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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对方可以在半年时间内，将他的领地发展到那个程度，那么一年后呢？三年呢？五年，十年呢？如果给他更多的时间，他最终将发展到什么样的程度？有这样一个可怕的，实力强劲，手腕高明的邻居。对我们会有多大的影响？！
所以，我的意见是作战，发动一场战争。在对方还没有成长到足以威胁落雪公爵领之前，将他扼杀！”
康德骑士这一番话说完之后，城堡大厅内，一众领主贵族，骑士与廷臣都暗暗心惊。没想到这位庶长子平日里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的，竟然能有这样的心胸抱负。
不少人看向坐在上首处的奥拉夫公爵，心里面想着不愧是老公爵的儿子。也有的暗暗看向次子安德烈的，暗暗为这位嫡子的未来感到担心。
“说的不错。”在听完康德的话之后，奥拉夫公爵点了点头，然后对他说“看起来，你平日里对于战略和情报的分析，都下过苦功。”
“只是略有些心得，算不上是苦功，父亲。”康德这样回答说。
“也算不错了。”公爵对他的谦逊不置可否
“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我的孩子。对于极北地区的那位殿下的潜力，我表示怀疑。
他近期发展的较快，是这样没错。不过这是托了卡提尔王国数百年，乃至上千年来不断向极北地区流动人口的关系。但是现在，这些移民都已经被他收揽到了一起，在未来，他又要靠什么办法招揽人口呢？
还有一点就是极北地区的气候，我们都知道，那里是无法种植作物的。食物短缺将会是制约他的发展的最重要的问题。
在缺少食物的情况下，他要如何养活足够的人口，又要如何组织一支足够威胁到落雪公爵领的军队呢？即使是强行征召了民众，组成了军队，也会因为没有足够的食物储备而无法进行长时间的作战吧？”
“您所说的顾虑，我也思考过的，父亲。关于第一个问题我的考虑是，极北地区并不单单有少数的卡提尔移民。更多的还是塞种人。而那位殿下麾下的骑兵，就全部是由塞种人发展起来的。所以我认为人口并不是制约他的强力因素。
游牧民族获取口粮的方式与我们不同。他们通过放牧的方式获取食物，可以随军携带牲畜作为行军口粮。所以粮食方面的制约，也不是那么的大。除此之外……不过您还记得一个细节么？”康德提问。
“什么细节？”奥拉夫公爵虽然是反问，不过看他嘴角上翘，露出了笑容的模样，就知道他实际上已经知道答案了。
“是奴隶。父亲，奴隶。”康德骑士说“对方抓捕了半兽人战俘，要求他们去郊外的‘农场’。”
“有农场，就意味着有可以耕种的作物。”奥拉夫公爵笑着回应。
“而对方是在大半年前，也就是去年夏季来到这里的。在那个时候，对方就应该做过播种的实验了。”康德接着公爵的话说。
“既然做过了实验，接着在第二年春季抓捕奴隶，扩大耕种。那么就意味着播种的实验是成功的。”
“也就意味着那位殿下的手里，有可以在极北地区种植的作物！”
眼看着这父子二一唱一和的将整件事情的脉络捋清捋顺，周围一众贵族、廷臣与骑士们都忍不住与坐在身旁的人交头接耳的小声谈论了起来——可以在极北地区种植的作物！再没有什么更能让落雪公爵领的贵族们垂涎的东西了！
这么重要的东西，只要对方不是傻子就绝不可能乖乖交出来。想要用贸易的方式与之交换的话，付出的代价绝对高的让人难以接受。而使用偷窃的方式，贵族们在情感上难以接受。
所以，只有作战了。发动战争，靠武力将这种作物抢过来，同时打击，毁灭一个侮辱了博尔纳家族的荣耀，并且在未来有可能对公爵领产生威胁的势力，击败那个异国的王子！对于极北地区的新生势力格瑞布罗德动武的理由，已经充足的不能再充足了。
第三十四章塞种联盟
对于国家或者某个势力来说，所谓的“尊严”的确非常重要。但是是否应该为了尊严而发动一场战争，那就见仁见智了。
但是，如果说为了打击一个潜在对手，进行一场“预防战争”，或者为了某项统治阶级急需的战略资源，进行一场掠夺战争。那么无论是怎样昏聩的统治者，想必都会欣然同意。
