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爱流云 作者:水澜晶(起点女生网vip2014-07-06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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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爱流云 作者:水澜晶(起点女生网vip2014-07-06正文完结)-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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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老头是燕王的人,这种情形,他们正可以渔翁得利,何苦来揭穿本王呢?”

    ——————————————————————————————

    皇后凝视着柳贵妃缓缓离去的身影,忽然转向一侧,舞着帕子在茶几上拍了一记:

    “来人!”

    莺儿并几个小宫女应声而入:

    “娘娘有何吩咐?”

    皇后站了起来,头上的珠冠无风自动,瑟瑟有声,身姿挺得笔直:

    “去把淑妃唤来!”

    莺儿应了,正要转身离开,皇后却将她叫住:

    “这些琐事,让小宫女儿们去料理就是了。莺儿,你还得替哀家去宫外走一趟!”

    莺儿福了一福:

    “遵娘娘旨,但请吩咐!”

    皇后拧着帕子,沉声道:

    “哀家估摸着。太子的大婚不会安生!你替哀家走一趟,提醒他则个,另外,柳丞相那头你也去走走,务必令他全力办好太子的大婚!”

    莺儿愣了愣,心蓦地往下一沉,嘴里翻上来一股又苦又涩的味道:

    “……是,莺儿遵旨……”

    ——————————————————————————————————

    随着隆隆的轻响,密室开启,烈王引着钰锦、平康等人走了出来。那位替身已然不见。

    外间是烈王的书房,挡住密室的是一座滑动的书架,书房中此时空无一人。

    烈王转身,轻轻挽住钰锦,浓眉如刀。眼神深邃:

    “本王要去处理一些事,你在府中多多休息,有什么事叫手下人去办也就是了。”

    钰锦应了,眼波中有着喜悦。

    注视着烈王离开的背影,平康郡主尖锐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钰锦姑娘,你是烈王兄准备为我娶的王嫂吗?”

    钰锦淡淡扫了平康一眼:

    “你想说什么?”

    平康笑着,眼睛里却冰冷:

    “湘西第一女侠……这名号……若是太后娘娘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同意烈王兄娶你呢?”

    钰锦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口气也变得冷然:

    “平康郡主,不知此事与你何干?!”

    平康眼中闪过恶意的光芒,但速度之快,让人怀疑这种眼神从未出现过:

    “也对……既是烈王兄自己的事,平康原没权利说些什么……不过。既是钰锦姑娘您将来要做平康的王嫂,京城中那些权贵高官之类的也是要先走动起来的……”

    钰锦截住她的话头:

    “这也奇了,难道你还有胆子带我去见那些高官权贵吗?你上燕王府闹的那一出,怕是早传遍了京城,成了所有高官权贵们的谈资笑柄吧?!”

    平康瞳孔缩了缩:她原想钰锦不过是个山里头出来的。说好听了,是侠女,说不好听,是个女土匪,想来不会有什么见识。想不到她倒是防备自己防备得很紧,一双眼睛明亮乌黑,还带着三分讥嘲……但是,这统统没关系,现下的平康,已经不是那个鲁莽混账的女子了。

    平康暖洋洋地笑了,那真叫一个纯真自然:

    “不是呢,就像钰锦姐姐说的,平康现在自己不过是个戴罪之身,烈王兄若没有出头之日,平康是不敢出门见人了。但是呢,平康对京城各处可供贵族女宾们玩耍的地方十分熟悉,钰锦姐姐既是第一次来京城,难道不想看看这些贵族女宾们如何过日子?”

    钰锦眼中的戒备不期然松动了一瞬,她是女人,又在深山里呆久了,平日身边净是些粗豪汉子,对贵族小姐们的生活早心存向往。平康这一问,可说搔到痒处。但她对平康的警惕之心未除,只冷冷扫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此等事,等王爷回来再论吧!”

    “姐姐果然一心想着烈王兄,小妹好生羡慕你们俩伉俪情深呢!”

    平康一扫阴霾,笑得如沐春风。

    钰锦瞪了她一眼,但“伉俪”二字,岂不是承认她是烈王正夫人?一抹微笑终于缓缓浮上她的唇角。

    平康看着,心中暗暗冷笑:得意吧,只管得意……我总要想个法子,让你们再没法得意下去!

