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豪门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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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豪门悍女- 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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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夫人点点头:“交。”见顾浅云似乎不信,又说:“就是交的不多,你知道的,一个服务生能赚多少钱。”

这样一说也是,顾浅浅平时花钱就大手大脚的,这一点顾浅云也知道。

不过等顾浅浅坐下来吃饭的时候,她还是多说了两句:“浅浅,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懂事了。平时挣了钱别乱花,交给妈保管。”

顾浅浅真想将筷子拍到桌子上不吃了。

拉长声:“大姐,好好的吃一顿饭,你没完没了了是吧?”

顾浅云见她不高兴了,点头:“好,好,我不说你。”对顾夫人说:“看到没,这脾气大的,说几句就不高兴了。”

“大姐,你还让不让人吃饭?”

顾夫人拿眼神示意顾浅云少说两句,只问顾浅浅:“现在工作累不累?”

顾浅浅眸子没抬:“还行。”

本来顾夫人让她今晚在家里住一晚。

顾浅浅晚上还要上班,肯定不能住下。就说:“不了,回宿舍住,省着明天早上起不来床。”

顾夫人一听是这样,不再留她,让她不上班的时候就回家来。

顾浅云拿起包说:“我开车送你回宿舍吧。”

顾浅浅怎么敢让她送,到现在她做什么工作她们都不知道。拒绝道:“不用你送,我还想去超市逛逛,买点儿生活用品。要不你捎我到超市得了。”

顾浅云把她捎到超市就放下了,然后开车离开。

顾浅浅见她走了,打上车直接去上班。

季江影每天晚上都会过来,只是冷淡,懒得看她,也不跟她说话。

坐在沙发上抽烟,漫不经心的往烟灰缸里掸着烟灰。有的时候直接站到窗前看风景,其实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即便有路灯,影影绰绰,也不见得真能看到什么好风景。只是一个轮廓,灰黑的。

顾浅凝不会主动跟他说话,有时他过来她已经睡下了,听脚步声是他来了,睁眼看一下接着睡。

季江影似乎决定要将她处决了,否则看她的眼神不会一日比一日沉重。而且他不说话不看人的时候,一定是在沉默的想事情。

顾浅凝掌心在被子里紧攥成拳,想起季江影之前说过的话,酒后吐真言,由其是他,不是个会胡言乱语的人。他到现在还没有动手,或许觉得现在的她就像是一根肋骨,一根肋骨,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不过对于季江影来说,一定不会犹豫太久就会拿出决策,到时候了结她的可能性更大些。留着她实在太冒险了,哪怕在他眼里她真的还有其了的用处,同他的安危比起来,他一定会选择后者。

顾浅凝不动声色,却无法再安心入眠。

季江影将被扯开,一伸手拉起她。

“起来,陪我喝一杯。”

顾浅凝被他拉着坐起来,听到他上楼的脚步声,不过刚刚躺下。看到茶几上放着酒和油炸过的花生米,很简单的下酒菜。

酒能壮胆,他这是想送她一程?

之前季江影也来这里喝过酒,不过都是他自己,不会叫上她。

白酒下腹,苦涩辛辣,呛得喉咙火辣辣的疼。

顾浅凝拖着哗啦啦的锁链走过来,撞击地板发出脆微的响声,那么清脆,像是一种交响乐。而她赤着足,一脚一脚踩在地板上,以前常听人说步步生莲,步步生莲,跟她现在的样子好像。

就像攘尘的仙子,误闯到人间来,眨眼就要飞走了。再沉重的链子也困不住她,很快就会消失不见了。

季江影眯起眸子看她,脂粉不施一张脸干净好看,黑亮的眸子在灯光下如宝石般璀璨生辉,美好得令人屏住呼吸。

顾浅凝端起酒杯不等他说话,已经喝下去一杯,放到茶几上,他又给她倒满。她端起来,没有看他,还是喝下去了。连着喝下三杯,高度酒,这样急,脸颊已经泛起红晕,如同春上枝头,明媚如夭夭桃花。

这才问出来:“你决定要杀我了是不是?”唇角钩起笑,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季江影看了她一眼,她太聪明,又十分敏锐。就因为是锋利的一把刀,带在身边才不安全。而且锁她一辈子不现实……

