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太平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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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太平公主-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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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会回来时,我会带你四处看看;咱们的别院占地广大,每一处皆有不同风味,值得一看。”

那么,我也只能点头了。看就看吧,反正闲着没事做,我又能如何?我只能佯装自己对之乎者也一窍不通,能装多傻就多傻,千万不要露了锋芒才好。

唉我果真不是千金小姐的命到了富贵家宅还得扮演村妇啊。要不是为了肚子里这个球,要不是为了躲避柴绍,我早不知跑哪里逍遥快活去了。

任着我夫君搂着,走过一道又一道的拱门,又迂回过一道白色的九曲桥,终于到了前院的正厅。正厅也坐落在武家大宅子的南边,而武攸暨的别院其实是在最南边。就这么近的距离我们二人都走了很久,可见武家宅子是有多大不过事实上我欣赏风景的时间也比较多……

正厅是我去过的,就是第一次进武家大宅的时候去的那间会客室。

也许武攸暨看起来不太健壮,但可也不虚弱;至少他走了一大段路却脸不红气不喘,只端着一张白皙的面皮让人感到他“也许”很虚弱。而宽大的白色儒衫没束腰带更给了他某种瘦弱的假相。我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是武攸暨的病仿佛是装出来给别人看的,可是他脸色的确不好,又像真的病的很重。

步入正厅,我才知道自己是来得最晚的一个,两侧的椅子上坐满了人,那场面就好像我第一次在武家吃那顿难以下咽的午饭。几位嫂嫂们皆是正襟危坐地看着我,老夫人难得表情如此和善。

不过最吸引我侧目的,是我身边的丈夫,武攸暨,他突然变得很虚弱很简单,所谓的虚弱是他收起双目中的精光深锐,抹上惺忪,再添一份无神,眼色昏然,就像是随时会断气的样子但好像没有人对这样的二少爷感到讶异,只有我自己的下巴差点滑落到地上。

我想起方才他故意搂着我的腰那个姿势。当时还不觉得,以为二少爷吃我豆腐呢,现在才感觉到,他应该是想要给下人们营造出一种病怏怏的模样,就连走路都得搀着我……

我们被云雀丫头带到靠近老夫人整座的位置,他坐在大少爷身侧,我则是坐在大少奶奶的身侧。老夫人的笑容一直就没有收敛过,看得我心底一阵毛骨悚然。只见她端起桌边一杯茶水,有意无意地吹了下,一口没喝,又放到桌上去。好像感觉很烫?

“攸暨,你今天的精神似乎不错啊。”老夫人含笑说着。我估摸着她在想,成婚冲喜,能够给他的病情带来好转吧。不过就二少爷现在病怏怏的感觉,哪里像是精神不错的?老夫人真喜欢睁眼说瞎话啊

“好多了,娘亲。”二少爷暗中对我眨了下眼,吓了我大一跳还没给我恢复的时间,他那一双原本深邃精锐的眼睛立马又变得涣散无焦距。挺会装的嘛~~我已经能确定二少爷有装病癖好了。

老夫人手持龙头杖,满头黑白相间的华发,岁月在她脸上似乎并没留下多少痕迹,如果不是这头发露了馅,我还会觉得她三十出头呢。她虽然笑得很亲切,但悍然间露着威严的气势,教人看了忍不住就害怕。就是那种不怒自威的震慑感,不知道吓坏了我多少次。

我按照二少爷先前嘱托我的步骤,轻手轻脚走到老夫人面前,二少爷也跟着走了过来。云雀丫鬟将老夫人身侧桌上那个茶盘递给了我,上头有一杯热茶,就是方才老夫人拿起来吹了一会的那杯。我在二少爷的暗示下,垂着头,轻移莲步,福身在老夫人面前。

“老夫人,请用茶。”

“还叫我老夫人 ?'…87book'”眉眼间透着不悦。

我默了半晌,马上改口道:“娘亲,请用茶。”

威严的老夫人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端起茶杯,笑了声:“好。”然后忍不住看向二少爷:“攸暨,身体支持不住就坐在一边,别勉强。”

“我知道了,娘亲。我还挺得住。今天我感觉比以前有精神多了,说了半会儿话,也不觉着累。”二少爷又带着我一一给大少爷、大少奶奶奉茶,然后陆续问好。至于二姨娘、三姨娘和四姨娘,她们虽嫁进来的早,但毕竟是庶妾,我的嫡妻辈分比她们要高,因此不必向她们奉茶,只需一一微笑着问好即可。

