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君已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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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君已老-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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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手套白狼,就套去了她一二百五,二十几岁的青春年华啊,多么美的年纪,多么肆意的年华,就这么给毁了,一辈子啊,一辈子多长,跟一个自己不爱也不爱自己的男人,她该怎么活下去。人言道,自作孽,不可活呀。

    心里一直在长吁短叹,问候了安嘉禾祖宗十八代个遍,电梯终于在十七停下来,出门就是一条宽敞的走廊,人影寂寂,地板光可鉴人,慎言一路找过去,肖丞惟跟在后面叫她慢点,还打趣她找男人也不用那么急,慎言懒得和这样的人计较了,装聋作哑向来也是她的拿手好戏。安嘉禾的助理孙立阳迎上来,见慎言一脸怒气,暗想这安总和蒋大小姐又发生什么重大事件了?这孙立阳也是一奇葩,在两人间干尽了缺德事,每次被指派去做那些幺蛾子的事情,他心里那个难受哟,安总,你为啥老为难我呢?孙立阳见两人便笑吟吟了:“蒋小姐,四少爷,安总在开会,就快出来了,你们去休息室等会儿。”说着便将他们往休息室引,慎言趁机看清楚了这一层的格局,最尽头应该就是会议室了。而休息室距离安嘉禾的办公室,很近,这一层,即便就是总裁和几位高管的办公区,秘书走来走去,电脑开着,键盘敲的噼啪响,一下一下敲进她的心里,她就是要自由,就是要去工作,做自己喜 欢'炫。书。网'的工作。

    将他们领进了休息室,孙立阳给他们倒了两杯水,肖丞惟嚷嚷着要喝咖啡,安嘉禾藏着的最好的顶级摩卡,就那那加雪飞,回头见慎言在玩手机打游戏,这女人还真有闲情逸致,都什么时候了,她不该如坐针毡吗?

    他哪能理解慎言的心思,紧张有个屁用,跟在安嘉禾身边的日子也不算短了,哭天抢地这法儿早就不适用了,还不如趁暴风雨来前潇洒的活着,肖丞惟挤到她身边,“蒋妞儿,这会儿还能玩下手机?不怕?”

    慎言嬲了他一眼,“不玩手机我能干什么?为自己悲催的命运干嚎,你觉着我像这样多愁善感无所事事的人吗?人生如此美好,我为何活的如此没骨气?得,我先不和你说了,去趟洗手间。”说着起身,往门外走去,哐嘡一声关了门。

    肖丞惟看着她出去的背影,那么倨傲的背影啊,没有丝毫松懈的背影,谁说这妞儿不怕,她是怕极了,丫的装的深呢。靠在沙发上,指尖滑过下巴,唇角一勾,过会儿是不是又有场好戏看了,这丫头也真逗,和谁斗不成,偏和安嘉禾那狮子王斗,这斗来斗去,她还不伤元气。

    没一会儿安嘉禾西装笔挺的就从会议室出来了,孙立阳和他说了什么,他点头,他走在最前头,走到休息室门口的时候,和高管们做了个手势,让他们先走,安嘉禾推门而入,见室内就肖丞惟一人,“蒋慎言人哪去了?”

    老大真有气势,肖丞惟不是第一次见到西装笔挺人模狗样的安嘉禾了,但每次见到都有着让人敬畏的气势,真想看看他穿迷彩或军装什么样子,肖丞惟正襟危坐,“老大,你对人蒋慎言到底什么感情?就玩玩?也不像啊,有你这么玩的么。”都三十四了,还什么好玩的,赶紧娶亲才是正经,没准儿过两年还能折腾出个胖小子,“都两年了,那女人在你身边两年了,嘿嘿,老大,你当真了是?真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让她来你身边工作,越接近权力中心你越该防备,蒋慎言什么人,她是蒋家人,骨子里流的是他们蒋家人阴险狡猾的血。”

    安嘉禾说了声多事。“肖丞惟,你的脑子到现在还是这样的屎葫芦不好使,赶紧跟你老三去学学,拜托你应用下你的逻辑思维,也拜托你脑子转转,聪明点你就知道我的想法。”

    肖丞惟知道自己又该挨训了,人是怎么死的?不是笨死的,不是蠢死的,是被当猪头骂死的,骂的他还不能回嘴,不然后果严重,他赶紧说慎言上洗手间了,再骂她都该回来了,能不能别像训孩子似地。

    事情当然不会他说的那么简单,蒋慎言是什么人,不让她接近他不让她接近权力中心他能引蛇出洞么?他沙发上坐下,秘书就给他泡了杯咖啡过来,他简单的又看了下手中的资料,“过会儿老三会过来,就蒋家那事情的处理问题,你们两想想不让我发火的说辞。”

