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裂(高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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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裂(高干)-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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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知道段雯珊一定不会放过他,明知道段雯珊手里有枪,是个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可怕女人,是个一点就会爆炸的炸药筒,但她还是点燃了那根引线。段雯珊就像是她手里的提线木偶,随着她双手的摆动,最终替她做了她想做却没能力做到的事情。

蓝希音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想出这么恶毒的一招来。所谓借刀杀人,说的应该就是她这样的吧。自己不出手,让别人心甘情愿去做某件事情,最后把他们两个一锅端了。

穆萧声身中三枪的事情,她已经从警察那里听说了,这人现在是死是活她也不清楚。段雯珊杀了穆萧声,一定会给自己惹大麻烦。这两个曾经纠缠了她很久的人,是不是终于要从她的生活里消失了?

蓝希音的嘴角忍不住露出了几分笑意,但很快又被这样的自己给吓到了。她曾经是一个天真善良到有些愚蠢的女人,后来经历了一记巨大的伤害之后,她又变得冷漠而疏离。但现在,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心灵己经有些扭曲了。她整天和段轻寒在一起,明明可以有幸福的将来,美满的婚姻,但是她却亲手毁了这一切。

段轻寒的双手依旧坚实地拥抱着她,但蓝希音却觉得,自己离他已经越来越远了。他们两个,是不是终于到了不得不说再见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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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取消婚礼'VIP'   段轻寒,我们把婚礼取消了吧。  6347 2012…01…10 18:08:02

蓝希音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时分了。她吃了药又捂了会被子,烧已经退下去了。午饭吃得太少,晚饭也没吃几口,她这会儿是被饿醒的。本文首发晋江文学城

她睁着眼睛盯着漆黑的房间某处看,什么也看不见。脑中不停地出现那天穆萧声把自己推进屋子的情景,还有那个一直亮着的手机屏幕,刺得她眼睛发疼。

她发现段轻寒的双手一直围在自己的腰上,像是怕她会跑掉似的,所得紧紧的。她忍不住微微动了动,刚想把他的手挪开下床去浴室,就听得他在那里轻声道:“你醒了?”

“啊!”蓝希音被吓了一跳,本能地叫了出来,“你,你没睡着啊。”

“不太沉,你一动我就醒了。怎么,肚子饿了吗?”

黑暗中,段轻寒看不到蓝希音脸上微微地一红,她想了想.老实地点头道:“嗯。是有点饿了,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你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的吗?”

蓝希音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来,拧开了台灯,靠在床头想了想,说道:“我记得中午回来后我就睡了,那时候天还是亮的。这会儿几点了,都快一点了,怎么睡了这么久。”

段轻寒也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伸手摸了摸蓝希音的额头,喃喃道:“嗯,已经退烧了。看来之前真是烧得不轻,都不记得之前爬起来吃饭吃药的事情了。”

蓝希音被他这么一提醒,才隐约有了些印象。她轻轻拍着额头苦笑道:“果然烧糊涂了,都不记得了。你呢,你吃东西了吗?”

“吃过了,厨房里还有点粥和小菜,我给你热一热吃点好吗?”

段轻寒说完这话,也不等蓝希音点头,就起身披衣服走出了房间。蓝希音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总觉得心口闷得慌,好几次想叫住他,最终还是眼睁睁看着他离开了。

她靠在床头默默地想事情,想不好接下来要怎么办。一直到段轻寒把饭菜端过来,她吃完了重新躺下,那种胸闷的感觉也没有消失。

他们两人平躺在床上,也没有关灯,似乎都盯着天花板的某个地方在看。过了片刻后,蓝希音先沉不住气,开口问道:“那个,穆萧声他怎么样了?”

“还在ICU住着,倪喆说活下来的机率大约有七成。我想他都这么说了,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那,那段雯珊呢?”

“她?”段轻寒的眼里有光一闪而过,“大概得在里面待上一段时间。枪毙不至于,不过总不能就这么算了。”

“你,你想让她坐牢?”

段轻寒扭过头来,一本正经地问道:“难道你觉得她应该被放出来?”

“不是,我当然觉得她应该坐牢。不过我以为你、你会替她活动活动,或许过不了多久,她就没事儿了。”

“你觉得我是这种禽兽不如的人吗?”