这样,我就算是和这一大家子的人认识了,从此大家都在一个屋檐下过活了,你来我往的自然得照顾照顾。那些人对着我们夫妻二人说了许多客套话,只听得我耳朵都要起茧。我知道大少爷的妻妾们没几个看我顺眼的,当初进武家宅子的时候,我就没少受人脸色。如果我现在嫁得不是二少爷,而是她们的夫君,恐怕我也会被一众嫂嫂们的眼神给杀死吧。

老实说,我根本没法子一下子记住那么多人,以前听人说起武家人的背景,我就只有模糊的印象。今天人和事对上号,我就努力把他们的样貌刻在脑海中。在场的除了妯娌嫂嫂这几位主子以外,还有很多其他的人,身份类似于门客什么的。比如大少爷身后站着那个秃头和尚惠范,还有几位三十来岁的公子,叫不出名字来。而大少奶奶那边也有两位公子,我只轻简地看了两眼,一时还记不住他们的相貌。

但是有一个人,令我印象非常深刻。

他就是佟大夫,是站在二少爷这一边的。我对他的相貌还是有些印象的。佟大夫自始至终全像个没事人似的倚在门边,含着一抹笑,嘲弄似的看这一切。

他长得潇洒豪放,更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邪派气质;也不是说他像坏人,反正与正厅大少爷那边的那一屋子人格格不入便是。可是他会令人放松,而且他对二少爷而言也是特别的只消一眼,我便明白了明明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却把自己弄得很老成,听说下人们都管他叫佟大爷,而武家的几位主子则是唤他佟大夫。

奉完了茶,几位嫂子依次退下了,只留我和两位少爷、老夫人一起坐着说话。也大多就是聊家常,老夫人和大少爷对聊,二少爷在一旁听。老夫人也基本不会直接问我话,我便怡然自得坐在二少爷身侧默默地听。

“他的名字叫佟北羽,一个名医兼游侠,是我的拜把兄弟。你别看他好像五六十岁似的胡子拉渣的,其实他比我大不了多少。现在佟大夫基本上指给我们武家人看病了,很少去外面游弋。”二少爷趁老夫人的注意力不在我们这边,便开始介绍起倚在门口的佟大夫。

佟大夫的眼神始终定格在二少爷身上。许是听见二少爷在说他,他便精明地小声问了一句:“你不会抱怨了吧?”柳叶眉轻挑,别有一番老男人的韵味。

只见二少爷扬起一抹特别的笑意,我默默地笑看着,开始揣测。他们二人之间有种奇特的默契在眼神间交会,我也不能理解这是什么样的情感。

不甚明白之余,我却在转眼间扫视到胡僧惠范流气的两眼中,两道怜悯但却幸灾乐祸的眼光。

这其中——是有什么我不明白的事吗?

我怎么感觉大少爷和二少爷之间的恩怨已经蔓延到了这两个男人身上了呢?胡僧惠范和家医佟北羽互露仇视的凶光,究竟武家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

卷一【盛唐篇】 第119章 男人也会玩乐器?

第119章 男人也会玩乐器?

在正厅呆坐了没多久,老夫人便被大少爷拉着出去了,也不知是要密谋什么大事,就落得我们夫妻二人面面相觑。实在无聊至极,二少爷突然想起方才答应我,要带我到处逛逛的,于是我便欣然允诺。

好在午膳是不需要和那一大家子怪人一起吃,只有晚膳才需要。我和二少爷一同在别院一间独立的饭厅中用午膳,我因不喜欢吃饭是有下人在旁边盯着,所以二少爷便非常体贴的将那几个伺候的小厮全给遣退到数丈之外。

终于只剩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忍不住问二少爷道:“你到底有什么病啊?为什么有时会突然间变得很虚弱?又有时却在不应该的时刻转变得与正常人无异?我知道你肯定是装出来的,赶紧从实招来”虽然二少爷一直以为我斗大的字不识几个,可他却也知道我不是蠢女人。在我看来,有两种可能,要么就是这个男人有突发的个疾,要么就是他装扮在隐藏什么阴谋

二少爷很体贴的为我注了杯甜酒,我说自己不会喝酒,喝了两口就要醉,晚上可能会在老夫人面前出糗的,可他却说:“这是梅子酒,很好喝的,虽然味道比昨晚上咱们喝的合卺酒要烈一些,但绝不会把你灌醉。而且……”

“而且什么?”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好像魂都被勾走了,闻着杯中甜香,忍不住就将酒杯送到了嘴边。

“而且我就喜欢看你微醉的模样粉红的脸颊娇滴滴的容貌,哈哈哈……”

