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种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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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种植- 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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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到小区门口了。”包赟这才认识到形势极其严峻,便迅速从被窝里钻出来,把外套好,嘴里还一边嘟囔,“来就来吧,我们又没做什么。”被陈朗怒目一瞪,便立即噤声。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先把卧室内的这张床垫收起来,两个人一个搬床垫,一个忙不迭地将床上用品卷成一团,塞进柜子里。可是越忙越乱,陈朗一不留神将床头柜上的水杯打翻,全倒在蓝色文件夹上。包赟手疾眼快地将蓝色文件袋拿起来,拿出里面的文件和资料进行擦拭,擦了没几遍,动作便缓慢下来,直到完全停滞。蓝色文件袋里装的全是俞天野的剪报。陈朗看包赟动作异常,这才醒悟过来,便有些被人揭穿的难堪,一把抢到自己手里,“你干吗呢?这是我的东西,你别乱动。”包赟很久后才开口,声音低得简直就像自言自语,“你就那么喜欢俞天野,为什么就看不见站在你身边的我?”

陈朗在这样近乎窒息的场景下,简直无法言语。可对面的包赟缓缓抬头,直视着陈朗的眼睛,“陈朗,你是不是觉得我太不自量力?”

陈朗完全被包赟这句话说蒙了,脑子里万分想辩白,口中却笨嘴拙舌不知从何说起。他们俩正僵持中,屋内的呼叫器却响了起来,视频里赫然出现了陈诵龇牙咧嘴的鬼脸。

陈朗的沉默让包赟的表情已经难看到了一个极致,语气里更是透着巯离,“我先上楼了,剩下的你自己处理。”说完便捡了几样自己的东西,瘸着腿,抱着笔记本离去。

陈朗脑子里无比纠结,此时此刻却只能置之不理,于是在深呼一口气后,按下了大厦一楼大门的控制按钮,迎接这两位不速之客。电梯门一打开,几个月没见的于雅琴和陈诵呼啸而入,顿时整个楼顶就唧唧喳喳闹成一团。被迎进屋内之后,陈诵便于第一时间判断出陈朗卧室的方向,冲了进去。陈朗也拎着行李尾随其后,看了一眼正绕着弯儿检查床铺的陈诵,拧着眉头道:“你干吗呢?”陈诵毫无收获,于是抬头冲陈朗龇牙一笑,一个旋风又冲了出去。陈朗也只好走出卧室,客厅内却并未见陈诵的身影,只有于雅琴一个人饶有兴味地观察着两只巴西龟。陈朗奇怪地问道:“陈诵呢?”这时,卫生间里传出一声大喊,“姐,你来一下。”

陈朗冲于雅琴尴尬地一笑,“妈,你先坐会儿。”便走进卫生间,却见陈诵一脸诡笑地看着自己,手里举着一柄男士刮胡刀,“姐,我对你刮目相看了啊。这是什么,昨天晚上那个男人的?哦,对了,应该这么说,陈家有女初长成,—枝红杏出墙来。”

陈朗大窘,一把夺过,赶紧塞进柜子里。陈诵又在两个牙刷杯和两支牙刷之间徘徊了一下,准确地举起了包赟那一套牙刷和杯子,继续道:“啧啧啧,小荷才露尖尖角,一枝红杏出墙来。”

陈朗又赶紧抢到手里,再扔进柜子里。陈诵却越说越兴奋,指着墙上那两条异常可疑的男式毛巾,转了转眼珠,道:“这又是什么?对了,应该是春心莫共花争发,一枝红杏出墙来。”

陈朗连答理陈诵的工夫也没有,只是沉着一张脸赶紧又将这两条毛巾扯下来,再次扔进柜子里。她忽然想到阳台上好像还有包赟的衣物,便急匆匆地出了卫生间,跑到阳台上,耳边还听得于雅琴在喊:“朗朗,这楼上住的什么人?”

陈朗想了想,选择性回答道:“一公司白领。”

“男的女的?安不安全?”

陈朗顿了顿脚步,无奈地道:“妈,是我认识的一朋友,应该没事儿。”说完就赶紧溜进阳台,那里还有包赟的衣物没有处理。陈诵自然屁颠儿屁颠儿地紧跟着陈朗,尾随她进了阳台,却立即倒吸一口凉气。这满目飘扬的男式衣物,简直让陈诵激动得语无伦次,于是指着其中一件?便胡说一通:

“庭院深深深几许,一枝红杏出墙来!”