蓝希音发现段轻寒的目光一直盯在自己的脸上,不由有些心虚,便将头撇向了另一边:“我,我不知道,不过我想你应该不是。轻寒,这么说,你真的要她坐牢。”

“嗯。”

“你这么做,是为了穆萧声,还是为了我?”

“我不单是为了穆萧声,也不只是为了你。”段轻寒转了个身,一手搂住了蓝希音,将头埋在她的胸口,继续说道,“我这也是为了她。如果她这次无罪释放的话。我敢保证她以后一定会捅更大的篓子。我们家在北京确实有点背景,认识的人也不少。不过这样盘根错节的一个大家族,既让人忌惮也招人忌恨。如果有人想要扳倒我们,或许只要一个小小的突破口,就可以连根拔起。所谓树倒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没人动你的时候,你稳如泰山,一旦有人要动你了,说死也就死了。我不能让雯珊成为这一个致命的突破口,所以她的气焰,我一定要打压下去。”

蓝希音只是一个普通的检验师,从来没有想过官场的事情竟然有这么复杂的一面。在她看来像段轻寒那样的家庭,是不可能有走霉运儿的一天的。她接触的网络上电视上的宣传,像这样的人永远都只有他欺负别人没有别人欺负他的时候。}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讲究,是不是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永远就没有个踏实的时候,穷人有穷人的苦恼,富人也有富人的麻烦?

段轻寒见蓝希音半天投说话,抬头看了她一眼:“怎么了,被我的话吓到了?还是我说得复杂了,你听不太明白?对了,你病还没全好,我不应该跟你说这种东西,还是早点睡吧,什么都别想了。”

蓝希音眨巴了几下眼睛,轻声道:“我,我睡不着。”

“睡不着?那我们来聊聊天吧。”

“聊什么?”

“你要是愿意的话,能跟我说说昨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吗?”段轻寒去警局的时候已经大致了解过情况了,蓝希音的笔录他通过关系也看过了,不过他还是想听她亲口说一说。

“你想知道点什么,你就问吧。”

“能把具体发生的过程和我说一说吗?”

“可以。”蓝希音淡淡地开始解说,从昨天回家被袭开始,一样一样地说给段轻寒听,基本上算是还原了整个事件的过程,甚至连细节也都一一说了。她白天刚在警局说过一遍,现在还记得很清楚,只是在说到接段雯珊电话的时候,她省略了一些内容,只说自己接起来“喂”了一声,没有把全部的对话给说出来。

段轻寒从头到尾听完之后,一下子就把注意力放在了那个电话上,直接问道:“你当时为什么要接那电话,你不知道那是雯珊打过来的?”

“我知道,不过我没想那么多。我当时就想着,她要是知道了,能过来把穆萧声给带走,我就谢天谢地了。”

蓝希音撒了个小谎,段轻寒却难分辨出真假来。因为蓝希音并没告诉他,穆萧声曾经对她说过的那些话,比如说段雯珊经常拿枪指着他的脑袋,她是要知道自己和蓝希音在一起,一顶会揣着枪过来干掉他们之类的话。

因为不清楚这一层关系,段轻寒不能轻易下结论。他想了想便又问道:“你为什么不叫保安,不叫人把他弄出去,怎么自己反倒离开去住酒店了?”

“我不想待在那里,那屋子满是酒气,我一想到穆萧声酒醒了之后可能还要过来,我就觉得不寒而栗。所以我就离开了,走得太匆忙,连东西都没带。”

“那我给你打电话的对候,你怎么不说,要真出点什么事情,我大概也会一枪毙了穆萧声那个王八蛋的。”

蓝希音将下巴搁在段轻寒的头顶,沉默半晌道:“我怕你担心,再说你在欧洲也不能马上飞回来。”

“你忘了吧,我有这么多手下在这里,只要一个电话就会有人来救你,就算给倪喆打也行。下次别这样了,有什么麻烦就跟我说,知道吗?”

“轻寒!”蓝希音突然提高了音量叫了他一声,然后问道,“你问我这么多,是不是有点怀疑我,不相信我说的话?”

