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情冷少,勿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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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情冷少,勿靠近-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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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脸透出一抹苍白的浅笑,她问:“那你们出了医疗事故,政府方面就没有针对这件事进行自我反省和检讨吗?”

执行总监脸色猛变:“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摇头,笑得有些为难和不好意思,纤手轻轻把玩着手里的笔盖,柔声说:“我没有什么意思,只是不知该怎么办……上面叫我们来查,怀疑哪儿是问题你们都捂得好严实,不让查……”

“你……”执行总监也被她突然挑明的话堵得结结实实。

“你要查什么?”低哑磁性的嗓音,突然插了进来,带着一丝震撼的力量牵引着众人的注意力,似乎举足轻重。他深邃的目光,也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林亦彤与他对视,水眸里一片清亮与淡然,半晌后轻声开口:“我要你们分区医院数据库的所有密码。”

“好。”他没有犹豫,低低道。

“还要你们所有接受项目治疗的病人联系方式,及治疗细节和全程病历。”

“好。”

他答应得太爽快,旁边的执行总监脸色剧变,快连气都喘不上来了,只觉得兵败如山倒,可奇怪的是对面那个年轻漂亮的女医师脸上却也并没有很高兴的神情,反而嘴角的笑容璀璨到了苍凉的地步,再接着慢慢散去,在专家组一群医师有些奇怪诡异的眼神里,轻声说:“你们执行总监也在这里,我想请霍先生说明一下,自己的企业项目出现问题时,配合接受调查于己于他人都是最好,霍先生这样做是明辨事理……而不是徇私。”

周围一群淡淡吸凉气的声音。

霍斯然深邃的眼眸里有着明明灭灭的光彩,凝视着她低哑道:“……是霍氏应该如此。”

她点头轻笑,手轻轻环住自己的双臂,柔声道:“我也这么想的,毕竟公事公办,我们跟霍先生之间,也并没有什么私可以徇。”

一句话,是刻意说给那个执行总监听;

一句话,也将他心里那点残存的希冀尽数抹杀,他跟她之间,原来并没有什么私可以徇,是吗?

霍斯然敛下深邃的黑眸,泛白的薄唇紧抿,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会议就这样草草结束,一群人起身往外走,师兄正追着她问关于病人病历的具体事宜,那个挺拔的男人便从转椅上起来,直接拖拽抓她的手腕,脸色苍白,手颤抖着微微施力将她从人群中拽到了自己怀里来,颤抖着揽紧她,泛起猩红血丝的眸垂下,低哑道:“你们先走。”

这动作始料未及,她心情不甚好,被他拽的凑这么近,心脏砰砰跳得很乱。

手腕很紧,感觉得到他怕抓痛他不敢用力,却神经紧绷到不会让她挣脱逃走的那种挣扎感。

徐敬远停下脚步,蹙眉:“小彤。”

“跟我说两句话,”霍斯然俯首,嗓音嘶哑发颤,眸光死死凝视着她,“算我求你……跟我说两句话。”

他找了她整整四年,四年的时间就只为和她说这两句话。

她小脸苍白到了极致,曾经真的以为跟他再没有话好说,四年前他逼她签字的那一刻,她从手术室里出来的那一刻,她痛到忍不住睡了,可哪怕她醒着,她也想不出,有什么好说。

不过就是你放弃了我,还有什么好说。

回眸对徐敬远浅笑:“师傅,你先走,我回家打给你。”

正文    208 把我的肾还给我(6000+)

徐敬远蹙眉更紧。舒琊残璩

唯一说服他的理由或许只是霍斯然眼底的巨大悲痛与乞求,让他觉得,他一定不会伤害亦彤。

赶了一群人走,进电梯前,还往后深深地瞥了一眼。

整个会议室终于沉静下来。

可谁料,等所有人都走后,她清澈的水眸抬起看了他一眼,眸色深深,从他怀中挣脱出来,一笑,璀璨中含着讽刺,单手轻轻插在了口袋里,径自走出去,霍斯然顿时心下大震,脸色苍白地上前拽住她的腕,抓起来再次拉到自己面前来,满眸的震惊与疑惑枳。

她不是肯留下来听他说话了吗?为什么走?

她踉跄了一下,站稳,水眸对上他的深眸,见他疑惑便轻声解释:“我让他们先走,不过是不想被人看到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跟人争执,太难看而已,”一笑,眸光璀璨而惊讶,“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是想要留下听你说话的吧?”

