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与多情(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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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与多情(清穿)- 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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礻我说道:“八嫂,不就跟八哥吵了一架吗?我和我们家那个大吵三六九,小吵天天有。要像你这样,我得赔多少‘不是’进去!你这首曲子唱得我的心都碎了!”我羞得无言以对。胤祺指着悬着的白绫,说道:“至于到这步田地!到底因为什么?”他们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胤禩手都在发抖。胤禛握紧拳头,一拳把胤禩打倒在地,抢步跟过去还要打,胤祥抱住胤禛的拳头,叫道:“四哥!”我喊道:“住手!”摇摇欲坠,扑倒在地!胤禛松开紧握的拳头,说道:“如果她有事,我不会放过你!你这个蠢货!在做之前应该想到后果!”胤禩惊愕地望着胤禛,胤禛铁青着脸,大步离开。
  胤禩起来,把我拥在怀里,流泪道:“不要!都会过去的!你不要做傻事!”他们面面相觑,弄不明白。胤禩打横抱起我,像捧着无上的珍宝,在众兄弟的环视下,扬长离去。
  我贪婪地倚在胤禩怀里,慢慢地睡着了。
  
                  第六十章 阴霾
  好冷啊!我仿佛置身在冰窖里,四面都是冰墙,我想叫胤禩,可是叫不出来。我捶打着冰墙,胤禛、胤禟、胤祥、胤祯一个一个从外面走过,却没人理会我的呼救。我仰望上天,漆黑一片。我绝望了,想要沉沦,康熙却出现了。我逃跑,狭小的囚牢,越来越紧窄。
  我哭喊着醒过来,泪水已浸湿了枕套。枕头软软的,不是畅春园的硬木枕,我回家了?看着床帐,我的心又沉入谷底。绛雪轩!又回到原点。我慢慢坐起来,却觉得头有千斤重,浑身酸软。侍书眼里透出狂喜,忙为我垫上枕头,又端了一杯水到我面前。我喝下去。
  李奶娘端了一盆水进来,一见我起来了,丢了盆扑到我面前,搂住我哭道:“老天保佑!小格格可醒了!”我宁愿不醒来。我问道:“我怎么会在这儿?”李奶娘含着泪笑道:“皇上接小格格进宫医治。这不还住老地方!”我刚想再问,外面回十六、十七阿哥来了。
  胤禄和胤礼一齐进来,欣喜若狂,说道:“八嫂可醒了!”胤礼拿出一个锦盒,说道:“这是我和十六哥给八嫂带的点心。虽然比不上八嫂的,好歹八嫂也吃一点!”胤禄的眼圈都红了,说道:“八嫂都昏睡不醒三天了。比那次木兰秋狝还可怕!我们都担心八嫂……”胤礼赶快接道:“皇阿玛特偏心!一听说八嫂重病,即命启驾,亲率轻骑,护送八嫂回宫医治!”胤禄拿袖子抹了眼睛说道:“三哥、四哥、五哥、七哥、九哥、十哥、十二哥、十三哥、十四哥、十五哥进不来,都叫我们给八嫂带好!说一有消息就给他们送信儿!”我靠在枕上,说道:“谢谢!你八哥呢?”胤禄低下头,胤礼则专注地切点心。我提高音量问道:“你八哥在哪儿?”胤禄吞吞吐吐道:“八哥在奉先殿!”胤礼越性说道:“八哥和太子爷都在奉先殿长跪!皇阿玛说太子爷和八哥都很能耐,命他们长跪反醒!”我掀被子就起身,可头痛欲裂,眼冒金星,又跌回床上。李奶娘赶快扶住我,说道:“小格格,慢慢来!这会子把身体急出个好歹来!”胤禄狠狠地给了胤礼一拳,说道:“没人把你当哑巴卖了!”胤礼委屈道:“八嫂问啊!这话是学八嫂!”
  我笑不出来,吩咐道:“你们出去。我要更衣!”胤禄瞪大眼睛,说道:“八嫂这会儿不能见皇阿玛!那是火上浇油!”我说道:“我不想见他!我要见胤禩!他一定跪了很久,我去陪他!”胤禄和胤礼都想劝,但又觉得拦不住我,都分头寻救兵去了。梳理整齐,我慢慢地站起来,头重脚轻,仿佛在云端飘动。我扶着侍书,挣扎着一步步走出绛雪轩。跟班的奴才没有敢拦的,默然跟在我身后。路真远啊!我浑身都是虚汗,喘息着想着胤禩该成什么样子了!
  魏珠在半路上截住我。我有气无力地说道:“敢拦我?我现在就杖毙你!”魏珠笑道:“皇上命奴才给主子送肩舆来。主子想去哪儿,奴才这里引路。”我想不理,可实在走不动了。坐上肩舆,魏珠示意,肩舆飞奔起来。我轻轻地咳着,视线模糊起来。当我揉着发痛的额角,发现自己进了乾清宫。两个宫女扶我进了东暖阁,又服侍我躺下。我没力气跟这帮奴才理论了,努力保持自己清醒,准备跟康熙战斗!
