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永远如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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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永远如初见-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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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个影子在打架,后来她自己都糊涂了,不知道究竟为什么哭个不停,可却又停不下来。
  
  哭得那样用力,谭易江以为她是怕极了,因此只得温言哄她。后来实在没办法只得自己坐在草地上把她像个小婴儿一样抱在怀里,抱着她,哄着她,仿佛她真的是个小婴儿。
  
  众人散去,只有谭易澜和陆之秋面容凝重地立在一旁。
  “娅娅,娅娅,不怕,不怕,有我在呢……”谭易江小心翼翼地喊着她的名字,陆之秋递过来一件大衣,谭易江冷着脸原本不愿意接过。待静了一会儿,才伸手拽过把安娅整个人裹起来。可安娅还是不停地哭,后来实在哭得没有力气了,连声音都嘶哑了,只余下呜咽,像受伤的小动物一样,全身颤抖着。谭易澜没办法只得去叫曹大夫给她打了一针镇静剂。
  
  哭得真得累了,加上药力上来,安娅才慢慢平静下来。谭易江的手臂轻而缓地拍着她的背,她紧紧抓着他的衣襟始终不愿意松开。梦里似乎有人在耳边和自己说着话,安娅也迷迷糊糊地回了几句。梦中,她睡得并不安稳,那些模模糊糊的影子还在打着架,她心慌得要命,乱七八糟,闹闹腾腾,可却停不下来。
  
  不知睡了多久,突然自梦中醒来,安娅猛地坐起身,却见到谭易江坐在对面颦着眉看着自己,眼底净是血丝。
  他大概一晚上都没有睡,因此整个人带着一种疲惫的无力,安娅有些怔忡,静了好一会儿,才嘴唇一哆嗦,哽咽着说出一句话,“易江!”伸手想去揽住他。
  
  他却一动不动,只是一瞬不瞬地瞪着她,就好像从来不认识她一样,但瞳孔急速地收缩着,让安娅没由来的害怕。她轻轻靠过去,他却突然站起来,转身背对着她。
  
  安娅有些奇怪,可却知道他在生气,可为什么生气呢?她却不知道,因此只得抬眼盯着他的背,有点迷茫。谭易江的呼吸有些沉重,失神了好几秒种,才缓缓开口,“你睡了一天了,起来吃点东西吧。”
  
  “你怎么了?”安娅忙伸手抓住他,他的手指冰凉,几乎不带一点暖意。安娅刚想用手去笼住他的手,帮他暖暖,却突然听到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和秋子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你竟然这样对我……”
  
  就如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来,安娅傻愣愣地坐在那里,心中一片模糊。一刹那转了几千几百个念头,却没有一个念头抓得住,只怔怔的瞧着他的背影。
  
  他说什么?安娅心里莫名地惊惶,她不明白他是怎么知道的?他又知道了多少?她努力去思考,可越想脑子里越乱,越想心里越害怕,一张嘴泪水就忍不住落下来,哭着叫他,“易江,对不起……”她说完又忙解释,“你要相信我。”
  
  谭易江缓缓回身,眼底一片冰凉的哀凉,隐约有森然的寒意,“你不要哭了,被人听到就不好了。穿好衣服出来吃饭。”说完甩手走出去。
  
  安娅心里一阵阵发酸,慢慢坐起身来,可能是睡得太久,头晕得厉害。泪光中周围的一切都在眼前模糊,扭曲。她真希望刚才是自己的一个梦,因为那样的噩梦她曾经梦到过很多次,可嘴唇咬得那样痛,血的滋味一点点渗入心底……痛得她连呼吸都觉得痛不可抑。
  
                  雾重重(1)
  回程的路上,谭易江一直很沉默。安娅心里不好受,可周围都是熟人,她就更没有机会和他解释。
  
  到了家里还没放下行李,就接到大姐谭易汝打来的电话,先是埋怨谭易江不打声招呼就一个人跑去青海,又埋怨他没有把安娅照顾好让她受了惊吓。最后交代他们晚上早点到奶奶那里去吃饭。一家人见到两人不住拿他们打趣,只说谭易江千里寻妻,快赶上孟姜女了!
  
