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裂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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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裂潭-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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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从某处跳出小狐狸的援兵。
  这时,雨晨已经瞅准了,老猴头的裆下是一个空隙,必须运用这一个唯一的机会。雨晨将自己全身收紧,紧贴地面,想象中,已经变成了山老鼠,甚至,比山老鼠还要小……
  “嗖”地一声,雨晨从老猴仆的胯下钻了出去,直奔温泉而去,“咚”地一声,跳进了水中……
  老猴仆一个侧翻跳起,身手异常灵敏,它伸出双手去扑,没有扑住,转身就追。一路跟到水边欲跳下去,突然,它看到了什么,它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水边立着一座小小的肉山,山顶上,有两盏一闪一闪的灯……
  ……
  雨晨跳进了水里,立即被温热的水波包围住,舒服得像在妈妈的怀中,几乎想闭着眼睛伸出一颗头,美美地睡上一觉……尤其是受了内伤的身体,在水波的按摩下,几乎就是绝佳良药。
  不行,雨晨有使命需要完成,它努力往下潜,寻找文刀的身影。
  还好,那把神尺就算掉进了水中,也有些许微光,文刀和神尺黏在一起……看到了,远远地,如同一团黑色的藻类,沉在潭底。文刀的毛色相当特别,雨晨迅速划拨过去,一口咬住了文刀的脖子,迅速往上攀升,这个笨蛋,被老猴头放了那么多的血,还是那么重,雨晨的下巴,几乎要被它拽下来了,对了,还有神尺的力量,这破东西,和文刀一起拖住了雨晨的身体。
  雨晨眼冒金星,头重脚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爬到了岸边……全身脱力,似乎一辈子从来没有这么累过。
  它看了看文刀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神尺发出一阵妖异黯淡的光,极有可能已经吸干了文刀的血。雨晨伏下身去,听了听文刀的心跳,再嗅了嗅它的呼吸,怎么感受不到半点生命的气息?
  雨晨不知道自己在哭,眼泪已经糊住了眼睛,看不清文刀了,它用劲甩了甩,扑上去用舌头舔着文刀的脸,文刀的眼皮:
  “求求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你个混球,没事看人家什么宝物啊?又不是你的东西,贪恋什么?你个混球,快睁开眼睛看看我……”
  反来复去的念叨着,咒骂着这个混球,雨晨拱着文刀的身体,它软得像滩泥,怎么办呢?难道……雨晨不敢相信……
  莫非,文刀已经死了?
  
第五十六章:文刀之死
  雨晨扑过去,用晶亮的眸子细细查看了一番,轻轻碰了碰文刀的身体。奇 怪{炫;书;网},文刀软得像一滩泥,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了呢?雨晨低声喝斥:“文刀,快起来,喂!你怎么了?”
  然后,揉搓着文刀的耳朵毛,刨了刨它毛茸茸的胸口,用头拱了拱,再嗅了嗅文刀的呼吸,还是没有反应。
  雨晨忍不住舔了舔文刀的鼻子,这地方如同人类呵胳肢窝。文刀装死的话,一准儿憋不住,说不定,飞身一跳两尺多高,骂道:“臭丫头,不是一丁点的坏,这种馊点子都想得出来?”
  雨晨等候它跳起来,然而,文刀一动不动。
  雨晨继续往下舔,继续用头拱着文刀的脖子。文刀的箭杆毛黑而发亮,温软湿润,就像林中青草的气息。不当心戳进了几根进雨晨的鼻孔,雨晨煽动着鼻翼,好痒!它一个没忍住……
  “啊……啊嚏……”
  可怜的雨晨,被自己喷嚏的反冲力,颠了一个屁股蹲儿。后腿着地,尾巴骨差点摔裂。
  耸了耸跌伤的部位,雨晨眼泪花花地抖了抖那根可怜的大尾巴。一转眼又扑了上去,看看有没有把文刀震醒:“文刀,你这个家伙,干嘛装死呢?快起来,你给我起来……”
  连抓带挠的,没用,文刀还是一动不动,继续死睡。
  雨晨的泪珠在眼框里打着转转:“文刀,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睡?一会儿老猴头钻出来,怎么办?我根本就打不过它们!你给我醒醒啊!听到没有?”
  然后,雨晨开始连撕带咬地啃着文刀的皮毛,从脖子到尾巴,一路顺着咬下去……文刀还是没有反应。
  “这么关键的时刻,你竟然昏迷?”雨晨呆立了半晌,打定主意把文刀带离山洞,拖出去再说了。它一口叼住了文刀的脖子,不管此举是否破坏了黑狐王子的形像。
  天爷!文刀的身体为什么这么重?
