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鹤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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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鹤谱-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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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忽出此言,倒是把方雪宜问得怔住了,他猜不透高无敌这种用心何在,只好含糊应道:“区区只不过学了几手强身壮体的庄稼把式,算不得武林人物。”

那高无敌有些相信,但却又找不出什么话可以反问,竟哈哈一笑道:“能跟魔刀田远相交,本座看得出你老弟将来必然大有出息。”

方雪宜暗道:“这是什么话,难道不跟田远交往,就没有出息了吗?看来这四灵教也许是个极有野心的组织了。”

他天赋极高,是以高无敌这等无意中漏出的话头,却使他敏感到此人话中必有所指,因此,他又兴起了多套对方口风的主意。

当下笑道:“区区年幼无知,今后尚祈高天王多多提拔才好。”

高无故听得大为受用,笑道:“哪里,哪里,办要本座一句话,你方老弟定可大大出人头地……”

话音顿了一顿,似是想起了一件大事般,接道:“老弟你是什么门下,如果本座将你引入四灵教中,你的长辈会不会反对?”

方雪宜心中迅快地转动念头,忖道:“我若是说出恩师姓名,只怕他们就要大吃一惊了,但如捏造一个假的,却又于心不安。”当下沉吟了一会,道:“区区的武功,得自一位东耳老人。”

方雪宜话音一落,高无敌脸上就有些难看,他怔怔的道:“东耳老人,他是谁?在武林中,可是有很高的地位吗?”

方雪宜瞧的暗暗失笑,但口中却一本正经他说道:“东耳老人是否在武林中大有名望,区区并不清楚,当年,老人传我武功之时,只是区区家中一名老仆。”

那高无敌完全被方雪宜唬住,呆了一呆道:“这么说来,老弟果然只学会几手庄稼把式了。”

方雪宜道:“区区素无大志,但求强身壮骨,这已经很够了。”

高无敌点了点头,大笑道:“不错,你这等想法,本座倒也相信,不过……”语音一顿,望着方雪宜咧嘴一笑,接道:“不过,老弟如想出入头地,在江湖上闯闯,本座也许可助你一臂之力。”

方雪宜暗道:“你这傻瓜,倒是想自入陷阱了,少时那田远来此以后,只怕你准会大吃一惊……口中却道:“尊驾盛情,区区心领了。”

高无敌笑道:“老弟,你敢情不想要本座帮忙。”

方雪宜道:“区区上有老母在堂,下无兄弟姐妹,如是涉身江湖,就将招致不孝之讥,是以……是以……”余音未绝,只见那茅舍之中,走出一位神情诡异,目光闪烁不定的白髯老人。

方雪宜顿时切断话头,轻咳了一声,住口不语。

原来,这位白髯老人,正是魔刀田远。只见他看都未看方雪宜一眼,大步向那高无敌走去,双手抱拳,神情恭敬地笑道:“首座召唤属下,不知有何吩咐?”

那高无敌目光一转,笑道:“田护法,你有位老朋友要见你。”

田远闻言怔了怔,道:“属下的朋友,在哪儿?”

高无敌指着方雪宜道:“这不就是吗?”

田远目光投注在方雪宜身上瞧了半响,方道:“首座,是否这位小兄弟,乃是属下的朋友吗?”

高无敌笑道:“田护法,这可不是本座说的,这位小兄弟,独自找上门来要见你啊!”

魔卫田远呆了一呆,道:“奇怪……”

方雪宜微微一笑,道:“田总瓢把子,你可是贵人多忘事,区区方雪宜,仅只三年多未见,尊驾就忘记了吗?”

魔刀田远怔怔地道:“小兄弟,你……真的是前来寻找老夫?”

方雪宜大笑道:“总瓢把子可记得当年与中州三侠的那场约会吗?”

田远陡然脸色大变,沉声道,“你是方瑜?”

敢情魔刀田远,当年被方雪宜一剑刺伤,迫得他不得不放走中州三侠,并且发下誓言,不杀方瑜之前,决不找中州三侠报仇,是以,方瑜的名字,在他口中直如生根一般,牢牢记住,方雪宜一提中州三侠,他自是立即想起来。

方雪宜淡淡笑道:“不错啊!方某眼下已改名方雪宜,总瓢把子最好记住。”

魔刀田远冷哼了一哼,道:“老夫此生是不会忘记你这娃儿的了。”语声一顿,接道:“娃儿,你三年前的那一剑,虽然救了中州三侠一命,但是,你娃儿可知道,这正不啻替你自己敲响了丧钟。”

方雪宜笑道:“是吗?区区似是不大相信。”

田远冷冷笑道:“小娃儿,你立即就会知道老夫说的不假了。”

方雪宜笑道:“总瓢把子可是要试试区区剑法吗?”