    肖丞惟翘着腿儿美滋滋的想,真温润,是不是昨晚蒋家那妞儿将他服侍的太好了,所以他才不怒不火?蒋家那些事情还真不好处理,真不知道老大到底怎么个想法,不过蒋家那档子事他还真不知道具体该怎么行动,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呀,人家几十年的老门面了,跺一脚都比他们来的气势,看招牌,人家响当当滴。撼动?一个字,难。

    过了会儿,慎言还没回,安嘉禾坐不住了,“我去趟办公室。”说着便起身去了隔壁办公室,小秘书伸出腼腆的脑袋说刚才有位小姐来找他,安嘉禾立在门口,狐疑,“她到这里做了什么?”

    “什么也没做,转了个圈儿就走人了。”

    安嘉禾一愣,点点头,推开办公室的门,办公桌上的资料有点儿扎人眼球,牛皮纸袋撕开了,资料散乱摊在桌上,是蒋氏关于松溪开发区的开发项目,重金从人家内部挖出来的资料,苏致陵才递上来。

第十二章
    慎言找了借口出来,也没去洗手间,就到处随意溜达,十七她差不多摸了个遍,安嘉禾办公室的那小秘书真嫩真可人,不愧是安嘉禾的秘书啊,兔子吃掉窝边草,这不是什么新鲜事,出门的时候碰到总经理室的一个秘书,她朝人家微笑着点了点头,人家一脸莫名其妙,骂了声神经病,慎言像筛虱子似的抖了抖,摇头笑:“办公室果然盛产冷美人儿。”

    休息室的门紧关着,她趁着肖丞惟看不见,就爬去了顶。耳朵里塞着耳塞,妙音天籁,是西城男孩的only love。

    此间深情款款,此情已人世沧桑。

    越听越憋气,越听越歪腻,越听她越想不开,多深情的曲目呀,多唯美的爱情啊!遥想起当年那个有深褐色眼睛的男孩,当年那个和她说“即便全世界都不要你了,还有我在你身边”的男孩儿,如今已渐渐从她的眼前消失,从此从她的生命里剥落,从此她再也不会有她想要的爱情。她也想浮生尽欢,可怎么可能呢,这辈子她再也无法快乐了。

    蒋慎言,永远只是那个卑微的蒋慎言。

    走到栏杆边,从二十三看着下面,芸芸众生如蝼蚁,真好啊,藐视浮生。

    天空晴朗,对面的玻璃呈湛蓝色,明镜一般。云飘飘忽忽,风轻轻扬扬,秀发丝丝缕缕。踮起脚尖,抬头仰望铺展的蓝天,将耳机摘下来,打了个电话给瞿颖。

    瞿颖在上班,高跟鞋儿敲得地板滴答响,如云穿梭,忙碌异常。“……就这样了我马上开会,一开完我就打电话给你,拜拜。”

    慎言也轻声说了声拜拜,瞿颖有多忙她当然知道,自从瞿伯父得了癌症以后,他公司所有的事情都交了个瞿颖,现在瞿颖只怕忙都忙不过来,以前她们三不五时会小聚一次,可近来瞿颖都没时间找她了。

    关了手机,伏在栏杆上,再看一眼下面的车水马龙,人群疯了一样的往前挤,汇成了人车海洋。她漫无边际的想,要是从这里跳下去或者掉下去就是怎样一番光景?张开手臂,她仰起头,张开双臂,感受风儿的味道,红裙子在风中飘扬,脑子里浑浑噩噩的着实难受了,一双手从背后抱紧了她,接着一个更威严的声音席卷了她的耳膜,“蒋慎言,你他妈就那么想死?你他妈就这么想从这儿跳下去?”

    熟悉的麝香味,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调,怎么无论她走到哪里他都能找到。死?她想死吗?他居然说她那么想死,真可笑,她回头,看着他,见他脸色涨的通红,眉宇间有几分担忧,“安嘉禾,你怕我跳下去了吗?”

