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太平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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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太平公主-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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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们误解下去吧,多一个人知道,就会多一个麻烦。

“他回到燕国,回到公主身边,不正好能夫妻团聚嘛,何乐而不为。我又有什么必要去关注他的状况。”

“主子明知柴公子并不爱那个刁蛮公主。”

“难道你想说,你的柴公子爱的是我?”

“这话应该问您自己,而不是问我。”热切的目光,冰凉的质问。

“也许你是对的。不过那都与我无关,总有一天我会离开他的。”只有我心中才知道真正的答案,而崔湜所看到的都只是表象。我心中最清楚,柴绍并不是爱我,他只把我当作是发泄情欲的工具。

“我真心希望主子您永远不要离开。”撇下这句话,崔湜默然地走出了我的房间。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是希望我永远留在柴绍身边吗?还是因为他自身对我有特殊的感情,所以才不想看着我离开?不清楚,没有答案,思绪凌乱,神色迷茫,困意渐渐袭来,我也不愿多想这个话题,于是伸伸懒腰上床休息了。

*****

第二日正午,崔湜正在我房间陪我吃中饭,一队车马行至客栈门外,一个军装打扮的中年男人不请自来。他显然是来找崔湜的,因为他并不知道有我这么一个女人存在。崔湜邀他去了另一个房间,二人详谈着什么机密一样,弄得鬼鬼祟祟,我虽好奇心起,可也不想惹是生非,因此自己乖乖用完午饭就独自去了画馆。苏婉儿和红袖早在那等候多时了,两个女人把画馆内卫生打扫的干干净净,倒让我这个主人显得有些羞愧。

由于正是深冬,百姓们又都待在家中和家人团聚过年,所以街上显得较平时冷清,再加上天气寒冷,画馆的生意也冷淡了不少。自从画馆开张以来,我们二人赚了不少银钱,我把所有的钱都攒在一个灰色的锦盒里锁好,每隔几日就会数一数,等到凑够钱,我便会拿去交给叔父。现在正是午饭时间,我们三个女人在画馆一坐就是一中午,日子相当清闲。

闲下来的时候,脑袋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很多心事。

上次崔湜提到柴绍被困在燕国皇宫里,没有机会来看我,我作为一个被他“包养的小妾”,是不是应该主动去关心他一下呢?其实崔湜说的也不无道理,柴绍这人的确霸道了些,可他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他以叔父一家人的性命要挟我留下,却从未伤害过他们一根汗毛;我受剑伤的时候,他会急匆匆撇开手上所有的事跑来看望我。这么看来,他对我好像真的还不错,又供吃,又供住,还给丫鬟伺候我,给保镖贴身保护我,这么贴心的男人要是搁在现代,怕是一群女人要贴上去了吧!最主要的一点,柴绍这人不花心,不近女色,除了我这个“小妾”以外,他在外面跟没没有别的女人。与其说他是有着驸马的身份,不得不对公主忠诚无二,倒更不如说他为人专情,是个大好青年。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一直在给自己灌迷汤,替他讲好话呢?他明明就是那个将我的生活搅得一团糟的坏男人,我怎么能用寻常的眼光衡量他的道德标准?

一个下午就来了两位客人,还都是十来岁的小姑娘,被母亲牵着来请我作画,完全没有体现我的画画技术含量。晚上有些扫兴的回到客栈,正遇上崔湜要出远门。

“主子回来的正是时候,也不劳我去画馆找您了。”

我看着他身上的行李,问道:“你这是要去哪?”

“今日来见我的那位中年男子,便是柴怀义将军。”

“是那个被贬的将军?那个谋反的将军?”

他点点头,神色非常匆忙:“我没有时间同您细说了,将军还在门外候着,柴公子在宫里出了点意外,我需要随将军一起去西梁边境,打理好新营寨的事。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主子要好好照顾自己。”

“知道了,去吧。”

他急着要离开,我也没机会细问。他说柴绍在宫里出了点意外?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正琢磨着,红袖也已从画馆收拾好回来了,我在她的伺候下先行沐浴了一番,并没什么胃口吃晚饭。不知为何,胸口总像挂着一件重要的事情,心神不宁的,隐隐非常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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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盛唐篇】 第三十九章 血玉珠钗 惹火烧身

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

记得小苹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我在用来画画的宣纸上写下这首晏几道的《临江仙》,画馆无人问津,宣纸倒成了我吟诗作赋的媒介。诗词最能反映一个人的心境,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此时的我,难道正陷入无穷无尽的相思离愁?我在思念谁呢?是柴绍吗?为什么我觉得自己正在一步步走入迷惘的漩涡?