前提是他们认为自己打得赢。
对于落雪公爵领的态度，以及动员能力，莱昂还是有些估计的不足。不过在得到了“对方开始封锁商路，动员农兵与骑士”的消息之后，他还是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应对。
在落雪公爵领的使者离开格瑞布罗德之后，莱昂随即下令将上百游骑洒了出去。这些游骑遍布在落雪公爵领到格瑞布罗德的几条路线上，随时随地密切注意着对方的动向。并且会在发现对方的第一时间，以接力的方式，最快速度将对方的消息传递回来。
初春，格瑞布罗德再次被战争的阴云笼罩。与之前不同的是，莱昂再没有命令修筑土垒，也没有命令布置任何防御措施。再次获得了超过两千名游牧民人口，将他的游牧轻骑兵扩充到了二十个连队的他，决定以一次野战，一次正面对战将落雪公爵领的对手战而胜之。以保卫他的领地。
不过当然了，单单凭借他自己的力量，对抗落雪公爵领还是有些不足。而这也就是他要邀请极北地区的其他塞种人部落首领的原因。
“所以，这场即将到来的战争，少不了您们的支持。各位，孤期望您们的部族铁骑，将会与孤麾下的勇士们并肩作战。共同抗击来自南方的侵略。”
在款待极北地区各个部落的领袖的时候，莱昂开门见山的说出了这样的话，让这些远道而来，风尘仆仆的，还没能好好休息一下的客人们万分惊讶。
“您的意思是说，要和南方的那位公爵对抗么？”一名使者试探着问。
“是的。”莱昂点了点头“事实上就在刚才不久，南方的奥拉夫公爵的使者才刚刚离开。他要求我向他进贡，称臣。我拒绝了。于是他将之前，在草原上失踪了的一个公爵骑士的死算在了我的头上。诬陷我杀了他，以此为借口要进行报复。想必再过不久就会派遣军队过来了。”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一个塞种人首领忍不住说“我们与你既没有盟约，也没有姻亲关系。你与那位公爵的战争，为什么要让我们参与？！”
“是啊，凭什么？”另有几个塞种人首领也连连点头，这样说道。
“就凭孤是在救你们的命。”莱昂语气平淡的说出了这样的话，让在座的客人们惊讶，并且觉得被羞辱了——从来没有听说过求人的还有这么拽的！要不是这一会儿是在莱昂的地头上，这些性格粗鲁的草原蛮人说不得就要把莱昂抓起来，狠狠地揍一顿。
当然揍是不能揍了，却可以辱骂，有一些塞种人首领还觉得这完全是在浪费时间，大声嚷嚷着，如果莱昂不给他们说明白了，他们就要离开。
面对这些辱骂和叫嚷，莱昂不反驳不劝解，而是猛地站了起来，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大声喊道
“你们都是白痴么？！这么简单的道理也不明白？！南方的那位公爵做出这件事情代表着什么？”
被莱昂慑人的目光所迫，塞种人首领们停止了喧哗。在这之后，莱昂并没有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继续用沙哑的嗓音说了下去
“他在要求一位极北地区的首领向他效忠，缴纳给他赋税！他对极北地区产生了野心！
我如果不抗拒的话，那么他接下来会做什么？他会要求你，你，还有你——要求你们所有人为他效忠！如果你们之中有谁拒绝的话，那么下一个被公爵的大军讨伐的对象就是他！
我只问你们一句话，你们，你们这些生活在极北地区的塞种人的首领们，你们愿不愿意向一位南方的公爵宣誓效忠？愿不愿意向他缴纳贡品？愿不愿意调遣你们的族人，为他打仗？
如果你们愿意的话，那么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懦夫可以离开了！孤会带领孤的子民们抗争到底！或者胜利，获得一切的荣誉，又或者失败，在地狱里看着你们这些蠢货一个个走向与孤一样的下场，又或者奴颜婢膝的放弃自由与地位，成为那位公爵的臣仆！”
在听完莱昂的话之后，塞种人首领们沉默了好一会儿。莱昂说的道理非常非常简单，唇亡齿寒。在极北地区这样恶劣的自然环境下，能够带领族人生存下去，任何一个塞种人首领都不是笨蛋。他们很快理解了莱昂的话。并且认同了他所说的道理。
