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价值投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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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价值投资论-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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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签署一份新授权书,就能拿到一份不菲的报酬和保密金。最后,慕容震终于挑定几家经纪公司为其买入古董,但兜了数个圈子之后,没有人知道这批分属不同买家的藏品幕后买主究竟是谁。办妥之后,慕容震在Judy和Palmer的见证下立了遗嘱,交付遗产税,将藏品归到女儿慕憬名下。

慕容震准备了一袭婚纱和一封信,委托Judy在女儿即将结婚时寄出给未来女婿。随后,带着藏品不知所踪。

持续关注慕憬一年多之后,Susan Judy发现她升学至芝加哥大学,恰与女儿同校。在Susan授意下,Lydia与慕憬在学校公寓里有过一段短暂的同居岁月。

Lydia Judy转给慕憬的,正是厚厚的一叠授权书和一份简短的遗嘱。

终无缘携手

慕憬捏着薄薄的一片纸,心中天人交战。

“S MARIO M”代表的含义——存放藏品的地方——就在纸片的数字上。手指随意摁下去,一切便可真相大白。

不记得第几次停留在最后一个数字上。时间一天天过去,谜底不敢去解开。他竟已寻到那里了?他苦心寻找的,究竟是自己,还是身后那些东西?或者,从来都只是那些东西?她如今这副样子,该如何面对他?

莫南在四处奔波寻找关于“S MARIO M”的线索。M究竟是代表Museum,Mall,Mutual fund,Metro,Mexico,Miami还是其他,S MARIO是人名,地名,公司名还是其他,——他解得艰难,毫无头绪。

莫南瞧着她捏住的号码纸片皱巴巴地,忍不住问她:“你很在意他?”

她转而问了一个问题:“你的烟龄不算短?会为;自己所爱的人戒烟吗?”

“不。”莫南答,“我会选择在没有她的地方吸。香烟,已经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如果她也爱我,自然可以接受我的全部。”

慕憬彷佛听见江北在耳边说,“如果有人肯像我一样,为了你的小鼻炎不声不响把烟瘾戒掉,那我就可以安心地离开你心里了。我相信,他一定会代替我给你暖意。”她的鼻子酸酸地,眼泪突然而至。于是忙不迭地伸手抹脸。

莫南见状手足无措起来,他嗫嚅道,“那个,我说错话了吗?”

慕憬只得摇头,更多的眼泪又流出来。莫南无策,轻拍她的头。她像个受委屈的孩子一样,放声大哭起来。

莫南在心底叹口气,好半天才开口说道,“如果喜欢,为什么不去争取?江北早已成为过去时,一味地逃避,带给两个人的都是伤害。”

“我害怕,自己会看错他……我害怕,会给他带来麻烦……后来,我都不知道是害怕爱情本身还是害怕利益面前人性的脆弱不堪……”

“你看看这个,”莫南指着电脑里的K线图说,“当你站在这个时间节点上的时候,出现了这根长阳线,你敢确信未来一定是上涨的吗?”

慕憬缓缓摇头。

“那么站到下几个时间点再回头看过去呢?你会不会发现这是一个俗称的‘典型的上升平台’?”

她点头。

“感情就好比这些K线走势。你的经验和阅历足以让你根据既有图形来判断未来的大概趋势,但是你又太过在意眼前的价格,所以会觉得雾里看花水中望月,完全迷茫。由于不敢百分之百确定却又追求完美,你会被以前的失败教训和恐惧心理所左右,而不敢贸然出手。如果不去买入,谁又能知道未来是不是上升的呢?未来的大牛市或者熊市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出手,但是失败了呢?”她低低地问。

“认赔,止损出场。”莫南干脆地说,“如果连开仓买入都不敢,还谈什么对错。对待生活,如果没有做好被伤害的打算,那么还谈什么追求幸福?”

