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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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醋王爷-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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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蘅未答,走至门口,才转身道:“此乃我的卧房。”说罢也未待苏辛说什么,径直走了出去。

苏辛显然没有理解晋蘅是什么意思,人家说“等我回来”,人家说“此乃我的卧房”……她只记着自己说“回来先敲门”……

于是,当晋蘅推门而入时,正是她往自己身上这儿抹一下那儿摸一把的时候儿……

晋蘅只消一眼,便种在了当地般,甚是根基深稳。他满脑子的华丽曲线皆是由苏辛那自胸前划过的手臂挥就,他蓦地想到了那传说中九天上的瑶池锦鲤,估计跃水而出时的体态便也是这般灵动摄人,撩心夺魄。

苏辛同样怔住,忘了落下手臂,半天,“啊”的一声长叫,惊来两三丫鬟,被晋蘅一下关在门外。

“叫什么?你哪里我没看过?”晋蘅说得颇为无奈。

但在苏辛听来,这无奈分明满满的便是无赖。

苏辛已将衣物挡住自己,晋蘅一挥手,罗帐全落。苏辛只听他吩咐外面侍女准备沐浴,便再无声息,愣了愣,方想起将身上的衣服穿好。

待得一时,听得外头脚步凌乱,尚不知如何,便已人去音消,忽地帐帘一开,晋蘅探身便抱,“让你检视而已,等我回来,怎的便就急着往身上涂了?”

苏辛想说什么,却已被他抱至浴桶前,不由分说竟伸手上来解她衣服。

“我、我自己会洗。”

“别乱动!”晋蘅斥道,“让我看看还哪里伤到了?定千百倍地讨回来。”

“不用。我自己来,你出去。”

“你这是在矫情?”

苏辛恼羞成怒,“你是谁?我又是谁?凭什么你要对我怎样就怎样?如此你与那恶棍又有什么区别?”

晋蘅不想她竟将他与恶棍相提并论,一时神伤,又思及她初时的疏离情绪,忽地凑近她极认真地望着,轻道:“区别在于我不必对你用强。”话未完手上一动,便将苏辛身上长衫剥落,触目间,忽地冷了脸,紧盯着她左腹上的瘀伤,轻轻碰了碰,“疼?”苏辛皱眉,“废话。”〖TXT小说下载:www。87book。com〗

晋蘅不与她多说,便欲伸手向她腰间。苏辛都快哭了,“你饶了我吧,让我自己洗。”她觉得人生最惨烈的刑罚不过于此。

晋蘅眼光黯了黯,“不行。”他极想让她知道,他是这世上最亲近她的人,既然告诉她她不听,便做给她看。“若哪日我受了委屈,你也这般对我便是。”话音随苏辛摔在水里渐起的水花而落,苏辛腰间的系带到底是没保住,她感觉自己如一个婴儿般被抛在一片温暖的水世界里,竟有一丝安全感。

晋蘅脸上满是疼惜,眼中无一丝旖色,认真在苏辛身上擦拭,却在触到她胸前的鞭痕时倏地无名火起,看着她问:“这是怎么回事?”

苏辛被他吓了一跳,别过脸去。

“你没用我给你的药?”

苏辛不答。

晋蘅按着她下颔将她转过来,“没用?”

苏辛见躲不过,气道:“没用!”

出乎意料的是,晋蘅竟再未置一词,继续将水撩在她身上。

好容易将此次两人都着实煎熬的沐浴熬过,苏辛被裹在件晋蘅平日所用浴衫中抱回帐里。晋蘅已宽了外衣,仅着亵衣坐在苏辛身侧,“给你上药。”

“我刚刚明明上过了,你非得给洗下去,再来一遍,你不嫌麻烦吗?”

晋蘅不理她,一伸手便制住她穴道,“我知你怨我,打骂皆随你,只是你身上的鞭伤再拖便会落了痕迹。身体是你自己的,怎的这般和自己过不去?”

苏辛马上红了眼,“你当日既下得去手,现在又来说这些?若只是寻常力道,怎会至此?你心狠成这样,如今又来哄我重新入扣?”边说边恨自己不争气,竟又无可抗拒。

晋蘅看了她半晌,不知从何说起,心想只怕说了也会被她认为是说辞藉口,索性沉默,只道:“你若不服,抽回来便是,我绝不皱眉。”说着解开她身上衣襟,褪至腰间,到底没敢再往下褪,一如刚刚沐浴时没敢碰她的腿,他甚怕适得其反。仔仔细细将绵凉的药膏沿着那暗青的鞭痕轻轻涂去,一路手指渐渐轻颤,脸色通红。

苏辛已是闭了眼睛,怨天怪地,道是今日合该有此一劫……怨恼羞愧中,听晋蘅声音微颤,道:“我前几日跟素萱她们商量过了,任她们自择良婿,寻自己今生福报。”

苏辛睁眼看他,颇是不可置信,“啊?”