  二姐易沅笑道,“就没见过他这么紧张媳妇的,难不成还怕别人抢走了不成?”一屋子人听了都轰然大笑。
  
  谭易江倒是神色正常地有说有笑,可安娅却一直低着头,大家以为她脸皮薄,因此没在意。其实她在拼命忍住情绪,她真怕自己会当众哭出来,因此只得怔怔地咬着筷子。
  
  “哎呦,安娅快别咬那筷子了,再咬老四都该和那筷子吃醋了。”谭易沅接口笑道,说完从对面伸手把她手里的筷子夺下来。
  
  “二姐说的,好像我很爱吃醋的样子,犯得着吗?”他口气清清淡淡,安娅的心却剧痛难耐,如万箭相攒。
  
  奶奶在旁一听就乐了,“他疼老婆是应该的,小俩口就该甜甜蜜蜜亲亲热热的,像他们这般恩爱自然是最好的,不然我的曾孙子怎么来呀!”
  
  大家一听,顿时都笑了。
  
  这顿饭吃得味同嚼蜡,安娅却又不敢表现出来。薛姨见她脸色苍白,神色不对,饭后偷偷拉着她的手问她是不是那里不舒服?安娅忙摇摇头,只说自己是旅途有些劳累了。
  
  谭易江喝了点酒,回家时把车子开得飞快,安娅小声地劝他,他却有点恼,“上次我喝了那么多酒,你也没劝。难不成,那会儿巴不得我撞死?”
  
  安娅气结,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忍了又忍只得转过头看向车窗外。街灯如珠,盛夏的最后一丝痕迹张扬地在城市每个角落里挥洒。她记得去年这个时候,是她回国后再次遇到他,脑海中那些美好的记忆像放电影一样,一幕幕在眼前飞过……他开着车带自己去吃饭,然后突然就说喜欢自己……他许诺会一辈子只爱她一个人……他事事都为自己为先,处处迁就着她,唯恐让她受一丁点委屈……安娅的心隐隐生疼,却又深深责怪自己。都是自己的错,自己不该一直瞒着他,可自己就是怕他知道了要生气,可现在他真得知道了果然生气了,她却没有应对的主意……
  
  回到家时已经是9点多钟,谭易江一路上都一言不发,安娅几次想张口,却又说不出。等进了家门,他头也不回地迈步上楼,安娅忙扯住他的手臂,“易江,你不这样,不要不理我。我一直没告诉你,就是怕你生气。求求你,别生气。你总要听我解释呀!”
  
  “那你打算怎么向我解释?”他停了半晌,才缓缓转过头,一双眼睛如能噬人,咄咄逼视着她。
  
  该从那里说起,自己那天在梦里又说了些什么话?他现在又知道了多少?安娅这几天反复在想,又一直都糊涂着,因此内心焦灼,不知从何说起。她想了好一会儿,决定还是把在山寨时那一晚的实情告诉他,只是希望他能原谅自己。
  
  安娅心里酸楚,小声说道, “我知道我错了……那一晚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抱着我时,我真得以为是你……我真的以为就是你……可我保证,我们真的没有做任何越界的事情,他只是吻了我……易江,你相信我呀!”安娅从来没有这样心慌意乱,就像小时候不小心打碎了爸爸的遗像,她知道自己罪不可赦,可她真得不是有心的。
  
  谭易江的脑子轰然一响,仿佛整个人都炸开来,血统统往脑门上涌……原来不是自己多心,竟然一切都是真得……那天夜里不小心听到汪太太和其他人在嘀咕,最开始自己并不相信的,秋子怎么会晚上一个人跑到安娅的房间,又为何要央求那个叫小西的女孩子不要把事情说出去……他最初只是半信半疑,因为在流言面前,他的内心却更愿意相信他们两个人……他知道秋子对安娅有种若有若无的情愫,他结婚前就知道了,但他不愿意去深究,因为他不会去计较婚前彼此的感情……但他却没有想到,他们两个竟然会在婚后还藕断丝连,甚至……种种蛛丝马迹堆积到一起,谭易江心里百转千回,本来的最后三分犹疑,此刻销匿怠尽。
  
  过了良久,谭易江才梦呓一样暗哑低声:“竟然是真的……”只说了这五个字,就没再说下去。那唇角微微上扬,竟似是笑了。
  
  原来是真的,原来是真的,原来是真的。
  
  真相来的太过猛烈,仿佛滔天巨浪猛涌上来,他整个人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悲凉。
  
  他记得那天她生日,自己当着众人在这里掏小跷的表白,那一晚也是这样素月清辉,她眼底的笑意,就算让自己拼下这一条命,也会用一辈子珍视的。她是自己眼中最纯洁最无暇的一个人,只让人觉得和她在一切整个灵魂都会干净起来,过往的种种都已烟消云散,他以为这一生已经找到了唯一的最爱…… 
  
