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子魔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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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子魔修- 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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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不是罗平吗?他怎么会在这里?”严非的脸在看到黑衫修士走进来的那一刻就已经变得血色全无,而许倓则是第一次见到黑衫人,感觉有些疑惑,但是等看到严非的脸色后,便猜到事情不妙了。

“严执法,你还认得我吗?”黑衫人微笑着说话了。

“…我不认识你?”严非哪会承认。

“呵呵,昨晚我们才过见面,严执法怎么这么健忘呢?”黑衫人笑了笑:“看来我需要提醒一下严执法才行。”说罢手腕一翻,一块晶莹的圆形玉牌出现在他掌中。

以殿上众人的修为,很轻易地便看清楚了那块玉牌上刻着的三个字:‘执法·严’。

“咦?这不是严执法的令牌吗?”

“是啊!怎么会在他手里?”

……一时间大殿内充满了各种疑问的声音。

“现在想起来了吗,严执法?”黑衫人笑问:“这可是你昨晚交给我的传话信物,不会说你连这都忘记了吧?”

“你…你到底是谁?”严非此时已是方寸大乱,完全失去了平日里的冷静,他这么一问,等于告诉了别人他是见过对方的。

“呵呵,你怎么会不知道我是谁呢?你一定以为我这个北溟宫的传信使者早已经得到你的密报而离开了吧?可惜啊!真的北溟宫的人早就被我抓到了,喏,这个才是。”黑衫人说着,指了指软软躺在地上紧闭双眼的那人。

严非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这两天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被对方在牵着鼻子走,可他不甘心,稍微稳定了一下心神,强辩道:“我不知道你是谁,更不知道你是怎么得到我的执法令牌的,那令牌我已经遗失很久了。”

“啧,看来严执法真是贵人多忘事,还是由我来帮严执法说吧。”林小福接过了话头:“昨晚,严执法悄悄离开了天符宫,跑去找到北溟宫的传信使者,将黯默峡谷灵矿护阵毁坏已被发现的信息告知,要北溟宫终止夺取灵矿的行动。但是因为之前都是何元礼负责单线联系,严执法和北溟宫的传信使者互相都没有见过,为了证明自己,严执法在检验过对方的身份后便将自己的执法令交给了对方,却不知道当时和他碰头的根本不是北溟宫的人,而是我的魔修朋友——秦越。”

说着,林小福指了指站着的黑衫人:“就是他,而真正的北溟宫传讯弟子早就已经给我们制住了。”

配合着林小福的说明,秦越收功撤掉了幻容术,露出了自己的本来面目。

“果然是假扮的。”

“真是很难区分出来。”

“魔道的某些神通的确很神奇。”

……殿内又是一片议论之声。

“可笑!你说我昨晚去见过此人,有谁能证明?”严非冷笑着反问。

“呵呵!”林小福胸有成竹地笑道:“我就猜到你会这么说。所以早有了准备。昨晚秦越交给你检查的那块北溟宫令牌上,已经被涂上了一种他从中州带来的非常罕有的香料,一旦接触过,那种淡淡的香味没有三日时间是绝对消散不了的。”

非常配合的,在林小福说话时,秦越将那块北溟宫令牌取了出来,微笑着拿在手中对严非轻轻晃动。

严非暗叫“糟糕!”,下意识的将右手放到了鼻子前闻了闻,然后怒斥道:“你胡说!根本就没有什么香……”话没说完,他便醒悟过来上当了,赶忙住口,然而一切都晚了。

林小福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嘲弄道:“严执法,你还真的去闻啊?”

——————

019章 沉冤得雪

知道中了林小福的圈套,严非此时的额头上已经开始在冒冷汗,但他不想就这么认栽,于是反问道:“若是如你所说,那今夜何元礼悄悄溜出去,结果被周师兄杀死又怎么解释?”

林小福闻言收起了笑脸,冷声道:“这便是你的狠毒之处了,何元礼根本就是被你安排去送死的,然后你就可以利用此事将周执法、还有我置于死地。”

“又是我安排的,你干脆去世俗界开馆说书好了,证据呢?”

林小福根本不在意严非的冷嘲热讽,反问道:“严执法,今天天黑以后你在哪里?”

“在我自己洞府里。”

“一直在洞府里?”