  要死了,那把神尺,居然还黏在了文刀的头顶上面,扯也扯不下来,仿佛是一块最好的磁铁。这一来,文刀的体重似乎增加了一倍,太沉重了!雨晨根本拖不动。
  “哇”地一声,雨晨终于嚎啕大哭:
  “文刀,你这个混球,干嘛用这个样子吓唬我?求求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铺天盖地袭来,雨晨的心“咚咚咚”几乎要撞破胸腔,文刀,会不会有事啊?
  文刀的身子越来越冷,神尺吸血的伤口,被水泡得发白,透过这道血口,连腿骨都可以看到。
  雨晨的泪水,如同大雨倾盆:“文刀,你不要吓唬我,你不是功夫很厉害的吗?二猴王都打不过你啊,怎么被一个老猴子玩成了这个样子?”
  雨晨哭得不亦乐乎,眼泪鼻涕糊了一头一脸……
  “唉……”雨晨突然听到一声幽幽的叹息,细不可闻。雨晨立即停住了哭声,抽泣着挨近文刀的身体,耳朵贴近文刀的胸口:“噼……啵……”
  雨晨听到了微微的心跳声,将脸贴近文刀的鼻孔,有一丝弱弱的呼吸。雨晨激动之下,差点没把文刀踹进温泉里面去,它一把抓住文刀的肩膀,大力猛摇:“文刀,快跟我走,不要等老猴头钻出来,咱俩都没命了,你快站起来啊。”
  雨晨发现,这里安静得可怕,处处隐藏着危险,那些老奸巨滑的猴子,尤其是老得快要掉牙的那一类,一旦跑出来,命将休亦……
  但是,拖不动啊,文刀的嘴在蠕动,雨晨努力将耳朵贴近,听它嘀咕些什么,于是,听到了文刀的呻吟:“丫头,我,不行了,你,快走……”
  雨晨如雷轰顶,五内俱焚:“文刀,你胡说什么?起来,跟我走啊……”
  “别,摇,听我,说,师傅,要,宝物,神尺,给他……”
  雨晨被吓得一动不敢再动,生怕把文刀的小命摇没了。文刀调匀呼吸,费劲儿低语:“丫头,好想让你,看看,我变人形,不知道,多帅。你,真傻,装丑狐吓人,咳,咳,别难过……神尺,给师傅,文学,丫头,我,走……走……”
  文刀的声音越来越弱,突然,身子猛地一挺,咯了一口暗红的血,怒喝了一声:“老猴头……”
  头一扬,双眼圆睁,倒地死去。
  空气刹那间冻住了,雨晨彻底傻了眼。它不知所措,扑上去掀着文刀的眼皮,嘴里兀自念叨着:“文刀,我没有装丑狐吓人啊!喂,你说话要算话,我要看你变人类的帅哥!”
  “咕咚”一声,雨晨两眼一黑,倒在地上,昏过去了。
  这时,洞里的温泉如同开了锅似的沸腾起来,大大小小的泡泡“扑噜扑噜”拼命往上窜,五彩斑斓,颜色各异。温泉中,迸出一道闪电,像灵蛇乱舞,“噼噼,啵啵……”炸开了一道极为狭长的裂缝,爆发出黑暗幽深的光泽。文刀头顶的神尺,陡然间大发绿芒,非 常(炫…书…网)刺目,光束越来越强,文刀的身影越来越淡,“嗖”地一声,被吸进了那道裂隙。
  裂隙消失了,水面复原如初,镜子一般光滑无痕。雨晨在昏迷中嘟哝:“文刀,你别走……我要看你变帅哥……你本来就帅……变什么帅哥?没事找事,混球,回来……”
  雨晨的呼唤没有用,神尺扔进温泉的那一瞬间,文刀的血液已经流干,仅留一缕残魂,四处飘荡。神尺疯狂吸取文刀的血液,也吸取温泉的水液,仿佛天生的饥渴症患者,文刀能听见它“咕噜咕噜”大口鲸食的声音。
  丫头力大无穷,借助泉水的浮力,竟然从水底把文刀叼上岸来了。雨晨的触摸与努力……令文刀残存的意识,突然就归了位。文刀发现,鼻端传来了雨晨的气息,一点一滴,一丝一缕。
  文刀感受到了丫头的触摸,却指挥不动自己的身体……鬼压床似的,被动接受着丫头气喘吁吁的折磨,还有那些拥抱和亲吻。文刀天人交战、苦不堪言,若不是血液被神尺吸干,差不多要被雨晨舔得血脉贲张、血管爆裂。
  最后,雨晨那一个惊天动地的大喷嚏,一震之下,文刀于水深火热之中,被惊醒了。文刀睁眼一看,丫头的鼻涕眼泪糊得自己满头满脸都是,眼也肿了,脸也青了。天……啊!丫头又变丑了?