  宫女们端来几样精致的小菜并四五样汤粥,我一概不理,等着康熙。过了许久,康熙才过来。康熙扫了一眼满满未动的食物,说道:“没用的东西!杖二十!”在场的宫女太监都叩头,出去领刑了。外面竿子噼噼啪啪地一片乱响。康熙端起一碗燕窝来喂我。我偏头不吃。康熙说道:“吃了朕准你见他。”我喘息着说道:“我要回府!”康熙抚着我的面颊,笑道:“养好病再说。”我喘嗽着说道:“你不让我回家,我就这样病死好了。”康熙依旧微笑,说道:“朕太宠你了。郭罗络氏?诗璇!”我想起来,我该向他行礼。为了胤禩,我勉强起来,向他跪下。他沉着脸说道:“你还记得上下尊卑?”我咳着答道:“是你违悖伦常的!”康熙捏着我的下颔,说道:“是。但朕是皇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今天朕说明白——你和胤禩约定不做孤雁,以胤禩那份精明,那份心计,那份妄想会随你殉情?你可以绝食,或者让自己病死。但朕会把弘旺贬入辛者库,终生为奴!朕会除胤禩的宗籍,彻底打消他的妄想!”这句话击中我的要害,我惊恐地说道:“你不可以难为我的弘旺!”他冷笑道:“朕过于纵容你了!你真忘了朕是皇帝!”我的泪滴下来,说道:“你要我怎样?”他抱我到床上,说道:“你是朕心爱的女人。朕会宠着你、疼着你!你也要做朕的女人,给朕一个儿子!”我浑身都在发抖,在他的怀抱中无声地流泪。他拍拍我的肩,说道:“吃点东西,朕带你去见他。”我像咽药似的咽完了一碗燕窝粥。
  康熙拿自己的升龙纹麾衣,把我裹得像只棕子。可我觉得自己更像秋风中的枯叶,迎不来春天,也不能凋零。胤礽和胤禩都跪在奉先殿,离得远远的,想是他们已经吵过架了,都沉默着。我推门进来,狂喜与哀痛至极同时出现在胤禩脸上。我摇摇晃晃地走到他面前,却又无话可说。胤禩很憔悴,却微笑着说道:“我很好,你放心!好生调养,我很快接你回家!”我知道,他在骗我。可我很高兴被他骗,他不怪我,他在等着我。我不想哭了,露出苍白的笑容说道:“我等你接我回家。”他郑重地一点头。天地都在旋转,我重重地扑倒在地。我醒来时,又回到绛雪轩。
  满人本没有礼仪约束,但现在汉化严重,这是在紫禁城,康熙不能明目张胆。我倦然地倚在床上,康熙有足够的手段,把冤狱变得公正,不能让我的小弘旺现在就受苦。我把端来的苦药一饮而尽。康熙对我的乖巧很惊讶。我想他认为还需要跟我斗几回合,才能使我服软。作为回报,他解除了对胤禩的罚跪,甚至下旨恢复胤禩的贝勒爵位。
  接下来的几天,我老实地吃药,老实地吃饭,偶尔与康熙争辩几句,多数时候乖乖地听他的旨意。那一夜给我的记忆太深了,而我不能死,所以我开始怕他了。以前壁立千仞,无欲则刚;现在有所求,必受制于人。
  康熙是位手不释卷的皇帝。他到绛雪轩时,也带着书籍或是奏折。我略好一点就起来给他研墨,偶尔泡茶斟茶。想是因为我病着,他没有再伤害我。但他总要看着我入睡才离开。绛雪轩和整个御花园被他划成禁区,不准任何人接近。胤禄和胤礼都溜不进来。海青虽升至领侍卫内大臣,也无法越雷池一步。我孤单地养病,等待他的到来,听着关于胤禩和弘旺一鳞半爪的消息。我不敢再走太后的关系,他说得再明白不过了。如果我再有异动,他先拿胤禩开刀,再找弘旺的麻烦。我这只金丝雀当定了。
  看书、写字、画画、弹琴,我都静不下心来,于是我开始玩女红。胤禩担心的我心悸之症,总不让我动针线,去年一年,只做了件衣服。前年是做了两个荷包,一个胤禩刚上身,就被胤礻我借太后的东风赢去了。另一个是给了胤祥,但我没告诉胤禩。答应胤礻我的香袋,也该动工了。胤礻我不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文的,我借用现代艺术,把“十”字精巧地堆在大红的缎面上,又寻了百合花瓣细细地研成汁,反复浸泡之后,方把百合、玫瑰的干花瓣塞进去,又编了五彩的缨络,缀在下面。
