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朕想侍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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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朕想侍寝-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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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公公尴尬道:“唐公子,这不是鸭子,他是海国送来的质子,是位皇子。”
  听到这里太子已经勃然大怒,这群人难道是准备——逼宫?居然抓了海国的皇子,还带着江湖人围住了皇宫,连宫中也有内应,那父皇……
  顾钦天不敢再想,只能捂紧了鼻翼嘴巴,等待着他们散去。可天不随人愿,那边话音刚落,周围园林就脚步声鼎沸,不多时层层叠叠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园内多处,远处宫殿已经传来惊叫声,谩骂声,刀剑相撞发出的‘嗤—呛’声,显然,那些身影应当是禁军集结。太子已经心焦,正准备呼人,那少年已经先开口,道:“看样子,那人已经忍不住动手了。”明明还在一山之隔的声音,转瞬就到了耳边,太子抬眸,只看到一道黑影遮挡了稀疏的月光,居高临下的对太子道:“啊呀,这里还有一只白鸭子。”
  顾钦天忿忿:他才不是鸭子,他是小猪。
  昆旻殿内,一方的禁军护着皇帝缩在了皇位边上,一方歌舞戏子围绕在了定唐王与海国使臣身后,正两军对持着。而大殿中间,已有一名身着海国服侍的舞女倒在了血泊中。
  殿内,宫女的尖叫哭泣声,宫侍们的慌乱惊恐声,再加上殿外潮涌般纷至而来的行军声,声声入耳,交杂在了一起,差点将屋顶掀翻。
  那海国使臣往前一步,笑道:“大雁朝的皇上,我看你命不久矣,不如趁早让贤吧!”他扫视一眼殿内众人,嗤笑道:“看看你这君王何等的病弱,座下的军士何等无能,居然等到我国刺客堂而皇之行刺之时,才醒悟到整个皇宫已经被我们包围,哈哈哈,这样的王朝若不换君王,迟早也会败落。”
  有大臣颤巍巍的喝道:“大胆逆臣贼子,定唐王你居然联合降臣谋害国君,该当何罪!”
  定唐王上前笑道:“何来的贼子,今夜之后,我就是大雁朝的国君。成王败寇,皇兄,你是准备奋死抵抗,还是直接下诏禅位让贤?”几位老臣气得七窍生烟,方才说话那位甚至于拿起酒壶就朝着定唐王投掷了过去,大骂:“你这等无君无父不忠不孝不义的人,少痴心妄想。”
  定唐王嗤笑的躲过,大手随意一挥,方才还在长牙舞爪的老臣痛呼一声,众人只见到一个圆滚滚的球体从人群中飞跃而出,正落在了大殿中间,与那惨死的女刺客面面相视。一瞬之间,那大臣居然身首异处,引得更多人的惊叫。
  定唐王拿出巾帕擦了擦手,残笑道:“皇兄,这皇位我让你安然的端坐了多年已经仁至义尽,如今你还不打算物归原主。别忘了,父皇在世之时,我才是他最疼爱的皇儿,而你只是仗着嫡子的身份而已。若父皇未曾殡天,这皇位最后落在谁手还说不定。”
  “皇上!”大臣们纷纷跪倒,大哭:“皇上,您千万不能听信贼子的胡言乱语,将大雁朝百年根基信手送人啊!”话音才完,咕噜噜又几颗人头已经滑到了中央,那些喷血而出的身子依然保持着匍匐的姿势,半响都未曾倒下。
  此起彼伏的尖叫,慌乱跑动中血肉横飞,顿时让整个大殿如同坠入了修罗场,一具具无头的尸体就是那地狱来的鬼魂,在呐喊,在嘶叫。
  “住手!”再也熟悉不过的威严之声响起,如愿的让整个大殿都冷静下来。
  顾双弦的视线从众人脸上滑过,从不畏死保护着他的禁军,再到畏缩的宫侍,哽咽惊惧神色各异的大臣,甚至于一直静静站在自己身后不动如山的怪异宫女他都没有放过。最后,他才扫向邪笑掩不足张狂的海国使臣,穿着奇形怪状的海国送来的舞者,还有已经将大殿围得水泄不通的叛军,最后视线落在了倨傲的定唐王身上。
  “九弟,朕只认并未亏待你……”
