薄唇倨做扬起,“本王若是不答应呢?”

一语出,惊得文武百官们面面相觑。

“后宫的事什么时候轮到豫昌将军您亲自来管了?”一个熟悉的嗓音骤地响起,后宫两个字刻意咬的极重,听得那定远候面色顿时刷白。

我凝眸望向叶翌,些许怔愣,高阶尽处的风很冷,吹在身上如披霜雪,连心都是冷的。

定远侯被堵得半晌说不出话,咬牙怒视叶翌,“你什么意思?老夫什么时候说过要越距插手后宫的事了?休在王爷面前挑拨?”

叶翌冷冷一笑,“内侍的事难道不是后宫的事?你还敢说你没有越距?”

“你!”

定远侯气得须发直颤。

“皇上不在京中,豫昌将军唯恐后宫生乱,害在无可厚非,三爷又何必如此斤斤计较?奴婢知道近日宫中流言纷纷,皆与奴婢有关,奴婢不明白的是,奴婢既然已为宫婢而非宫眷,在殿前伺候有何不妥?”

我以官宫婢身份随侍漓天颀身侧,他们还有什么话好说?

定远候柳眉倒竖,“荒唐!你既已身怀龙胎,便还是皇上的后妃,又岂能以宫婢身份伴驾在王爷身边?”

银瓶乍破水浆迸

龙胎?!

袖下双拳蓦地攥紧,身形绷得笔直,心头紧室得无法呼吸,却丝毫不肯示弱。

原来他们以为我腹中的骨肉是……大哥的……

宫里从来没有守得住的秘密,更何况我们从未曾想过要去保守这个秘密,我们都太自我,眼中只有彼此,谁也离不开谁,我们都沉浸在我的再度有孕所带来的惊喜里,完全进有意识到危险不知何时已悄然临近。

夜罹眼中掠过一抹诧色,旋即隐去,冷冷开口,“那么依你的意思,究竟应该怎么办才好?”

定远候伏下身,“王爷恕罪,老臣并没有想要干涉后宫的意思,只是前皇后既已身怀龙胎,理当迁入别处养胎避嫌才是,这样与王爷日夜不分地厮守,虽是以宫婢的身份随侍在侧,传扬出去仍将有损王爷的英名及前皇后的清誉,还望王爷明鉴!”

夜罹冷哧,刚欲出声辩驳,被我自身后揪住袖摆,冲他微微摇头。

“奴婢何时有过身孕?豫昌将军怕是弄错了吧!”双目直视着他,一眨不眨,唇边绽开一抹淡静平和的笑容,一字一字说出来,淡漠得无关痛痒。

定远候骤地一惊,仰面看我,却从我脸上找不出丝毫的破绽。

我有了身孕的消息必定经由太医院泄露出去,此刻恰好被他们拿来做把柄,想要逼我与他分开。

他们心下其实都艰明白,颀王已然摄政,若是皇上在战场上有个三长两短,一去不归,天下便将是顾王的天下。就算皇上得胜回朝,安然无恙,如今漓国兵权尽数掌握在颀王手中,皇上根本奈何不得他。良禽择木而栖,更勿论颀王的奇才令天下人折服。

而我,不过区区一介废后,更是挑起他们兄弟之争天下之乱的祸因,对他们来说,日后无论择哪一株木栖,我都将成为他们培植后宫势力的最大阻碍。有大哥“永不纳百官”之言在先,那些人怕是恨不能立时除我于后快吧。没有家族,没有兵胄,有的只是他们兄弟对我的宠溺与庇护,无论我有孕还是无孕,将来对他们都是威胁。

“孰真孰假,稍候便由太医定夺!”定远候冷冷盯着我,眸中一丝阴狠一闪而逝,眼角一抹森冷笑意若有似无,幽深莫测。

他为何舍如斯笃定?若是由他亲自找太医来为我验证,之前说过的话将不攻自破。我应当怎么做?一旦令他们知道我已身怀有孕,我便只剩两条路可以走,一是顺从他们另辟殿阁幽居养胎,与漓天顾撒清关系;一是将之前我们背着大哥于私下里幽会的事大白于人前……

而这两条路,我根本一条都不可能选。

腹中怀着的,明明是我与二哥的一脉骨血,我绝不会令他(她)在还未出世前便已弄的如此的不明不白,连自己的生身父亲是谁都可以混淆。

一d还是皇后的我与尚为突厥使臣的无叶密会的事揭发出来,二哥过去有意隐瞒真实身份,潜伏在皇上身边,如今终于大权在握,人们不可能不怀疑他有密谋篡权之心,日后就算君临天下,也将落忍口舌。

而我,不守妇道,有违伦常,后宫向来最忌讳的,莫过于此,更不用说我当时还是堂堂母仪天下的皇后,就算此刻已为宫婢,以往罪责难逃,唯有一死。

这个孩子,为何来得如此不是时候,他(她)的存在,已令我们陷入了前后两难的境地。

怎么做?我究竟应当怎么做?

“王爷,皇上御驾亲征走得匆忙,很多事情未能考虑周全,既然他已诏命王爷摄政,此事便应由王爷您做主才是!”

二哥冷道,“何事?”

