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没看明白吗？”
林默举了举手中的平板电脑，接着说道：“神灵或许已经不在了！”
“什么？不在了！你胡说！”
金系巨龙猛然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块平板电脑屏幕，双瞳再次变成了一对斗鸡眼。
指着屏幕上的那些原始符文，林默说道：“如果神灵还在，你认为这些生物科技设备能够落入‘撒加利’一族手中吗？神威如狱，天外异族冒冒然进入地下世界，岂不是找死？”
或许曾经有过智慧种族隐约猜到了原始符文与神灵之间的关系，但是如此巨大的解译工作量，根本不是一两个智者穷其一生能够解开的。
即使是拥有强大计算能力的子午线海岛超级计算机，也依然花费了不少时间才得到了这些似是而非的答案，最终还是需要林默的脑补和分析才得以真正解密。
犹豫了片刻，金系巨龙试探着问道：“神灵死了吗？”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也只有桀骜不驯的金系巨龙才会肆无忌惮地说出来。
“不好说，也许在某个神秘的地方陷入长眠，也许早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当然，不排除陨落的可能性。”
林默摇了摇头，每一种可能性各占了三成。
“希塔玛娅丝它们去寻找神灵，也不知道这样做究竟是对还是错？”
金系巨龙摇着大脑袋，它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却开始担心起希塔玛娅丝三头金系巨龙在地下世界寻找神灵的旅程，也不知道算不算是杞人忧天。
“虽然我们拥有‘光环’计划，但是能够多一种选择也是好的，当然！关于秦就是神灵的推断也只是我目前的猜测，想要证实，还需要更多的证据。”
林默的手指稳狠落在原始符文“秦”上面，轻轻一点，将这个符文单独复制出来，放置于一个专门的文档内。
“神灵制造的生物调制设备真的能够创造出生命？金系龙族也是在那种东西里面诞生的吗？”
原本那些造型古怪，功能不明的生物科技造物并没有被金系巨龙放在心上，此刻与神灵扯上了关系，使它不得不关注起来。
如果不是独占一个元素系，同时拥有巨龙的外形和龙魂，恐怕许多智慧种族很难把金系巨龙当作巨龙族的一员，即使是金币自己，也无法相信拥有钢铁之躯的金系龙族是通过这些古里古怪的造物培养出来的。
“未必没有这个可能！不过接下来的战争会越来越艰难，我们也许需要天空龙城的支援。”
林默收起了平板电脑，将子午线海岛超级计算机整理出来的原始符文制作成了标准字库，发送往所有的终端系统，统一更新字符库。
这就是采用云平台和终端系统的好处，可以很方便的更新所有终端的核心程序，保证整个封闭式系统环境的安全性和稳定性。
至少到现在为止，刚刚接触数字科技的炼金士们还没有能力出现黑客，以金系巨龙盗取了地球文明大部分科技树的能力，专门定制开发的系统也没那么容易出现漏洞或被攻破。
“天空龙城？不不不，别看这些家伙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如果有好处，绝对会把我们吞得连骨头都不剩。”
金系龙族果然是巨龙族的叛逆，肆无忌惮地说这句话的时候，金系巨龙金币压根儿就没在乎自己的巨龙族身份，完全站在林默和DRAGOON魔动工业的立场。
“金币，你发现没有，随着攻取新的神国，我们的对手开始变得越来越强大，光靠卢梭姆天尊和俄吉克法尊，哪怕再多几个天位至尊，我们也没有办法保证自己占据绝对的武力优势，再看看那些异族人，长期以来被当作绵羊一样圈养，根本没有像样的高端武力，只能用来打打下手，一切还是得靠我们，自由联邦想要进一步扩张，将会受到难以想像的阻力，一旦‘撒加利’一族反应过来，倾巢而出，那么‘地下城’计划极有可能会失败，如果让出一部分利益，能够换到强大武力的保障，依然还是值得的，做任何事情都需要付出代价，想要独吞所有的利益，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林默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与其说是在与金币商量，倒不如说是在说服自己。
