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朕想侍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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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朕想侍寝-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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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好,我不拿人撒气。来人,将太子带回东宫面壁思过,这一个月都不用来请安了。”

    太子大声问:“没有这些人伺候,我才不去面壁。”

    夏令姝嗤笑一声,端坐在龙床上,遥遥看着二门帷帐外跪着一地宫人们,久久没有言语。

    夏令姝问:“太子殿下这是要为了宫人们而违抗本宫懿旨么?”

    太子挺着脊梁:“是!”

    夏令姝再问:“太子殿下认为他们没有错,你也没有错?”

    太子高扬起下颌:“他们没错,都是儿臣错。”

    “很好。”夏令姝点点头,冷淡对着小卦子吩咐:“将太子关入东宫,没有皇上圣旨任何人不得出入,违者立斩。太子若有任何差池,东宫所有人诛九族。”

    “是!”迭声大喝,依然是两名侍卫疾步走到太子身边,恭送了他出去。太子没有想到一件小小事情居然会演变成这般模样,半响呐呐不可言,对宫人们感情浑然无视。待到门口,太子回过头来,问:“你到底是不是我亲生娘亲?你是不是我等了四年母后?”

    夏令姝转过头去,慢慢端正好小公主皮裘帽子:“本宫是天下之母,是未来皇帝母后,并不是你一人娘亲。”她将小公主抱到膝上,亲了亲她脸颊,小公主咯咯笑两声,天真灿烂。

    夏令姝接而道:“传晚膳,顺道请得大皇子,二皇子和大公主来一起用膳。”

    太子只觉得平地惊雷,整个人摇晃了两下,带着哭腔问:“你不要我了么?”

    夏令姝不答,也不望他。

    太子固执站在殿门边,一脚在门槛之外,一脚脚尖还停留在殿内,他大声问:“你还要不要我?”

    夏令姝对着凤梨道:“摆驾凤弦宫。”

    说罢,抱起小公主,对着赵王道:“王爷与王妃也留下吃顿便饭吧!赵王可以顺道考校一下两位皇子才学,看看有谁能够担当大任,我们也好提前做好准备。”

    赵王瞥了眼已经脸色灰白太子,躬身道:“遵旨。”

    噼里啪啦一串大响,立在殿门口两株盆景已经被扫得粉碎,红珊瑚,白玉瓷盆,墨绿泥珠一路从门口滚到了空白殿中央,滴滴嗒嗒清脆响,似小儿啜泣,又似心湖警钟。

    太子泪已双行,临跑之前只留下一句:“我恨你!”


侍寝五四回
    夜色越发深沉了,多年间皇帝亲手种植春梅已经被积雪压弯了枝头。无数碎瓣被掩埋,雪色都被星点红叶飘红,看得久了就成了人们心口伤,一片一个刀口,千疮百孔。

    夏令姝站在阔大宫闱中央,远处是漫入天际高墙,近处是知人不知面凡夫俗子们。侍卫巡逻脚步声整齐划一从当中巽纬殿延伸到了西面凤弦宫,再绕一个圈到了东宫。银枪铁甲被月色映成了水蓝,人一动,就有波光粼粼。

    夏令姝在众人敬畏中缓步走了一圈,小卦子在她身后不紧不慢跟随着。皇帝病重,梁公公再一次被安置到了顾双弦身边照顾起居,小卦子亦回到皇后跟前伺候。也许是为得安心,本就能言善道青年男子一边指着无尽梅树一边唠嗑:“皇上爱种树是从娘娘前些年养病开始,第一年把后宫几个大殿周围都种上,第二年大朝昆旻殿、日朝昭钦殿和常朝骈腾殿周围也陆续种下了不少。这些年,从入冬到初春,日日梅花开遍,陛下就在夜深人静之时漫步在梅树下,偶尔雪大了,他就烧上一壶酒,一坐到天明。”

    宫里新人只道皇帝爱梅,凤弦宫旧人却是知晓,皇帝只是借着梅花思恋那位与他共患难过女子。

    夏令姝狡如狐,傲如梅,临风而立,越是寒雪越是冷香四溢,让人无法忘怀。

    夏令姝没有具体问过皇帝那些年如何度过,也没有试问过他是否后悔过去所给予伤害。很多事,夏令姝相信眼见为实和日久人心,顾双弦独独相信患难见真情。两个人都太高傲,太世故,在深宫中相互利用,展开无数利刺刺伤了对方,偏生面临绝境之时又发觉只有对方放不下,想要依靠,就算被对方扎得千疮百孔也仍旧要拥抱。