魔刀田远轩眉道:“娃儿,当年老夫一念轻敌,中了你的诡计,这些年来,老夫倒是想明白了。”

方雪宫笑道:“尊驾当真想明白了,但不知区区那一剑的来厉,你想出来没有?”

魔刀田远冷冷一笑道:“老夫虽未想出那一剑来历,但老夫却己想了破解的招法……”

语音未已,那高无敌忍不住问道:“田护法,你跟这位老弟有过什么节吗?”

田远神色严肃地点头,抱拳道:“属下当年曾败在这小娃儿手下。”

高无敌心中一震,脱口道:“魔刀田远会败在这小娃手下吗?”

田远低头道:“属下一时上了他的当……”

高无敌瞧了方雪宜一眼,忽然大笑道:“本座不信,田护法,你是怎样吃了败仗。”

田远狠狠地盯了方雪宜一眼,这才把当年之事,简略他说了一遍。

高无敌沉吟了一会,掉头向方雪宜道:“老弟,这田远说的可是真的?”

方雪宜道:“句句真实,不过,有一点他却未曾说对,”

高无敌微笑道:“哪一点不对。”

方雪宜道:“区区并未行险取巧,也未如他所说,用诡计战胜于他。”

高无敌笑道:“本座知道,老弟,以魔刀田远的武功,休说是你,就是功力强过本座之人,要想使用诡计能够一剑刺伤于他,只怕也不可能。”

方雪宜心中暗道:这姓高的倒很通情达理!口中却笑道:“不错,尊驾说的也是实情。

高无敌望着田远笑道:“田护法,这位老弟今天找上门来,田护法可有什么打算?

昔年的那一剑之仇,你是否还要报复。”

田远目中陡射凶光,接道:“属下昔日己有誓言,纵然这娃儿不肯找上门来,属下也会有一天前去找他……”

方雪宜笑道:“不必了,区区今儿正是自己送上门来啦!”

田远恨恨地怒道:“娃儿,今天不是你死,那就是老夫自刎刀下……”

方雪宜大笑道:“太严重了,区区并无从你之心,你何必自刎”?”

高无故忽然接道:“老弟,你今日来此,是否要找这田护法较量?”

方雪宜道:“区区并无所谓,如是田远不服气,区区自是愿意奉陪他走上几招。”

高无故笑道:“老弟倒是豪爽得很。”

语音一顿,向田远喝道:“田护法,你说当年之败,乃是一时轻敌,今日本座在旁作证,你不妨再试试这位方老弟的剑法,到底是你轻敌落败,还是方老弟剑法高明。”

田远道:“属下遵命!”转身竟向茅舍内行去。

方雪宜瞧得心中一行,付道:“他怎么溜了?”

这时,高无敌已接口道:“方老弟,田护法入内取刀,你可是要小心些才好。”此人到替方雪宜耽心。

方雪宜心中甚是感激,口中却道:“不劳尊驾费心,方某至少尚有胜他之能。”

说话之间,田远已棒着那把古刀,大步而来。

方雪宜一探手,抽出肋下宝剑,笑道:“魔刀田远的拔刀一击,据说武林之中,甚少有入能够躲过,区区当年侥胜一招,这几年来,阁下定然皆练不休,看来今日你魔刀出手,必是石破天惊,十分吓人的了。”

魔刀口远步履沉重的走来,闻言大喝道:“娃儿,你能知道老夫这几年苦练不休,你就不该自己前来送死。”

古刀忽地一摆,接道:“当年老夫先你出刀,却伤在你的剑下,老夫今日却要托大些,让你一个先机。”

高无敌笑道:“不错,你年纪大的多,自是应该让年轻人先动手才是。”

方雪宜心中暗道:“这田远明明是尚未想出当年自己一剑,究竟是如何伤了他,还这等故示大方。”

当下微微一笑,向田远道:“阁下盛意,区区心领了……”

目前的方雪宜,已非昔日吴下阿蒙,剑神的全套剑法,他已撩然心中,田远纵不出刀,他也不会像当年那般,举剑难以攻敌了。

因此,话音一顿,一挥长剑,轻轻地向田远刺去。

这一招他用的乃是虚招,既无伤敌之意,也不是剑神的剑法,说穿了,只不过是做个样子而已。

田远年老成精,而又是疑心特重的人,方雪宜虚晃一剑,他自是瞧得出来,冷笑一声,竟然斜身倒退了三步,喝道:“娃儿,你不必弄鬼,老夫不会再上你的当了。”原来,他错以为方雪宜这虚晃一招,乃是诱他出刀,好再蹈昔年覆辙。

田远闪身后退,目光盯在方雪宜长剑之上,瞧他是不是又像昔年一样,长剑刺出之后,竟在中途停下。

他当然不曾料到,方雪宜已然是第二个剑神出世,跟三年前相较,简直是天壤之别了。

方雪宜虚晃一招,立即收剑,笑道:“阁下为何不进反退?”