“喂武攸暨你……”我用不礼貌的称呼来唤他,语气挟带威胁在武家的规矩,夫人是不可以直呼丈夫名讳的。要不是因为旁边没有下人看着,我也不敢这么放肆。传到老夫人耳朵里面,我肯定又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基于二少爷昨夜对我做了种种不良的罪行,诸如偷亲我,占小便宜之类,虽然我一个孕妇不可能遭多大侵犯,但我可没空对他扮演淑女闺秀我想,一个村妇的本来面目也不过如此吧,就是要让他早些看清楚我的“真实面貌”,这样才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

武家上下厉害角色太多,仅仅也只有在我面对他的时候,才会偶尔感到轻松,不需要任何戒备,自然的本性毕露。其实在老夫人面前,一时的做作很容易,但若要我没日没夜的故作淑女,规规矩矩的,我可是会先垮掉的

二少爷好像对我这句直呼名讳起了点意见,难受的看着我:“我的好娘子,我什么你不叫我相公?”

他眼中又闪过某种狡黠的眼色,我看不出他内心的想法。怎么称呼真的重要吗?我都不介意别人叫我新名字了,他有什么好介意的我们又不是真正的夫妻,叫他相公?多诡异呀以前我看牛大嫂称呼牛大哥的时候,都是叫他“老不死的”或“死相”,那是因为牛大嫂是没文化的村妇,根本不用顾忌大家闺秀那些礼数。

可是这等粗鄙言语,恐怕根本不适用在我面前这位玉树临风的男子身上吧。细看他之时,发觉他真的长得很好看。我这辈子没见过多少美男子,柴绍、高戬和慕容敏之算是最美的,各有各的优点,可是我面前的二少爷却是那种苍白之中透着令人怜悯的妖娆感。我没见过这么出色的男人,也没见过这么复杂的情绪结合体,哎到底我应该叫他什么呢?他的名字太拗口了,老夫人每次叫他攸暨攸暨,我就想到淘宝网上的邮寄。

我的额上渐渐渗出细汗。为什么古代人取名字这么生僻呢?“我给你取个昵称呗,以后改叫昵称,你可不许嫌弃。”

二少爷笑着点头,两眼深邃如潭。

“油条,你觉得这名字怎么样?”我想起以前每天早上吃的那香喷喷的油条,金黄色的外圈,软绵绵的内里,嚼在口中酥麻一片。最重要的是,武攸暨偶尔死皮赖脸吃我豆腐的样子,就像那老油条。

“油条是什么东西?”他疑惑地看着我。

我居然忘记了,在这个年代是没有油条的。也难怪二少爷会纳闷了。我神秘莫测的笑了半晌,却也不敢跟他说出实情,只道是油条即对爱人的爱称,尤其适合我们这种表面关系。我说得含糊,武攸暨自是也听着含糊。我便“油条亲”“亲爱的油条”“油条老大”叫了半天,企盼的眼神盯着他不放,他便只好任由我去了。

“油条~~你到底有没有病啊?到底是不是装出来的啊?”

“你也希望我早日死去是吗?”二少爷那对受伤的眼神再次浮现出来。才眨一个眼,原本温文笑谈的二少爷已换上一副落寞、凄凉的面孔,身后的春风拂动水面,更显出凄恻恻的悲惨背影与风萧萧兮的景况,煞是感人热泪我有些后悔自己总是纠缠这个问题不放,我感觉他的病痛其实是心底一块永久的伤口。

我急忙挥手解释道:“喂,油条你别这副表情啊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我——我——希望你比彭祖更长寿,比祸害更能遗害千年呢。”嘴上一不留神,强逼着自己不要说话太文绉绉,结果反而说出些很俗的典故了。怎么办?我越来越觉得这男人已心碎的想要伏案哭泣了他拼命抖动的双肩告诉我,他正在极力忍住哭声,不让人知晓呢。原来男人也是会哭的啊,我太高估他了啊。

怎么办?我苦思冥想半天,却连一点安慰人的话语也想不出来。

“喂武攸暨大男人哭哭啼啼很难看的幸亏现在没有下人在,要不然别人还当我打了你呢,别哭了,我还没吃饱,你要让我食不下咽吗?你丢不丢人呀。我这么辛苦怀着个孩子被男人甩了,我都没哭,你哭什么呀?”

“我说他是在笑,不是在哭” 闲闲懒懒的声音突然从门外边飘了进来。我霍地转身,看到那个手持竹箫,依在饭厅的门旁,一身黑衣,联袂飘飘的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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