……
第0939节 神威
“龙大爷不懂！也不需要懂！龙大爷只需要填饱肚子，这是所有金系巨龙的龙生目标！”
果然！龙骑士的一席话完全是对牛弹琴，金币直摇晃着脑袋，不耐烦也不愿意思考那些复杂的问题。
“吃货！”
林默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沉寂了半晌，他忽然说道：“如果我把整个金系龙族收编如何？”
“你要干嘛！”
金系巨龙金币立刻警惕起来。
它一头龙独吃独占，安逸的不得了，哪里肯再放过来一群吃货跟自己抢饭碗。
浑身锋刃齐齐一颤，嘤嘤之声不绝于耳。
“我可警告你！胆大包天挖巨龙族的墙角，小心龙王大人亲自吊打你哦！”
金币表面上这么说，却隐隐透露出一丝口是心非的意味。
“雇佣！对！就像你说的，金系龙族的龙生目标就是吃饱，那么我来喂饱它们，它们只需要负责干活！”
龙骑士忽然笑着打了个响指，算了算，只要付出伙食费，成本还相当低廉呢！
金系巨龙高高抬起下巴，傲慢地说道：“告诉你，想都别想，其他金系巨龙可不会像我那样毫无保留的信任你！”
金系龙族若是真的那么好说话，恐怕历史上那些与金系巨龙达成龙神契约的龙骑士也不会被自己的坐骑巨龙伙伴反噬，撕扯成碎片。
“我有龙王晶！金系龙族的龙王晶，它们可以不信任我，但必须信任龙王晶！”
林默哈哈一笑，伸手去摸自己腰后的格纳包，掏摸了半天，他干笑了两声，最终还是没能将那块龙王晶掏出来。
他这才想起来，龙王晶在齐菲手上，根本不在自己身边。
“你，你，你该不会是神灵的转世吧！”
一想到金系龙族的族长苏竟然会把等若性命的龙王晶送给自己的龙骑士，这根本不符合常理！
充满骇然之意的声音不由自主颤抖起来，金币突然闭上了嘴，惊恐地望过来。
难道这就是宿命？！
自己与林默的关系可不正是武器与使用者的关系吗？
半塌的石殿内，一人一龙之间的气氛变得无比凝重。
龙骑士的表情渐渐变得漠然，仿佛在俯瞰众生，幽黑如墨的双瞳深处猛然绽放出耀眼的金芒，毫无征兆地暴喝。
“神威如狱！”
仿佛平地起惊雷般一声大喝，震得整认半塌的石殿嗡嗡回音。
“妈妈咪啊！神灵！有神灵！有神灵啊！”
素来天不怕地不怕的金系巨龙怪叫一声，屁滚尿流地逃出半塌的石殿。
仿佛殿内有什么恐怖的事物，吓得它连滚带爬，恨不得多长一条腿，也要远离那个地方，生怕慢上一步就会尸骨无存。
知人知面不知心，谁能想到令自己担惊受怕的东西就在身边，这简直太可怕了。
龙骑士一声吼，真心把它吓坏了。
“哈哈！哈哈哈！”
林默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
“莫林大人！发生了什么事？”
看到正在石殿内自顾自发出大笑的林默，急忙赶过来的法尊俄吉克松了一口气。
刚才那头金系巨龙就像见了鬼似的从石殿内逃出来，他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
“没，没什么事！只是和我的坐骑巨龙开了个玩笑，它的胆子有点小！哈哈！”
龙骑士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一头金系巨龙被“神威如狱”四个字吓得魂儿都没有了，说出去恐怕都没人会相信。
“胆子小？”
俄吉克法尊暗自直摇头，还真是开玩笑！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把闯祸捅篓子当作家常便饭的金系巨龙会胆子小？要知道它们的神经比钢筋还粗几分。
“它刚才在喊什么？神灵？我也听到了，你遇到了神灵吗？还是没有剿杀干净的‘撒加利’余孽？”
法尊前脚刚到，卢梭姆天尊也后脚赶了过来，进入石殿前，他提前释放了一个侦测秘术，确实没有危险，才走了进来。
“没有‘撒加利’余孽！不过和神灵确实有些关系。”