他不可能一直呆在国内守着她,可是带她离开也不容易,季江然虎视眈眈,早把各个离开的通道盯严了。

他那个弟弟……季江影感叹出声。

还是说:“你实在敏感,不错,今天晚上将是你存活的最后一个夜晚,明天就算有天大的理由,我一样会处决你!”他面色平静,不是开玩笑,他从来都是说到做到的。

顾浅凝在他的神色里看到毋庸质疑的笃定,忍不住偏首苦笑,这一世她的生命是这样了结的。竟然两次都死在他的手里,到底哪一世欠了他的,无论如何都完不起他。便像这样,一次一次的被他杀掉。或许是觉得太悲伤了,也觉得这样的结果意料之中,没有悬念,所以才可以笑出声。

她端起杯子,和着低低的笑声又咽下去了。指腹单薄明亮,透明的寇丹,竟跟栀子花一模一样。动作时晃着他的眼,连睁都睁不开。

比起笑着,他更希望她痛哭出声,哪怕咒骂他不得好死,也要比现在好上千倍万倍。

季江影看着她眉梢眼际都盈满了笑,不像是吓坏了,更多的是凄凉,从来没有看着别人的笑感觉这样难过过,连呼吸都渐渐困难起来。她越是笑的欢愉,看着的人就越感觉悲情。

这种悲剧的上演也是重复的,他经历过痛彻心扉的,其实这样让他觉得很难过,又像是没有办法。

跟她碰了一个杯子,喝下前只是说:“不论如何,明天都是同一个结果。”

杀了她,不会改变了。将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动摇他这个决心。

顾浅凝盯紧他,终于再笑不出。

而季江影已经优雅的将那一杯一饮而尽。

眯起眸子看着不知明某处,淡淡说:“江然很多年都没有跟我打过架了,即便我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和睦的两个人,跟一对仇敌一模一样,一旦有机会,我绝对要打压他,而他随时也在伺机而动,想将我一网打尽,说不出为什么,我们的世界竟然这么容不下彼此。”看了她一眼:“你可能没有办法想象,但的确就是这样。我在想,可能我们都想当强者,越是如此,越容不下别人比自己强。而他那么看中你,我觉得他是走火入魔了,你分明就要成了他的软肋。可是,如果你不是死在我的手里,也是碎在他的怀里。”

他明明就要杀了她,却还像个普通的朋友一样,没事人似的跟她说起家常话。

顾浅凝只是盯着他,他暴怒,他咆哮,总还让人有一线生机的感觉,至少说明他是有情绪的。可是最怕他这样,太平静了,平静得宛如什么都没有,连血都是冷的,甚至没有心跳,跟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有什么区别?

她的指腹有一点儿冷,于是把杯子放到茶几上。嘴角动了动:“其实那个揭发检举你的人,不是我。”

季江影不过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吐出的话让她震惊。他说:“我知道。”

她有太多这样做的理由,所以第一时间就想到她,可是不会是她。铤而走险的勇气她是有,却不是个没有脑子的人。当时急火攻心,许多事情想不明白。但是,一冷静下来,就发现不是那个样子。

可是,就算不是她又怎么样?她什么都已经知道了。就算她不知道,他也不打算耐心的跟她周旋下去,要上演一出出的假象来给她看,蒙蔽她。那样只会将战线拉长,其实没有任何的作用。早晚还是要走到这一步来,他甚至想不明白,之前为什么要做那些无用功。

他傻了,真的是傻了。

给她的时间越多,积累的隐患也就越多。与其说是在蒙蔽她的眼,不如说是他自己盲了。现在什么都看清楚了,就借着这个机会了断,到底是不是她,都不重要了。

顾浅凝渐渐明白了,心彻底灰起来。真相是什么,真的都不重要了,他只是想杀了她。

去窗前吹风,将窗子开得很大,将发丝吹起来,群魔乱舞一般。

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月华如水,洒了一身。

当初他何其机警,通过种种细微的破绽发现她的存在,那时候她是寄希望于他的,一直以来都是。

这样一想,时间过得飞快,一年多的时间都已经过去了。可是对于生命来说,这实在堪称短暂,却已然是个尽头。

当晚两个人都喝多了,喝着笑着,笑着唱着,才比较不痛心。

说了很多的话,讲小时候的事情,都是季江影在说,她的童年是灰色的,没有什么好听的故事可以讲。

(092)老夫老妻

  人总是在悲情的时候说欢愉的事,正如人想哭的时候,会扬着头拼命的微笑,假装自己不悲伤,便以为是真的不悲伤了。

所以讲到开心处笑得很大声,顾浅凝还从没看过季江影这样爽朗的笑过,俊颜全部舒展开,眉目也可以清俊又阳光。露出八颗牙齿,洁白整齐,是男人标准的灿烂笑容。绯靡的灯光下一双眼睛熠熠发光,跟季江然好像一个人,不论是唇齿,还是眉目,竟然都是这样相像。只是一个时时笑着,一个不苟言笑,便觉得两个人全完不同,其实没有多少不同。

