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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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狼,放肆-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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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有办法不无时无刻地想着罗泽。安琴现在睡觉的时候必须吃安眠药,或者是喝酒,不吃安眠药不喝酒她就无法入睡。安琴现在也总是躺在浴缸里不愿出来,尤其是休息天,就那么躺着。

    安琴在浴缸里躺着的时候,脑子里想的都是这种事,她想把那张碟找出来看看,她想不起来这张碟已经放在什么地方了?好像是在罗泽的画室的百宝格上。安琴这么想的时候,有人在外边敲门了。安琴不知道这时候会有什么人来?是什么人?安琴想了想,忙答应了一声。

    安琴从浴缸里出来,匆匆把自己擦干了,这不需要多长时间,安琴干什么都很麻利,然后又把头发擦了擦,安琴的头发很短,所以虽然湿着,看上去也不很乱,安琴把那条白色棉布的套头裙穿了起来,这条裙子现在穿起来有些逛逛荡荡,这说明安琴瘦多了。

    穿好了裙子,安琴又把那双白色皮凉鞋换上,好了,她这下可以见客了,她不清楚是谁在外边敲门,但因为很少有人来敲罗泽的门,所以她才会激动,她想是不是罗泽回来了?

    她又匆匆给自己涂了些眼影,这很简单,在北京大学旅游系上学的时候,她和同宿舍的同学比赛过涂眼影,也比赛过涂口红,结果发现涂得最快的和涂得最慢的效果差不多,涂得最快的也只用半分钟不到。涂好了眼影,安琴又照了照镜子,然后过去开门,安琴先在猫眼儿里看了一下,没有看清楚,她又看了一下,还是没有看清楚,她只好把防盗门上的小窗子打开朝外看,这下她看清楚了,是和罗泽关系最好的季老师。

    “外边没下雨吧?”安琴忙把门打开,请季老师进来。

    “预报里有雨,这会儿还没下。”季老师手里拿着把伞。

    安琴把厅里的灯开了,这样亮一些,季老师刚才进门的时候,差点儿被地上那儿个空纸箱子绊一下,安琴忙说那是她刚给罗泽买了几套书,虽然是盗版画册,但她觉得不错。

    “现在的盗版和正版没什么区别。”安琴说她这么做是想让罗泽把正版和盗版的画册比较一下。

    “我儿子也总是买盗版书,便宜,现在的书太贵。”季老师说。

    “我刚想把这些纸箱子扔出去。”安琴把那些放书的纸箱子拢到了一起。

    季老师对安琴说他没别的事,是来取画儿的,他儿子的事办得差不多了,但因为罗泽不在,画儿迟迟送不到季老师的那个当院长的学生手里,季老师的那个学生现在在矿院当院长,名字怪怪的,叫黄蓝紫。

    这个名字当时还让罗泽笑了老半天,说拥有这种名字的人最好去当画家,而且一定要画水粉,是民间水粉,颜色冲得了不得的那种水粉画儿。

    安琴去了餐厅,她在餐厅里问季老师喝什么?

    “出租车还在外边。”季老师说他马上就得走,他把取画儿的事又对安琴说了一遍,说:“就是画室里靠门放着的那幅,已经装好了框子。”

    “我知道,就是那幅山水。”安琴说。

    “上次已经和泽泽说好了。”季老师说。

    “我知道,泽泽对我说过。”安琴又说。

    “我不喝水,我马上就走。”季老师又说。

    安琴还是倒了水,她给季老师沏了杯极品老君眉茶。是报社王波送的,算是对安琴的感谢,安琴把茶拿到了罗泽这里,罗泽的家现在就是她安琴的家。茶很好,冲在杯子里,泡了一会儿,每一片片叶子都立着。安琴给自己泡了一杯六安,她更喜 欢'炫。书。网'六安的味道,六安的颜色也深一些,是深绿。

    “罗泽是不是给您打过电话了?”安琴端着杯子站在那里问季老师。

    “他走之前,那次在广场上说好的。”季老师说。

    “罗泽是不是就在市里,在谁家猫着?”安琴又说,看着季老师。

    “不是吧?”季老师说。

    “您知道贴吧知道泽泽现在在什么地方?”安琴坐下来,这样季老师就可以多待一会儿,她想让季老师多待一会儿,她在罗泽喜 欢'炫。书。网'的那个沙发上坐下来,光线从她身后照过来。

