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田仁医傻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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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田仁医傻包子-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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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受着疾病和蚊虫的双重折磨,巨大的牛眼似乎弥漫着忧伤和痛苦。

七子和七嫂见了,眼睛都红了。这条老牛陪着他们许多牛了,七子六岁那年,家里的老牛过了这只小牛。老牛死了,小牛就一直养到现在。

十多年的感情,哪是说能割舍就能割舍的?眼看着老牛病得就快要死了,就觉得是死了一个老朋友一般伤痛。

更何况这人家哪能没牛啊,往年再忙再累,好歹有这一只老牛。再重再累的活两人一牛也能做得下来,可要是老牛去了,这家里以后的日子还不知道要如何去过——

李半夏也叹了口气,提步走了进去,用手扇了扇,赶走牛身上的蚊蝇。

在外面的时候,她已经观察了四周的环境,这个牛栏里虽然较为封闭,但仰赖七子和七嫂当持得不错,倒也是通风干燥。她在门口站了半天,气温也不是特别高,老牛的忍耐力是超强的,这点温度应该还不至于导致它中暑抑或是犯了其他的热病。

李半夏给老牛检查了一下身体,身体各处并无外伤。虽被蚊蝇叮了许多细碎的小伤口,但都没有感染。即使出现了破皮腐烂的地方,李半夏估量过了,并不会有大碍。

李半夏又注意到老牛嘴边的白沫,凑近一点看看,心里一时没底。单凭这些情况一时还不能作出诊断,也只有寄希望于从七子和七嫂那里了解到一点有用的情况了。

“七子兄弟,七嫂,你们家的牛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对劲的?”李半夏站起身来问。

“大概是昨天晚上,我放牛回来。就看到它在地上打颤。打颤完后,就跟疯了一样,满牛栏的跑。我问孩子他娘。他娘说这牛可能是没吃饱,就丢给它两把草。谁知草丢在地上半天,恁是没动,我捉着它的嘴让它蛮吃了一点,结果刚吃了两口就吐了。”

“孩子他娘又说。该不是天太热,把牛给热坏了。于是我就让她弄了盆水来,喂它喝下,这一下怎么把盆端着让它喝都没用,最后跟得急了,它用头把一盆水给弄撒了。我气不过。给了它两下,就回去睡觉了~~”

“可谁成想,今着一早起来。就看到咱家的牛倒在地上,嘴里吐着白沫沫,不停地嘶叫着~~我这才想起村里这两天接二连三的发生死牛的事情,我心想着不能再拖了,于是就让孩子他娘在家照看着牛。自己跑到药庐去找大夫来给我家牛看病……”

后面的事情李半夏都知道了,听七子的描述。他家的牛疑似中了毒。只是中的什么毒,还有如何解法,李半夏还是一头雾水。

医毒本是一家,李半夏也曾看过一些毒经,知道它们的解法。但在现实生活中得以实践的机会实在太少,一直没有什么涉猎。

若说毒蛇毒蜘蛛之流,她或许还知道一些。因为前世的时候曾看到过爷爷为中了这类毒的人解过毒。也曾听他说起过,这类毒并不是特别难解,最重要的是要把握救治的时间。

目前的问题是,根本无法确定这只牛是不是中毒。若它真的是中了毒,又是中了什么毒?

解决完这些问题,才能考虑解毒的事宜。

他们说的都很详细,但却不是李半夏想要知道的。或许,她自己都并未清楚自己要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这个谜题处在一团迷雾之中,只有一层层地拨开迷雾,她才有可能找出村中耕牛死亡之谜——

她现在最需要的是提示和灵感,又或者她该回去翻翻前人有没有相关方面的记载,从中得到一点启发。

看着地上倒着的牛,还有未吃完的草,李半夏又问:“七嫂,你平时都是拿什么喂牛的?”