  定唐王打断他道,咬牙切齿地道:“可你夺取了本该属于我的皇位。”
  “当年,朕是先皇亲自册立的太子……”
  “那是因为先皇后的外戚强大,如若不封你为太子,将宫廷大乱。可这也掩盖不了我才是先皇最疼爱皇子的事实。”
  顾双弦叹息道:“大雁朝古训,立长不立幼,立嫡不立庶。”
  定唐王冷笑:“天下之主,应当以贤者居之。”
  顾双弦凝视着他:“目无君父之人,何以当贤?九弟,不是众人奉承你一句‘贤’,你就是当之无愧的贤人。这世间但凡何事都有一个章程,古训不能改,也不会改。先皇遵照了古训,朕也会效仿之。至朕之后,大雁朝的下一任帝王是朕的太子顾钦天,而你,”他推开拦在身前的禁军,“只能是大雁朝的王爷。”
  定唐王早已知晓顾双弦不会轻易劝服,听了也只是随意笑笑:“既然如此,我们也就无需多……”话还未完,人已经如离弦之箭般朝着顾双弦给攻了过去。
  惊叫声,人们撞击座椅的倒塌声,衣摆滑过空中的烈烈声,穿透了静寂的夜,震荡地冲入了人的耳膜。
  顾双弦的眸子缓慢的睁大,再睁大。远处那人越来越近,他甚至可以看到对方伸长的五指间泛着诡异的光芒,太靠近,他都能够感觉银针在空中滑过的‘嗤嗤’声。他想要倒退,帝王的尊严不容许他退却;他想要喊叫,帝王的自尊不容许他求救;他只能缓慢的闭上眼,暗暗的庆幸夏令姝不在身边,也庆幸太子没有见到父皇被人刺杀的一幕,更加庆幸他最终护住了家人。
  作为帝王,他无愧;作为家主,他自豪。
  思绪太多,他反而冷静了下来,往后靠坐在龙椅上,面对着那夺命一击,他猛地扭动扶椅上的龙头,只瞬间,从龙座底下突地飞出一张金色的丝网,兜头兜脑的朝着定唐王展了过去。
  那网是顾双弦特意命人制作的,金色的网由深海蛟龙的龙筋织就,每一根丝上都涂着见血封喉的剧毒,网兜中央更有无数细如牛毛的毒针,只要触及皮肉就能够让人血脉喷涌血流不尽而亡。顾双弦料得对方得意忘形之下会放松警惕,可他到底低估了定唐王的武功,只见对方在空中急刹的回旋,硬是将攻势由正面转向上,头脸与丝网堪堪擦面而过。
  顾双弦心下一沉,就听到“呛————!”的巨响,屋顶纷纷落下碎屑,一人一剑从天而降朝着疾退的定唐王刺了过去。
  慌乱中,有人喊道:“又一个定唐王。”
  众人望去,大殿中如鬼影般飘忽打斗的两人俱都顶着同样一张面孔,只有一人是穿着黑色锦衣,一人是金色华服,单看那脸型,谁都无法分辨真伪。
  顾双弦一震:“老九,你……”
  那黑色锦衣的男子抽空望了眼皇帝身边,再转正,笑道:“皇兄,对不住,我来迟了。”
  也许是这句话造成的效应太大,一直在皇帝身后默不吱声的宫女忽地大叫:“黑衣之人才是真正的定唐王,逼宫的王爷是假的!”此话一出,皆大哗。
  那海国使者逢巨变,哪里还顾得其他,大声反驳道:“黑衣人才是假的!想要荣华富贵的,还不快快动手!”此话一出,随之涌入进来的士兵们都相互观望,不知到底要如何。可巧都是,那黑衣人武功了得,缠斗中居然刷得一下,剑尖刚刚滑过对方脸颊,本以为会皮开肉颤血沫横飞,哪知只翻开一些皮肉,血沫更是见也未见。
  那宫女再一次大喊:“这假王爷戴着面具。”众人再看,那黑衣人已经将对方的整个人皮面具都撕了下来,露出一张宫人记忆中模糊的脸。
  “谢琛!”这会子,宫人已经知晓假王爷的真实身份。
  谢琛连连败退,招式更为混乱,此时又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名少年,出手狠辣与真定唐王一道合力夹攻。缠斗中,有善于退理的大臣已经将前因后果设想了一番,得出一个结论。
  原来这一年多来,一直都是谢琛戴着假面具欺骗世人,并联合异国妄图张冠李戴谋朝篡位。好在这一切早已在皇帝的掌握中,设计将假王爷逼反,再一举歼灭。而真正的定唐王则隐姓埋名的蛰伏在皇帝身边,兄弟齐心一起守护着大雁朝的安稳。
  那海国使者见得大势已去,遂呼了一串异国话,率先领着海国舞者朝着顾双弦给砍了过去。方才女刺客化身为舞者企图刺杀顾双弦之时,众人已经领教过海国刺客的武艺,当下也不敢放松。一时之间,整个大殿痛喊与惨叫相叠,成了真正的人间地狱。
  顾双弦目光紧紧的盯着场中的定唐王,内心已经思虑万千。定唐王回来了,那夏令姝呢?昨夜他明明让定唐王继续伪装成小卦子的容貌带着夏令姝出宫,避开这次大难,可定唐王回来了,夏令姝会不会回来?
