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使也学会化妆- 第9部分

　　这一巴掌也打醒了傲斯，知道是自己过于激动。‘没有这个必要，袁小姐，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收起初见的那份悸动，他确定自己绝不会错认深藏心底十年的俪影，既然她不承认是子烟，那么他将再一次让她走进自己的生命，为了填补心中缺口。

　　‘刚刚的失态，我很抱歉，可以给我一杯咖啡吗？’他重新坐回皮椅子中，佯装审视面前的文件，客套的说。

　　她微怔了下，点头。

　　‘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从未与你分离。’纵使自己掌控着上亿资产，面对自己重视的人，他还是有着身为男人的无力感，无法守护心中的天使让他很难过。

　　然而越渐远离的背影，像是铸造了一层千年寒冰，将自己与他人拒之门外。

　　不过，子烟，能再见到你，真好！




第二十四章　　　死亡艺术

　　凌晨一点，傲斯从挂满是子烟画中的房间出来。他已经不需要用画来想念她，因为她就在身边。

　　来到她房门口，在不影响她的情况下轻轻推开门，结果他的头上多了只枪。‘你这样很危险。’看清来人，袁沫梗将枪收回。再晚一步自己就会杀了他。

　　‘我只是想来看看你。’没想到她反应如此敏锐。

　　她睨视他‘找我什么事？’现在是凌晨，他不会只是来单纯聊天的吧。

　　楼上画上的女孩纯真甜美，跟面前寒气逼人的女子截然相反。是什么原因改变了她？　‘这……这些年，过的好吗？’傲斯苦涩的问。如果当年自己没有离开，是不是一切都不会改变。她还是纯真的子烟，那个无忧无虑的女孩。他靠近她，手不受控制地抚摸着她又黑又长的发丝。‘你的头发真的留长了，很漂亮。’

　　可是你没有回来！袁沫梗在心底说。表面却冷冷的隔开他的手，‘不要这样。’这种亲密，她感到不知所措。‘如果这让你认为我就是子烟，明天我就会把它剪掉。’

　　‘不要这么残忍，你会后悔。’

　　背对他移到窗边‘我唯一后悔的就是认识你！’没有人再体会到‘天堂’的美好，又过着‘地狱’般的生活，‘天堂’虽有悲欢离合，，比起‘地狱’却真的不算什么。

　　傲斯闻言一怔，不语。

　　见他半天不开口，她打开门。‘出去吧，我累了！’真的没有多余精力来和他打‘太极’，蓦然她的手臂被捉住，回首只见一双哀伤的眼眸。

　　“你真的后悔认识我？”

　　“早点休息。”她的眼神闪烁不定。

　　“回答我。”他有力的手心传出坚定的信念。

　　她深吸了口气，口气艰涩他说：“是的，我的确后悔认识你。”手臂失去侄桔的热度，而那双空洞灰幽的眼令她心痛，她原想安慰的手举起又缩回。

　　“你真的那么恨我？”周恩杰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绝望得让人看到他心底的伤口。、

　　‘我……没有，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当初违背承诺的人是你，我才是无辜的那个。’袁沫梗忍不住大吼。‘是你一去不回，是你没有拉来一通电话，是你……’他不知道她为了等她的电话会一天不吃东西，他不知道常常因为想念他而半夜哭醒，他更不会知道……

　　‘子烟！’即便心很痛，但他眼底扬起希望的光彩，她没有忘记他。

　　‘不要叫我子烟，当年的子烟已经死了，我是魔鬼的化身，袁沫梗。不是你眼中的天使。’不等他有任何动作，将他推出去，愤而甩上门背贴着，眼泪直往腹内吞，不让它有落地的机会。子烟的幸福早在十四年前就结束了，现在活着的是【十二元素】的锶，袁沫梗。一个双手充满鲜血，杀人无数的魔鬼。

　　一九九七年　冬

　　这个冬天不知道为什么让子烟感觉特别寒冷，可能今年没有傲斯陪在身边的原因。圣诞节马上就要到了，她已经给傲斯哥哥准备好礼物。他走了好几个月，除了走后第三天来过的电话外，没有任何音讯，他答应过圣诞节会给她电话，为此她几乎整天守在电话跟前，寸步不离。