七嫂走上前去,一边顺着自家老牛的牛毛,替它赶去身上的蚊蝇,一边答道:“牛好喂养,吃草就行,就是耽误工夫。夏天的时候天气热,不能将牛长期关在牛栏,再加上它活重,需要带它出去放放。有时候是我去,有时候是孩子他爹,早晚都会带牛到屋后的清潭岭去放上半个时辰。让它吃吃草,喝喝水。”

“冬天的时候天太冷,牛不用经常带出去放,就割草给牛吃。一日三餐,每次丢上几把草,也就能填饱它的肚子了。”

七嫂听小李大夫问起,事无巨细,都和李半夏说了。

七子在一旁听着,也补充道:“家里要是得了收成,也会给牛吃顿好的。我家牛就特别喜欢玉米糊,每次孩子他娘煮玉米糊的时候,家里条件要是许可,我就让她多煮一些,顺带着给牛吃吃。”

言谈间,看得出来,七嫂和七子对这头老牛果真非常有感情。已经不仅仅是将它当作谋生务农的工具,而是当作这家里的一份子。

否则像玉米糊,这种在现代没什么人吃,在古代却比较稀罕的玩意儿,哪舍得给牛吃?

“此外,家里栽了红玉,挖红玉之时,也会把红玉藤子合上一些玉米汤端给牛吃。还有玉米禾子,甘蔗叶子啥的,我家牛都爱吃。”

“七子兄弟,还有七嫂,你们平时割草的地方和放牛的地方是同一个地方吗?”李半夏想着所有的可能性,也是为了能多了解一点关于这头牛的情况。

“这个有时候是,有时候不是。小李大夫可能也知道,这草是到处都有,在田埂附近,道路旁边,小山包上面的空地上,都有草。庄稼人忙,割草是左抓一把,右抓一把,哪里快就在哪里割草。”

“而这放牛,却不是什么地方都能放的。得要小心着牛莫要将人家的庄稼踩了,更要离人家的玉米地远远的,所以一般村里人放牛都在后面的老虎岭。前些日子下大雨,老虎岭被水洗了,山上的石头滚下来,人家不敢去了。”

“老虎岭是个放牛的好地方,那个地方没了,咱们家的牛就得赶到很远的地方去放。前些日子,南星兄弟在后山发现了一块空地,是清潭岭,说那个地方草茂盛,草质又好。于是大家就开始跟着他,到清潭岭去放牛了。”

李半夏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南星,这两天反复听到这个名字。她记得,南星是一个很有趣的小伙子,说话很风趣。最重要的是,她要是没有记错,南星家的牛前两天死掉了。

“七子兄弟,那个清潭岭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清潭岭啊,没什么特别的,跟其他放牛的地方一样。就是多了一个潭子,潭子里的水绿茵茵的,牛吃草吃饱了,正好可以弄那里的水喝。”

李半夏点点头,心里暗暗想着这牛的事莫非和那口潭子和那清潭岭有关?只是没有什么东西能够证明,一切都在揣测的阶段。

单是听他们这么一说,是不能说明什么问题的,除非自己能亲自去看看,或许会多了解一点儿。

她没有把握,所以也不能轻易地给他们希望。

李半夏是一个诚实的大夫,会治就是会治,不会治就是不会治。

七子和七嫂看着李半夏神色凝重,心里又开始紧张起来,七嫂上前,抓住李半夏的手问:“小李大夫,我家牛……有得治吗?”

李半夏摇摇头,“七嫂,我暂时还没有找出你家牛的病因。不过据我目前的观察还有你们所述所得,我怀疑你们家的牛很有可能是中了毒~~”

“什么,中了……毒?”

“嗯。”

“可这牛在家好好的,除了放牛吃草,啥都没乱吃,咋会中毒呢?”七子也是百般难以理解。

“我目前了解的情况的确很有可能是中毒,至于中了什么毒,又是通过什么渠道中的毒,我现如今还不知道。”

“那……这……”夫妻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急得不知如何是好。“那咱家的牛就只有等死不成?”

李半夏心里有点难受,医术不到家啊,要是爷爷在,他肯定会有法子的。不过这个时候,越是困难就越是不能放弃。她是大夫,如果她首先就放弃了,那病患就没有希望了。

这是作为一个大夫所要遵循的第一守则: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轻易地放弃任何一个病患!

于是,李半夏想了想,对七子和七嫂道:“两位先别着急,还没到最后一刻,不能就下这种定论。你们放心,一会儿我回去之后会仔细想想,你们家的牛有可能中了什么毒。不管结果如何,明晚之前我一定给你们答案——”

066 离谜底越来越近了

“不管结果如何,明晚之前我一定给你们答案——”

这是目前她唯一能承诺他们的事,在这有限的一天里,她会充分运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找出牛的病因。

七子拍拍她的肩,“小李大夫,那样就麻烦你了~~”

李半夏赶紧摇头,“七子兄弟别这么说,是我不好意思才是,帮不了你。”

