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琼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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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落琼苍-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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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瞪了眼乌霆,忙道:“无妨,无妨!随便一点就成。哎,对了!桂花糕可以吗?我想吃你做的桂花糕,听说很好吃的!”
  辗尘愣了一下,垂头低声说:“可以,辗尘这就去准备。绿昔殿先四下看看,回头待天帝派了人过来,辗尘再仔细布置。”说完,辗尘转身向后殿走去。不知是不是我看错,她宛如秋水的美目里,似乎泛着雾气,蒙蒙的,似要哭出来般。
  难道神月殿的厨房凄凉不堪,我……让她为难了?
  “喂,小蛤蟆!上次我辛辛苦苦为准备了一桌的美味,今天你就用几块桂花糕打发我啊?”乌霆苦着张脸,跟我欠了他几万大洋似的,一头金灿灿的短发差点给我当成了金子。
  我说:“哪啊!据说辗尘做的桂花糕是曦月最喜欢的点心。我敢肯定,一定是人间美味,唔,是天界美味!”
  是啊,能成为曦月平生之最的,怎么可能不是天界美味呢!
  一尘不染的月光石餐桌上,一笼笼还冒着热气的精致糕点,光看外观,就已经让我十指大动了,更别说那诱死人不偿命的香气。
  “慢点,烫着呢!”乌霆弹指震开我的绿手,哭笑不得。“是我饿还是你饿?”
  我直接拖过一笼到面前,眼睛都没抬一下。“我!”说完这个字,我手指一拈,张嘴就吞了一个进去,烫的直呵气。“呼嗤……烫……唔嗯,好吃,真的是很好吃哦!嗯,辗……辗尘姐姐,帮我温两笼留着好么?我要带去给弦羽,他一定不知道有这么好吃!”
  “你……”
  我鼓着嘴巴抬起头,还没解清乌霆眼中的情绪就注意到了他面前桌上那块已经被捏到变形的桂花糕。“乌霆,你浪费——”
  “我看我还是更喜欢魔界的食物,看着这个我没胃口!”乌霆突然撑着桌角起身向外走去。我看看糕点,看看站在一侧的辗尘,然后看看乌霆的背影,愣是无法理解乌霆的表现。这家伙,怎么突然上火了?就算不爱吃,也不该当着辗尘的面说啊!太没礼貌了!我摆摆手,堵气道:“你不想吃,我还不想给咧!”
  却不料,听到这话,已经一脚跨出门槛的乌霆忽然一阵风似的飘了回来,而且还隔着椅背钳住我的肩膀,俯身在我耳朵上使劲咬了一口。“这世上还没有我乌霆想吃吃不到的东西!”
  行行行,你想吃什么吃什么,我又管不着你,干嘛咬我啊?我又不是吃的!
  我捂住耳朵,眨了眨眼,正想着揪起乌霆的手咬回去。可这家伙就跟手上长眼睛了似的,往下一滑,眼睛一眯,转个身就这么扬长而去了。恨的我差点就一个桂花糕砸了过去。幸好及时收手,不然,白白损失一块桂花糕,亏的可又是我!算了,不跟他计较,免得他事后说我不守诺言,用神月殿主的身份欺负他。
  就这样,乌霆的莫名其妙一点也没影响我吃糕点的心情,不过一盏茶的时间,辗尘辛苦了好一会的成果就有三分之二进到了我的肚子里。下桌的时候,肚子鼓的像个皮球,走路都有点不利索了。
  辗尘走过来,轻轻扶住我。“绿昔殿,辗尘先带你去寝宫,待会再泡壶茶过去,可好?”
  我点头笑道:“好啊!辗尘姐姐,你真好!”
  “这些都是辗尘应该做的。”
  穿梭在廊阁之间,漫步于幔帐银墙之侧,我才知道辗尘所谓的应该本是多么的不应该。诺大一座宫殿,一尘不染,没有一点搁置百年的气味,该繁茂的花开的娇丽,该整齐的草坪修剪的一丝不苟。殿阁里,窗帘、帷幔、床缛都透着阳光的味道;桌上的杯盏,光洁的似乎刚刚清洗过;盆景的枝叶上,还缀着晶莹的水珠……很难想象,这一切打理起来需要费多少时间和功夫,就算天帝派十几二十个侍仙过来,也不是三两天的事。而她,却轻描淡写说是应该的。我看着她柔弱的身骨,心中又是一番怜惜,只盼着天帝派的人能早些到位。
  不过,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看她忧郁如雾的眼神,或许,她独守一百年,乐得清净,并不希望旁人打扰,或许这里有她与曦月多年的回忆,她不喜欢融入他人身影。那是否我的意外出现也对她有所打搅呢?