　　去年的他的送给她的礼物是现在手腕上戴着的卡通表，她送他的是亲手折了一千只纸鹤，那里面包含她满满的祝福。

　　‘子烟，傲斯要适应新的环境，还有很多功课要做。可能没有时间，不要着急。他回来电话的。’子烟的母亲不忍见女儿整天失落的小脸安慰道。

　　‘妈，快点啦。我还要回家等电话。’她拉着母亲手催促。如果不是母亲坚持要她来超市，她才不会离开家呢。

　　‘子烟，你慢一点，小心车！’子烟完全不顾母亲的叮咛，也忘记看红绿灯就直接冲上马路，当下正是下班车流量的高峰时段。

　　‘子烟——小心——’她只来得及听见母亲地喊声，感觉身体被撞到在马路旁边。眼见一副身体像飞翔的小鸟，飞起再落地。血肉之躯撞击上坚硬的水泥地，溅出鲜红的血迹，原本脆弱反而骨骼在皮肉下粉碎断裂。

　　更让人触目惊心的是滚落子烟脚边的东西，她望进那熟悉的双眸，整个人被震住。恍如被催眠般无法动弹，众多的声音，每一声都带着惊慌，恐惧和颤抖，从灵魂深处传至她四肢百骸。母亲的身体在一丈以外，她的的头就在子烟脚边，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那是发自内心的微笑，像是在告诉世人她挽救了女儿的生命。

　　子烟早已经被这无法预知的悲剧震动了，奇怪的是竟然没有悲伤，没有眼泪，甚至灵魂也随着刚刚地起落而丢失。同时有种不知名的东西留下来，是什么？

　　子烟轻扬起唇角，美丽地脸上带着微笑，让围观的人感到前所未有的诡异，血腥的画面配上女孩空灵的笑容，仿佛魔鬼早召唤善良的灵魂。

　　众人议论纷纷，‘天啊！那女孩吓傻了吗？“

　　‘小妹妹，你没事吧？’有好心人前来关心，都小女孩接下来出口的话吓的纷纷逃离。

　　‘原来死亡也是种美的艺术！’




第二十五章　　　她的世界属于黑暗

　　公司为了打入亚洲市场，所有的工作人员加班加点做最后准备。今日是早餐会议，很多细节等着傲斯裁决。充满都会时尚感的专业会议室，一群眼窝黯沉，好几天没睡好觉的主管们不断的用秘书送来的黑咖啡和烟提神，整个会议室充满垂死的氛围。

　　在那双豹般凌厉的双眼，阴沉不定的表情下，在座的高级主管各个都食不下咽。部门经理在汇报完一周的工作动向后，等着那位始终冷着一张脸的大总裁发言。怎知他依旧眼神锐利，表情一丝不苟，沉默不语，经理全身颤抖地被罚站了十分钟。终于有人看不过去了，‘傲斯？’凯尔在旁边提醒，很少见他在开会的时候走神。

　　发现自己的失态，他咳了声宣告。‘休息十分钟。’而后离开会议室。

　　‘出什么事了？；凯尔跟着他进办公室。

　　‘没事！’进入办公室却没见到平时端坐在沙发上的熟悉身影，他连忙按下对讲机　‘杨助理，你进来一下。’她去哪里的？

　　傲斯每次出现深沉的嗓音，杨助理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是在两秒内赶到。‘总……总裁。’

　　‘袁小姐呢？’

　　‘袁小姐？她不是在这里吗？’杨助理语调轻扬。

　　‘如果在，我还需要问你吗？’傲斯的眼神跟着冷了几分，分贝也提高。‘还不给我去找！’

　　‘我……我马上去。’杨助理立即冲出门。

　　凯尔看着一反常态的人，他今天非常奇怪。袁沫梗来了几个月，第一次见他这么关系一个人，而且还是女人。‘她可能是去各部门走走，看看有没有可疑情况，你不用担心。’

　　‘你懂什么？’

　　时间一点点过去，傲斯不耐烦地在原地来回踱步，一小时后，不见人回来，会议都被他取消了。‘找到人了吗？’他以吃人地眼神瞧着气喘吁吁地助理。

　　‘没……没有’

　　‘见鬼，一群废物！’推开他，自己冲出去，刚跑出门便见到一身黑衣的袁沫梗姗姗走来。见他神色慌张的模样，她立即问‘出了什么事？’他每次开会也要三四个小时，自己趁机去各部门走走调查一些事情。

　　傲斯上前抓住她阴冷的质问‘你去哪了？’看见她，心里松口气。他是怕她因为昨晚发生的事情，消失不见。

　　袁沫梗挣脱被钳制的手腕‘随便走走！’

