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天师- 第90部分

“大小姐不必害怕，夫人早就让下人们早些休息了，现在水琼院醒着的就您和夫人还有奴婢。”月荷看着穆云诺小心的模样突然笑出声来，半是安慰半是调侃的说道。

“废话少说，带路。”穆云诺不满的皱了皱眉头，这丫头也太没大没小的了，竟敢这样跟她说话。

月荷没有回话，只嘲讽的笑了笑，转身便带着穆云诺向安氏的房间而去。心里却是真的在嘲笑穆云诺，月荷虽不知安氏和穆云诺在搞什么鬼，但待在安氏身边这么长时间，月荷是了解安氏的心机和手段的，所以早就认为穆云诺定然是被安氏抓了把柄才这般听话乖乖来和安氏见面。

“月荷，你先出去吧。”穆云诺进到屋子后，安氏正坐在轮椅上挑灯夜读。

“母亲好雅致。”穆云诺在月荷退下前柔声说道，似是刻意说给月荷听一般，挽回点面子。

“不要跟我说这场面话，柯冬月，本夫人找到你时你不是这样的性子。看在你乖巧懂事的份上，我才选中了你，如今……翅膀硬了，就忘了当初你承诺我的话了？”安氏将手中的书放下，冷着脸说道。

穆云诺，也就是安氏口中的柯冬月像是被安氏吓到了一般，愣神了好一会儿，然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姑母，冬月怎会忘了姑母当初的教导。姑母让冬月进侯府，给冬月荣华富贵，姑母说只要冬月乖巧听话，便保冬月一家老小衣食无忧。姑母的大恩冬月没齿难忘，姑母若是有用得着冬月的地方冬月也在所不辞。”柯冬月声音凄厉的说道，但话语中有几分的真诚怕是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你若不是忘恩负义，白日在前厅又如何会说出那样的话来？你要知道，云语是我的女儿，你反抗她便是反抗我。当初我将你从你没落的家中救出让你入国都，不是为了养个狼心狗肺的人！”安氏厉声说道，气势逼人，穆云诺不自觉的抖了一下身子。

“对不起姑母，冬月再不敢了……冬月……冬月只是想为二小姐试探萧王爷的真心而已，没想到竟让二小姐误会了……都是冬月的错，求姑母原谅。”穆云诺放低姿态说道，心头一片凉意袭来。

☆、第190章　灵歌的身份

柯冬月是如今的穆云诺的本名，柯氏原本也是大户人家，但渐渐没落。因着和安氏有一点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关系，便想投靠安氏。恰好安氏想找一个姑娘代替真正的穆云诺入侯府，看了柯冬月的画像后当即便找到了她，将她送去乡下，然后安排了一系列后续的事情，让穆锦阳的人相信柯冬月便是穆云诺。

“哼，如今你说这些已是没用，我就是要告诉你，我能给你荣华富贵，也能让你掉万丈深渊。好好做你的侯府嫡小姐，若是再让我发现你存着不该有的心思……”安氏话没说完，一记凌厉的目光便扫向穆云诺。

“冬月不敢……”穆云诺一个劲的磕头，表明自己的忠心。

“恩，你且回去吧。婚事一事你便乖乖地认命，不要再在侯爷面前说三道四。”安氏满意的点了点头。

“是，冬月遵命。”穆云诺甚觉委屈，眸子里更是黯淡无光，慌乱的点了点头便出去了，门外月荷正等着她。

第三日，灵歌感觉到后背脊骨处传来阵痛感，竹园就灵歌和钟离雾两个人，灵歌也不好意思让钟离雾帮她看看后背怎么了，便偷偷回了房间站在铜镜前脖子仰到后面看向铜镜。

她的脊背处，赫然有一只展翅飞翔的蝴蝶纹身，还是暗红色的，看上去妖冶至极。

“天师大人，你之前说的三日后我便会知道答案，到底什么意思？”灵歌带着惊诧重新穿戴好衣衫，她可以确定这蝴蝶形状的纹身并不是她原有的，而是在钟离雾给她喝下那药水之后才有的反应，所以灵歌在第一时间便找到钟离雾质问他。

“果然有效果了吗？”钟离雾看上去神情竟然有些落寞，目光锁定在灵歌的后背处。被钟离雾那样看着灵歌有些不舒服的感觉，就像是被他看透了一般。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早就知道会发生这种情况还是明明就是在试探我？天师大人，你想知道什么？”灵歌有些失望，没想到钟离雾竟然会拿她做实验。

