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种夫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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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种夫录-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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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菊只觉背上一阵痛楚火辣,咬牙忍下,尽力挺直背脊,清清楚楚地说:“奴婢愚笨,也知尽力服侍贵人,虽想尽办法,然则此新菜滋味未合贵人心意,惜福愿领此罚。”
  
  “哪里,这菜很得我心,意韵滋味俱佳。”琚公子微笑着又夹了第三筷,说:“二十!”
  
  啪啪啪!启平应命又抡起板子,一五一十地数着。洗梅脸色苍白如雪,呆呆地看着,神思恍惚。
  
  满菊咬紧牙关忍耐着,没让自己呻吟出声。呸!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剥削阶级都特么没人性,这看上去一表人才笑眯眯的小白脸子,翻起脸来比母老虎还凶,果然没有好心眼子。她也知道,谢琚要她招什么,但从心理学上来说,人对轻易得到的供词不会轻信,为了长久之计,必然得吃点小苦。
  
  只是……理智知道自己要忍,满菊的感情和肉体却都忍不住要喊他玛的,谢琚!哪天落到我手里,不把你XX又OO,OO又XX,咱就愧为穿越人!
  
  咬着牙根又忍过十下,满菊摇摇欲坠,嘶声喊道:“公子,奴知罪!奴所知食谱及残词断章,俱为家慈所传,并非什么游学书生教授。”
  
  谢琚正好惬意地品尝完最后一条肉卷,回味地咂咂嘴,漫不经心地说:“停。”
  
  启平收起板子退到一边,谢公子温和地看着小丫头,道:“继续说。”
  
  满菊双手发颤,将空盘放到一边,矮身跪伏,缓缓开口:“我母出身胡羌,不幸流落中原,也曾侍奉过几任贵人,后年长颜衰、身损体亏,乃至辗转流落此地,嫁于我父。自奴婢出生之后,我母身体每况愈下,家人又视我二人为胡奴贱婢,母亲每日操劳之后,便偷偷教养于我。”
  
  静室之中唯有小小丫头缓缓诉说着不幸的过往,沙哑的声音平静无澜,仿佛这些苦楚与不幸都与她无关,只余麻木。
  
  “……我虽年幼却天生记性甚好,母亲所教虽当时不明其意,也记了十之三四下来,日子难熬,但和母亲相依为命,便是天天挨打吃糠也是开心。只是老天看不得我们快活,及至我三四岁上,母亲熬尽精血,过世了。也确有过游学书生来我们村子,我偷听了他吟诗,拿了他的书,自已在家中比对着认字。他确未教导于我,因而只勉强识得几个大字。”
  
  “拿?”谢琚听得津津有味,笑道:“不是拿,是偷罢?!”
  
  满菊既不点头也不否认,只缓缓跪直身体,望向琚公子,眼中古井无波,一片死寂。
  
  “那你的食谱也是家传的?草药配方呢?偷来的书呢?”谢琚探究地望着这个竟然敢直视于他的大胆奴婢,兴味愈浓,一个接一个问题地抛出。
  
  “……食谱和制药算不上家传,俱是我母亲在服侍贵人时所学。那书,”满菊低下头,低声道,“我怕那书生察觉,也怕家人知晓,花了几天功夫硬生生记下上面的字后,烧,烧了。”
  
  谢琚芜尔,笑道:“你母亲一介胡奴能‘学得’这些本事,连你都会‘拿’书生的诗书,果然好家传,哈哈!”
  
  “你!”满菊双目圆瞪,小脸涨得通红,两手紧紧握着拳头,连指节都泛了白。
  
  “放肆!没规矩了嘛?!”启平一声大喝,一板子重重抡下。
  
  满菊被打得身体一晃,差点趴下,背上已痛得麻木。定了定神,这才咬牙辩道:“我不是贼,我母亲更不是贼!她,她也曾是胡羌贵女!”
  
  “噢?”谢公子挑挑眉,问:“是何部族的贵女?”
  
  小丫头脸上一阵神色变幻,愤然,骄傲,痛苦……及至最后茫然一片,无力地垂下头,低声道:“奴不记得了……”
  
  谢琚皱皱眉,凝神看了小丫头片刻,不耐烦地开了声:“胡羌贵女,哼!至多不过部族蛮酋之女,若是果真如此,有一二手段也说得过去。罢了,谅你也不敢再瞒。”转头吩咐洗梅拿来纸笔,又道:“给你三日时间,把你记得的药方、食谱一一录下,把我的轩辕残章补上。这次便饶了你,下次再敢作怪,就不是板子招呼了。”
  
  “公子!”满菊接过纸笔,咬着唇,为难地低喊一声:“奴婢,奴婢学的大多硬记于心,能写得出的大字实没几个……”
  
  “你这丫头当真麻烦,”谢公子嫌弃地吩咐:“明日起,半日调弄厨事,半日来书房识字录方。启平,你教她。”
  
  “一月为期,若是误事……”谢公子看着小丫头笑了起来,“退下吧!”
  
