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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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录-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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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泽南走过已经不见一花一草的花园,来到房子的大门前。可以想像当年火势有多少炽烈,皆因眼前这房子几乎烧得只剩下一个空架子。从门口往里看,房子里漆黑不可视物,仿佛连阳光也不愿意光顾一般。海风从正面吹至,在房子里打了转后发出“呜呜”的声音又从洞开的门窗掠出,听得安泽南头皮发炸。
他只是站在门外,却清楚感受到徘徊在房子里那经久不散的怨气有多么巨大。
怨气不同灵气,虽然两者皆是无形之物。但灵气可以被驾驱,怨气却不行。
怨气由念而发,带着怨恨的念残留在某地不去,时间一久便会进而影响该地的风水地气。简单来说,怨念就像一种毒素,它可以用极少的量,将特定地域的地气染污。而这半山平台特殊的地理空间,为怨气的生成提供了有利的环境。
而现在,大量的怨气徘徊在安泽南眼前这幢房子中。怨气没有思想,但它们会无孔不入入侵领域内的一切生灵。先是精神、再到肉体,最后则是灵魂。所以安泽南立在门口,不敢轻易进入房内沾染了怨气。
他缓缓放出灵气,在身体的表面形成一层灵障。确保身体完全包裹在灵障中后,安泽南才踏进房子里。
这一脚才迈进去,他差点掉头就跑。
他这生人才刚进入房子,怨气就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瞬间从四面八方卷来。瞬间,安泽南脑海中魔相丛生,耳中传来鬼啸之声,有如千鬼索命。他暗咬舌尖,借疼痛让自己脑袋为之一醒。
安泽南深深吸气,收敛心神,体内灵能运转不休,不断增强护体的灵障。他以身体为坚城,将四周翻滚的怨气皆拒于体外。至此,魔相鬼声方全数尽消,他眼所见,却是破落昏暗的房中正厅。
尽管挡下了怨气的第一波攻击,但安泽南感觉得到怨气正不断侵蚀着他护体的灵障,所以他不能在房间里停留太久,务必要在灵障消失前把整栋房子巡视一遍。
楼房分为三层,一楼是大厅,二楼是起居室和客房,三楼则是书房及一个露天平台。安泽南很快把房子踩了个透,除了沾了一身灰外却毫无所获。
当年火势猛烈,那火中呼喊诅骂的女人该无半分生还的可能。而灭火后却不见其尸首,于是造就了不知道是真是假的诸多传闻。尸首不见不可能是被火烧成了灰,那必须高温和密封的条件才办得到。
既然无法生还,又不可能被烧成了灰,那女人尸体在火中失踪几乎是不可能的事。除非,有人在事后抢在尸体被发现前运走,或作出特殊的布置。
而根据犯人杀死蒋洪二人的手段来看,安泽南首先怀疑灾灵的尸体被人用感知遮蔽类的结界隐藏在残舍中。
加上这地方已成死地,又汇聚了大量怨气,正是藏尸养灵的好地方。
但他上上下下跑了遍,却感觉不到丝毫结界的存在,更别说找到那失踪的尸体。眼看灵障要消耗殆尽,安泽南决定先退出房子。来到大厅门口时,安泽南却看到房子花园外有人影闪现。他停下脚步,伏到窗边,只露出一双眼睛朝外打量。
花园外,厨师老陈的身影映入安泽南眼中。他大感意外,随后联想到老陈脸上戴的面具,突然明白老陈可能也是岛上居民。他出现在这里便是最好的证明,而那面具之下,会否是半张被烧伤的脸。
老陈不知道在说什么,安泽南只看到他嘴唇张合,但离得远他可听不清楚。安泽南自己也是心急如焚,灵障已经被怨气侵蚀到剩下薄薄一层,他又不能当着老陈的面破屋而出。皆因看老陈这模样,分明知道当年火灾之事,可在蒋洪二人死后,龚倩盘问岛上工作人员关于火灾一事时,他却推说自己全然不知。
这两相矛盾的事实让安泽南不得不怀疑这个木纳的厨师,所以他不希望在老陈面前出现,以免打草惊蛇。
还好老陈像是准备离开,他张臂大叫了一声,然后缓缓掉头而行。
刚好海风在这时加剧,把他的叫声送进安泽南耳中。
那是一个人名。
洛兰!