  文刀连惊带吓,又是一阵晕眩,自己短暂的一生,在头脑中飞快旋了十几个来回。莫非,时日无多,大限已经来临?
  文刀刚刚来得及和丫头交待几句,两眼一黑,徒然气绝。
  电闪雷鸣中,雨晨昏过去了,文刀飘起来了,温泉裂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很像是新鲜而又刺目的伤口。原来,生命的结束就是这个样子?能看到,温泉裂潭的异像,能感受自己的魂魄重归一个宁静无比的世界。
  “呼呼呼”,风声从耳边吹过,泉底也有星星的么?
  苍穹中,一点微芒,一闪而过……流星的陨灭,竟是那样的凄美。
  ……
第五十七章:相见小瞎子
  “轰”的一声,文刀似乎是到了目的地,从天下直截了当掉了下来,结结实实摔在了路边。文刀不敢相信,自己还活着?这是梦境吗?还是到了天国?看看那满视线直立行走的动物,文刀明白了,这是到了师傅说的人类的世界么?
  文刀从动物的世界,来到了人类的世界,这个现像,应该叫做重生……
  所谓动物的世界,就是动物是主体,人类是陪衬。反之,就是人类的世界。这两个世界,即平行也交叉,互不干涉的时候就平行,时空出了差错就交叉了。那个时候,可以和另一个世界的自己碰面,谈心;非 常(炫…书…网)诡异离奇。
  文刀已经看到了大大小小、忙乱不停的身影,嘈杂污脏、拥挤不堪的环境。师傅说过,人类的世界,不像动物居住的地方,蓝天白云,水是透明的,天是碧蓝的,空气是清香的,小鸟是欢嘣乱跳的……人类的世界,是肮脏而又龌龊的,因为,拥有它们的群体,是欲念强大,贪得无厌的人族。
  那些不亦乐乎的家伙,师傅教文刀变幻人形后,在水波中看到的倒影,当时,师傅感叹一声:“臭小子,很有为师当年的风采……”
  只是,没想到如此之多,近在咫尺。和臭道士很像,只是,没有骑着树权在天上飞。
  文刀发现了一个小孩坐在路边抽泣,哭得跟花猫似的,小脸稀脏,眼都肿了,很像丫头哭自己时候的那个样子……它一边瞧,一边往草枞里面钻,身子一动,差点气晕了,身体怎么变得跟小猫似的?很快就发现,不仅浓缩了,文刀似乎丢失了很多东西,包括它的武功,还有那些可以变人的神通。
  小孩的身边,围上了许多人,你一言,我一语:“这孩子一双黑洞眼,一看就是个小瞎子,是不是被家里扔出来了?”
  “不对,卖菜的老韩家走失了一个孩子,带去问问是不是他家的娃娃?”听这口气,小瞎子碰到了一个爱管闲事的乡亲。
  文刀正要离开,突然,发现孩子的身上,飘来一缕万分熟悉的味道……它悄悄从草堆中探出头去,嗅嗅,再嗅嗅,天啦,这小孩的身上,怎么会有丫头的味道?
  文刀太熟悉不过丫头的味道,眼前飘过一幕幕的场景:丫头被文刀扔到河里去,洗白白后,被文刀扛在背上倒骑驴的姿势背出了水面……文刀掉进温泉里面,丫头叼着文刀的脖子拉出水面,在文刀的脸上又啃又咬,又亲又舔……搞得文刀六神无主,心慌意乱。很被动,很憋屈,若不是伤得太重,不能动弹,真想……真想跳上去,扑倒在地,玩亲亲。
  但是,路边的小瞎子,身上怎么会有丫头的味道?文刀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眼看小瞎子被人族中的某位大叔抱起来了,它赶快一溜烟跟了上去。
  一定要搞清楚丫头和这小孩的关系!
  文刀万万没有想到,它动来动去的时候,它的头顶上方,有一把小小的黑尺,如同一片黑色的羽毛,又像帽子上面的绶带,若隐若现地飘动着,当它决定追踪小瞎子的时候,有一个怪物,身形巨大如牛,从此地经过,突然间就发现了文刀,还有它头顶上面的东西。这个家伙,目瞪口呆,继尔,欣喜若狂,几乎要流出口水了,它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猛地扑了上去,想看一个究竟。文刀一跑,那怪物便紧紧地跟随过来,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近。
  原来,黑狐王子文刀,临死的刹那,竟穿越了时空的界限,带着那把神尺,飞到小瞎子被野蛮姐姐花雨晨背出山洞以后,扔在路边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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