林默摆了摆手，止住笑声，看到两位至尊大人的惊愕表情，接着说道：“从缴获的战利品上采集到的原始符文经过解密，找到了一个特殊的原始符文，秦！对，就是神灵！伪神‘撒加利’用来调制寄体的设备都是神灵制作的，或者说，进入地下世界的天外异族得到了神灵的遗产。”
龙骑士很快将两人的注意力从金系巨龙身上转移到了自己刚刚收到的发现上。
“神灵？这是真的吗？”
两位人族至尊面面相觑，对方几句话中蕴含的信息量颇大。
难道创造万物的神灵就在地下世界？
“也许是真的，我得到的解译结果之一是‘制造者：神’，如果没有猜错的话，确实是神灵，不过我还需要更多的证据来证明这个判断。”
林默耸了耸肩膀，有了比较靠谱的原始符文字典，将来也许还会有更多的发现。
“这可真是惊人！”
卢梭姆天尊喉咙吞咽了一下。
“如果有幸见到神灵的话！我，会非常荣幸！”
人族的思维与巨龙族截然不同，金系巨龙金币躲之不及，天位法尊俄吉克却充满了期待感。
……
地表世界。
在一片废墟上重新建立起来的德兰城以全新的面貌，焕发出前所未有的勃勃生机。
“又是美好的一天！真见鬼！”
亲自推开光辉灿烂的祈祷堂大门，欧克罗第一眼看到广场对面的黑暗教堂，大好的心情立刻变得不好了。
黑暗教堂的大门也在缓缓左右开启，两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人走了出来，像是看到了欧克罗，举起手朝着光明祈祷堂的方向挥了挥，像是打了声招呼。
“莫林这小子不实在！”
穿着一身暴发户金袍的欧克罗第一时间想去摸腰间的小锤子，随即想起这里是德兰城，最终悻悻然收回手，握紧拳头，竖起中指，朝着对方恶狠狠比划了几下。
干你娘！
“欧克罗大人，早啊！”
一个老妇的声音传来。
“贝玛夫人！早早！来做早课吗？吃过早餐了吗？我这里有刚刚烤好的芝士小面包，要不要尝尝！”
老流氓一下子变成了和蔼可亲的老神官，笑眯眯地冲着一个少女扶着的老妇人点了点头。
仿佛方才那个竖中指的动作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
第0940节 龙神广场
林默确实信守承诺，给欧克罗盖了一座大大的祈祷堂，而且还是前所未有的高端大气上档次，圆了他这辈子最大的梦想。
但是欧克罗老头还没来得及高兴多久，广场对面突然乒乒乓乓盖起了一座采用大块黑曜石建材，通体纯黑色格调的尖顶式宏伟建筑，尽管是另一种风格，在气势上却不输于金碧辉煌的光明祈祷堂。
他一打听才知道，那是给黑暗圣堂建的黑暗教堂，专门提供不孕不育治疗、忏悔、心理疏导等业务，尽管与光明祈祷堂并不存在经营范围上的竞争关系，却依然使欧克罗感到十分不爽。
这些卖春药的家伙！
老头子就是这么评价对方的。
无论是终日辛苦劳作，只得粗劣食物充饥的平民，还是养尊处优的贵族豪商，都会存在各种各样的子嗣血脉延续问题，即使没有营养不良或过度操劳损耗了身体，也别看夜夜笙歌，一夜十八次郎，被酒色掏空了身体想要下出崽儿，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别说是男人，连女人也是一样，不小心中招，流上几次，再想怀上就难了。
也不知是得到了哪位高人的指点，那伙黑暗信仰者入驻后，黑暗教堂的人气居然丝毫不下于欧克罗的祈祷堂，差点儿没让欧克罗气歪了鼻子。
如果不是年纪大了，需要修身养性，精研光明教义，还要维持道貌岸然的老神官公众形象，恐怕这个脾气暴躁的“光明裁决者”早就拎着小锤子冲了过去，让那些自甘堕落于黑暗的人尝尝光明神庭拆迁办老石匠的厉害。
老妇人微笑着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尝一尝！”
与孙女娜莉一起来祈祷堂的贝玛夫人并不是名门贵妇，也没有任何显赫的身份，只是一个平民小商人的母亲，同时也是一位虔诚的光明信徒。
在以龙神为信仰的斯兰帝国，皇室既不支持也不反对其他信仰的存在，因此有一部分民众会成为其他的信仰者。
“欢迎！欢迎！你一定会喜欢！”
收回自己的目光，欧克罗重新戴上了虚伪的面具，就像一位给人以如沐春般亲切感的慈祥老者，亲自引领着两位光明信徒进入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