“在你的脊背处有一只展翅的蝴蝶，呈暗红色，其实变个方位看的话还是一朵曼珠沙华，是穆家女儿独有的标志。”钟离雾垂头掩去眸子里莫名的哀伤，语气平淡的说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灵歌其实已经听懂，但又怕自己听错了，或者说她根本就不想听懂。

“你听不明白吗？现在的穆云诺身上根本就没有这个标志，有这个标志的是你。穆府所出的女孩在出生之后都会请大师在她们的脊背处纹上只能通过特殊药水为媒介才能显示的图案，那药水只有府里资质最老的人才能掌管，是确定穆府女儿身份的最重要的标志之一。”

钟离雾话说的有些冲，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突然就有一种厌烦感，连带着说话的音调都上升了好几度。

但灵歌此时无暇顾及他的小脾气，她正沉浸在回忆中。

初见素仙的心疼感，想要帮助她的强烈**；对安氏的排斥，对穆锦阳和穆云新的亲切感；穆云诺回府时桂芳带她去检查身体，关嬷嬷见到她时的激动，就连皇上和老夫人都惊诧她和素仙惊人的相似容貌……等等种种一幕幕的在灵歌脑海里回放，以至于灵歌真的要相信自己便是素仙找了这么多年的真正的穆云诺，但理智将她拉回了现实。

“你早就知道是么？所以你才让我喝下那药水？”灵歌冷着脸说道，语气里听不出丝毫不妥，但钟离雾知道她现在心里一定很难受。

“我知道。”钟离雾没有否认，他没有见到灵歌的时候就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或者说他知道灵歌的一切，但只有在灵歌选择要知道真相的时候他才会给灵歌机会。

“不对，你骗我。桂芳当时带穆云诺去检查只用了片刻，若这药水是三日内起效的话那为何她当时便被确定身份，而且老夫人没可能要留一个假的穆云诺在府中。你说的这些不可信，天师大人，你为何要编造这样一个谎言？”

灵歌摇摇头，看着钟离雾的目光里带着戒备。

钟离雾感觉到灵歌的目光，眉头一皱，他不喜欢这样被灵歌望着，他从未想过要伤害灵歌。

“是真是假其实只在你的一念之间。我让你知道只是因为你想知道素仙的女儿在哪里，你想帮她我便帮你。现在你知道了，该怎么做是你的事情，我不会干涉。”钟离雾说完便起身离开竹林，独留下灵歌一个人沉思。

其实不是钟离雾不想让灵歌片刻便知道那纹身所在，只是那药水是穆府特制的，灵歌喝下的药水与它不同，是钟离雾按照自己的方法制造的，所以效果并没有穆府的好。

但灵歌如何选择，他不会干涉，说到做到。

灵歌大约经过一炷香的时间才重回到钟离雾身边，彼时她面色平静看不出丝毫异样，钟离雾也不点破。

第二日，第三日，灵歌就如从前一般照顾着钟离雾的起居，两人对那日发生的事情闭口不谈，灵歌后背的蝴蝶也在一日后消失不见。钟离雾知道，灵歌已经做出了选择。

“天师大人，谢谢你。”灵歌在第四日对钟离雾说道。钟离雾作画的手稍作停顿，但只一瞬便恢复正常，没有回话。

“天师大人，如果可以的话，奴婢想请您再帮一个忙。”灵歌微微一笑，对钟离雾的反应已习以为常。

“说。”钟离雾淡淡一笑，也很满意灵歌的态度。

“素心院的那个侧门，您可否再为奴婢开启一次。素……素仙她快不行了，我想再见见她。”灵歌犹豫了一下，还是叫不出来娘亲两个字，她已选择过以前的生活，除了素仙她谁不想接触。

“好。”只淡淡的一个字，钟离雾抬眸便看到灵歌真诚的笑容和感激的目光。

子时，灵歌趁着夜色再次走到素心院的西侧面，那里有一扇古朴的门静静的开启着。在灵歌没有看到的地方，有一个身影晃动。

☆、第191章　相认

“哼，终于让我抓到你了。”穆云诺躲在一棵树干后，在看到灵歌进入那扇小门后目露阴狠的说道，但她没有看到灵歌的长相，只隐约见到一个人进入了那扇原本不存在的门。

穆云诺犹豫着要不要进入，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后劲处传来一阵强烈的痛感，然后眼前一片黑暗，晕了过去。

待将穆云诺半揽着腰放在地上之后，钟离雾抬起手臂对着那扇他造出来的门一挥，那扇门竟然开始变得模糊，就像是空间错乱一般。钟离雾又看了看附近，确定没有人之后转身便离开了，等到穆云诺在树林里醒来的时候眼前哪还有什么门，或者说她再也看不见了。