“立储。”

话音不大,却掷地有声,惊得身边一众人纷纷抬眼看他。

我亦吃了一惊,不想他反应竟如此之快。

他太了解大哥,他们都是,之后若诊出我身怀有孕,联想之前我与大哥在岚妃面前合演的一出苦肉计瞒过了所有人,贬我为宫婢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以大哥对我的信任与痴情,必将立我们的儿子为储。我又是素日的颀王妃,颀王过去对我的宠爱冠绝锦都,日后颀王若摄位夺权,君临天下,以他向来品性之不羁,无论我曾经嫁给过谁,都将是“太子”生母。

正如历史上的多尔衮与庄妃,太子究竟是我与谁所生,又有什么要紧?更何况这个孩子本就是他的亲生骨肉……

“大胆定远候,皇上刚刚领兵南下不久,战事尚未开始,不知结果为何,你趁皇上不在,竟敢妄言立储,是想诅咒皇上一败不归吗?你究竟安的什么心?”

叶翌抓住话柄,一个翻身而起,指着定远侯便是一番兴师问罪。

定远侯驻然吃惊,忙伏下身,以头触地,颤巍巍地解释,“王爷明鉴,老臣并无此意,御驾亲征之前立储,古来有之。臣等都知,胜败乃兵家常事,战场上刀剑无眼,谁都不能保证上了战场就一定能凯旋而归,否则,皇上也就不会诏命王爷摄政了,为保万无一失,立储只为安定民心,须知国不可一日无君啊!”

一语既毕,众皆点头称是,叶翌待要反驳,却被漓天颀冷冷一瞥制止,“不止你们,本王亦有此想法,只是储君人选还需本王稍候以火漆传书与皇上商议后再做定夺,此事到此为止,本王不想再看到聚众喧哗吵闹者,否则,立斩不怠!”

说完,拂袖转身便走,再不给百官任何砌辞进谏的机会,亦不曾对之前定远侯所谓招太医为我诊脉验孕一事做下应允,以同意立储将之淡而化无。

刚转过九曲回廊,他的手猛地攥住我的,至此我才发现,他不知何时已怒形于色。

“清儿,先前我不在乎,因为有你,只要与你生死不离,怎样都无所谓,可是如今不同,无论日后会怎样,我定要为你,为我们的孩子争这片天下,让所有人都臣服于你们,从那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胆敢欺辱和利用你们!”

别有幽愁暗恨生

此生得遇良人若此,死亦无憾。

十指相交,纠缠紧扣,我抬头怔怔望着他,渐渐沉溺在他冷隽而霸悍的目光里,一时忘了应该样言语。他的手紧了紧,自他掌心传来的那股暖意格外清晰,直入人心,千言万语到此刻都已是多余。

“事已至此,我只能暂时先迁居别处,免得再落他们口舌,你派几个心腹跟着我就行,不必担心其它,二哥,你知道的,我不想成为你的负累。”

漓天颀凝视我,面上深深动容,目中灼灼情意,似能在刹那间将人融化。被此执手相望,黯然无语,时光静好,如水流逝,化作无尽情浓。

“咳……”

身后传来一声压抑的低咳,打破这片刻的美好,我忙抽手退开一步,颊上腾地火热。

漓天颀不悦地转身,风眸掠过一丝冷厉,一见来人,面色骤寒,“怎么?”

叶翌踏前一步,恭敬行礼,低唤一声,“王爷。”

颊上绯红顿时褪尽,内心一片空洞,此刻我面对他,除了冷漠,不知还能作何表情。

“臣已打点好了一切,先前为王妃诊脉疗伤的诸太医不会再泄露什么了,包括整个太医院,请王爷和王妃放心。”他低眉敛目,话说得平常,好似理所当然。

我皱眉,怒意无遮无拦猛地袭上心头,指尖微微颤抖,脱口便道,“你除了会这样暗中对人狠下杀手,还会什么?”

漓天颀微微诧异,不解地看我,“清儿?”

叶翌依旧不曾抬头,看不清他此刻脸上是何神情,饶是这样,语声还是泄露出些许细锐的锋芒,“王妃误会臣了,诸太医依旧活得好好的,臣并没有杀他,非但如此,往后王妃的身体都将由他来贴身伺候,只是定远侯那里再也不会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了。”

漓天颀再度握住我的手,熟悉温暖的男子气息拂上耳鬟,带来莫名的心安,“你误会三爷了,他只是做他应该做的事,他对你始你终是……”

“什么是应该做的事?利用我去谋害大哥也是他应该做的事?他拿我当什么?”猛地打断漓天颀,心中又气又急,语气些微慌乱。

大哥因为我手炉里的“湛露”中毒险些遇害的情形倏忽掠过眼前,换作他人,再淡漠的心湖也会骤起波澜。我已算是他的亲生女儿,什么样的人会利用自己的亲生女儿去谋害一个对她来说无比重要的人,那样会对她造成多么大的伤害?若是大哥真的因此而有什么三长日短,那与我亲手杀了他有何分别?我绝不可能原谅他,就算他是我的亲生父亲也一样!

话音刚落,身前骤静,沉寂之下,无数暗潮翻涌起伏,激得我的心绪紊乱起伏,再难平定。

仿佛过了很久很久,久到我以为时间都开始停滞不前,漓天颀的声音淡淡响起在了耳边,“我一直都不知道,原来大哥在你的心目中,竟如此重要……”

一字一字,自他唇间吐出,像带着莫名的力量,异常清晰。

我怔住,一霎那,脸上血色尽失,抬眸冷眼一扫叶翌,见他亦定定看我,深沉目中精光内敛。

转眸望向漓天颀,四目相触,似在瞬间被他看穿了心事,从里到外,无所遁形。他的目光洞若观火,眸底如隔薄冰,看得我身形一僵,一时语塞。

片刻前还是旖旎缱绻的美好,转变却来得太快,令人猝不及防。

他见我不说话,亦无语,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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