  “绿昔殿,这里便是以前曦月殿的寝宫。布置的有点……如果你不喜欢……可明日再找人改……”
  我摆摆手,目不转睛的盯着这间坠满七彩琉璃灯和银色流苏,床帐结成大大蝴蝶结的梦幻房间,嘴巴几乎张到了极限。“我,我,我太喜欢了!不要改,不要改,一点都不要改!”抽出辗尘臂湾里的胳膊,我忘了撑的难受的肚子,一个箭步冲到了那张浅紫色的大圆床前,转身,仰倒,整个人窝进了一大片柔软里。“哇——太棒了!曦月,我真是太喜欢你了!”拨了拨上方垂下的花球,我踢掉了鞋,开始在床上滚来滚去,开心的哈哈大笑,已经完全无心顾及就快要爆掉的肚子了。自然,很快的,之前穿过后殿时所感受到的那种来自宫殿深处的真灵召唤也被我就这样抛诸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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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实话,这篇文里,没有绝对的坏人,辗尘她……唉,爱情真是害人不浅啊!汗……

  第五十一章 山雨欲来

  山雨欲来春满楼,花飘叶舞谁忆秋?
  当最具挑战的难关被攻克,当希望之光就在眼前闪耀的时候,以往的不快,所有的顾虑,似乎都已经烟消云散,四面俨然一副万里晴空,梦与现实不过一步之遥。谁又有心思想到,脚下这级金玉之阶在这不平静的时期延伸开去,代表的将是什么?
  是,我真的被幸运冲昏了头了。神月殿主,代表的岂止是权利和地位?她代表正义,代表力量,代表天界的无上权威,她拥有让恶魔恐惧的魄力,她需要头顶天脚踏地的勇气。而重点是,这个当口,正是天魔交战期,她必须统领二十八翼镇压这次的魔界动乱。真正的战争,不是比赛,更不是儿戏。从未涉足硝烟的我,并不是天界最强的我,有能力全身而退,并且得到我追寻的一切么?还是,如弦羽所说,我仅仅只是天帝拿来打探魔界虚实的炮灰而已?
  我真是太糊里糊涂了!若不是昨夜弦羽提醒,或许此刻站在朝堂之上,我会震惊的一下子摊过去。
  天帝说:“既然神月殿主已经选出,神韵也恢复了往日的气魄,天魔之战也就势在必行了。如今天魔虚空尚有两翼留守,若拖的太久,不仅魔界魔风渐长,天兵的士气也会有所耗减。绿昔,你说是吗?”
  我膝盖一颤,抬头看了弦羽一眼,答道:“天帝所言甚是!”
  “那么,依你之见,这一战该如何打呢?”天帝扯了扯袖子,一脸的玩味。“这千年来,凡间战事频繁,绿昔修行其间,可有所悟?”
  “悟?”对于凡间争战,虽觉调兵遣将行军布阵大有学问,可每每看到后来,总会被那种同类之间的杀戮硌的难受。是的,理解、镇定,却会难受。军令归军令,信念归信念,毕竟毁灭了生命不是?可惜,修行者是被约束于尘世之外的,我阻止不了,也挽不回什么。师父说,天神尚且有情有欲,遭遇挫折也会生贪生恨,更何况七情六欲放大了数倍的人类。
  “天帝,绿昔殿年纪尚小,又是初到天界,对天魔战局、魔界形势以及二十八翼的实力特征都还不是很清楚。就算她对凡间战事有所研究,如果对上述问题不了解,行起兵打起仗来,也难以周策全军。”弦羽上前,条理分明的阐述实情。但我知道,这并不能构成我不出战的理由。谁让我在这个当口争着抢着爬上了神月殿的宝座呢?不知情的,还以为我热血好斗疾魔如仇呢!本来,若真要赶鸭子上架,我也不含糊,大不了如弦羽所说,拉一能人当军师。可……我这个样子风风火火杀到魔界不会有问题?我是说,这绿弗的皮囊。天界认得出我的只有天帝,可魔界认得这身绿皮的,岂会是一个两个这么简单?更何况,依天帝的说法,当年带着宇光镜失踪的绿弗恐怕是魔界的众矢之的。一旦被发现,绝对是吃不了兜着走!这天帝,到底在打什么算盘?不怕宇光镜落入魔界之手?还是只想让我知难而退?
  当然,宇光镜落不到魔界手中,而我,想退也没法退。宇光镜碎了,天帝既然不信,魔界也必然不会信。相比之下,天界可能会安全一点,可是……我答应帮苍麟解索解毒的。大不了从头到脚,武装到牙齿呗!