田远冷笑道:“小娃儿,老夫上当,一生也只能上一次,你想要老夫再先行出刀,只怕你……只怕……”

高无敌喝道:“只怕什么?”

魔刀田远道:“属下昔年是败在这等手法之下,因此属下不得不小心一些,”

高无敌冷哼一声,道:“田护法,以你的声望,年纪似乎不应如此小心才是。”

魔刀田远脸上神情大为难堪,皱眉道:“首座,属下当年曾经被他一剑刺伤胸腹,此情此景,如在目前,这娃儿故技重施,属下自是不愿上当。”

方雪宜忽然大笑道:“田远,听你话中之意,仿佛区区必须等你出刀之时,方始施展什么诡计胜你了。”

田远怒道:“你本来就是这等用心……”

方雪宜摇头一笑道:“看来区区如不当真先行攻你,你是不会相信的了。”

田远道:“不错。”

方雪宜道:“好!区区就先攻出一剑,要你见识见识方某的剑法。”长剑一法,刷的一声刺了过去。

田远目光一亮全神贯注地瞧着方雪宜,直到方雪宜的剑尖已然迫刺到自己胸前,这才觉出不对,连忙右手挥刀,直往方雪宜剑上缠去。

原来田远先前只道方雪宜剑到中途,也许又会停顿下来,像当年一样,不再往前刺出,但就在他略一犹疑问,想不到方雪宜的长剑,却当真的刺了过来。

容得魔刀田远出刀阻挡,为时已晚,但听得方雪宜淡淡一笑道:“田过,区区这一剑只是叫你明白,方某并非如你所想的那等使诈求胜罢了。”

田远陡感右臂一凉,半截衣袖,业已跌落地上。

魔刀田远倒抽了一口冷气,呆呆地瞧着方雪宜,道:“这是什么剑法。”

方雪宜笑道:“不告诉你。”话音一顿,接道:“田远,你如是心中不眼,咱们不妨重来一次。”

田远注视了自己左臂,并未被方雪宜所伤,心中暗道:“这娃儿到底功力不足,经验不够,这一剑倘若换了我出手,这条左臂应是连着衣袖,一道被割下来了。”口中却应道:“娃儿,老夫不是跟你斗气,服与不服,根本毋庸多谈。”

方雪宜似未曾明白魔刀田远话中含意,笑道:“你不打算再斗下去了。”

田远冷冷笑道:“老夫一剑之仇来报,岂肯就此住手。”

方雪宜一怔道:“你还要拼一场?”

田远道:“娃儿,老夫如是不能伤你一刀,这口气又怎能出得了……”

说话之间,蓦然大喝一声,挥刀斩了过来。

他深深地记住当年一剑之辱,因此,他刀势斩出,用心在诱使方雪宜出剑,自己就可凭仗着数十年深厚的功力,将对方宝剑震飞。

他这想法本是顺理成章之事,就常情而论,方雪宜这般年纪在功力上,怎可与魔刀田远相较?

但此刻他可大大的错估了对方的功力了。

方雪宜得剑神阵希正所给药物之助,短短三年中,不仅替他竹丁了深厚的练武基础,传授他无上的剑法,更在不知不觉之中,使方雪宜在内力方面,已不比魔刀田远稍有逊色。

因此,田远刀势劈出,方雪宜不再像昔年那样,仅凭仗着剑招的神奇,错过刀势,一剑刺中田远,而是振臂一剑,直往田远的古刀上撞去。但闻当的一声,田远的古刀,已被方雪宜一剑封开。

两人一个错身,交闪而过。

魔刀田远心头大震,脱口喝道:“好强的内力。”

方雪宜淡淡一笑,道:“阁下过奖了。”

剑势突然一变,反手攻了出去,寒芒一闪,指向魔刀田远的背心。

田远怒哼一声,旋身出刀,竟然也横砍方雪宜的右臂部位。

显然,方雪宜如果不撤回长剑,纵然可置田远于死命,但自己的右臂,也必难保全。

似这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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