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卑微了承诺- 第11部分

　　　　“可是……”萱儿语噎，“明朗，我总觉得我失去了什么，无论如何都找不回，这种感觉好窒息！”

　　　　叶明朗心中一震，她终于说出来了，叶明朗害怕的事情终会一件件出现，终有一天她会离开自己！

　　　　“不过，不论发生了什么，我都知道有个好爱好爱我的人在我身边！”萱儿握紧叶明朗的手，叶明朗感到无限温暖，“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他们深情相拥，是什么让两颗孤单伤痕累累的心无限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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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觥筹交错间时光流逝。

　　　　真的，你不敢想，时光是怎样在你的手中流逝，在你等待之间，在你伤心之间，在你茫然无措之间……

　　　　“明朗，相见恨晚！”连谛举杯，他是会享受生活之人，在叶明朗看来。

　　　　叶明朗笑，看着连医师的家，靠海别墅，非http：//87book。com常不错，在阳台举杯饮酒，还能听到略微的海浪声。

　　　　“一个海浪打来，洗个咸水澡！”连谛说话至幽默。

　　　　可以在靠海处买座别墅，看来财力非同一般，在连谛身上印证了：知识即力量！

　　　　可想而知，一个来http：//87book。com自底层赤手打天下的人，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地位，非同小可。连谛的苦楚也只有他心知，在同等年龄的小孩还在等着父母卖给的零食玩具的时候，他便已经知道了生活的艰辛，那时最想要的莫过于父母一个温暖的拥抱，可是竟也是奢望……

　　　　“父母已被生活打得麻木，哪里还有力气去温暖一个幼小孩子的心？”连谛看着海，痴痴地说。

　　　　“我终究是不比你的！”连谛转向叶明朗，“你可知你是多少人羡慕的对象？”

　　　　叶明朗苦笑，不语，正好比幸福快乐，冷暖自知，不过叶明朗总是幸运的，他的母亲是爱他的。

　　　　可是他亦有他的烦恼，世上有无真正无忧无虑的人儿？大人总是觉得孩提时代的幼童毫无烦恼，殊不知他们也有他们的心事！

　　　　“然而我却知你并不好做！”连谛接着说，他终究是懂叶明朗的，当你和一个懂你的人走近时，你能感到一种心安的感觉，第一次见面叶明朗就有这样的感觉。

　　　　“留学美洲，竟无缘和你相识！”叶明朗不无遗憾地说，“我们的相遇相知竟是因为祖父的病，可见人生际遇多么奇妙！”

　　　　“是呀！”连谛亦是感慨。

　　　　“祖父有望痊愈？”叶明朗问。

　　　　连谛沉着脸，没有回答，终于他说：“今天我们只续友谊，不谈生活琐事，让我们轻轻松松一身轻！”

　　　　“所以你带我来你远离尘嚣的海边别墅？”叶明朗浅笑。

　　　　他们就这样，品着红酒，看着海，心灵无比宁静。关掉电话，好比从人间蒸发，去他妈的港市，去他妈的廉政署，暂时忘却心中的烦恼，只一刻，两个精英男人为自己而活，就这么一小会，他们也觉得舒服！

　　　　“我们是现代陶渊明！”叶明朗哈哈大笑。

　　　　“国文相当不错，竟知道陶潜！”连谛赞叹。

　　　　“大隐隐于市！我们的境界都很高！”叶明朗感慨，在港市想找到心灵的宁静好比登天一般。

　　　　“如果可以，海边别墅永远欢迎你！”连谛和善地说。

　　　　“也许我可以邀请你到我的花桩做客！”叶明朗哈哈大笑。

　　　　“无上自豪！”连谛回答。

　　　　“该死，戚仲轩的电话竟然打不通！”程韵大恼，甩掉手机，“糟糕！”程韵赶紧下床捡起手机，手机已经宣布罢工，程韵气不打一处，这下再也联系不到戚仲轩了！

　　　　“程韵，我保证你定会一炮而红！”余风神经质般地冲进房间，抱住已经上床休息的程韵。

　　　　程韵一把推开疯子般的余风，“你应该是疯子的‘疯’！”

　　　　“也不错哦，很适合我！”余风接茬。

　　　　“韵，谢谢你！我们明早就起程回港市，你辛苦了！”余风认真地说，在程韵看来要多假有多假。

　　　　“余导向来只关心节目收视率！”程韵回敬，“等节目一红，自由美女靓男争前恐后来当主持，程韵我便可以功成身退！”

　　　　“啊，韵，《美味风情》需要你！”余风大惊。

　　　　“似乎看起来新闻部更需要我这位评论员！”程韵捧起余风的脸，认真地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你余导捧不红的人！”