“我如今已不欠谁的。你嫁我可好?”

苏辛一时不知要说什么,半天,道:“涂完就给我把衣服系上吧,凉。”

晋蘅眼中一丝黯然,将她衣服阖上,在她身侧卧倒,轻轻闭上眼睛,许是今夜神思俱疲,很快便睡去。

苏辛转身看他,那眉眼,轻轻地描画,然后将自己塞进他的怀里,只觉安心。

晋蘅第二日起来便见到苏辛紧紧地偎着他,一时心里一动,伸手将她好好地抱在怀里,亲了一下。

☆、第五十三章  倾心

萧妃的震怒终于惊动了全府上下,让一直念着萧妃好脾气的一干人等目瞪口呆;同时也让苏辛重新得宠的消息大白于天下。

萧妃声色俱厉地道:“你不是说那丫头品行不端、心地不良吗?刚贬成了奴籍;现今又要再脱籍娶回来?那子雅怎么办?你堂堂晋国王爷,怎能如此朝三暮四;出尔反尔?岂不惹天下耻笑?”

晋蘅垂头不语;待萧妃终于摔碎了一盏茶坐下后方道:“回母亲,前些日子是儿子冤枉了她;如今误会已清,儿子害她受苦良多;心中愧悔;如今已确定自己钟情于她;此生不渝。子雅之事儿子自会请旨于陛下;为她觅一门好亲事。”

萧妃气得指尖发颤;指着他道:“子雅自幼与你亲厚,一心只在你身上,这京城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恒王府未来的王妃是萧大将军家的小姐!你今日这般,不是置她于令人鄙笑的境地?你就对子雅于心无愧了?”

晋蘅缓缓跪下,仍是垂头道:“子雅不会被任何人看轻了去,儿子保证。”

萧妃气得连声音都发颤起来,“不敢当。我没这个福气认恒王爷这样的儿子,这偌大的王府是你的,这滔天的权势也是你的,你自是说什么就是什么,别人又说得了什么!你爱如何便如何吧,别在此处跪着碍了我的眼,折了我的寿!”

晋蘅心中虽苦,也只好这么跪着,还待说什么,那萧氏已经气得早没了往日雍容和雅的气质,见他仍是跪在那里,索性自己起身,冷笑道:“恒王爷这是瞧我活得年岁大了些,要助我早日往生西土,方才仍旧跪在这里折杀老身?”言罢径直向里间而去。

晋蘅缓缓起身,朝里深望了一眼,暗暗叹了口气,方缓缓起身,朝里施了一礼,“儿子告退。”

回到房中,苏辛正瞪着眼睛瞅床帐顶的描金画凤,似是瞅得出了神。

“醒了?”晋蘅走到她身前坐下。

苏辛看着他点点头,微笑道:“好像做梦一样。”

晋蘅不知从何处变出了一碟鲜嫩红艳的草莓,看起来汁多肉美,苏辛一见之下,立时拄着胳膊半撑了起来,双眼放光,乐得开怀。莫怪她如此,她已多日不识人间美好滋味,如今丢给她个鸭梨,她都觉得人世美好。

晋蘅就这样,用一碟鲜草莓便骗得了美人在抱。他抱着她,她抱着草莓,一颗颗往嘴里送,时不时回转身塞进他嘴里一颗,倒也其乐融融。

晋蘅颇觉得如此甚好,若是能常年如此,他倒甘愿悠然南山,隐居乡间,与她长久相伴。

“我刚跟母亲提过我们的亲事。”

苏辛一怔,“亲事?”

晋蘅看了她一眼,“我待你甚好,你还不打算以身相许么?”

苏辛轻“哼”了一声,“你那母亲可曾答应?”

晋蘅顿了半晌,方道:“你无需多虑,我自会跟她解释清楚。”

“解释什么?昨日那人,不正是她院外的侍卫?”

晋蘅皱眉,“你莫要胡思乱想,母亲贤德,你不可猜忌。”

苏辛拈着颗草莓,却是没了心情,只闷闷地道:“昨日那人如何处理了?”