    季老师坐在正面的沙发上,手里还拿着那把伞,看着安琴。

    安琴又站起来,把伞接过来放在一进门的鞋柜旁边。

    季老师认为没有必要埘安琴说谎话,他知道自己是为什么来,罗泽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这种事,不必绕圈子,不绕圈子也许会更好。季老师看着安琴,说他知道罗泽就在北京,住在他朋友那里。接着季老师就开始劝安琴,他觉得即使罗泽不给他打电话他也要劝劝安琴,为罗泽也为了她。再这么下去,对两个人都不好。

    “你住在罗泽这里,能说明什么?你住在这里就是不走,他在外边就是不回来,这样会越弄越僵,你得给他一个台阶,起码先让他回来。”季老师说。

    “我就要等着他,看他回来不同来。”安琴的眼睛里马上就有了泪,她说罗泽太对不起她。她为了他都死过一次了,她住院的时候他去了什么地方?她四个月没见了他,她来了,给他买了一大堆东两,他却一走了之。

    “你给泽泽一个台阶,让他先回来好不好?”季老师又说。

    “我怎么说也还不到被人遗弃的地步吧?”安琴说。

    “不是遗弃,我认为这只是想法不同。”季老师说。

    “我看他到底能走多长时间。”安琴看看季老师说。

    “好好解决,无论什么事都要好好解决,不要越弄越僵。”季老师说。

    “不会在北京吧,我看他就在市里,就在他朋友家里藏着。”安琴说。

    “我说,小琴,你看我说得对不对……”季老师这么说的时候其实已经不知道该对安琴怎么说了,他看着安琴,觉得安琴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停了好一会儿,才讷讷地说:“婚娴是什么?婚姻其实就是缘分,是不可强求的。”

    “婚姻是缘分。”季老师又说。

    “您说我跟泽泽有没有缘?”安琴擦了一把泪,眼影给涂开了。

    “我愿你们成,但问题是罗泽不结婚,你知道他的想法是不要家庭。”季老师说。

    “您说他是不是真是不想结婚,真不要结婚?一辈子不结婚?”安琴说。

    “他想选择另一种生活方式,他喜 欢'炫。书。网'独身主义。”季老师说自己年轻的时候有一阵子也是这样,这样过日子会自由一些。季老师不敢怎么往深了说,他怕自己说话不小心伤害了安琴,面对一个真正自杀过一回的女人,几乎是所有的人说话都会谨慎再加上谨慎,一句不谨慎的话也许会导致第二次自杀。

    章节55

    55。男人食肉

    “我看他是又有了新的女人。”安琴又激动起来,她努力不让自己流眼泪,她知道流眼泪的效果会很糟糕,会把眼睛弄得一塌糊涂,会很难看,谁敢说罗泽现在就不在外边?也许马上就要出现了,罗泽总是像个孩子,总是让人想不到他马上要做什么?安琴总觉得罗泽也许就在周围什么地方,她不愿意让罗泽看到自己这种样子。安琴站起身,去了卫生间,她要在镜子里看看自己。

    “我敢保证泽泽是想过独身生活,他不愿和你结婚就更不会和别的女人结婚。”季老师还在厅里说话,说他还是了解罗泽的。别看他比罗泽大许多。

    安琴在卫生间里对着镜子给自己把脸收拾了一下,用热毛巾,把脸捂了一下,把刚才涂上去的眼影又都擦了。安琴再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她显得好多了,只是脸红红的。

    “你给泽泽一个台阶,你先回家去,让他回来。”季老师又说。

    季老师没多待,他心里也很矛盾,安琴以前找过他要他劝劝罗泽,罗泽这次打电话又让他劝劝安琴,他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了,出租车还在外边等着,他对安琴说他最近一点点都没时间,有许多事要办,儿子工作的事让他烦死了。

    “就这一点而言,人还是不结婚的好,太麻烦,还不完的儿女债。”季老师这个人很直爽,他站在那里想了想,还是把话告诉了安琴,他来之前,确实是和罗泽通了电话,罗泽要他转告安琴,他不是不爱她,他只是不想结婚,不想负责任,他只是想过单身生活,罗泽是个不婚主义者,关于这一点,谁也不会把他劝过来,天塌下来他也不会结婚,罗泽还要季老师顺便看看安琴的情况是不是还正常。季老师把这话都告诉了安琴。