　　　　“唉！”余风一声叹息，“你们一个个都离开我，《高效速配》的流产就是因为林若轩的不翼而飞！”

　　　　说到这里余风程韵的心情都低沉起来，她们不再说话，就这样沉默着，相拥而睡。

　　　　叶明朗和连谛喝到兴处，举杯高歌，唱着曾经的青春年少，怀顾过去的梦想与辛酸，这一夜是如此美妙，在他们看来，两个男人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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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家别墅，一阵轻微的哭泣声，苏曼紫倚在沙发上，啜泣着。

　　　　“联系不到孙少爷，也联系不到连医师，怎么办？小姐？”管家焦急的声音。

　　　　眼看苏砚鼎病危，可是却找不到叶明朗和连谛的身影，他们想来随呼随到。父亲今日一天都好好的，为何夜半竟会忽然发作，氧气罩护着，心跳纹线已渐平息……

　　　　“一切都是天意！”苏曼紫边哭泣边走近父亲身边，双手紧紧握住父亲，苏砚鼎意识还算清晰，他看着哭肿眼睛的苏曼紫，心生怜意。

　　　　“乖女儿，不……哭……”苏砚鼎一个字一个字顿着说。

　　　　苏砚鼎眼神空洞，英俊雄武的脸已经塌陷下去，曾经威武一时的男儿如今已是即将入土的老人，苟延残喘，生命最可悲的，莫过于此，苏曼紫看着此刻的父亲，多么难过，还好明朗不在，他要是看到该有多么伤心？

　　　　忽然，苏砚鼎目光无限温柔，他看着苏曼紫，就像看着初恋时的情人。

　　　　“小曼？你来接我了？”苏砚鼎仿佛回光返照，看着苏曼紫的眼神灵动光亮。

　　　　原来苏砚鼎将苏曼紫当做了她的母亲，苏曼紫心痛起来，原来父亲从未忘记过她，哪怕母亲背叛了他，原来父亲的心中这么多年一直锁着一个人，而这个人竟是母亲！

　　　　“小曼，我一直想知道，你为何不再爱我？”

　　　　“小曼，你在怪我是不是？怪我将我们的女儿外孙赶出家门？”

　　　　“可是你知道吗？每当我看到曼紫就会想起你，我的心有多痛，你知道吗……”

　　　　原来，当一个人即将离开人世时，他最放不下的竟是曾经最爱也最恨的那个人。

　　　　终究有人，对爱情执着，然而爱情，依然玩弄了他们！

　　　　不是他们卑微了承诺……

　　　　而是，承诺卑微了他们……

　　　　“少爷！”佣人看到叶明朗回到家，欲言又止。叶明朗似已猜到，对着佣人大吼：“说，是不是祖父出什么事了？”

　　　　仆佣们不再说话，叶明朗听到了轻微的抽泣声。他发疯一般冲进大厅，看到母亲呆坐着。

　　　　“母亲，明朗不孝！”

　　　　苏曼紫似是没有听到，她并未哭泣，看起来那么安详，似是在回忆着什么东西，那么宁静，那么恬静。

　　　　“母亲！”叶明朗摇着苏曼紫，“母亲，你怎么了？”

　　　　苏曼紫缓缓从回忆中收回神来，慈爱地看着叶明朗，将他揽入怀中，好比多年前抱着小小明朗。

　　　　“孩子，祖父去了，他很开心，他见到祖母了，他们又相爱了！我们该为他们开心，不是吗？”苏曼紫冷静地说，她的冷静让叶明朗感到一阵寒颤。叶明朗将母亲抱得更紧，此刻的他，再也经不起失去任何亲人的痛了。

　　　　“母亲，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是您一定要坚强，从小您就是明朗的明灯，您是明朗活下去的勇气！”叶明朗喃喃地说，好似撒娇的小孩。

　　　　“傻孩子！母亲怎会丢下你！”

　　　　李律师、连医师早已经站在身后，他们亦很伤心。

　　　　“对不起！”连医师道歉。

　　　　“这不是你的错！”苏曼紫对连医师友好一笑。

　　　　“我很抱歉，小姐，孙少爷，你们要坚强！有什么尽管吩咐！”李律师恭敬地说，苏曼紫点点头，示意他们离开，她累了，她需要好好休息！

　　　　母亲似乎变了很多，叶明朗觉得母亲变得豁达很多，也许心中的结解开便是这样吧！多少年她一直认为父亲不爱她们母女，原来母亲一直活在父亲心中，父亲不是不爱她，而是无法面对，母亲背叛他的事实！