蓝希音现在的心情有些复杂。一方面她不希望段轻寒再追究这件事情,想要置身事外。另一方面又有一种想要坦白一切的冲动。她既盼着段轻寒能把她的谎给戳破,又担心谎言被揭穿之后两人要如何自处。这种纠结矛盾的心情让她不由心跳加速,屋子里暂时的沉默就像是有千斤重,全部都压在了她的身上。

段轻寒沉默了片刻,突然用力搂紧了蓝希音,用一种坚定的声音说道;“不,我没有怀疑你。只要是你说的,我就会相信。”

这简直就不像是段轻寒会说出来的话。他活到现在近三十年的时间里,永远是个遇事冷静头脑清醒的人。说得不好听一点,他简直就有点冷血,看看他对自己堂妹的态度就能知道.他不是个感情用事的人,不会因为亲情或是友情就放弃自己的一些原则。

但是现在,在面对和蓝希音的爱情时,他却放弃了这个原则,变得感性起来。一个向来理性的人,一旦感性起来,其实比总是感性的更为疯狂。他甚至不愿意再去多想这个事情,只要蓝希音说了,他便会相信,而且会一直一直永远地相信下去。

对于段轻寒这么无条件的信任,蓝希音更加觉得抱歉,仿佛她正在伤害一个人,伤害一个最最深爱她的人。这种感觉让她相当不舒服,她甚至宁愿段轻寒突然坐起来.然后冷冷地盯着自己,指出她言语中的破绽,毫不留情地将她斥责一顿。也好过他现在这样,像个被爱情蒙蔽的双眼的单纯的男人,一心一意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蓝希音突然觉得很累,不光身体累,心也非常累。她不希望再持续这种状态,就像一直活在一出戏里,怎么也走不出来。演员演戏,总有出戏的时候,导演一喊“卡”,就会回复到现实生活中来。但她却没有一个能喊“卡”的导演,所以她好像只能一直演,一直演下去。

她终于决定,要自己给自己喊卡。于是她清了清嗓子,对段轻寒道:“我们,把婚礼取消了吧。”

对于那天蓝希音提出的取消婚礼的提议,段轻寒并没有放在心上。或者说,他根本就当没听见。连回答都…懒得给。蓝希音等了大半天,只等来了一句话:“如果你觉得现在没有结婚的心情,或是想体谅我们家里人忙乱脱不开身的话,我可以考虑将婚礼延期。等过完夏天到九月结婚也可以。”

蓝希音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被段轻寒直接截断了话头:“这是我能做的最大的让步。”

那时候,段轻寒正坐在床上,眼神犀利地盯着蓝希音,就像那一次在酒吧里他盯着柯少时一样,默默地就给人一种压迫的感觉,想要说点什么,却完全说不出来,深怕一开口就会被他的气势完全打压下去。

蓝希音于是没有再提这个话题,但她的情绪一直不太好,脸上总没个笑容,像是担着一堆心事似的。段轻寒见她这样,也觉得有些心疼,总是想办法要让她高兴起来。无奈他在讨好女人这方面,还真不太擅长。说起来他们段家三兄弟,似乎没一个在女人堆里如鱼得水。虽然从小到大主动粘上来的女人不计其数,但他们从来不知道怎么应付。

像他一般都是直接拒绝,二话不说掉头走人。他那个二哥头脑聪明,懂得用比较婉转的方法来和人把话说清楚,但往往说得太过高深,不是所有的美女都听得明白。至于他那个大哥,其实非常简单,只要那个女人和他在一起待上半天,就会被闷得头顶冒烟,不用人赶就直接走人了。

所以说,他们兄弟三人谁都没能遗传到他们爸爸那个风流倜傥的性子,让京城里各类名媛淑女扼腕不已,暗叹条件这么好的三个金龟婿,却是一个比一个难钓。

现在蓝希音突然闹了点小脾气,段轻寒就觉得有点棘手了。偏偏蓝希音又是个喜欢把话藏在心里的女人,心思令人难以琢磨。

段轻寒想了好几天也没想到能令她高兴起来的方法,不得己只能放下身体击请教他公司的女秘书。以此了解女人心里真正的想法。那秘书倒也是个快人快语的,托着腮帮子略一思索,计上心头:“送礼物什么的太老套的,您这么有钱,什么买不起,显得没什么诚意。要不您带她去旅游一次,好好玩玩散散心。女人嘛,都喜欢男人陪自己到处玩。特别是像您这样的大忙人,如果能放下所有的工作只陪她一人的话,我想她的虚荣心一定会爆涨。”

段轻寒心想那是你不了解她,就蓝希音那样的女人,就算把帝国大厦买下来放在她面前,她也未必会有什么膨胀的虚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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