两人吃花生米撞杯子,像老朋友一样,实在是件诡异的事。

似乎都忘记了明天就是归途,一段路走到尽头了。

季江影拿上来的两瓶酒都喝完了,又叫下人拿上来两瓶红酒,最后喝多了。季江影吻了她,唇齿留香,可是没有动她,桃花眸子淡淡眯起,紧紧盯着她一张脸,指腹微凉,在她的嘴唇上轻轻摩挲,勾画她唇齿的轮廓。

低低说:“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

一定不会了,怎么会一再再的死而复生,她没有那样的好命。

季江影最后站起身,到客房去休息。

顾浅凝静静的坐了一会儿,没了两人把酒言欢的喧哗,世界陡然安静下来,竟然静得可怕。整栋别墅都静悄悄的,一草一木都睡去了。所以走路时锁链摩擦地板那种哗啦啦的脆响也变得格外清脆入耳,如同在她的脚踝上系上了铃铛,每走一步都会摇曳发声。

一直等她坐到床上,响声不在,整个睡房安静下来,死一般的沉寂。顾浅凝掏出那根金属质的发卡在床头的铁栏杆上反复打磨。这是她这几天来每天都会做的事,没有专门打磨的工具,只得这样慢工出细活。这种锁很小巧,拷在脚踝上的圈子小小的,锁头也很小,一般的发卡根本插不进去,更没有打开的可能。只得磨得尖细,才有可能像蝴蝶的触须一样探到里面,锁头才能“啪”一声弹开。

一个动作重复太久,磨砺到手酸。钻研了一下,还差上一丁半点儿,接着细细的磨。最后看了一眼天色,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那样的黑让人透不过气来,总算听到预期的响动,“啪”一声,竟是那样轻脆悦耳的弹跳声,其实什么都没有,响在她的心里,所以觉得很开心。

打开一边,又去开另一边。

赤足跳下床,一双腿轻松自在,终于没有锁链撞击地板的哗啦声响。

摸出被子下面的剪刀,从医生那堆仪器中顺手牵养得到的。褪下肩膀的衣服,找准位置刺下去,一股钻心入骨的疼意直达四肢百骸,忍不住皱眉,血液顺着剪刀往下滴淌,一滴一滴砸到地板上。不敢停顿,一股作气剜出来,感温定位仪“砰”一声掉到地板上。

顾浅凝扶着床松了口气,血还在流,撕破床单随意包扎,紧紧的打上结。

推开窗子跳下去。

“……跟一对仇敌一模一样,一旦有机会,我绝对要打压他,而他随时也在伺机而动,想将我一网打尽,说不出为什么,我们的世界竟然这么容不下彼此……”

顾浅凝逃下山的时候,头脑中反复盘踞着这一句,季江影那样的感慨,眉目之间都是愁思。仿佛这个世界上最能跟他相抗衡,让他最没办法的只有季江然。

所以她只能来找季江然。

否则她逃不出a城,也找不到容身之所。他想杀她,她知道他所有的秘密,他就一定会想方设法找到她,然后处决了断她。她连一件防身的武器都没有,也不能证明自己的身份,寻求公方庇护只能是痴人说梦。就算逃出来了,也仅是死路一条。

她用尽全力奔下山,季江影很快就会发现她不见了,并且全力追赶。

一条手臂已经僵麻了,垂在身体一侧,粘乎乎的液体将棉布打湿,凝固之后变成硬硬的一块,血液仍旧不停的流下来。而那只手就要冷透了,指掌冰凉,手臂也是,冷得仿佛不通血脉。

脚还听使唤,所以越跑越快。入耳,引擎急速轰鸣咆哮,她的心几乎瞬间下沉……从下意识到躲闪,一秒,两秒……眼前骤然一亮,连同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只觉得刺目,如同安睡一晚,一双眼早已适应黑暗,早上顺手将厚重的窗帘拉开,刺眼的晨光照进眼眶,就有流泪的冲动。

她下意识抬起手掌摭挡。的

脚步声沙沙,须臾近在眼前。

她鼻子酸起来,很少有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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