紧接着，其中一个首领大声说
“……不，我们当然不愿意！”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其他大部分塞种人首领也都大声喊叫了起来。纷纷表达着自己的自由意志。声称要与南方的贵族势不两立。
“我们自始至终都是独立而自由的！我们绝不能接受一名南方的公爵成为我们的主人！绝不！”
“我们不是懦夫！我们也会参与到与他的战争中去！”
“没有人会选择不战而降的，莱昂首领，我们愿意和您并肩作战——但是在这之前您必须要将事情好好的和我们说清楚。”一个塞种人首领这样对莱昂说。
莱昂闻言点了点头，刚想要将
“但是我们真的能击败那位公爵吗？”不这之后，又有人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在数十年前，乃至上百年前，我们也曾经组建过联军。当时草原上最强的数十个部落全都被整合了起来，一起向南方进发。当时组成联军的部落要比我们多得多，塞种人的骑兵也要比我们的部落民多的多，但是最后还是失败了啊。”
“那是从前。”莱昂说“我听说过那件事，不过与您所说的有些偏差。击败了当时的联军的是卡提尔王国。是落雪公爵领之上的，那位公爵的主人带领着王国的全部大军出击，才击败了当时的联军。而这一次，单单是落雪公爵领的博尔纳家族单独行动。
之前的联军是主动进攻。草原上的铁骑没有好的办法攻击有着坚固城墙防御的城市与城堡。然而这一次，我们是在自己的土地上作战。在草原上，没有什么比塞种人的骑兵更可怕的了。这里是属于我们的主场！
而之前的战斗，是在别的国家的领地上进行，塞种人的勇士们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他们会很轻易的撤退。但这一次，他们却是在自己的家园，为了自己的土地和家人而战，他们没有任何退路！”
莱昂的话让让各一众头人们不断点头，一副深以为然的模样。
眼看着这些人的态度有了变化，莱昂暗笑，总算是能把这些人拉上自己的战车了——南方的落雪公爵领的兵力在两万到三万之间，其中最精锐的是拥有五百名骑士的雪熊骑士团。除此之外还有两千到三千名常备兵。
是这二到三万兵士都是农兵，初春时节，他们必定要忙于农事，注定无法全部全部投入到极北地区。再考虑到对方不太可能知道，莱昂拉拢其他部落的事情，所以莱昂估计，他们出动个一万左右的兵力就已经顶了天了。
与之相对的，莱昂麾下的卡提尔，塞种兵士总共是四千名。如今接受了邀请的八个塞种人部落，都是至少拥有一千名部落民的大部落。他们至少能提供四千游牧骑兵。
这样计算下来，莱昂这一边就拥有超过六千草原轻骑以及两千名职业化的步兵。对抗一万名以农兵为主的落雪公爵领部队，而且是主场作战。胜利的概率可不是一般的大。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这场注定该来的战争晚发生的确有晚发生的好处，不过早发生却也有早发生的好处——如果不是靠着这个理由，我又怎么能这么简单的拉拢这么多的部落呢？这些部落的人口加起来，可要比格瑞布罗德的总人口还有多一倍。”
想到这里，莱昂忍不住露出了兴奋地笑容
“好了，各位，说到这里，您们应该可以做出决定了吧？是否要与我结盟，抗击来自南方的，我们共同的敌人呢？”
听到莱昂这么说，塞种首领们相互看了看。先后表明了态度
“是的，我们愿意，莱昂殿下，我们愿意与您结盟！”
“草原是我们的天下，我们绝不接受一个南方的公爵骑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
“一定要让那些卡提尔人见识到我们的厉害！”
虽然说的话不尽相同，但是他们所表达的含义都是一样的，可以用简短的一个词汇来总结
“同意”
“好的！”莱昂随即拔出了他的天赐武装，并且在一刹那间将之变成了一柄弯刀
“莱昂．德．狄奥德里克在此宣誓，任何一个愿意与我，与我的军队并肩作战的塞种人，都是我的兄弟！侍立在莱昂身后的骑士们抬来了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