“当然,直到接到了紧急召见令谕我才出来。”

“你说谎!”林小福抬手指着严非:“亥时你就已经离开洞府出了宫门,一直到宫主发出召见令谕前一刻钟才回到洞府!”

他怎么会知道?严非心里一惊,口中却反问道:“你说我出去,谁看到了?”

“你以为将守卫宫门的弟子换成你的人就神不知鬼不觉了么?”林小福冷笑:“当初我请宫主将有内奸破坏灵矿护阵的事公布出来,目的就是为了打草惊蛇,要内奸去通风报信。而且我早就知道你是内奸,又怎么可能不盯着你?”说到这,林小福转过身,对着一位中年文士打扮的修士道:“孔执法,还是麻烦你来说吧。”

孔则,元婴初期修为,紫薇真人的三弟子,同时也是天符宫的七执法。此人生性淡泊,少言寡语,平时很少过问宫中之事,是众多执法中不太起眼的一位,林小福来到天符宫之后与他相交甚深。

听到林小福叫他,孔则站起身来,先向章公白和紫薇真人行了一礼,然后说道:“这两日受林执法所托,要我关注严执法的行踪,想到我的修为与严执法相比有差距,便只好用笨法子,守在严执法洞府远处暗中观望。昨晚和今晚我都曾看到严执法离开过,不过跟随我就没法做到了,只能确定是出了宫门。”

这次殿内无人说话了,大家只是看着严非,眼里全是鄙夷之色。

“你们根本就是串通一气来陷害我!”脸色惨白的严非歇斯底里的吼道。

“陷害你我有什么好处?”林小福冷笑。

“就算是我出宫一趟,你又凭什么说我杀了何元礼?”严非还在挣扎。

林小福冷冷地道:“整件事根本就是你一手策划的,甚至在最初物色亲信时你就已经开始了布局,否则你也不会不用自己的弟子,反而去收买周执法的徒弟了。你这么做,就是为了日后以此来诬陷周执法。”

此时的周正一依旧是处于混沌状态,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自己已经没事了。此时听到林小福将严非的阴谋揭露出来,周正一顿时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即将严非斩于剑下。

“什么布局?你这完全是在臆想!”严非自然不会承认。

林小福不理他,转而向章公白说道:“严非叫何元礼向周执法说谎,骗周执法离开宫中,然后他在外面将何元礼杀死,又将大笔灵石放到何元礼的须弥袋内,用以坐实何元礼内奸的身份。最后再用何元礼的血写下那个‘周’字,将矛头指向周执法。一旦陷害成功,周执法必死无疑,甚至我也将受到牵连,就算不成功,只怕周执法首座执法的位置也将不保,到时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升任首座执法了。”

说到这,林小福用目光扫了一眼许倓,又望着严非说道:“你仅凭何元礼是周执法的弟子这一点就敢将周执法诬陷为奸细,是因为你知道必然会有人替你帮腔。你之前说我们串通一气害你,其实串通一气的是你和许执法!”

“林执法,你可不要胡说!”眼看严非被逼得无话可说,许倓已是六神无主了,听到林小福又将矛头指向自己,连忙大声辩解。

“编造!你完全是在编造!”严非大叫着一指秦越:“这个人根本就是北溟宫的弟子,你能让他来帮你说谎,这就说明你也是北溟宫的人!”

林小福皱了皱眉:“你还真是顽固,莫非是诬陷人上瘾了么?”

严非冷笑:“你说的全都是胡扯,而我可是有证据的!”

“是吗?什么证据?”林小福饶有兴趣地问道。

“北溟宫的人在肩膀上都有刺字,昨晚我已经看过他肩膀上那个刺字了,除非他用刀把皮割掉,否则决不可能消失不见。”严非指着秦越的左肩说道。

“呵呵,看来严执法的记性突然好起来了,又想起昨晚见过我了。”秦越笑。

“少废话!你既然说你不是北溟宫弟子,就将肩膀露出来给大家看!”严非不理秦越的嘲笑,恶狠狠地说道。

“你是说这个么?”昨夜为了给严非检验,衣服的左肩处是已经撕破了的,秦越轻轻将破布揭开,露出了里面的肌肤,果然有一个‘溟’字的刺青,十分清晰。

“大家看见了吧?他们才是北溟宫的奸细!”严非双眼露出兴奋的红光,仿佛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歇斯底里的大叫起来。