    作为帝王,他做错了太多,总是在挽回;作为皇后,她选择了很多,第一放弃永远都是他。

    兜兜转转,最后他们还是生死与共。

    夏令姝说不出心底到底是悲是喜,她只是沿着宽阔道路慢悠悠前进。不多久,东宫方向有人疾速跑了过来,跪拜后汇报道:“太子殿下拒绝用晚膳,也不用浴汤就直接歇息了。这会子醒来正发脾气,爬到古木上不肯下来。下官们怕惊扰了他,不敢异动。”

    夏令姝笑道:“大冷天,他在树顶吹风么。”她整了整衣袖,淡淡地道:“也罢,随他去吧。他愿意在树上吹冷风就尽管吹,你们把旁边梯子都撤了,人也都散了,让他自个儿下来。就算要传膳也别搭理,让他自己去找吃食。只需要每日里让太傅和将军们如常去教他学文习武就好,别都随意。”想了想,“若是没有完成课业,那当日晚膳就省了。过两日,等到白鹭书院开学,让他自己骑马去,侍卫们暗中保护就好。在书院发生了任何事情,你们也不要插手,哪怕他被人揍得只剩下半条命,也别管。你们,只需要远远看着……”

    小卦子张了张嘴,几次想要劝说,可到底对皇后敬畏已经深入骨髓,最后只有沉默。

    负责东宫安全禁卫将军听着,全然赞同拱了拱手,安排去了。

    待入了巽纬殿,老太医已经恭候多时。

    “皇上若是今夜能够醒来,那么就可以将毒素再压制半个月。半月之后找不到解决法子,娘娘可要保重凤体。”半月,是与阎王争夺顾双弦性命半月,也是对当今大雁朝臣民们最大考验机会。

    夏令姝一日之间从喜乐坠入悲伤绝望,心已经麻木,听得这话只是下意识眨了眨眼,轻声道:“有劳老太医了。”

    众人依次忙碌,又有人传话来,说太后召见。夏令姝双腿灌了铅似,脑袋也昏沉,实在没有精力再去应付太后,只好摆手道:“赵王还在前朝,赵王妃在凤弦宫歇息,你去请赵王妃去太后那边跑一趟,就说本宫正在照拂皇上,无暇他顾,请姐姐替我去见见长辈。”

    话刚说完,人已经无力依靠在床柱边,手指摸索到顾双弦掌心,等到那一阵冰凉过去又是热烫如火体温,这才安下心来,迷迷糊糊中人就睡了过去。

    心里再如何煎熬,她已经不堪重负,黑暗中只感觉有人摇晃着她,醒来一看,居然是赵王妃。

    对方脸色在昏黄烛光下朦胧不清,唇瓣紧抿着,见她醒来就毫不犹豫拉着她出了内殿。偏殿内,大部分宫人已经去歇息,只有轮值宫女立在门口远远站立着。

    “太后半夜召见,是何事?”

    赵王妃道:“有人被杀了。”

    夏令姝慢悠悠地道:“罪妇邝氏被人灭口了?那也是死有余辜。对方应该留下了蛛丝马迹,循着过去总能发现点什么。”

    赵王妃摇头:“不是邝婕妤,是一名宫女。太后身边贴身宫女。”

    夏令姝无力半倒在榻上,拿着锦绣包裹着手炉偎在肚腹,淡淡得道:“太后她老人家仆从,我做儿媳妇怎么好过问。”空寂中,有窗棂‘吱——’地做响,陡峭春寒从窗缝中刮了进来,让夏令姝打了一个冷颤。她清醒了些,略微睁大眼眸:“难道不是静淑太后,是静安太后?”

    赵王妃吁出一口气,她就怕关键时刻妹妹犯了迷糊,点头道:“正是。原本我们以为知情人早已料理干净,哪里知晓对方居然是双胞姐妹。当日,姐姐生病,妹妹替换了姐姐衣裳当值,正巧宫变,太后带着宫女中就有她。”之后,太后死于宫闱混乱中,身边随侍人全部都被静淑太后找了缘由灭了口。一直到最近,才发现有遗漏,等看到双胞姐姐尸体之时,真相才揭露。静淑太后在宫变之时是与夏氏姐妹在一处,其中是非曲直她们三人自然是守口如瓶,也算是三方相互牵制把柄。


侍寝五五回
    顾双弦一凛,沉声问:“是谁?”

    那人似乎在自言自语,道:“一次性吃了十颗大还丹,积压毒性都毒不死你,真是命硬。”

    顾双弦锁眉,冷笑道:“谢琛,你也还没死。”

    那人没有回答他,只将中食指放在昏迷中顾双弦脉门上,静静听了一会儿,继续道:“老头子医术了得,居然将你陈年毒素排除不少。不过,你也别高兴太早,我会将你慢慢折磨而亡。让你也尝尝妻离子散,破家亡滋味。”

    顾双弦大震,凭空大喊道:“谢琛你要做什么?”