  我微笑着欣赏完工的香袋,却一阵咳嗽。背后有只手轻轻地拍着,我咳得头肿面胀,忍着起来向康熙行礼。康熙把我抱在膝上,笑道:“怎么知道是朕的?”我轻咳着答道:“龙涎香。”康熙拉过我的手,看了一回香袋,说道:“这个送给朕。”我把香袋藏在身后,说道:“皇上该用明黄,这个不合仪制!各宫里的主子给皇上做的,十年也用不完。”康熙硬生生拉回我的手,说道:“这是给谁的?”我感到他的怒气,低头小心地答道:“圣寿节时答应给十阿哥做一个的。”他强迫我抬起头,说道:“在你心中,老十都比朕重!”我不敢再辩,轻轻地咳着。
  康熙盯着我樱红的嘴唇,慢慢地吻过来。我想躲,却不敢。侍书挑帘进来,一见这个情形,吓得跪下来。康熙阴冷地抬起手,我一把抓住,说道:“她从小服侍我,又是个哑巴。求皇上饶过她这一回。”康熙摆摆手,侍书磕了个头,逃了出去。康熙把我抱到床上,俯身要吻我。我偏头躲开,泪滴了下来。康熙拥我在怀中,说道:“明天朕要巡幸五台山。今天依朕一次。”我流泪不语。康熙动手解我的衣服,肩上的青紫露了出来。他轻轻抚着伤痕,说道:“还没好?身子越发弱了。”他叫道:“李德全!把药拿来。”我恐惧地望着他。李德全在外面答应着,端着盒子进来。里面有一盒是那次擦过的药油,另一个是一个像红豆一样的药丸。康熙略一犹豫,取过药丸,李德全眼里闪过一丝不忍,把药油放在桌案上,躬身退下了。康熙命道:“吃下去。”我含在嘴里,带着清香,入口即化。我咽了下去,不解地望着他。身上忽然涌起一种感觉,那种缠绵悱恻的感觉。那药……,我怕极了,蜷缩到床里。他解下龙袍,放下床帐,贪婪地吻起来。
  我很痛,但药效很强,强得我不断地迎合着他。我哭啼着,呻吟着,他却越来越用力,直到他疲惫地入睡。
  四更天时,李德全服侍康熙梳洗。康熙握着我的手嘱道:“好生养病。朕不在时,不许胡闹。”我答应。康熙又说道:“朕带胤禩走。如果打歪主意,朕说到做到。” 我垂下眼帘。康熙拿起药油,细细地涂抹着我身上的青青紫紫。他沉着脸,说道:“用了药还反抗。趁朕出巡,你自己好好想想。朕回来要看结果。”我点头。
  康熙走后,我又病重了。李奶娘说我是心病,她的眼里涌着疼爱,搂着我痛哭一场。我这回病得更重,心悸之症使我经常呼吸困难。太医院都快吓死了。每天四个人一起诊脉下药,脉案都以六百里加急飞报康熙,却不见丝毫起色。我叹息着想着那句话“治得病治不得命”。 
  康熙不在,胤禛监国。他虽然不能过来,却几乎不曾拆了太医院。在京的阿哥都打发人到太医院打听消息,一时间太医院门庭若市。这都是胤禛打发来瞧我的张保,一五一十地学给我。临走,他求我给胤禛写几个字。我苦笑道:“八福晋和雍亲王私相授受,外面该说他的闲话了。”以此不肯。张保跪求了半日,我勉强起来,画了一幅KITTY,张保欢天喜地带走了。
  康熙不在,阿哥们可以遣人送东西进来。胤禄和胤礼变着法儿弄些玩意儿;胤禑送了几幅画作给我品评;胤禟送的东西都比较希罕贵重;胤禛没有动静,他必定揣摩了康熙的圣意,把满腔的愤怒压在心底;至于胤祺,我从来就预测不到他的行动。
  病厌厌地过了一个多月,康熙回来了。我靠在床上,看着康熙匆匆地进来,扶着侍书起来行礼。康熙打横抱起我,坐到床边,紧紧地拥着我说道:“瘦成这个样子!”仿佛抱着无上的珍宝。我阵阵地头晕,磕伏在他的怀里,说道:“我很好!谢皇上关心!”康熙扫视着成堆的玩意儿,说道:“十六和十七送的?”我费力地仰起头,说道:“他们是为我解闷,求皇上别怪他们。”康熙哄道:“朕不责怪他们。”
  侍书悄悄把针线箥箩挡在身后,慢慢地往外退。康熙冷冷地说道:“站住。拿给朕看。”侍书扑跪到地上,李德全取过来,向康熙展开,却是一件石青的织锦夹衫,上面绣着升龙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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