“严执法,你真的看清楚了么?”秦越嘲弄地看了一眼严非,然后将右手伸到左肩处抓住那块皮肤往外一拉,那块刺着‘溟’字的皮就被扯了下来,露出了他自己完好无损的肌肤。

“看到了么?这块皮可不是我的,是这个家伙的。”说着,秦越将脚边那人衣服的左肩撕开,果然是有一大片皮肤被割下来了。秦越将手里的那块皮放上去,完全吻合。

“唉……”大殿中不少人都发出了叹息,现在任谁都已经可以确定,严非完了。

此时的严非脸色一片死灰,他已经完全绝望了,发呆了一会儿后,他突然跑上前几步对着章公白跪下,哀求道:“师父,您相信弟子,弟子对天符宫忠心耿耿,林小福他是在陷害我…”

“闭嘴!”啪!!无比坚硬的寒玉座椅扶手被愤怒的章公白一掌击得粉碎:“你这孽畜,事实确凿,你还要妄想狡辩吗?”说罢,章公白不再理会严非,而是把目光转向了自己的四徒弟,厉声喝问:“许倓,你有什么话说?”

见到严非完蛋,许倓也没了主心骨,被章公白一喝,顿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哀声道:“师父,这一切都是严师兄干的,弟子是被他逼的,他和北溟宫私下勾结,弟子也是事后才知道的,他得到的好处弟子从来就不敢过问,弟子一直想着向您禀告的,可是苦于没有确凿的证据啊!”

“许倓,你这混蛋!每次你向我索要灵石、药材的时候怎么不说是被逼的?”严非咬牙切齿的瞪着许倓。

“我跟你要什么了?每次还不是你想给多少就多少?”许倓回过头来瞪着严非:“当初你收买何元礼打算陷害周师兄,我根本就不同意,是你一意孤行非要这么做,我能有什么办法?”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许倓什么都不顾了,只想着该如何将功补过来保命,于是又将当年的一桩阴谋揭了出来:“还有当年吕师弟触犯宫规的事,是你叫胡师妹去引诱吕师弟,然后又算准时间拉上我和周师兄去你的洞府,看起来像是碰巧撞见,其实根本就是你设的局。为了排除异己坐上宫主之位,你还有什么做不出?”

“原来当年吕师弟是冤枉的!”

“我就说吕师弟不像是这样的人嘛!果然是另有隐情。”

“竟然连这样的事都做得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唉,可惜了吕师弟那么好的符道天赋啊!”

……

殿内再次响起一片议论之声。

“许倓,你说的可是真话?”章公白追问。

“弟子所说句句属实,绝不敢欺瞒师父!”许倓赶忙表白。

“你瞒我还瞒得少了么?哼!”章公白冷哼一声,即刻命人去传胡芸娘,并将严非洞府内的所有人都带来。

很快,胡芸娘来到了议事殿,跟着她一起的还有席婉兰,另外就是两名平日里专门负责打理杂事的女修。席婉兰和那两名低阶女修还是首次来到这座象征着权力的议事殿,又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在众多高阶修士的注视下显得十分紧张。

“芸娘,为师现在再问你一遍,当年吕传之非礼你一事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着自己唯一的这个女弟子,章公白心情复杂。

听到章公白这么问,再看看自家夫君的惨白脸色,胡芸娘知道她最担心的事发生了,她不敢再说谎,只得将实情说了出来。说完之后,她人就已经瘫软在了地上,脸色苍白得可怕。

站在一旁的席婉兰听完后神情呆滞,完全不相信自家师父会做出这等事来,以至于见到胡芸娘瘫倒在地都忘了去扶一下。

“好、好、好…你们可真是我的好徒儿!”章公白气得浑身发抖,他一生收了六个徒弟,驱逐了吕传之以后剩下五个,现在竟然有三个都做出了大逆不道之事,让他情何以堪?而尤其令他愤怒的是,那个被驱逐的他最喜爱的徒弟,竟然还是冤枉的。

相比于章公白,其他的大多数人没有这种伤心的感觉,但是大家都很清楚背叛宫门者的下场,想到将会有两名元婴执法要被处死,一时间心里都有些沉重。

当然,有两个人此刻的心情是不同的,一个是冷眼看戏的秦越,另一个则是一心要替自己师父洗脱冤屈的林小福。听到胡芸娘道出实情,林小福在内心愤怒与喜悦的交织下,抬头向天纵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师父,他们终于肯说实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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