慕憬望着莫南,眼里微光闪动。莫南心中莫名滞了一下,很快补充道,“其实,我也只是纸上谈兵。小孩子们的情啊爱啊,对我来说还是太复杂了。”

“那你的爱情观是什么?莫南大哥。”慕憬问。

莫南比了个手势,“一颗出膛的子弹,永不回头。直到击中目标,两败俱伤。”

慕憬嗯了一声,手指仍捏着手机的按键,突然听到电邮送达的声音。莫南已疾手点开,神情立刻肃正起来。“有人说,大概三年前在欧洲一家私人博物馆看到过某件藏品。”

M?MUSEUM?慕憬立刻奔过去。电话已接通,莫南开始与线索提供者对话。慕憬透过对话才知晓,莫南挑了那批古董清单上最不起眼的几件,在全球互联网上有偿征求线索。类似国内比较盛行的“人肉搜索”。

电话结束,两人已将“S MARIO M”拼凑出来。“San Marino Museum”——圣马力诺的一家私人博物馆。江北大约是匆忙之下,拼写漏掉一个“n”,使得莫南一直纠结在Mario上无法突破。

慕憬起身,无力地垂下握着手机的那只手。

………

San Marino是世界上最小的国家之一,人口只有两三万,整个国家被意大利包围,完全的“国中国”。

程熠微的足迹踏遍了整个国家的大街小巷。看孩子们嬉戏,看女子们招徕游客,看旅人们整叠地购入邮票,然后细心盖上“San Marino”独特的邮戳。他时而微笑,时而沉思,心平气和地握着自己的手机。

手机响起来。然而打过电话来的不是她。程津明说,程冠中那边出事了,程氏需要他紧急归国去处理危机。

大概是时候结束了吧,他想着,离五年之期仅剩下两个月不到。他有近一年时间不在国内,放任Frank为所欲为,不知道程氏会变成什么样子。如果程冠中能奉公守法地经营下去,他其实不介意将程氏拱手相让。

程熠微在小黄的反复催促下登上飞机。看到小黄的神情,他知道,情况或许比他想象的更糟。毕竟有自己几年的心血在里面,虽然抽出了部分资金投入实业,公司里跟自己打拼的老人们,也令他牵挂。

飞机起飞的时候他有小片刻的失落。心底的声音告诉他,他们可能会又一次错过。他捏捏手心,打算尽早返回来等她。

莫南大学期间自助游到过圣马力诺。通过Google地球的功课,他们很快找到“奇珍博物馆”。确认身份之后,两人被带到博物馆重重安保装置下的私属珍藏区。

馆主解释说,三年前圣马力诺与中国友好交流,举办了一期关于中国文物的展览。因能收集到的品种不多,吸引力有限,不得已擅自借用了慕容震寄存的几件藏品。请求谅解云云。

慕憬无法平静地面对那些承载着悠久文明和父亲赤子之心的古迹字画文物,转头对莫南说:“找人清点,办手续送回国内吧。我不想参与处理细节。”

莫南肃容道:“也好。我先向上头汇报情况。”

莫南匆匆走开,慕憬独自对着一尊编号“15…12…13”的镀金佛陀发怔。直到一道阴影自上而下压迫着她。

她对这样的目光总是没来由地发怵。刚要抬头,听到头顶声音说道,“Rex一直在找你。”

对着这道声音,她有些失望,心隐隐作痛,更垂下头来没有答话。

小黄又说:“他找你找得很苦,世界各地奔波。以前,我一直希望可以早点找到你。可是现在……你们还是不见面的好……大概有缘无分,说得就是你们这种人吧。”

心底沉重起来,痛加重几分,绞作一团。仍旧没有说话,随后听到小黄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如同那个人的脚步一样,努力靠近着,却还是越来越失去踪迹。她很想叫停小黄的身影,嘴却张不开,于是对自己失望得无以复加。

很快更令人失望的消息传来。所有的藏品都细查了一遍,没有发现父亲最珍视的那份东西的存在。

莫南点了一支烟,她忍不住抢过来吸了一口。于是,整个下午都被挥之不去的烟味呛得鼻涕眼泪横飞。十足瘾君子犯了烟瘾状。

她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办。她一遍遍试图说服自己,去习惯性地享受上帝他老人家的黑色冷幽默。

她一直浑浑噩噩地听着莫南讲这批文物的编码,数字在耳边嗡嗡乱飞,却无法集中精力抓住些什么。

手机不知如何摁下接听键的。她不经大脑地与之对话半晌,才惊觉打电话过来的是MK。MK说,“圣马力诺离意大利那么近,既然去散心,不打算看场球赛吗?最近意甲联赛场场都很精彩。”

她“哦”了一声,意识清醒过来,随之又打了个响亮的喷嚏,然后讷讷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就要挂断电话的时候,听MK说道:“在北京的时候,本来想约你去工体看球的。遗憾啊,国内待了不短的时间,竟然没有欣赏到一场‘声名远播’的中超联赛。”

莫南显然听到了一丝端倪,撇嘴道:“是臭名昭著吧?”