    安嘉禾提手拍了拍她的脸,“你傻了啊是?蒋慎言,就算你死了,打的也是我安嘉禾的标签,从你跟我走的那天开始,你就是我安嘉禾的人,这会儿你来给我寻死,多没意义啊,还被人戳脊梁骨,有本事你两年前就寻死啊你。你现在一死,没骨气,没担当,只会被人继续茶余饭后的谈资。你以为能伤害到我什么吗?只有你死的一文不值。”

    每句话都能说到她心坎里,每句都能刺的她体无完肤,他安嘉禾狠,能狠狠的压碎她的心揉断她的肠,“安嘉禾,我看你才是疯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想死呢?我的命那么金贵,是那么容易就死的吗?没看到你死,我怎么可能舍得去死。”她那么想挣脱安嘉禾这张绵密的网,她怎么舍得死,不知是否她的错觉,她竟感觉到了他的手在抖,安嘉禾也有害怕的时候吗……想挣开他的怀抱,可他的手臂就像铁钳一般,她无法挣脱。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泪意来袭,眼泪汪汪,无声无息的,就掉到了他的手背上,他被灼伤了……安嘉禾一看到她掉眼泪,又不免心头火起,“蒋慎言,哭这一套不适合用在我的身上。再哭,哭,丑死了。”

    我呸,慎言心情激动的,我就要哭,我就要哭给你看,想起当年被母亲抛弃,被父亲漠视,被后妈后弟以及家里的人欺负,再也不可能和路析疑在一起,想到这两年被安嘉禾非人对待,泪水就稀里哗啦的流,安嘉禾被她哭的无可奈何,满脸黑线。

    慎言越哭越伤心,心肺都跟撕裂了一样,“安嘉禾,你难道就不知道该尊重一个人吗?我已经被你逼的人不人鬼不鬼了,你难道真想将我逼到绝路上去?你非要我死了你才甘心?你既然怀疑我,认为我是蒋家派来的卧底,又为何将我留在身边?别告诉我你有被虐狂症。”

    “你才有癔症,你就是在撒癔症,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怀疑你了?”

    “你就狡辩,你就强词夺理,你就没人性,还说不是,是你之前不就说我接近你女儿别有目的,我告儿你,是你女儿接近我,你以为我吃撑了没事儿做去找你宝贝女儿麻烦?你以为你女儿很简单,她明明是知道了我是谁,故意将你往那儿引的,她就是想要你整死我,至少要给我点脸色看看。”慎言冷笑,“安嘉禾,谁让我们两是这样不清不白的关系。你女儿找麻烦来了。”

    “你别胡说,安息那么小,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安息有那样的心机吗?肯定不会,他是她爸爸,哪有不懂女儿的爸爸,不过……想起那张坏笑的小脸,似乎……好像……

    之前他助理告诉他她老师又打来电话告状,告诉他那丫头又欺负人了,将人揍了个半死,人家父母都找上门来了,她就死鸭子嘴硬不道歉,那丫头就是个麻烦精,从小到大麻烦事儿做了那么多,养大她他吃了不少苦头,现在她长大了,依旧屡教不改。要是小薇子知道他教出这么一个让人头疼的女儿,还不得从坟墓里爬出来。眼前晃过蒋敬恒的脸,那个阴阳怪气的人现在教他女儿,无事献殷勤的,只怕意图不良。

    慎言一口气憋着多难受,他明明知道他女儿安息的能耐,知道那小鬼有多少根花花肠子,但他就是不信任她,有时候她都想,他们之间到底有多大的仇恨,“我胡说,我就是胡说。你将你女儿保护的那么好,藏着掖着还怕人家给翻出来了,你问问,这世上有几个人知道安息是安嘉禾的宝贝女儿?我吃错了药才去接近你那个性乖张的女儿,我就是想死了才去惹怒你……你有什么样的女儿我不计较了,能看穿你我就能看穿她,龙生龙,凤生凤,道理清楚、明白。可你为什么一直认为我接近你别有目的,把我当贼防,看到我就冷言冷语,我是女人,我有自尊,我有骄傲,我也有我的感受,我举目无亲的,不就想有个人对我好点?你就知道把我往死路上逼,你就是不让我喘口气,你为什么要连我最后一点人权都剥夺了?我也有工作自由,我蒋慎言是个人,不是你饲养的宠物,不是你想干啥你就能干啥的。”说着说着,又想哇哇大哭。

    这一连串的质问问的安嘉禾直发堵,心里自责了几声又老大的不高兴,这女人她还有理了她还,她若没耍心机,他拧下头给她当球踢,懒得和她多说,抱起她脱离那界面,这女人还说不想死,二十三层的层,跳下去就只是血肉模糊的一团了,“蒋慎言,我就知道你不会老实,你长道行了啊你,昨晚居然来□这一套,虽然对于你的主动迎合,我很满意……可你别以为做出这样的举动我就会让你好过,通常在你打算寻死的刹那就该知道被我抓到就罪加一等。”

    慎言不挣扎,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这只畜生这只禽兽,认识一个狂人已经够倒霉了,为什么这个人还要是个了不得的特种兵?她任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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