“山穷水尽疑无路,一枝红杏出墙来!”“花开堪折直须折,一枝红杏出墙来!”……点到最后一件,陈诵还拖长声音道:“春风又绿江南岸,一枝红杏出墙来。”陈朗低声怒道:“陈诵,你有完没完?”陈诵很是无辜地摇摇头,同样压低声音道:“这么大的事儿你都不和我汇报,我当然没完。”陈朗拿着这堆衣服本来就觉得烫手,没好气地道:“你让我汇报什么?不是你想象的那样。”陈诵只是啧啧感叹,“姐,您就不用解释了。其实这是好事儿,再说我作为你妹妹,你做什么我都绝对支持你,你这一红杏出墙,我踏实多了,我就怕你老一个人郁结着,不在沉默中爆发,便在沉默中变态。”“红杏”对陈诵的歪理毫无兴趣,只是回了四个字:“纯属胡扯。”便接着指使陈诵道,“你看看咱妈是不是还在沙发上坐着?”陈诵探头往门外一看,客厅里居然四顾无人,而房门大开, 直通天台,于是回头道:“不在客厅,好像出去了。”陈朗赶紧鬼鬼崇崇地抱着衣物回到卧室,然后全塞进衣柜里,陈诵还继续如影随形,在一边叽叽咕咕的,“姐,你把人藏哪儿去了?也不知道我未来姐夫长什么样,真是遗憾。”陈朗没好气地道:“哪有什么姐夫?不过这个人嘛,你倒是认识。”陈诵骨碌碌转动眼珠,正琢磨此人是谁,外面却有于雅琴的大噪门传来,“小包,那你去忙,去忙,晚上别忘了来阿姨这儿吃饭。”陈朗和陈诵都是一阵愕然,旋即迅速冲出门外,陈朗看到的是于雅琴正慈祥地对着电梯门微笑,而陈诵却是无比震惊地看见那扇正待合上的电梯门内站着的还是正维持着尴尬笑容的包赟。2没有什么比三堂会审更让人绝望的了。陈朗一脸颓废地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于雅琴嘴一张一合,好像昌在说:“这孩子我原来对他印象就挺好的。”“上次在医院里见过一次,跟今天一样一见我就喊阿姨,特有礼貌。”“他一直住你楼上啊?这么巧?”“这样?现在进展到哪儿了?”“我邀请他晚上过来吃饭了,正好可以和他再聊一聊。”陈诵只是意味深长地对着陈朗笑啊笑,笑啊笑,笑得陈朗浑身发毛。陈朗觉得自己百口莫辩,只能趁那两位不注意的时候,鼓足勇气给包赟打电话,“你的脚不是受伤了吗,怎么还四处走动?小心脚踝不好。”包赟的声音听起来是出乎意料的冷淡,“这是我的事儿,你不用太在意。”陈朗被结结实实地噎了个正着,沉默半响之后才道:“那些剪报,其实是我以前收集的。”电话那头的包赟忽然咳嗽起来,一边咳还一边笑,“陈朗,你不用解释,其实没关系。也许早一点儿让我清醒也好,免得我总做无用功。白天是临时有事儿要办,必须出去一趟,我还想着偷偷下楼没关系,没想到你妈就站在天台上,抓个现行。如果引起你妈妈的误会,那我就先说声对不起。”陈朗听着包赟咳嗽的声音,觉得比自己咳嗽还要揪心,“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没有责怪你,只是你的咳嗽怎么还没有好,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包赟的声音听起来还是那样的死样怪气,“陈朗,你以后别说这些关心的话,会让我产生错觉的。”包赟的反差太大,让陈朗脑海中的线团更乱了,她只觉气血一阵上涌,头脑中嗡嗡作响,胸口一阵一阵闷疼,完全是不能承受之痛。但是包赟并没有那么轻易地放过陈朗,再次开口道:“只是陈朗,我就算死也要死个明白,你给我句痛快话吧,为什么你就是不能接受我?”也许是包赟逼人实在太狠,陈朗终于有些口不择言,“因为我们有太大的不同,几乎没有什么共鸣。”“哦?是吧,那就举个例子?”陈朗的大脑已经完全短路,好半天才想出一句,“就像我爱喝威士忌,而你只爱喝咖啡,咱们之间怎么可能会有交集?”包赟在电话那头维持了很久的沉默,然后便挂上了电话,让陈朗愕然听着话筒里传来的挂断声,郁闷于这一拳打在空中,分外无力。但是陈朗的无力感只不过是开始,并非是尽头尽管陈朗之前就无数次地向于雅琴解释,自己和包赟的关系就像青菜汤里的豆腐,一清二白地很,于雅琴还是笑眯眯地点头,“你就别解释啦,妈妈很开通的。对了,朗朗,他吃东西有没有什么忌口?”陈朗呆滞在那儿,闷闷地道:“不清楚。”于雅琴眼睛一翻,“怎么能不清楚呢?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那你赶紧打上电话问问,这也算是对客人的礼貌和尊重。”