“我已让叶莱去处理了。”

“嗯,别弄死他。”

晋蘅低头看她,“你,倒是心地好。可我却容他不得。”

“他也被我捅了好几刀了,便在那伤口上撒些致使溃烂之药发配边疆吧,一路走走停停的,也不容易,在路上安排兵士好生照料,莫让他有了轻生的傻念头才好。到底人活着才能为国家尽力不是?也算他父母没白养了他一场。建设边疆,也算是他的人生有所价值。他活着,在受苦,我就舒心了。”

“你……还不及给他一刀痛快。”晋蘅皱眉。

苏辛细细寻思,轻轻“嗯”了一声,“再给一刀也成,免得他再为祸人间。便斩在他胯/下吧,古往今来成大事者,都需琢磨,我们便也算做了件好事,替他磨砺磨砺。”

晋蘅脸色惊红,“莫要胡言乱语。”

苏辛极认真地看他,“我并没说笑。他得罪的是我,你若想帮我报仇,便按我说的做,否则便是杀了他全家也让我心有不甘,无法释怀。”

她此番话一直说得轻声细气,直听得晋蘅有些悚然,探了探她额头,“你可是哪里不舒服?”

苏辛轻轻拿下他手臂,望着他,眼中似郁似悲,“我又没对不起谁,凭什么总有那许多人来算计?嘲笑诋毁看不起也就罢了,竟还想置我于死地;置我于死地也就罢了,还不让我得丝清净。天意如此待我,我便也不能辜负了此番盛情,既然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也不去夺谁的命,只是盼望那人好好活着,活着才能受苦。我哪里错了?”

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划过她的脸颊,晋蘅浅笑着道:“错与对,何须如此认真?我定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便是。你还是如从前般便好,不需劳心费神。”

苏辛认真地偎在他怀里,道:“我舍不得你。”

这话晋蘅曾自己说过,如今从她处听来不禁一怔,随即心里一甜,“嗯”了一声。

“你说谁也不欠了,你指谁?”

晋蘅顿了半晌,只道:“我十四岁下山时,见了父亲最后一面。他只是拉了我的手,命我允他一世护持墨莲。”

苏辛有丝恍然,抬起头瞧他,笑靥浅浅,道:“然后你发现那墨莲竟极是娇弱可人,既是要护持一生,何妨便收入房里?也更方便些?”

晋蘅觉得此事甚为光明正大,于理极合,但对上她灿灿的目光,不知为何,心里一突,脸上染上了丝尴尬的红,蹙眉迟疑了半晌,却终是答了个“嗯”。

苏辛咬了下牙,柔柔地笑道:“她几岁?”边笑边向他偎近。

晋蘅一窘,看着她甜美笑颜,一时有些闪神,直直地便道:“十四岁。”苏辛脸色一变,重重在他颈上一咬,恨道:“禽兽!”她蓦地想到了在那初初相见的姻缘洞,她便曾如此下过定评。如今看来,她果然是极有先见之明的。

却原来,那日正是晋蘅十八岁纳妾之日,一纳便是四个,萧妃手笔甚大。晋蘅时已名满天下,可谓少年得志,却偏偏做不得自己婚姻之主。虽是纳妾,却也毕竟是一生大事,那纳来的女子,难道不也是要随自己一生之人 ?'…87book'既是一生,便是承诺。可他却偏偏在心不甘情不愿下被迫背负了这承诺。

晋蘅彼时尚未受苏辛荼毒,虽也知女子再嫁亦为常事,却从未将堂堂王府中的侍妾与“再嫁”二字相联系过。世俗常情与礼教大义,民风尘色与贵族风流,到底诸多不同。高高在上,有极大的自由,便有极大的束缚。

于是,那一夜的事情很狗血,四位新娘很受伤,萧妃却出乎意料地未曾责怪晋蘅半分。

而苏辛,在闻得他回答的当时便恨上了这段日久年长的历史,又在后来知晓了前情之后黯然神伤。过往便是过往,任谁也抹杀不去一零星的痕迹;然而,过往也只是过往,行云无迹,往即是归,归则难觅,一切烟消。

当时的苏辛却是执着凡尘中最可爱的执念的。她圆着眼睛,抹了抹唇边的血珠,有股魔魅的味道,却是吼道:“你既山盟海誓在前,做什么又来招惹我?!惹得我几次三番定不下心离了你,反反复复,别扭得很!”

晋蘅蹙眉:“莫要使性子。”伸手欲揽她,却被她拍开,只听她道:“你已千山万水,我却清清白白。谁知道你有几许真心,那真心又给了我几分!”

晋蘅顿感无力,实在搞不明白她究竟又怎么了,抚额道:“你清白?那石楚与春寒又是怎么回事?你倒是惯会惹事。”

苏辛一时只觉心中不平,说不清是痛是悔。她经此大惊后,一时很是对晋蘅生出了些生死不离的亲近感,她甚至想干脆再不走了,就留在这里,“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但现在,此人究竟是不是“一心人”,很是值得怀疑。或许不用怀疑,那青春年少时的相偎相依,最是蚀心入骨……

苏辛气哼哼地笑着,问道:“那墨莲可是当真死了?”

晋蘅皱眉瞧她,“何来此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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