    她继续甜蜜地笑着,甜蜜地建议:

    “这也使得,对了,京城东头,是商铺云集的地方,有一处地方叫宝阁的,是所有贵族女子都要光临的地界儿,钰锦姐姐想不想去买些最新式的头面首饰、胭脂水粉、熏香、布料什么的呢?”

 第一百零四节 杀机

    燕王府门口一片喧哗:燕王的马队终于抵达。合府上下的佣人们纷纷喜笑颜开,卸马车的卸马车,搬器物的搬器物。早有一众丫鬟婆子上前,扶了李云兰下车。

    燕王神采焕发的样子,笑着将马缰绳丢给马夫,嘴上和郭老对答着,眼睛却转去了李云兰那头。只一瞥,就见流云俏生生地立在李云兰车边,眼睛滴溜溜乱转着,不住朝四周搜寻。

    他心里头猛然一阵不舒服,强笑着应付了郭老几句,便匆匆示意大家进府再谈。

    李振宇落在后面,深深地看了流云一眼,快步跟上燕王。袖管中,他的双手不期然握成双拳。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太后寝宫内,原本清淡雅致的熏香中混杂进了一丝苦涩之味。

    福子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药汁走到太后卧榻前,语音温柔:

    “老祖宗,该吃药了!”

    榻上的太后缓缓转过身来,她原本还非常饱满的面颊,这几日明显地凹陷了下去,显得疲态毕露。

    她瞅着福子手里的药碗,愁眉苦脸:

    “福子,老奴的病,不是灌这些药汁子就能去根儿的!”

    福子仍是笑微微地:

    “太后说的是,不过呢,您心头是一团郁火没散,拿着药汤子,能把那些在四肢百骸里乱窜的郁结之气给冲洗冲洗,至不济,您就当赏那些个太医一个面子,莫砸了人的饭碗,俗话说。人该日行一善、三省吾身不是么?”

    太后快被他气笑了:

    “你这老奴才,真是越发的能说会道了!在宫中这许多年,就练了这一张嘴?!”

    福子弯着腰,眉眼极是和顺:

    “禀老祖宗。这都是老祖宗多年贴身教导得好!”

    太后苦笑着支起身来,皱着眉头接过了药碗。她一头保养得极其妥帖的长发散在身后,早有乖觉的宫女上前,将头发拢住,取了一把梳子,将挂到胸前影响饮药的发丝都整理过肩。

    那头长发,迄今仍闪着丝绸般的光芒。福子看着,眼神竟是有一瞬痴了。

    太后缓缓将药汁饮了,小宫女们递上茶来供她漱口,又扶她在榻上歪下了。一名小宫女挨着脚凳。轻轻地替太后捶着腿,另一名小宫女则轻柔地替她捏着肩。福子上前,替她将遮身的薄被掖好,默默地注视着她。

    太后乜斜着眼睛,端详着自己的手指:

    “福子。你说,我们这些人,是不是都老了,该给孩子们腾道让位了?”

    福子脱口而出:

    “胡说!你哪里老?!”

    这话一出口,太后和福子两人彼此都是一怔。太后迅速地抬起头来,瞥了一眼福子,后者银发苍苍之下。竟有一抹红色掠过脸颊。太后哑然一笑,打趣儿道:

    “福子,你可真是,老了老了,越发为老不尊起来!跟老奴说话,也用起‘你’啊‘我’的了?”

    福子调整得极快:

    “那是太后对福子格外恩典。在福子心里,太后竟是福子嫡嫡亲亲的一家人呢!”

    太后笑了一声,忽然又变作长叹:

    “福子啊,列王孙儿的事儿,老奴着实有些放心不下了……”

    福子的表情也沉稳下来。自己寻了一个圆凳坐了,思忖了片刻,徐徐道:

    “烈王自幼得太后娘娘教导,聪明非常,十分精明强干,这是错不了的。但上次老郭杀入宫来,所说的事情,手段却委实……以奴才看来,烈王竟是有些不择手段了……”

    “不择手段……嗯,正是如此……”

    太后眼中掠过沉思。

    福子笑了笑:

    “太后心心念念,无非要为天都国选一位最合适的储君,以保天都国运不失。但既为将来的国君,一国统帅之人,最需要的是雄才伟略,而非宵小阴谋啊!”

    太后脸色不愉,盯了他一眼:

    “福子,若不念在你跟我这许多年,方才这番话,老奴实想狠狠地打杀了你!”