安泽南寻思这莫非是灾灵的名字,而叫起来,洛兰确实是个女子的名字,不过稍偏西化而已。
看老陈消失在视线里,安泽南如释重负,人连忙往门口闪移。要冲出门口时,安泽南却立定,脸上神色数变后,又倒退而回。他在厅中转了一圈,以铁拳轰断四根支撑大楼结构的染柱后才飘然而出。
背后残舍轰然倒下,安泽南几乎跪坐在地上。他本身灵气被怨气消耗了十之七八,刚才又一鼓作气震断四根染柱,现在体内空空荡荡好不难受。但残舍倒塌,虽然半山平台的聚气格局无法改变,但长年吹指的海风势必将徘徊在房内的怨气缓缓带走。
再有一年,此地怨气应当全消,也不会让邪道中人加以利用。
休息片刻,只觉灵气恢复了一二成后,安泽南循远路返回。回到酒店时,已经是日落时分。
一脚踏进酒店,他便听到酒吧里人声鼎沸,像是在争执些什么。
“我这也是不得以而为之,如果想捉住凶手,你们就必须配合我!”
龚倩那不容反驳的声音从酒吧里传出来,安泽南快步走进,看到她站在酒吧中间的一张桌子上,叉着腰气势十足对底下一大帮人说道。
安泽南挤到旁边,把一脸苦笑的Kan拉过来问道:“这唱哪出?”
原来龚倩为了查案,打算把众人分成几组,每组共用一个房间。房间里再设监控摄像头,这样如果凶手在大家当中的话,如果有所行动便会在监控摄像中无所遁形。这个方法虽然不高明,却有几分可行。但大家觉得这侵犯了隐私,所以都有拒绝的心理。
而其中,又是赵雪丽和叶琳闹得最凶。这两个女人现在几乎视龚倩为仇敌似的,以近乎无理的方式拒绝龚倩的每个决定。
“事实上我觉得这样也不好,谁愿意连睡觉也被人监视着。”Kan如此说道,脸色有些不自然。
安泽南淡淡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话说回来,如果自己问心无愧,也不怕被人监视。不是吗?”
Kan笑了笑,不再坚持。那一边,叶琳拿出明星架子,叉着腰对龚倩说:“你说凶手就在我们当中,我们又怎么知道凶手会不会是你这个警察。你要监视我们,那你自己呢?”
不信任感让其余的人跟着起哄,龚倩环顾四周正好看到了安泽南。后者朝她点了点头,她跟着说道:“这个简单,晚上我和助手就留在大堂守夜。大堂里有监控摄像,这样我们不就互相监督了。”
龚倩这么以身作则,其它人再有意见也不好再提出来。于是龚倩开始分配房间,而安泽南则协助Kan在指定的房间安装摄像头。当这一切忙完已是夜幕降临,安泽南才有时间向龚倩“汇报”了下午在废屋所见。
“也就是说,老陈在向我们隐瞒些什么。”龚倩咬牙切齿道:“这家伙接受我盘问的时候还推脱什么都不知道,等我去把他捉起来审问,当让他知道本小姐的手段。”
安泽南看她要向老陈兴师问罪,连忙拉住她道:“先别打草惊蛇。”
龚倩立刻坐回去,从善如流道:“那好吧,咱们就来个放长线钓大鱼。”
安泽南哭笑不得,这家伙明明已经有了主意,偏要做出一付冲动的模样,害他在旁边瞎着急。
“对了,你说在那破屋里找不到尸体。如果不在那里,尸首又会藏在哪?”龚倩随口问道。
安泽南摇头,无奈说道:“我又不是神算,哪知道三年前那具尸体被人藏到哪去。但灾灵既然在岛上出没,尸体应该不会藏远。看灾灵的模样该是受人控制,而操控的媒介必是失踪的尸体无疑。不过那家伙擅长各种邪门歪道,随便找个地方设下感知遮蔽类结界,那要把尸体找出来也要大费周章。”
龚倩点头,算是承认安泽南的说法。这时Kan招呼众人用餐,安泽南才发现自己肚子已经饿得快造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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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我说的是谎话 第十二章 错综复杂
用过晚餐,安泽南独自在大堂处找了个安静的角落闭目休息。
今天先是和极意门的神秘高手过招,下午又让废屋里的怨气几乎把灵气消耗干净。现在他既疲且倦,却强打精神暗自调息。他家老头调教其武技时曾经说过,精气神三者,神虽排于最末,但对武者来说却是最关键的环节。
神者,指的是精神、意志。能成为顶尖高手者,无不是精神意志强大之辈。而不让肉体的疲劳所征服,便是锻炼自身意志最基本的功夫。安泽南自小便被迫着养成一个习惯,在剧斗之后,灵力消耗殆尽却不能立刻躺下休息。且必须凭借自己的意志战胜肉体的疲劳,以养成不轻易言败的意志力。
就像现在,他强迫自己盘坐在沙发上。哪怕困得想大睡一场,却还是在体内蕴养着灵力,让它们天然流转,渐渐恢复被消耗的量。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忽有所感,睁开眼睛,龚倩走进大堂的身影刚好映入眼帘。
视线中,大堂比平常明亮了少许,而龚倩在他眼中更是纤毫毕现。他甚至可以看得清龚倩每根头发在走动中扬起的不同角度,这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心头,安泽南知道自己的灵力又较之前有所突破,变得更精纯了一些。
这样的变化虽然是缓慢的,但他知道,当增长的灵力达到一个临界的量时。那时,他将迎来质的变化,就如同从虫子破茧成蝶!