    那人低声笑:“我想要看看,你们夫妻能够同心同德到何种地步,也想看看小太子被自己父皇亲手推上断头台那一天,更想看着你高举小公主身子,再将她狠狠灌在地上,粉身碎骨那一日。”越说越尖锐,那人闷笑,胸腔里似乎有着无数冤屈和憎恨没法消弭,只能凭着臆想活下去。

    现在,顾双弦生死被他掌握,往日高高在上皇帝只要他一个错手就能够溘然长逝。可是,这样还不够。他有太多怨恨需要发泄,有太多不平要公众于世,他要让大雁朝为他多年冤屈洗刷,要让所有人看看皇帝人面兽心,看看夏家女子虚伪嘴脸,看看这世人愚蠢。

    那人一点点捏紧顾双弦手腕,看着那苍白肌肤青筋暴起,白中泛青。另一只手已经伸向顾双弦脖子,靠近,再靠近,然后用力收紧。那人武学高深,只要一个用力就可以扭断皇帝脖子,可是他没有那么做。他只是收紧指尖,将顾双弦脖子越掐越紧,看着对方面色由白转红,再变成紫色。皇帝眉头因为不适而微微锁起,昏迷中身子因为恐惧而颤抖着,那人笑道:“看看,就算是真龙天子也只是我手中一条虫,我让你生就生,让你死就死。”

    顾双弦喉咙伸出发出‘咯咯’响动,手指卷曲着,身子不由自主抬起,在黝暗烛光下似明似暗。那人笑越来越诡异,在顾双弦生死最后一瞬突地松开五指:“现在还不是时候,让你生不如死才是我一生中最大乐事,我要亲眼策划着,等待着那一天到来……”

    顾双弦浑身剧烈颤抖,仿佛全身骨骼都在发出惧怕悲咛,血液一会儿在脑中冲撞,一会儿全部涌现了脚底,最终,他猛地一抖,平躺了半日多身子瞬间从床沿滚了下去,发出巨大响声。

    殿外侍卫暴喝:“谁!”瞬间有无数人冲了进来,只能看到皇帝倒在地板上缓缓睁开眼。在众人没有察觉角落,一片熟悉衣摆一闪即逝。

    “皇上醒过来了!”好消息不差半柱香时辰就传入了夏令姝耳朵,她急急忙忙从偏殿过来,太医们已经将皇帝给围了水泄不通。

    小卦子不知从哪个角落钻了出来,迷迷糊糊揉着眼眸:“娘娘,你先去歇一会儿,皇上有我们看着呢。”

    夏令姝看他样子明显是偷懒瞌睡了,刚想发怒,转身看去,周围一众宫女太监们明显是一副要醒不醒模样,见到她怒容顿时吓得抖了抖。

    赵王妃低声道:“方才有人来过了。”

    夏令姝道:“这宫里防卫太薄弱,防得了军队,防不了武林人士。”

    赵王妃道:“听说皇上有自己贴身暗卫,不知去了哪里?”话音才落,就有人尖声惊叫,展眼望去,只看到高深屋梁上不停滴出粘稠血液,一滴接着一滴,瞬间就成了一趟血洼。侍卫们搭了高梯上去,只拖出一坨看不出东西肉沫来,合着黑衣已经看不出人体形。早有胆小宫女晕到了过去,太监们纷纷找地方呕吐。

    老太医过来翻检一下,从血肉中挖出一块玄铁令牌,上面只有‘卫’字。

    不多时,太医们循着血气一股脑从大殿周围翻找出数十个血堆,共同点是都有卫字令牌。

    小卦子咋舌:“太狠毒了。”

    夏令姝问他:“你见过皇上暗卫?”

    小卦子淡笑:“微……奴才怎么见过,他们可都是神隐无踪人物。微,奴才只是前几年偶尔在殿外听到过皇上与陌生人谈话声音,稍微猜测一下就明白了。”

    在场宫女太监们俱都要晕倒,他们不能知晓秘密又多了一件,不管皇帝生死如何,他们都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顾双弦再一次打开眼眸,看到就是夏令姝憔悴容颜。他不免有些心疼,想要抬手安抚却没有一丁点力气,只能喃喃开口唤:“令姝……”

    夏令姝低下头去,伏在他耳边,哽咽道:“我在。”她眨眨眼,再说:“醒来就好。”

    他们之间(炫)经(书)历(网)了太多,已经无需长篇累牍感人话语,只消一句直白话就能够心有灵犀。顾双弦莞尔,指尖勾着她衣摆,郑重地道:“我会保护你。”

    夏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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