  “喏。”满菊深深伏□,沉声应道。
  
  “慢着。”见满菊摇摇晃晃起身欲走,公子爷又喊了一声,从身边几案上摆的瓷罐里掏出把青钱,随手一丢,哗啦啦在满菊眼前洒了一地,笑道:“可别在腹中骂你家公子赏罚不明。这道新菜做的好,赏!”
  
  满菊一腔热血差点涌出天灵盖,眼睛都快喷出火来,这死小白脸公子真是欺人太甚!她差点咬断了牙根才勉强绷住危若悬丝的理智之弦,慢吞吞地走上前,拾起一地青钱,道:“谢公子赏。”
  
  很好,谢琚,这笔殴打兼金钱侮辱的仇记下了!
  
  谢公子挥挥手,姿势优雅地打了个哈欠,目送小丫头身姿不稳地退出,漫声道:“今日她的话,可信之数……十之八九,这不尽不实之处,看来也不是皮肉之苦能掏出来的。启平,洗梅,你二人都盯着些。”
  
  ……
  
  满菊回到院子,勉强对两个小丫头招呼一声。四儿看着她给公子去送新菜,却送得了半身血糊糊的伤回来,惊叫一声,正想追问,已被神色忧忡忡的心水见机拉走。
  
  也没功夫顾及小丫头们怎么想,满菊支撑着闪进屋内,掩上门,一屁股坐到床铺上,忍着痛楚想将满是汗渍血污的衣裙换下。轻轻扯着衣襟一拉,咝!她倒吸一口凉气,背后剧痛刺骨,脑门青筋直抽抽!要不是怕隔墙有耳,别说草他谢家的十八代祖宗,连姓谢的祖坟都能让她用唾沫淹了!
  
  一边小心撕着沾连的衣物,一边脑子里拼命地转着今日的应对,分析自家处境的同时努力转移注意力,真是痛得要了奴奴小命!
  
  今天这一通九真一假的瞎话,满菊足足用心编了好几天,就是为了怕哪天补“游学书生传授说”的漏洞。结合了刚穿越这身体时听到的所有信息和现状,胡奴母亲、农家幼女贱卖、家人不善,至于这身体的便宜老爹,信息不足,只能赌一把当他死了或走失。一遍又一遍地细化完善这小白菜似的凄苦身世,给胡奴老娘加上含糊不清的异族身世,及伺候贵人、偷学珍贵食谱和药方的坎坷经历,用以解释她的所学。
  
  唯一的漏洞是她并不知道这个身体的母亲是何时过世的,只要不是难产而死,相处时间短些都能圆得过来。满菊恨恨地再一次细细回忆了自己在公子跟前的一言一行,哼,就算拿不到奥斯卡,拿个金鸡百花绰绰有余!说谎的最高境界就是连自己都信以为真,她这精心编制用以补漏的身世,每晚都背上个十七八遍,把自己都快催眠了,糊弄那黑心眼的小白脸一时,应该不是大问题。
  
  今日吃的苦头虽多,但也不是一无所获,一是大致解了某人的疑心;二是有机会进书房,书可是了解世界的最好信息渠道;三是……嗟来的几十个青钱!
  
  满菊黑着脸想起谢小白脸那漫不经心的一丢,就牙痒痒,赏罚分明你个头!人有仇,钱没仇。恨恨地再次问候了谢小白脸家的十八代祖宗,手往怀里一揣,心念动处,一叠青钱已经瞬间放到了空间小屋里。只是这么动了一下,又牵扯到背上的伤口,痛得她忍不住哼出了声。
  
  “别动!”门口一声娇滴滴的轻喝传来。
  
  软红?满菊抬头一楞。                        
作者有话要说:同志们,这小白脸是一定要虐的,且看日后!不要心急,不要心急……
我们的目标是:坏男银,一概虐心又虐身!