“咦,你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可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龚倩就这么挨着安泽南坐下,身体几乎是半靠在他的身上。
两人间虽隔了层衣物,安泽南还是清晰地感受到龚倩身体传递给他的青春活力。心中不由腾起绮念,吓得他连忙收敛心神,才把被青春女体引出的诸多暇想驱赶出脑袋。
龚倩却是不知背后的安泽南现在老脸发红,她只是纯粹感觉有些疲累。但这种倦感却非来自身体,而是发自内心。在这与外界断绝了联系的孤岛上,她无法像以前动手自己手下大量的人脉查找自己想要的资料,而单凭岛上有限的资源她只能处于被动,这和她一向主动出击的性子不符。
这天之骄女缺乏眼下这种有力无处施的经验,逐生出疲惫之感。还好有个安泽南助她,让她感觉自己不是一味挨打。在这种微妙的情绪下,她生出背后这个男子是个可以依靠之人的感觉。只是她自己尚末意识到这点,却是因为平时一向强势惯了的原因。
安泽南把握到她高兴不起来的几分原因,淡淡说道:“欲速则不达。我们现在虽然掌握了一些资料,但绝对还是处于被动。所以现在我们是一动不如一静,只有对手露出破绽,我们才能有机可乘,并扩大战果。”
龚倩没有回应,安泽南便继续说道:“话说回来,你这监控大法便是一着妙招。只要他在我们这群人中,便会被你这无形压迫的手段逼得阵脚大乱。只要他一乱,便会露出破绽,到时候哪逃得过龚大小姐你的手掌。”
他本想逗龚倩开心,换作平时,这家伙肯定会得意的受落。可这会却依旧没有出声,安泽南大奇,终忍不住探头一看。却见龚倩闭上眼睛,呼吸均匀似是睡去。
安泽南摇头失笑,小心地扶着她在沙发上睡平,又从房间里拿来被子为她盖上。
睡梦中的龚倩没有日间一脸盛气凌人的模样,长长的睫毛不时晃动,琼鼻下两片朱唇紧抿,在灯光下娇艳不可方物。安泽南不由想起日间她亲吻自己的画面,心中不由一热,呼吸也加重了起来。
他微微低下头,旋又突然扬起,然后一屁股坐到对面的沙发上。
暗骂自己乘人之危,安泽南跑到洗手间以冷水冲脸,把心中绮念冲了个干净。
看看了墙上时钟,却已经快十点,酒店里显得安静,似乎大家闲着没事都早早睡觉。安泽南也觉得有些困了,便干脆倒在龚倩旁边的沙发上睡了起来。
这一睡直到天亮,睡梦中,安泽南梦到些光怪陆离的场景。然后一声尖利的,长长的女人叫声刺痛了耳膜,他忽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整个后背被冷汗打湿。正以为自己做了恶梦,从厨房的方向又有急促的尖叫传来,安泽南脸色一变,终完全清醒过来。
几乎在同时,龚倩和他一起从沙发上弹起。两人齐齐冲向厨房,楼上传来杂乱的开门和脚步声,显然其它人也为这阵尖叫惊醒。而厨房里,安泽南二人首先看到的是茑茑,她跌坐在地上,恐惧地看着前方。
在茑茑之前,萼站在冰窖前。冰窖的门打开着,从里面露出半戴手臂。
那是一截高度烧伤的手臂,从外形看去,应该是属于女子所有。萼的手上拿着一个瓶子,瓶盖打开,里面散发着刺鼻的味道。
龚倩先是一愣,然后立刻让安泽南把茑茑和萼带到大堂。她从萼手里拿过瓶子,闻了闻后,又皱着眉头把瓶子拿到角落里放好,并把滚落在地上的瓶盖给重新拧上。
其它人因为被安泽南所阻而留在厨房外,但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朝厨房里打量。
龚倩走向冰窖,伸手将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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