  他心中一片心灰意冷,现在再去追问孰是孰非,真真假假,都觉得毫无意义。他也不想再问下去了,再多知道一些,都是多一份痛苦。他的心现在已经四分五裂,千疮百孔,万劫不复。 
  
  安娅见到他的脸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青,此刻又是一片雪白,刺眼的白,他额头上青筋迸起,眼里除了怒不可抑,却又渐渐渗出一缕惊痛似的绝望。望向自己的目光却是虚的,仿佛穿透了她,落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心里越来越怕,忙紧紧抓住他的手臂。
  
  谭易江猛地拽开她的手,转身上楼。安娅着急,却又不敢再伸手拉他,只得跟着他上楼。他急急地走到卧室门口,却突然转身。走廊里没有开灯,黑暗中他的声音发涩,“我睡客房。”他从她身边走过,像是逃离一样,那样决绝地转身离去,根本不再给她一丝解释的机会。
  
  安娅静静立在房门口,窗子没有关,风浩浩地吹进来,白色的细纱窗帘像蝴蝶优美的翼,在风中轻缓地舒展开。月光潮水般地涌进来,遇到纹路复杂的纱线,自然被挡回去一些,只在地板上,墙壁上,留下一副美妙而梦幻的镂空花卉画。 
  
  暗的地方是花的形状,明的地方是画间的留白。她记得婚前曾这样不经意间告诉谭易江,他那时微微一笑,附耳在自己耳畔,“以后咱俩的卧室也挂白色抽纱窗帘,你看可好?”他说这话时语气极陶醉,眼神极炙热,她忙低下头不敢去看他,唯恐被他瞧见自己眼中的娇羞。后来装修新房时,谭易江果然特意让人在卧室装上了白色的细纱窗帘,只因为她喜欢。
  
  那投在地板上细细密密的窗纱纹路,此刻却仿佛变成她心上纵横的伤痕,一点点裂开,起先并不觉得特别痛,但那裂纹越来越深,慢慢布满整个心房。一瞬间有泪落下来,心轰地一下碎了一地,剧痛袭来,她痛得扶住门框缓缓蹲下。两眼却紧紧地望去,只见到雪白的抽纱窗帘在风中翻飞,像蝴蝶优美的翼,在风中轻缓地舒展开。
  
                  雾重重(2)
  这了两日,安娅被苏洛叫出去一起逛街。洛洛身体历来好,即使现在怀孕一个多月照样健步如飞,跟没事人一样。安娅不得不拖住她,语重心长地劝道,“洛洛,你现在要小心点。都当妈的人了,怎么还这么风风火火,我们现在是逛街,又不是参加北京马拉松。”
  
  一到商场两人就直奔主题,只看那些婴儿用品。每一件都精巧可爱,粉嫩粉嫩,小鞋子可以放在掌心,小衣服只比巴掌大一点,小玩具有趣极了简直像是童话里的……安娅见了自然爱不释手,没一会儿就挑了一大堆,“原来世界上最美丽的设计是童装,尤其是婴儿装。”
  
  “我的谭少奶奶,我可是工薪阶层,买不起这么多的。”苏洛见到面前小山一样高的婴儿服装,大声惊叫着。
  
  安娅笑容一滞,却不愿意让苏洛看出来,淡淡一笑,“说让你掏钱了吗?我付账总成了吧。”
  
  “那也不成,医生说了,我这肚子里只怀了一个,就一个!你买这么多,小孩子又长得快,一天一件也用不了这么多呀。”虽然听说有人主动埋单,可苏洛还是精明的人,仍然坚持认为没必要买这么,觉得浪费。
  
  安娅笑笑,却坚持要买,“没事,你和吴昊都是独生子女,按政策可以再生一胎,这次用不完留给下一个。”
  
  “娅娅,你也赶快怀一个吧。这样咱俩就可以作伴了。你都不知道产检、育婴培训那些多繁琐,要是你也怀孕了,咱俩一起去听课就有个伴儿说话,多好呀!而且两个小家伙差不多年纪,一起长大才会像咱俩一样从小培养牢不可催的深厚友谊。”苏洛说得兴高采烈,全然没有注意到安娅的脸色越来越差。
  
  安娅暗自心酸,她的孩子,也不是她一个人想要就可以有的呀!
  
  这两天,表面上她和谭易江的关系还是如常,他每天下班按时回家,偶尔有应酬也会电话告诉她。可其实,他自那晚搬到客房后就再也没主动亲近过她,回到家也是自己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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