“素仙，你怎么样？”灵歌走进小屋，小屋依旧潮湿黑暗，像是永远没有阳光一般，空气中都带着阴冷的感觉。

“灵歌，你来啦，我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这次素仙没有出现在月光下，阴影处传来微弱的声音，灵歌莫名的感觉到心一颤，一步一顿向阴影处走去。

适应了黑暗的灵歌在看到隐藏在阴影处的素仙觉得鼻头发酸，眼睛也微疼。此刻的素仙一身白衣，头发凌乱，肌肤就像是透明一般，唯有那嘴唇，艳红艳红的，就像是她现在全部的颜色。

“你……还好吗？”灵歌忍着欲喷涌而出的泪水，这一刻，她只觉得心酸，这一刻，她相信素仙真的是她的目前。她不能感同身受素仙的痛苦，但她满满的心疼，恨不得受苦的那个人是自己。这是她从没有过的感觉，对三明也没有过的感觉，原来这就是亲情。

“没关系，我只是一抹游魂而已，本来待在阳间就太久了，也该离开了。”素仙的身子变得越来越透明，像是无力支撑显现身体一般，但看着灵歌的眸子里盛满了柔情。

“我……找到你的女儿了。”灵歌叹息一声，想伸出手去扶住素仙，却始终没敢。

“不用再找了，我已经找到她了。”

灵歌看到素仙专注的神情，猛然反应过来。

“你知道她是谁？”灵歌同样专注的看着素仙，仿佛这样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灵歌，我再也不会如此确定。看到她就如看到了我自己，从前我被浮尘蒙蔽了双眼，她近在眼前我也不知，但我却轻易的对她敞开心扉。她就像是我的明灯，有她在，我很安心。灵歌，你就是她，我的女儿……”

素仙本来不想说出来，但听着灵歌要再为她辛苦找女儿的时候，在看着灵歌与自己相似的容颜时，她控制不住。想将灵歌拥在怀里，想对她诉说这么多年的愧疚和思念。

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呢，许是在无数个寂静的夜里，脑海中想到的永远是灵歌的面容。许是在她情绪失控的时候，只要灵歌将手掌放在她的额头上，清明便瞬间归来。许是在和灵歌敞开心扉之时，唯有她才能让她毫无防备的畅所欲言。

“我知道。”灵歌有些颓废，有些疲乏，也有些松懈。松了口气，抿着嘴，竟然有些紧张。

“你……你知道？那……你……”素仙突然不知所措，有些激动有些紧张，嘴角隐隐带着笑意，眼里也隐忍着鲜红的泪水，与她艳红的嘴唇交相辉映。

“母亲……”灵歌微微一笑，突然觉得很舒心，张开手臂便向素仙扑去。素仙只是一只灵，没有身体的鬼，更没有温度，但灵歌却感到无比的微暖，无法比拟。

“我的女儿！”素仙嚎啕大哭，温热的血泪滴在灵歌的身上，两人就这样抱着对方。

“灵歌，我终于找到你，终于等到你。”过了许久，素仙抚摸着灵歌光滑的脸颊，灵歌拿出手帕将她的血泪擦干，有些心疼。

“对不起……母亲，这么多年过去，我从未想过除了师父之外还有其他的亲人，也从未去想过父亲母亲在哪里，是谁。”灵歌徐徐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的女儿，是母亲没有照顾好你，是母亲的错，这么多年，你过得还好吗？”素仙迫切的想知道灵歌的一切，她万万没想到灵歌竟然不怨恨她，竟然就这样和她相认。

“我过得很好。”灵歌缓缓同素仙说着从小到大的事情，素仙静静的听着，时间缓慢的流逝，转眼间天竟然蒙蒙亮起来。

“灵歌，你难道不打算和你父亲相认吗？他虽然对不起我们母女，但这么多年对他的惩罚也够了，若是……唉，我毕竟已经去世了，那些怨恨早就烟消云散，若是你愿意认他的话……”素仙听灵歌说完那些话后心里满是感激，对三明的感激。但突然想到府里竟然还有一个假的穆云诺，素仙就有些慌张。

“母亲，对不起，我不打算认他。他……侯爷对现在的穆云诺很好，我并不是怨恨，我只是不想打破现在宁静的生活。母亲，也许你会觉得我自私，但我对侯爷没有感情。我不希望被束缚，我想要自由，不想被身份禁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