陈朗烦躁极了,“问什么问,你就当他不忌口。”至于陈诵,已经将楼上楼下的地理位置勘测了数遍,尤其是对将楼上楼下相隔的那扇被锁住的木门感兴趣,还鬼鬼崇崇地问了陈朗一些少儿不宜的生猛问题,更是让陈朗三昧真火熊熊燃烧,很想直接拿块板砖将陈诵的脑袋砸开,看看里面与自己大相径庭的沟回结构。可是陈诵并不放过陈郞,还在继续纠结,“姐,包赟这算成功上位了吧,那个俞天野是不是彻底没戏了?”陈朗觉得自己不胜其烦,只好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给陈诵大概叙述了一遍,归结下来便是包赟不过是普通朋友,此事儿纯属巧合,的确是你们想多了。陈诵慢吞吞地道:“姐,其实我们想多想少不重要,关键是你自己。”陈朗回应以沉默。当然,这些别扭还只能算是前奏,晚餐时分才到了这一邮别扭戏的极致。包赟与陈朗那样一通电话之后,居然还是准时前来赴约,让陈朗暗自无语。但他在人前人后完全两个样,喝着于雅琴特地为他煲好的猪蹄汤,开始不着痕迹却又恰到好处地赞扬,于雅琴顿时觉得包赟尊敬长辈,懂事有礼,家教很好;陈诵虽然被陈朗事先警告不许有任何出格的举动,但还是时不时偷瞄陈朗一眼,与包赟低声开着开玩笑;只有陈朗知道包赟哪儿哪儿都不对劲,不但整个晚上都有些心不在焉,而且没有主动和自己说过一句话,就算偶尔两人有视线接触,也各自迅速离去,唯恐避之不及。饭毕,包赟告辞,陈朗在于雅琴的多番明示下,只好送残疾人士包赟上楼。两个人一路都是沉默,陈朗呼吸着夜幕中的清新空气,却只觉得气压低得让自己有些忍无可忍,终于小声问道:“包赟,咱们别这样了,难不成连朋友都没法做?”包赟看了陈朗一眼,冷不丁问道:“陈朗,在你心中,还当我是朋友吗?”陈朗顿时有些哑然,半晌才回答道:“你当然是我的朋友。”陈朗看包赟紧绷的表情没有任何舒缓,于是无比心虚地又补充了一句,“是我值得信赖的朋友。”包赟表情凝滞片刻,忽然冲着陈朗微微一笑,轻轻眯了眯眼睛,“这话真好听。”陈朗知道包赟今时不同于往日,正想说点儿什么,又听包赟慢吞吞地道:“陈朗,我知道博文口腔最近在准备二次融资,但是你们最好多留点儿神,查查对方投资集团的资金来源,暂缓进行二次融资和上市计划,这是我的建议。”博文口腔的二次融资的确正在紧锣密鼓地洽谈之中,于博文对外却从未承认再度进行的融资计划,所以无论如何也算是博文内部的最高机密,可是此时被包赟一语道破,把陈朗炸得半天醒不过神来。也许是炸弹来得太大太猛,让陈朗忘记询问包赟从何得知,此言何意,想说点儿什么又怕多说多错,最后只能懵懂地挥手告别,走下楼去。可是背后传来包赟的叫声,“陈朗,记住你今晚说过的话,”陈朗疑惑地回头,“怎么了?”可是夜幕中分辨不清包赟的表情,只见他在台阶上俯视着自己,“就算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也不要忘记。”3如果陈朗知道,那个晚上是一道分界线,此后会有相当长时间见不到包赟,她一定不会就那样糊里糊涂地离去。包赟是当天晚上还是第二天清晨离开的,陈朗到如今也是一头雾水。陈诵和于雅琴看陈朗郁郁寡欢,包赟忽然不见踪影,也觉得蹊跷,但是谁也不敢多说一句。柳栀子听闻陈朗的妈妈和妹妹抵达上海,自然是买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前来看望,还开着车带大家四处转悠,也算分散了陈朗的部分注意力。春节后,陈诵和于雅琴离开上海,陈朗再次恢复形单影只,一个人上班或者是下班,房间里总是那样的安静,衣柜里还塞着一大堆包赟留下的衣物和床单被罩,却再也不用和他斗智斗力,也没有人在上面故意跺门板,连一丝不和谐地声音都没有,除了陈朗那颗七上八下并且患得患失的心。陈朗无聊时也会在网上闲逛,最后时刻总是忍不住拐到数独论坛,看看其他高手发贴以及宣战,除了看见五月份数独比赛的报名贴里有“文武全财”的名字,偶尔也可看见他在论坛里一晃而过的身影。这套房子的业主倒是在节后国为楼上漏水的缘故前来视察过两次,据说会择日派装修工人前来再做一次防水处理。陈朗装作无意地跟业主说:“你们得赶紧维修好啊,要不然楼上的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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