    福子眯着眼,银白的发丝下,眼眸仍然清亮:

    “正是有太后这样的主子,才有福子这样的奴才……到底是该怪谁呢?”

    太后被他噎了一下,不由地啐了他一口,大笑:

    “哈哈哈!也对,也对!偏是我这等主子,教出了你这等不懂规矩的奴才,的确该各打五十大板!”

    两人相视而笑,忽然门口小太监尖声道:

    “启禀太后娘娘,烈王爷入宫看望您来了!”

    太后精神一振,立刻从榻上坐起,道:

    “快快!让我烈王儿快些进来,老奴有话问他!”

    ———————————————————————————————

    燕王府中的热闹已经缓缓沉寂下来。燕王和郭老进了书房,关起门来商议事情。

    流云将李云兰身边的一应事务都安排妥帖,便独自去寻自己的衣物,准备搬去和绣月、香奴一众一等丫鬟同住。

    李云兰独坐房中,已换上了宽松的衣袍,用一柄象牙梳子整理着云鬓。这几日马车颠簸,她实是累了。

    忽然帘子一掀,一个长身青衣男子侧身而入。李云兰吃了一惊,本能地斥责起来:

    “哪里来不懂规矩的小子,不通报一声就进我屋子?!”

    那男子转过脸来,李云兰一怔,转为惊喜:

    “二哥?你怎么在王府里?”

    李振宇的面容虽然经过改扮,但瞒不过自家熟悉的亲人。李云兰一见之下立刻认了出来。他此时脸上全无半点笑容,唇线抿得紧紧的,盯了李云兰一刹,方劈头问了她一句:

    “云兰,你觉得燕王对那个流云是不是动了真心?”

    李云兰吃了一惊,愣愣地坐了半晌。低了头,思忖了片刻方道:

    “这……我不晓得……”

    李振宇瞳孔一缩,几乎要扳着她的肩膀吼一句:大小姐!是你的丈夫,你的王府。你怎么能什么都不晓得,不清楚呢?!他瞪了李云兰片刻,忽然重重一顿足:

    “抬起头来说话!你好歹是个王妃,怎么老是这般上不了台面?!”

    李云兰吃这一吓,本能地抬起头来,怯怯地瞅着李振宇,手里把发丝卷成了卷:

    “我……二哥怎么忽然这么凶?我是王妃没错,可,可王爷的心思,哪是我能猜的?我。我也努力过的……不信,你问问流云妹妹便知道了……对了,她曾劝我,实在不行,便自请下堂。也未尝不可啊!”

    “胡闹!”

    李振宇两个眼睛瞪起来,神气吓人:

    “一个堂堂的王妃不要做,你要做什么?!”

    片刻之间,一阵强烈的杀机涌上了李振宇的心头。如果说,之前,他还只是担心自己妹妹地位不稳固,会影响到李家在北地及未来天都国的地位。那么此刻,当他听到流云竟然劝自己妹妹自请下堂的时候,他已经立刻将流云列入了危险分子,甚至直接敌人的阵营!

    李云兰看着他脸上肌肉抽搐、变化,眼光中冒出阵阵寒气,不由往床上缩了缩。低低怯怯地道:

    “二哥,你,你现在的样子,好吓人……”

    李振宇脸上的肌肉瞬间松弛下来,他露出一个奇怪的微笑。上前拍了拍李云兰的肩膀,笑道:

    “别怕,二哥之所以乔装改扮,留在燕王身边,就是为了对你有个照应,放心,一切有我!”

    李云兰瞧着李振宇恢复了和蔼可亲的面貌,松了口气,轻笑道:

    “二哥真该拿个镜子看看方才自己的模样,活像要吃人似地!”

    李振宇缓缓一笑,眼眸中却是毫无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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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听烈王要来,周遭的小宫女们立刻将一件大氅围住了太后,又快速地将她的头发拢成一束,松松挽了个髻,其余的披在脑后。

    须臾,脚步声响,烈王匆匆而入,手上捧着一个硕大的盒子,眼中满是担忧焦灼之意:

    “皇祖母,孙儿来了!皇祖母身子可好些了?”

    太后在卧榻上伸出手,笑着:

    “哎呀,老奴只要看见我家孙儿,再大的病也去了一半哟!”

    烈王将手里的盒子交给小宫女,自己飞快挪到太后榻前,弯膝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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