慕憬不知MK何时将爱好由美式足球转移到英式足球上的。她倒是在MK面前提及过几次欧洲足球赛,那也非她关爱,仅仅因为江北是球迷罢了。

她随口接了几句。MK还是将电话挂了。慕憬隐隐地又坐立不安起来,却完全说不上来。莫南提议:“要不咱们看完周末的意甲再走?AC米兰对阵尤文图斯,一直很想看他们之间的巅峰对决。”

意甲?工体?慕憬毫无知觉地纠结于MK的话里。直觉告诉她,MK在暗示着什么。

电光火石间,她完全明白过来。“15…12…25”,“16…21…26”……所有文物虽然分门别类地进行了编号,但是编号的规则暗示着——“17看台下台10排36号”慕憬回想起工体那天老关对自己说的话,“17看台下台10排36号,我老关坐的位置,就是当年慕容震坐过的地方。”

“17…10…36”。慕憬在心底默念两遍,从清单上找到对应的文物:寿山田黄冻石一件。田黄印石的底端仔细辨认之下,可以发现细微的指纹刻痕。专业工作人员很快从田黄石侧面另外找到一组微雕数字。

慕憬已经确信,这组数字和指纹印章,指向的一定是父亲留下的最重要的东西,比他的生命还要珍贵的“罪证”。她还可以确信的是,只要去问MK,就一定能拿到它。

脑海中浮现出温文尔雅的一张脸。不经意间,他的眼底流露出来的东西,深邃而哀伤,慕憬禁不住意乱难安。

信任的价值

投资者与投机者最实际的区别在于他们对市场运动的态度上:投机者的兴趣主要在参与市场波动并从中谋取利润,投资者的兴趣主要在以适当的价格取得并持有。

——格雷厄姆

买入并持有。你是否愿意在遭受困难、诘责、置疑、失信、背弃、身败名裂甚而生命威胁时仍坚守当初认定的那只废纸般的股票,还恪信格雷厄姆那老头的所谓价值投资理论呢?

在荆棘与宝藏遍布的道路上——执著前行?

在脚踏深渊与头顶青天的巅峰上——执著前行?

………………………

程熠微没有飞出欧洲大陆,天气异常变化导致他乘坐的航班迫降到意大利某个小机场。

等候再次飞行间隙,收发了几个邮件,大致弄清楚公司里的情况。

由程冠中经营的意中黄金公司,聘请金水做投资顾问,一直鼓吹投资者做多黄金,重仓做多,用盈利加仓做多。尽管目前是多头市,但这样的重仓疯狂投机不啻于赌博。在一次黄金价格大幅回调时,公司里几乎所有的人都亏损惨重或者血本无归,其中包括老期货老关。老关和他的一个朋友,也是投资者之一,颇有些能耐,聘请律师起诉意中公司非法经营外盘黄金期货,要求索赔。

公司本打算将此事私了。随后不知怎么闹大了,数名散户投资者纠集到一起,司法机关被惊动。程冠中借口到国外办事一直未归,程熠微作为意中黄金公司的法人,被要求回国接受调查。

宁蕾在邮件里写着:Rex,速归。我仍会站在你的身边。时间拖长了,恐生变数。

程熠微面色严峻起来,暗道不妙。他竟忘记了程冠中回国的真正原因了。Frank在海外公司经营得稀疏平常,不过总算还有些进项能够维持。可他不会满足于此,在急功近利的心态下,急于掌权程氏的Frank瞒着家族将海外公司大半资产做了一次对赌。结果并无意外,他赌输了,丢掉全部筹码,不得不回到国内伺机重新开始。

程熠微不难查到海外公司实情。当时他刻意隐瞒下来,打算待五年之期届满再行提出,轻松赢得“夺权战”。

后来情况一直在变化,程冠中狡猾地抓住他的软肋,使得他再无法于父辈面前提及此事,甚至被迫与他站到了同一条船上。再后来,他渐渐不欲争权夺利,便听之任之起来。

他太大意了,竟然忘记了程冠中一贯以来可怕的赌性。如果只是非法从事黄金期货交易,大概随便找找人便可以兜住。但是,如果他行使了欺诈手段,如同海外对赌中的大庄家那样……

程熠微不敢想下去。他站起身,一刻也不愿停留,希望立刻能赶回国内弄清真正的情况。原地来回踱步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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