  我上前一步,转身面朝天帝。“天帝大人,绿昔既当其位,又受神韵青睐,理应谋其事。不过,弦羽所说也是实情,所以,希望天帝为绿昔指派一名副帅!”弦羽做副帅是委屈了点,不过,谁让他流星宫主的职位比我低呢!
  弦羽说:“弦羽正是此意!”
  我朝弦羽快速眨了下眼,趁热打铁道:“绿昔认为若弦羽能出任副帅,此次交战定能速决!”他负责指挥,我负责打架,顺路还可以增进一下感情,一箭双雕!
  弦羽不语。天帝抬头看了我一眼,说:“是吗?你这么有把握,可速决?莫非已有良策?”
  我一愣,“良策?我都还没考察过敌情,对魔界根本就一无所知,哪里来的什么良策啊!这些,得到了天魔虚空后再作商议。至于我说的速决,其实是相对的。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天界之中,要论对魔界的了解,我看除了天帝您和乌霆之外,就属弦羽最资深了。另外一点,我想大家都知道,我刚上任,没有任何战绩,将士们心里都该是不服的。可行兵打仗,最重要的是士气和上下一心的团结之力。而鼓舞士气并协调军心的最佳人选,无疑就是弦羽。当然,更别说他还有强大灵力,超凡的智慧……”看到弦羽微蹙的眉头,我才意识到可能马上会说跑题,立马住嘴,等待天帝决策。
  “太虚认为绿昔殿所言极是,流星宫主确实是最好人选。”白胡子出列,冲我点了点头,还咂了咂嘴。
  我那可怜的桂花糕啊!在我的百般怂恿下,弦羽只动了一块,剩下的一大半进了白胡子的嘴。当然,另一小半,被我无情消灭。
  唉!想起桂花糕我就来气!昨晚隐在弦羽书房偷听了老半天,却原来早就被发现。原因是,我隐了身形,却忘了屏蔽外物的气味。而最可恶的是,弦羽一定自我进去就发现了,却一直装的若无其事,把那页佛经足足看了半刻有余。后来莲壁进来,弦羽居然解释说他才吃过桂花酥,害我差点悻悻转身走人。好不容易哄走那个女人,我还计划着现形后耍个小性子,然后扬长而去。结果,莲壁前脚刚走,门口又走马灯似的,被侍卫领入一个儒雅小生来。我一看是瀚文阁的子昭,怕被看到,有碍形象,忙又退到书架后面。等他们聊完,我特意温着的桂花糕都冷了。却想不到白胡子也跟着来凑热闹。哎,凑热闹也就算了,我大不了找个凳子坐下来等。可他居然耸了耸鼻子,三下五除二就把我给揪了出来,还笑啊笑的,直不起腰,害我脸烫的可以直接拿来热桂花糕了。
  “天帝,庄轩以为不可。天界还没有一殿两宫三去其二的先例。况且……”
  天帝抬手道:“况且如何?”
  庄轩从弦羽身上撤回视线,降低了音调:“流星宫主上次出战,虽保全军无恙而返,却身受重伤。流星宫主,庄轩并非冒犯,只是此次事关重大,需得考虑周全,以策万全。”
  弦羽优雅的欠了欠身,雪白的衣角在幽蓝的大理石上擦过,静下来,了无痕迹。
  白胡子捋须想了想,正待说话,一旁纹丝不动了很久的石雕突然扯动了面部神经。“天帝,庄轩的顾虑也不无道理。当然,不是说道流星宫主什么。卜函以为,绿昔殿虽然年轻,经验浅,但从大选一路看来,实力很不一般。虽然绿昔殿的攻击力和防御力及不上流星宫主,但辅之以神韵,在天界已是所向披靡。而且,绿昔殿平日虽纯真无邪,一旦上阵,沉稳睿智之气令人惊叹。而绿昔殿对幻阵的了解与造诣,殿上恐怕无人能及。”
  我瞠目结舌。有这么神,我怎么没觉得?看一圈,居然还有人点头!
  卜函拱了拱手,又说:“所以,卜函觉得,绿昔殿欠缺的,只是一位军师兼魔界向导,流星宫主还是坐镇后方以应骤变比较好。恰如绿昔殿所说,深知魔界之人,魔谙阁主乌霆也是其中之一。而且乌霆这些年修为精进不少,对决之战,卜函输的心服口服。”
  一头金色的短发,简短的飘逸,也是潇洒风采。“乌霆只是侥幸,又投机于六星绫罗阵,廖宇宫主过谦了。”
  天帝笑道:“现下都兴妄自菲薄的么?”
  我心想,让乌霆陪我去倒也不错,可是,他是天帝的人,我若离队去找解药,必然会被他发现。那样的话,就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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