这锋利的一刺,贯穿整个胸腔职。

霍斯然脸色苍白到了极致:“……你连我四年来想对你说的话,都不想听?”

她纤睫垂下,神色淡淡,接着点头浅笑:“是啊。”

“所以你想怎么样呢?逼我听?”

这是他的一贯伎俩,她已经准备得足够好,可以随时迎接。

霍斯然眸子里的猩红深深刺痛着他的眼:“为什么不问问我怎么想?那天你走之后,我到处都找不到你……却有人来告诉我说,你清宫流掉的那个孩子其实是我的……如果你肯知道我当时怎么想,是不是也就会肯给我机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当我是路人,连跟我有交集都觉得恶心透顶?”

他的用词,还真是妥帖。

她小脸渐次泛白,浅笑一下问:“是云菲告诉你,我是自己走的?”

霍斯然没想到她会问这个,眸光有些闪烁,实际上他根本不清楚那种情况下,她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心下一阵剜心剔骨般的痛,她点点头,水眸带着抚慰浅笑着望向他,柔声低低道:“没关系……没关系霍斯然,如果你只是心疼那个孩子,没关系的。天下有很多女人,每个女人都有子宫,每天被选择流掉的孩子有大把……你还可以再有……”

就像当年他劝她捐肾给云裳时说的,孩子你还可以再有。

只是,她再也不会有他的。

腕骨轻轻地挣脱出来,她只觉得气氛那么一点压抑,有大片的乌云沉沉地压了下来,她快步走向了电梯。

身后是霍斯然近乎咆哮的一句:“我不是那个意思!!!”

按了下楼的键,霍斯然大步流星地跟了上来,一把将她翻转过来将她抱在怀里,双眸猩红似血:“我心疼的是你……你不懂吗?让我痛彻心扉的那个人是你!我曾经以为还有机会的,我以为我还有机会补偿,哪怕给你一生都可以,都没关系!……可我没有机会了,你走的那个瞬间我只觉得什么机会都没有了!我一生都没有那样绝望过……”

所以天知道他见到她还活着的那个瞬间有多激动,而激动过后是几近灭顶的失措,惊慌,无地自容……他想要弥补,想要把什么都给她,却不知道能给她什么,怕自己给的太少,怕她不稀罕,怕做什么却都再弥补不了了……

林亦彤被这个男人抱着,心里却只剩下彻骨的冰凉,她清透漂亮的小脸垂下,似是回忆起了那些画面,林微兰从巴黎高高的教堂顶上坠下,顾景笙张开双臂倒向大海,还有逃到悬崖边上的时候,后腰那股刀口刚缝合被撕裂的剧痛……她小脸抬起,问他:“你觉得是你自己错了,要补偿,是吗?”

霍斯然失了神,溢满水雾的深眸死死盯着她,慌乱无措地点头。

她笑,手习惯性地插进口袋,遮掩着剧烈的颤抖,嗓音微哑:“我就不说什么让死人起死回生之类的鬼话了……我只要一样东西……”泛红的水眸抬起望向他,笃定而认真,“我要我自己的肾……你去找云裳,把我的肾还给我……”

把我的肾,还给我。

这足以让霍斯然震惊的要求如惊雷般炸响在头顶,他深眸死死盯着眼前的人儿,她要的那么简单,一丁点都不过分不出格,却仿佛让他喉头生生堵了一口腥甜的血,呼吸都窒在了喉间。

电梯却在此刻“叮”得一声的打开了,云裳还在摆弄着自己的头发衣服看起来温柔妩媚一点,没想到开门就看到了霍斯然,她先是一惊,接着喜上眉梢,叫了一声:“斯然!”

“呵,你怎么知道我中午会过来送饭给你?守着电梯门做什么?”他好像正跟什么人在说话,是个纤瘦的医师,云裳想起了他在处理霍西公司医疗事故案的事,笑得愈发甜美可人,绕过去轻言细语道:“你好,我是……”

就在“是”字后面,她看到了这四年来如可怕的梦靥纠缠萦绕着她的那张脸,手里的饭盒“咣当”一声摔在地上摔开粉碎,她脸色霎时变得惨白,如同见了鬼一般,差一点就一边尖叫着一边后退了。

身后的电梯门此时也开了,寒峰满头大汗地跑了出来,“首长,你看到嫂子了吗?她给你送饭,坐另一趟电梯上来的……”

话说到这里他也说不出来了,因为他不仅仅看到了已经坐电梯上来的云裳,还有阔别整整四年没有见过的一个女人的脸,清晰而恍惚地出现在面前。饶是心理素质再过硬都扛不住,寒峰脸色煞白,两只手呆愣愣地僵在半空。这怎么会呢?她还活着?那个叫林亦彤的女人,她还活着?