　　　　这些年，活得最累的，其实是父亲！他比曼紫和明朗辛苦千倍万倍！想到这里，苏曼紫心中难过，自己是至不孝！

　　　　现在，她终于解开心结！

　　　　苏家别墅一阵忙碌，为苏老爷子准备后事。苏曼紫要求低调行事，父亲您永远活在我的心中！

　　　　苏曼紫将父母合葬，他们终于又在一起了，生同寝来死同穴！母亲，您是爱父亲的吧，你所谓的背叛只是生气父亲对您的冷落吧！

　　　　苏曼紫心中问道，她懂母亲，从小便懂！

　　　　故在父亲弥留之际，她拉着父亲的手，对父亲诉说母亲的心事：“父亲，母亲永远爱您！”

　　　　“如果有来世，父亲，请将母亲放在第一位，她永远需要您的爱！”

　　　　为什么只有在人之将死时才发现功名利禄如过眼云烟，最真实的是那个陪伴自己一生的人，最爱的人！

　　　　还好，在最后他们明白了！

　　　　“明朗，不如怜取眼前人！”苏曼紫吟出晏殊的《浣溪沙》。

　　　　“一向年光有限身，

　　　　等闲离别易消魂。

　　　　酒筵歌席莫辞频。

　　　　满目山河空念远，

　　　　落花风雨更伤春。

　　　　不如怜取眼前人。”

　　　　叶明朗将大晏的一首《浣溪沙》念完，他们本也是书香门第，此刻的感情是微妙的，苏曼紫想到了生离死别下最重要的，不外是那个被我们忽略的眼前人。叶明朗细细读着这首词，想到了萱儿……

　　　　在生命中我们能抓住的太少了，如果有那么一个眼前人，我们为何要视而不见呢？

　　　　曾经，叶明朗就是林若轩的那个眼前人，只可惜林若轩并没有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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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暗恋，那么叶明朗绝对算一个，自林若轩走进廉政署的第一天，他便被那个有着纯真笑容的女孩吸引，只是那一刻那时候他不知道这算什么，如果作者我非要按上一个暗恋的名义，想必叶明朗也不会有意见吧！

　　　　对吧！明朗！作为笔者，我至爱你！

　　　　叶明朗偷偷拍下林若轩的笑容，她的身影，他看到这么女孩便觉得开心，只想留下一些纪念，从见到她第一眼起，叶明朗便有一种酸酸的感觉：她，终究是会离开自己的！

　　　　如果没有那一场事故，他不会发现自己的心有多么得舍不得她！以至于叶明朗也做了许多他认为不该做的事情，这便是他心中的秘密！

　　　　秘密，每个人心中最阴暗的朋友，存在于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于叶明朗一样，夜深人静时独自饮酒时，他总是不能忘记那一幕幕，是后悔？是后怕？还是难过心痛？

　　　　“萱儿，醒了？”叶明朗听到屋内声音，赶紧走进去，萱儿依然睡得深沉，大抵是做噩梦了，叶明朗将她抱紧，好紧好紧，好比她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萱儿的状况一天不比一天！”叶明朗心中焦急，却也无能为力，他拒绝心理疗法。

　　　　“有些事情，注定是该被遗忘的！”

　　　　“你太固执了！明朗！有没有想过，也许有一天你不能再保护她，虽然我不知道这个她是谁？”连谛好心规劝，被叶明朗拒绝。

　　　　“能让叶大公子如此上心的女人，我真想一见！”连谛打趣说。

　　　　叶明朗笑了，他们依旧在靠海别墅里品酒聊天，只是叶明朗的手机会开着，以便有意外的事情。

　　　　“说实在的，对于苏老的事，我很抱歉！”连谛又一次道歉。

　　　　“我说过这不是你的错，而且这未必是坏事！至少家母已经释怀！”叶明朗说着，看着天边，海天交接。

　　　　“相信吗？海天相爱，大地痴狂，可是终究无法得到！”叶明朗想象了出奇好。

　　　　“哈哈！”连谛笑，“明朗，我相信你会是个优秀的小说家，不如转行做出版！”

　　　　“不要打趣我！”

　　　　“真的，我倒是认识这行的朋友，介绍你们认识，也许真有用得着一天！”连谛认真起来。

　　　　“万万不可！”叶明朗拒绝。

　　　　打开电视，叶明朗摁住遥控器，程韵映入眼帘。

　　　　“这个女孩……”叶明朗回忆着，似乎在哪里见过。

　　　　“这个女孩子相当不错，《港市晚报》专栏作者，刚刚加盟3K电视公司做时事评论员，没想到娱乐类节目也做得风生水起！”连谛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