    “看我正常不正常?”安琴说。

    “不是不是,是说看你过得好不好。”季老师忙说。

    “泽泽这么说还差不多。”安琴说。

    “我看你挺好,这就好。”季老师说,好像是一种鼓励。

    季老师说话的时候,安琴的眼泪又涌了出来,亮晶晶的。

    “别这样别这样。”季老师忙拍拍安琴的肩。

    季老师要离开罗泽家的时候,安琴执意要领着季老师到各个屋子里看看,安琴已经请人把罗泽的家重新粉刷了一次,厅里的大吊灯也换了,换了一种可以随时拆卸的那种,外边是一个筒状透明大罩子,里边是一个橘黄色的筒状小罩子,灯看上去虽然很大,但没多少分量,不是金属制品,是高级塑料制品。

    “这种灯就怕罗泽回来不喜 欢'炫。书。网',问题是他不喜 欢'炫。书。网'塑料制品。”安琴说。

    “你帮他把家收拾了他还能不喜 欢'炫。书。网'?”季老师说。

    “厅里吊一个金属大吊灯太危险,太重。”

    安琴对季老师说罗泽有时候在厅里地上画大幅画儿,灯就在头上悬着她不放心。

    “这回好了,掉下来也不会出事,没分量。”安琴说。

    “这灯很漂亮,你今天也很漂亮。”季老师说。

    安琴这天穿着一件浅蓝色的牛仔衬衫,头发在后边用一条手帕挽着,这就让她显得很朴素,更像一个学生,安琴的一切都是按照罗泽的喜 欢'炫。书。网'来,罗泽喜 欢'炫。书。网'什么,安琴就总是马上跟着喜 欢'炫。书。网'什么,安琴现在无论做什么,都感觉罗泽在自己的身边看着她,走路,吃饭,洗浴,她总觉着罗泽就在旁边看着她,这让她自己品味出一种病态的东西,但她愿意,她愿意让自己的情绪总是紧紧的,是罗泽让她这样,如果她不再爱罗泽了,她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精精神神地打发每一天,也许会一下子松垮下来,不单是精神,连肉体也会很快松垮下来。

    “你还是先回家吧,给泽泽个机会,让他先回来,你不回家他怎么回来,你听我的,让他先回来。”临走,季老师又对安琴说。

    送走了季老师,安琴想起了给窗台外边的花浇水,罗泽很喜 欢'炫。书。网'那种特别能开花的“太阳花”,这种花的叶子简直就不是叶子,而是一个一个的小绿棍儿,如果说这是叶子的话,但这种花开起花来简直是没完没了,颜色又特别的丰富,这花不能说有多么好看,但罗泽就是喜 欢'炫。书。网'。

    罗泽喜 欢'炫。书。网'的花都是他小时候见过的,还有那种醋酱草,叶子和花也都是碎碎的,但罗泽就是喜 欢'炫。书。网',罗泽经常画牡丹,却不见得就喜 欢'炫。书。网'牡丹。罗泽说后边他父亲的院子里种着五棵牡丹,都是名品。

    安琴已经想了好长时间了,她特别想去后边见一下罗泽的父亲,她听罗泽说过他父亲习惯睡懒觉,晚上又总是睡得很晚,总是习惯在灯下做画儿,所以他的画儿才在色彩上呈现一种与众不同的调子。

    罗泽父亲的那幢小楼和前边的建筑不太一样,是古典式的小二层楼,前边的院子很大,白墙,墙上有黑瓦,门是仿古的,木门,原色的,粗糙而结实,门上还有两个现代制品的铺首。

    这幢小楼是小区特意为罗泽父亲设计的,是江南的风格,白墙黑瓦。安琴浇花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罗泽的家不知是怎么搞的,厅里的信号总是不好,她忙去了阳台,在阳台*才能听清对方打过来的电话。电话是安琴的妹妹安梅打过来的,声音放得很低,神神秘秘地:

    “你在什么地方?是不是在他家?”

    “你说我能在什么地方?我能在美国?”安琴说。

    “奶奶问你今天回不回家?”安梅在电话里说,声音更小了。

    “你大点儿声,我听不到。”安琴说。

    “奶奶问你们是不是又住在一起了?你和那个*。”安梅说。

    说到奶奶,安琴觉得十分内疚,出事以来,安琴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了,那天奶奶唠唠叨叨问她罗泽的事,问罗泽怎么这么长时间没来了,说她要给罗泽做些炖河豚鱼干儿吃吃。又唠唠叨叨问安琴是不是和罗泽闹意见了?是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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