“小李大夫要是说这种话,可是折煞我们俩口子了,让你过来,已经很麻烦你了。”这边两人在客套,七嫂却在看着自家的牛吧嗒流着泪。

七子撞了撞女人的胳膊,“孩子他娘,你这是干啥呢,哭啥?咱家牛还没死呢。”

“小李大夫,我不是信不过你,只是咱家的牛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你想出法子~~南星兄弟还有赛花嫂子家的牛,没坚持到一天就死了。咱家的牛又不是比他们家牛命大,我能放心麽~~”

李半夏点头,七嫂这话说得在理。

她虽没有办法现在诊断出牛得的是什么病,据她的推断牛可能是中毒,她可以在这方面下点工夫。至少,这做要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在现代,中了毒或是误服了什么农药、有毒的物事,常做的就是洗胃。这里当然没有那样的器械和医疗设备,但是古人向来有催吐之法。

譬如一人中毒,取来人中黄,稀释,喂其服下。中毒之人因臭味难耐欲呕,便大吐特吐,将体内的毒素也呕吐了出来。

对牛服用人中黄,显然有些不靠谱。李半夏素来对草药有些研究。也了解几味涌吐之草药。今日情况紧急,也只有试上一试了。

李半夏把自己的想法与七子和七嫂说了,七嫂也答应试试。毕竟前面有先例在那里,若是不试上一试,牛可能很快就会死去。

在给牛催吐之前,李半夏让七子拿着她开的一张药方,去药庐抓些药回来。在给牛催吐之后,还要配上相应的清胃散、解毒药材以及止吐散相辅。否则催吐成功,对牛的损耗也甚巨,体虚的牛很有可能就这么一命呜呼了。

而七嫂。在这之前,抓紧到厨房备好葱汤。葱汤可以止吐,在对牛进行催吐之后。服上一碗葱汤必不可少。

当然,也还有许多催吐止吐的办法,只是现在时间紧急,农村的卫生条件简陋,也只有往最简单也最原始的办法上面想了。

两人都各自去外面忙了。李半夏则思量着在给牛催吐之时该留意的安全问题。给动物催吐还不像是给人,尤其是像牛、狗这样的动物,狠起来不同小觑,还有可能在这过程中受伤。

好在牛栏里有绳子,平时为了防止牛乱跑,会给牛系上绳子。而牛就只能在绳子能拉到的范围内活动。只要催吐之人小心谨慎,并且检查牛绳系得可牢靠结实,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

在等七子回来这段期间。李半夏也没什么事,就在院子里到处看看。

七嫂正在厨房里准备葱汤,孩子在学堂读书,家里就七子和七嫂。李半夏没有人带,也不方便乱跑。就在院子里随便看看。

牛栏外面,有一处栅栏。栅栏里面放着的就是给牛吃的草。牛上面有棚挡着日头,地下有沙土,可以保持青草的水分。

李半夏想起刚才在牛栏里七子和七嫂说的话,自己全副精神都放在清潭岭和那口潭子之上,却忘了留意这每日割的草。

不过这种可能性比较低,因为割草都是在家门口附近,一般不会走远。而且每天割草几乎都是去那么几个地方,若这些草真有问题,那早就该出事了,也不用等到今天。

而那清潭岭,是村里人最近才觅得的所在,不约而同的,几户人家在那里放牛,先后都出了问题。这可不是简单的巧合,个中关联实在耐人寻味。

然而,可能性极低不代表一点可能性都没有,许多事情的发生很大程度上都来源于可能性极低的几乎不可能的事件。反正这会儿也没事,看看也没什么不可。

李半夏弯腰,取出一把草,捏在手上细细打量。

这些草都是田埂田畔最普通的茅草和一些水草,牛吃的都是这个,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的。

李半夏放回这一把,又继续拿了一把出来,伸出手拨开四周的草,想看清楚一点。

七嫂端着一盆水出来,看到李半夏在拿着草看,便走过来问:“小李大夫,我看你一直在盯着这些草看,莫非是这草有啥问题?”

“哦~~没有,我只是闲来没事,随便看看~~”李半夏放回那把草,回过身与七嫂说道。

七子和七嫂这对夫妻,与别的夫妻有些不同。

七嫂是童养媳,比自己的男人还要大上五岁。李半夏比七子要大一岁,比七嫂要小上四岁,所以这称呼上就有些别扭。

不过七子年纪虽然不大,却是少年老成,一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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