嫂子?

泛白的小脸上水眸清冷,林亦彤这下,听清了。

四年的时间能改变很多事,连秦芳容都曾说过她已经脱胎换骨,又何况别人 ?'…87book'寒峰的那声嫂子不是叫她的,而到底是叫谁……她想她清楚。

刚刚她都说了什么?

让霍斯然去挖云裳的肾,还给她?

可他却早就娶了她呢……

这一幕,简直可笑到了极点。

泛红的水眸死死盯着霍斯然,就像盯着自己曾经最惨烈的剧痛一样,她柔美地朝他浅笑了一下,转身走向电梯,小脸已经全然苍白。

霍斯然脸色剧变地冲过来圈住她,双眸通红:“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

她轻轻仰头,只觉得头顶有大块的铅云压下来,她却在电梯壁的反射墙面中,看到了云裳那一瞬被刺痛的眼神,心里竟腾起了那么一小下变态的快感,再接着,就是铺天盖地痛与恨。

“霍斯然,”她轻轻侧过脸,樱唇一个字一个字地吐,“你给我……滚远点。”

********

徐敬远很急。

在公寓里看文件,一直看到天色渐暗都没接到林亦彤电话,他忍不住打过去,却一直都是忙音,他想了想还是打去秦芳容那,得知她还没回来,徐敬远急得要命但又不敢跟她说事情,正听着就听见了里面小涛涛稚嫩清脆的嗓音,他一愣,赶紧按键录下来,秦芳容被他的沉默搞得摸不着头脑,徐敬远只笑着说她可能还在研究院,挂了电话。接着,把语音信息给她发了过去。

晚风,愈发得紧。

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

她去的地方信号不是很好,打过去不是不在服务区就是忙音。

她许久没来过这里了。

在霍氏大楼终究还是起了争执,她挣不动他紧密结实的怀抱,一下子就想起那些年,她痛她伤都是他这样强加赋予,一直到现在,他挖了她的一颗肾换给云裳,再娶她,却还要回来说,林亦彤,我心疼的人是你。

你懂不懂什么叫心疼?

她那一脚近乎狠戾的回旋踢,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狠狠地揣在他的脸上,鞋跟划破俊脸,血几乎一下子就落下来了,他不躲不避,只是震惊却又心甘情愿地受着这种剧痛,健硕的身躯都被她踹得踉跄一下扶住了墙,她按了电梯下降键,眸光冷冽如刀般扫过来,轻声说道:“别再过来……否则要么你死,要么我死。”

她不该这样不理智,说出那样血腥四溢的话来,显得定力全失,但那一刻她却是当真受不住了才会破功。

这世界上唯有他霍斯然一人,才有这样的本事。

她一路搭车,去了滨海路段的悬崖边。

在盘山公路上还可以开车,到了山顶就只能一步步踩着碎石沙砾往崖边,关于京都她的记忆不多,却死都会记得这个地方,顾景笙在这里掉下去过,她也在这里死过一次。她无处可去,没有一处可以给她毫无遮掩地展露自己的狼狈,只有这里可以包容她温暖她,就好像顾景笙死去之后魂魄就一直在这里,没走,一直等着她来一样。

手机终于嗡嗡地震了起来。

电话打不进去,短信也进来得很勉强,她好半晌才翻出来看,徐敬远语音信息里没有一个字,只有小涛涛跟宋老头玩的时候发出的稚嫩嗓音,林亦彤的心一下子被震动了,懂了徐敬远的意思。

再大的事,再痛的经历都抵不过她还有人生的希望,她不为任何人活都可以,她该为她的宝宝活。

踉跄地站了起来,纤细的身影在风中几乎一吹即倒,她顺了一下耳边的发丝,顺着原路一步一步走了回去,等车快要开到秦芳容家门口的时候,她的脸色终于缓了过来,平静如常。

家里,依旧一派温馨安然的模样,小涛涛扑上来抱她抱了个满怀,一天不见,每次她下班之后就只跟着她再不跟别人。

饭桌上林亦彤一边接着师兄让她收邮件的电话,一边轻轻帮小涛涛搅着碗里的粥,秦芳容说起明天宋老头的诊所有会诊,不能带小涛涛,叶骁立马举手:“我带着!去军营!!保证吃香的喝辣的……”

秦芳容“嘶”了一声拿筷子敲他,这么大了没个正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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