“小月,你在想什么呢,笔尖的墨汁都滴到桌上了。”

“哎呀!”我回过神来,见桌上果然有几滴浓黑的印记,不禁慌乱起来,“红袖,快取抹布来,把这儿擦一擦,天啊,怎么弄的这么乱。”

苏婉儿一眼便看出了我的异样:“你有心事?”

“没什么,只是想念亲人了。”

“是在想你的姐姐吗?”

“不是,我在想叔父,不知他们现在过得好不好。”

“你从未跟我提起过叔父,你什么时候见到他们的?”

我这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可是不能让苏婉儿知道柴绍的存在,也不能让她为我叔父的事情担忧,我必须想个更好的借口:“此事说来话长了,总之在来西梁国以前,我和叔父一家人就已重逢,到现在有好几个月了,也不知他们现在过得如何。”

“那还不简单,去找他们呀!”苏婉儿似乎对我突然提及的这一帮子亲戚非常感兴趣,想是闷在画馆里太久,有些闷得发慌了,急着要出去转悠转悠。“他们住在哪?我陪你一起去。对了,再叫上红袖,这丫头机灵,带着她一起去见见世面。”

“那咱们的画馆怎么办?”其实我并不担心画馆,反正入春以来生意就不如从前了,关门几日无伤大雅,我只是不希望苏婉儿太多介入我的私生活,不是避讳,而是担心她受我牵连,“而且,我本打算去你府上拜访一下苏老爷子,一起吃个年饭的呢。”

苏婉儿露出满脸鄙视的表情:“哎呀,我爹早就不在府上了,他一个大忙人,有什么值得你去拜见的,走吧走吧,今日便走!”

“这么急?”

“择日不如撞日嘛!对吗,红袖?”她和红袖相视一笑,倒显得我非常不合群似的,“快告诉我,你叔父住在哪?”

“在燕国骁骑西营的小镇上。”

“那离这儿不远呀,咱们现在就出发,应该能在黄昏前到达。”

“不用这么赶吧,咱们行李都没收拾好呢。”

苏婉儿火急火燎地去关门窗,一副要给画馆打烊的急性子,嚷嚷着:“哎呀,还收拾什么行李啊,带上你那个宝贝锦盒,咱们雇辆马车,速速动身吧!再耽搁,就真要天黑了。难不成你喜欢走夜路?”

红袖那丫头终于出了声:“不要啊主子,我最怕走夜路了,何况咱们还是三个女流之辈,就听苏姑娘一言,快快动身吧!”

“那好吧。”

拗不过她们二人,我只得草草收拾桌上凌乱不堪的纸笔,再将方才那张写着《临江仙》的宣纸卷成一个卷轴,随手放置在桌角。

今日雇的马车跑的非常有效率,我们到达叔父那间酒馆门前的时候,正赶上吃晚饭,酒馆里的生意好极了,仍是些军爷们带着亲眷在此大摆筵席,划拳的、聊磕的、庆贺的,非常喧闹。

我拉着苏婉儿和红袖,径直走到柜台前,叔父一眼便认出了我,只是生意太忙,没时间招呼我们,所以仅给我们安排了个靠窗的雅座,自顾自忙去了。我也不敢打扰叔父,毕竟这个小镇是军事底盘,任何一位军爷都不好惹,伺候好一个是一个。看着叔父在大厅内来回穿梭的忙碌的身影,我不禁感到一丝心酸。虽说开酒馆是个小本生意,但大过年的生意这么好,叔父也该赚了点小钱了吧,为什么不雇个小二什么的帮忙呢?想到那个过惯了骄奢日子的韦暖暖和裹儿郡主,心中也渐渐明了,这两个女人受不得苦日子,定然是将叔父赚的钱都拿来添置家具首饰什么的了,试问天下有哪个女人不爱美的?当年被赶出皇宫,他们是一点金银财宝都没来得及带走,韦暖暖不过三十多岁中年妇女,风韵犹存,裹儿小郡主也是如花似玉、豆蔻年华,正需要脂粉和首饰来精雕细琢,不像叔父一个大男人,不用顾什么形象,大大咧咧的示人便可。如此看来,这一家三口的开销还是很大的,光想要靠酒馆的生意赚点积蓄出来,恐怕非常困难。