  他极力朝着殿外瞧去,始终没有寻找到那熟悉的身影。转念再一想,也是了。这半年来他冷落她,责备她,误会她,让她母子离散,她都已经走了又哪里还会回来。
  心里抵挡不住的苦涩,委靡之下只感觉浑身的力气已经如流水一去不复返,这是喝的药物已经消散的前兆。忍不住呼出一口气,罢了罢了,横竖他一身病痛,连龚夫人都只能将体内毒素强制压了半年,再加上这半年来日积月累的药材积压,只怕已经回天无力。
  她,走了也好。
  这般胡思乱想,身子猛地一倾,已经被人从龙椅上给扒拉了下来,耳边生疼,再一转头,这才发现海国的刺客已经横刀立向朝着他继续挥了过来。
  “趴下!”娇喝声起,脑袋一沉,眼前一黑,他人已经被外力推入了黑暗。一只柔荑抓紧他的手不停的甬道里奔跑,身后的明亮越来越暗,最终不见。
  秘道太黑,且尘封依旧,到处都是蜘蛛网与灰尘,顾双弦呛咳了几声,还来不及开口就被身旁的宫女拉着往前。静谧中,只能听到两个人越来越粗重的呼吸,还有越来越沉凝的脚步声。交握着的两只手也越来越滑腻,太累太急太赶,顾双弦开始力不从心,脑袋昏沉,眼神迷茫,若不是被对方强制拉着着,估计早已倒下。
  这宫女也已体力不支,拉着顾双弦越走越慢,到了最后她索性将对方的单臂架在自己颈脖上,一手顶着冰冷的石壁艰难前行。
  顾双弦清晨喝的药物早已发散,五脏六腑积压的毒性经过半年的压制急待喷涌欲出,初时还只是轻微的喘息,待到入了秘道已经气息不畅浑身无力,走一步拖半步。身边的宫女扶着他无半分言语,直到他支撑不住踉跄跪地这才唤了他一声:“皇上!”
  只是两个字,顾双弦就全身巨震,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扣着她的手腕猛地一甩,大吼:“你来做什么,走。”用力过度,对方没被甩开他自己反半塌在了地上,震得半身麻木,不停的咳嗽起来。一下一下,仿佛要将肺腑都呛出来,好结束这漫长的痛苦。
  这女子垂着眼眸,拍了拍他的脊背,什么也不说,她觉得面对这位帝王的时候任何话已经成了多余。她只是再一次的五指扣着他的手心,费力的将别扭的皇帝拉扯起来,再一次的前行。如同多年来,再多的苦再多的委屈她也要咬牙支撑着,告诉自己:没有迈不过去的坎。
  “你……”皇帝眸子赤红,转头对着她吼:“你敢抗旨!朕要诛你九族,让你成为家族的罪人,千夫所指,让你……”
  女子轻笑,拂开脸颊边被他的气息吹乱的发丝:“我好歹还是你的皇后,真要诛九族你亦不能幸免。”
  顾双弦已经气得糊涂:“朕已经将你打入冷宫。”听了这话,夏令姝丝毫不以为意地道:“真要废后,那也要等你活着出去再说。”再瞄他一眼,鄙视道:“有力气训人,还不如留着它逃命。”
  顾双弦抖着手,积羞越怒地好几次想要甩开对方,可到底身子不如意,夏令姝从小虽然习武不多可也有一套专门强身健体的武学,相比之下倒是力气比他大些,见他胸膛起伏还要逞能,才又道:“你就算想要自寻死路也不能死在这秘道里,天儿还需要你亲手扶着上位。”我也不容许你死在我的面前。
  说到太子顾钦天,顾双弦再多的愤怒也暂且压下了。
  两人沉默地在黝暗的秘道中前行,偶尔从头顶泄进一缕光也只能照亮方块之地,将夏令姝的发簪衬得越发耀目,也将顾双弦玄底袍子上的白龙照得越发的白,仿佛一个眨眼,那五爪龙就要翻腾着飞入天际,再也不在人间徘徊。
  顾双弦人已经昏沉,半边身子委着,半边被夏令姝拖着强行,两人身后只有一双沉重的脚印还有衣袍的滑行过的痕迹。夏令姝每过一个分岔口就停下来,拔下一根簪子或者耳环往一条秘道的远处抛去,然后带着顾双弦钻入另一边走一段。待到下一个路口,她又反其道而行,顺着丢了饰品的秘道前行,另一条路只留下有人行走过的痕迹。这般下来,就连她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拐了多少弯,哪些是自己刻意做的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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