　　他冷着脸拉她进入办公室，门关上的同时，也不顾里面的人，两只健壮手臂迅速地揽住她腰身，牢牢地将她箝人宽阔的怀抱里，灼热的气息吹拂在她颈间。‘我以为你走了，不要离开，我不能没有你的消息。’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袁沫梗措手不及，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在乎，更合况还有外人在。瞧瞧，凯尔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就差拿着爆米花了。

　　‘傲……傲斯先生，你……不要这样！’袁沫梗拍拍他的肩膀无奈又惊慌地说，只有她知道他有多么激动，他的手臂拥的自己将要窒息。

　　凯尔惊诧地看见背对着他的傲斯双肩剧烈的顫动着，他在害怕？

　　‘可以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凯尔声音让傲斯自失去的理智中回神，该死！他忘记那家伙亥没离开。他转身眉头微扬‘你还没走？’

　　‘你们是……’凯尔可不想轻易放过他，好不容易见到他失控的模样，不调侃一番怎么行。袁沫梗挣脱傲斯搂着自己的手臂‘凯尔先生，您要误会，我们没什么？’

　　‘是吗？沫梗’凯尔虐笑着在俩人之间观察，傲斯明显对她的解释很不满。

　　‘你可以先回去了’他下逐客令，很不喜欢凯尔亲密地称呼她名字。

　　‘傲斯，没有一个女人会接受你这副模样，是吧，沫梗！’

　　沫梗！他叫的真是亲切呢！‘你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傲斯口吻夹着些酸意。

　　‘我们本来就是朋友啊，是不是？’凯尔故意挑衅的回答，眼中闪过促狭的笑。

　　‘凯尔迪尼奥，被动我身边的人。’她是属于他的！‘要找女人另选他处。’莫斯科上流社会的人都知道凯尔是花花公子，女人可以与皇宫三千佳丽相提并论。

　　‘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凯尔尼迪奥……’

　　俩个男人正准备来场精彩辩论赛，话题中女主角适时开口‘对不起，俩位需要咖啡吗？’冰冷声音足以浇灭愈演愈烈的‘战火’

　　‘谢谢，我想我们不需要。’凯尔笑了笑，识相地将空间留给这对男女，他们看来有待沟通。

　　‘为什么你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冷酷绝情的模样完全不像当年子烟。更没想过有一天自己还需要她保护。‘离开这个行业，它不适合你，太危险了。‘

　　‘傲斯先生，好像忘记了。我们是陌生人，你没有权利干涉我的生活方式。’

　　事实上，她根本无从选择。当年母亲死后，她过了一段没有明天的日子，打架，吸毒，经常出入警察局……。后来被带入这行，理由很简单，她勇敢，够胆，不畏惧生死。最重要的是她冷酷无情，对待敌人绝不手软。想再回头很困难，已经习惯向死亡挑战的生活，平凡无味的‘天堂’不再吸引她的灵魂。

　　‘回来吧，回到我身边，你是属于快乐的！’

　　袁沫梗轻蔑地瞥了他一眼，‘你说什么？不要异想天开了。’早已经过青春少女的年纪，当一个人习惯了黑暗，再重新回到有光的地方反而感觉很刺眼。

　　‘……’

　　他觉得有种疲乏的无力感，她的世界是完全属于黑暗。




第二十六章　　　画中人

　　傍晚，凯尔尼迪奥荣幸地被请来几年前为傲斯买下的高级住宅，说实话从买下它自今，还是第一次造访，果然不出所料，空旷的客厅除了一组沙发再无其他。真是符合他的风格。

　　‘他在吗？’开门的是袁沫梗。

　　‘傲斯先生在顶楼。’上午事情后，他就沉默不语，表情让人看了十分可怕，也让她感到不安，尤其是他已经在画室呆了几个小时。自己的任务真的要提前结束，这样下去，难保她不会失控，对他妥协。

　　凯尔依照指示来到顶楼房间，推开门的刹那他很没形象的打了个响亮的口哨。‘原来你还有这嗜好啊！’四处观赏墙上的一幅幅画像。

　　傲斯自画中回神，自言自语的说‘我找到她了！’

　　‘她？她是谁？’凯尔感到莫名其妙一时反应不过来。‘啊……就是画中人，对不对？’原来如此，难怪他发现他最近有些反常。不过他想知道哪个女孩有如此魅力。‘她是谁？我能不能看？’

　　傲斯沉默许久后，‘凯尔，帮我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