☆、山寨版

  软红着了一身水红的浅绣细棉长裙,婷婷袅袅地站在门边,我见犹怜。她手中端着一铜盆水,尤自冒着丝丝热气,盆边挂着条细麻白巾,手臂上还搭着件半旧的衣裙。
  
  “别楞扯,一个不仔细便扯掉你的皮肉,十天半月好不了,还留个恶疤。”软红急急走到床铺边,弯腰放下水盆,拽开满菊姿势生硬的双手,绞起巾子轻轻往她后背按去。
  
  咝,咝——痛!满菊咬着后槽牙忍不住喊出声。
  
  其实这水是温热的,软红的手势又熟练仔细,细麻巾子轻渍在背上,再慢慢揭起伤处上润透的衣物,微微的刺痛比起她自己的生拉硬扯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可也不知为什么,她在公子爷那里挨毒打能咬牙死捱,冷静算计“坦白”的最好时机,此时,明明只是个见过几面的陌生人,一句轻责,几个细心的动作,却怎么也忍不住了。
  
  眼眶一阵湿热,满菊忙举起袖子慌乱地擦拭,却已是泪流满面,无数的委屈和不能言的压力,象是洪涛般冲毁了她自我压抑的堤坝。
  
  “唉,真是小丫头片子,还流猫尿呢!”软红笑谑,麻利地扒下了小丫头上半身的衣裙。
  
  满菊还沉浸在自家感伤之中,一时不备,半身露个了精光溜溜,只余件可怜的亵衣,勉强遮挡住一马平川的前胸,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屋里虽点了暖炕,仍是冻得她立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时惊呆了。
  
  “唉,可怜这‘新剥鸡头米’都还未长成,公子爷怎舍得下这般狠手。”软红一边唉叹,一边夹手捏了一把尖尖嫩笋,道:“手感倒是甚滑溜。”
  
  轰!一道霹雳从被非礼之处瞬间电麻了全身!
  
  “你你,你……”满菊全身的血都奔腾向脸不复返,抖着手指说不出话,情绪落差太大,脑海里一片空白,只回荡着一句话:清白没了,没了,没了……女,女流氓啊啊啊!
  
  “哟,小丫头片子还晓得脸红害羞不成?”软红吃吃笑着,毫不脸红愧疚地拿起块细布,又从怀中掏出只瓷瓶,一把拨转已经脑溢血而不幸痴呆阵亡的小丫头,将小瓷瓶中的药粉细细撒在满菊背伤之上。
  
  “这药粉虽不是什么上好的,治你这板子伤也足够了,每日换一次药,莫做重活,七八日就好得差不离了。赶紧换上衣服,大冷天的,要再得了风寒,让人丢出去‘避病’,那可真没活路了。”
  
  絮絮说完,软红又将她带来的那件旧衣裙展开,却是件夹棉的软袄,仔细地为满菊穿上,边笑道:“你也莫嫌我这袄子旧,这可厚实扛冻!再说你这柴木棍似的小身板,可哪儿找合身的衣服去?”她柳眉轻挑,细语娇声,就连满菊这种不解女人风情的家伙,都觉得这女流氓还真是勾人。
  
  不过片刻,软红已将小丫头的伤料理得干干净净,收拾起一干脏衣、污水抬脚便往外走。
  
  满菊眼见她妖娆的身姿就要出门,忙喊:“等等!”
  
  “怎么,还有事?”软红回眸笑问。
  
  “呃,软红姐,多谢你了。你人好心好,包扎的手艺更好。”这一次满菊可真不是拍马,这句赞词中足有七八成真金实意。
  
  “切,不过久病成医,熟能生巧罢了。”软红扯扯嘴角,无谓地挥挥手,转身走了。
  
  满菊有些愕然,久病成医、熟能生巧?她这可不是病,是伤,挨打挨罚的倒霉伤!难道象软红这样的娇娇美人,谢公子也舍得辣手摧花?这料理伤处的手艺总不能是在谢琚那小白脸身上练出来的吧?!
  
  过了半刻,四儿和心水一道进来探望,不痛不痒地安慰了几句,便让满菊早些歇着,临出屋时四儿落在心水身后,犹豫了下,悄声回头说了句:“小心照顾自己,别再惹公子生气了。”
  
  ……
  
  夜里,满菊脸朝下地趴了半宿,趴得她胸闷气短,背上又火辣辣地痛得难熬。软红那药的确一般,既不止痛,也没见收敛多少伤口,勉强只止了伤处渗血。悄悄用手肘半支起上身,打算偷偷换上自制的绿糊糊膏药,这东西她那次一做就做了一大锅,小瓶的让谢琚没收了,余下的还装了十七八个瓶瓶罐罐,一古脑地塞在空间木屋的角落里。
  
  唉,早知道不做那么多了,真是不祥啊!做的这点破药全用在自己身上了。
  
  从药瓶堆里找了个不起眼的小木盒子装的,心念一动,药已到手,就这么点动作牵扯,胸口就是一阵闷痛。满菊郁闷了,不会还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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