还好我带上了那个灰色的小锦盒。在画馆里经营了那么久,我已攒下不少积蓄,再加上柴绍偶尔买给我的金银翡翠珍珠玛瑙,多多少少能换个几千两黄金了。柴绍向来对我出手大方,而且他给我买的不是小摊小贩上卖的劣质手工艺品,而都是正统珠宝行的上品,件件价值连城,如果我将这锦盒里的财宝都交给叔父的话,一定能助他们逃离此地的。

酒馆里人太多,我们并不想给叔父凭空增添负担,因此三人只点了些简单式样的小菜,嘱咐他得空了再来招呼我们,莫要生疏了那些军爷。叔父果然忙得连和我搭讪的时间都挤不出来。我只好拉着苏婉儿讨论小时候的趣事,完全把叔父的事情抛掷在了脑后。

夕阳渐渐西斜,彩霞覆满夜空,一眨眼功夫,天已黑透。见大厅里的客人陆陆续续散去,韦暖暖才从后厨房走出来,吆喝着叔父给她拿馒头,楼上的李裹儿也下来了,两个女人见到我,都是满脸的堆笑。

韦暖暖先开了口:“哟,亲侄女,今儿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又来给我们送什么金银首饰吗?”她脸上挂着笑,眼睛却直勾勾盯着我饭桌上的那个灰色小锦盒,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个女人满眼看到的都只有钱财,哪里还有什么骨肉亲情。

我一一向他们三人见礼,然后将锦盒递给韦暖暖,道:“这些是我筹得的银两首饰,加起来应该有几万两了,骁骑西营是个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够早作打算,尽快搬走。”

叔父很感动的看着我,似乎觉得收下那些钱财很不好意思:“小月,辛苦你了,叔父没什么本事,不能给家人过上好日子,更不能代替你已故的父皇母后好好照顾你,叔父真的很愧疚。”

“别这么说,叔父,你们能过的好,就是对我最大的安慰了。”

叔父默默地点头,我也被这气氛弄得有些酸酸的。苏婉儿在一旁拉了拉我的衣袖,打着哈哈:“大家别站着呀,坐下来慢慢聊吧,别这么伤感呀!”

“是,是,快坐下,我去给你们再端几盘小菜来。”说着,叔父便去了后厨房,可是看着他孤独的背影,我感到非常难过。

裹儿年纪还小,而且和我们也不怎么熟络,因而话很少,只顾着自己埋头吃饭,倒是韦暖暖一晚上说个不停,像是家里好不容易来了个能说话的女人,让她找到机会发泄似的。

“对了,小月,有件事儿我要跟你说。上次你给我的那支血玉珠钗,还记得吗?”

我当然记得,那是我东唐皇宫的遗物,后来落入燕军之手,又被人拿到市集上贩卖,最后被柴绍买来送给我的。那等颜色的血玉可是上等货色,价值不菲的。

我轻轻点头,韦暖暖又继续说道:“我拿着那支珠钗去当铺典当,那大当家的却是不愿收,说是太名贵了,收不起。我本以为那大当家的诓我钱财,后来又觉得珠钗可能是赝品,不愿被贼人盯上,惹上官司,因此就要作罢。谁知就在前几日,那大当家的找来我们酒馆,说是有位达官贵人看上了我那支珠钗,想要和我商量商量价钱,买了去。我去见那贵妇人,觉着她像是家境还不错,于是开口要一万五千两,不料那贵妇人又嫌价高了,要斟酌斟酌。喏,珠钗还在我手上,这是你给我的,究竟值几个钱,我心里一点儿数也没有,这不,正巧你来了,我也好问问你实价。”

我皱了皱眉头,韦暖暖可真是贪心之人,她好歹也是东唐国的王妃,穿金戴银的难道还少了,怎会不知道东唐珠宝的实价,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日柴绍是花了八千两买下的,想不到韦暖暖竟会狮子大开口,要价一万五千两,也难怪人家不愿意买了。

“若要实价,恐怕就值八千两。八千两不少了!能买下好几个你们这样的酒馆了,何必贪图那些便宜呢。”

“哟,我的好侄女儿,这可就是你不懂行情了。做买卖可都是这样,开了价先往一半砍,我要是说出八千两,那女人还不得砍到四千啊。”

“倒是月儿愚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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