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追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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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追躯-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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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时间一晃,三个儿子都过了而立之年,仍无待字少女愿意下嫁,那曾祖忧心如焚,一筹莫展。
在同村却相隔两端的十一组(这个“组”是后来才分的,以前都是各有各的小地名),小地名叫做“林家坪”。
林家坪几乎都是林姓人家。
其中有个林员外。
这个林员外,曾经入过贡生|号就叫“林贡爷”,林贡爷家境殷富,可惜家中连生七个女孩,没有男丁。
家族中的同年皆无多余男丁过继贡爷上了年纪,也无力再使哪个女人为他怀孕。
有一天,林家主动托人前来白家提亲,言道情愿将两个女儿倒贴嫁到白家来,求白家一个男丁改名换姓入赘林家,以续香火。
三个兄弟抓阄决定了一个入赘的人选,另两个兄弟娶到了媳妇,老大入赘到了林家。
林家七个女儿,同一天个嫁给白家儿子,一个招了白家女婿。
现在,林子仪已经是入赘过去的那一宗的第三代,到了牧风牧霞这一代,已经第四代,必须认祖归宗了。
原本农村有入赘三代即归宗的说法,无奈林家势力大,一口咬定白家曾祖曾经有口头承诺,入赘林家这一宗永远不能认祖归宗,必须世代改为林姓,是以认祖归宗的事情一直无法实现。
林子仪是个颇有大侠风范的浪子型人物曾在年轻时出门游历,交了个名叫韩啸天的大人物,学了一身的牛气痞气,再加上他摸样好,人品出众不俗口才犀利,做事讲义气来后气质更为不同,并身携巨款家境飞跃超过了林家所有的家族势力人物,自己成了统领林家的首领级人物。
他现在要认祖归宗有旁人敢说话,只有老母出面意欲阻拦。
他气结言道:“您也不过是嫁进来的外姓,嫁的是白家男子,林家这一脉,早就挖苗断根绝了种,您听了谁的话,要来强出头。听说生我的时候,就是您拦着瞎闹,没能改姓。我可没父亲那么好说话,由着您的性子来!林白两家的事情,您老人家还是少掺和为妙。”
一向很是讲究仁孝的林子仪态度强硬的对母亲说了这番话后,便拂袖而去。
林老太太气的卧床三天不吃饭逼他床前认错。
他却是个脾气很倔强之人,被老婆好不容易劝到母亲门前,却死活不肯进去,冷冷对老婆说道:“好多年没见我大哥韩啸天了,很想念。这件事,母亲既不答应,便就此作罢。我去找韩大哥,
,家中拜托你了,等母亲百年归山之后,你找逸给我,我自会回来操持后事。牧风牧霞取名字的时候,她老人家也没拧过我。归宗之事,她将来也还是鞭长莫及,只是我多等几年罢了。”
躺在里面床上的母亲听得此言,顿时泪水横流,鞋子都没穿,光着小脚跑出来,拉住他的袖子:“子仪,妈活不了几年了,你可千万不能跟上次一样,一走七八年,那样妈就见不到你啦!妈谁的话也不听了,就听你的!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谁再拦着你,妈先跟他没完!”
白老太太说的话都不起作用了,就更没人敢说话了。
是以,有了今日正式的认祖归宗的仪式。
得了母亲的允诺,林子仪乘热打铁,赶紧跑一趟省城,把儿子带回来,跑到明月村二组,祖上原来的老家,上了坟,祭了祖,烧了香,磕了头,读了家谱,并让儿子牧风把自己跟一双儿女的名字恭恭谨谨接着写在后面,当然,自己的名字写的是父亲在他幼年给他取的白寒林,被母亲拦阻一直没用。并用小楷大致写了前因后果,这样,这个认祖归宗的仪式才算完全结束。
林子仪把这件看的颇重,牧风牧霞却是抱着无所谓的态度。
牧霞今年只有十三岁,根是就小孩心性,按照父亲的意思做完了这一切,就跑到瓜园玩去了。
牧风的心根本没在这里,而在柳城大小姐柳茹的身上,她那迷人的笑靥总在眼前晃荡,他唯一的念头,就是飞回柳城,快点见到心仪的女孩。
虽然那女孩并不知道自早已被他深深的爱着。
虽然,心里明明白白的知道,今生今世,跟柳茹根本就没有丝毫可能。
但是,就这么无反顾的爱上了,这感觉日甚一日法自拔。
林子仪自从有了白牧风,就护甚严,不许林家人与之单独相处,怕林家对儿子灌输了其他的思想使白牧风将来不愿意认祖归宗。
到了白牧风六七岁,他就跟老友韩啸天商量,让韩啸天把孩子韩逸文与白牧风送到一处,到就近的县城读书。
韩啸天是一个矿群的大矿主,一生没有娶过老婆,却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孩子。
韩逸文是他年轻时的情人所生的孩子,可惜这孩子命硬,生下地,父亲死了韩啸天回乡见到情人的时候,那女子病入膏肓,临死托孤,把孩子托给了他。
后来矿上一对年轻夫妻双双遇难,他又抚养了那夫妻二人遗留下来的一个女孩。
他唯一的私心就是把俩孩子的姓氏改成了自己的韩姓。
他几乎把一生的爱都倾注在韩逸文和韩美梅的身上,虽不是亲生却比亲生还要疼爱三分。这俩兄妹想要得到的东西,没有一样是他不能满足和达到的。
所幸兄妹俩并不是个贪欲心很强的少年,反而处处为父亲着想,不曾任性胡来。
因为矿上没有比较好的学校,便应了林子仪之邀,把孩子托给他在明月村不远的小县城读书认字。
孩子上到高中,林子仪又多方打听钻营,竟在省城买了偌大一所房子,请了仆从数名,把三个孩子安置在省城三个孩子去省城读书的时候,那里还不叫柳城另有其名。
后来改成“柳城”,竟完全是因为韩逸文和柳茹。后来变成了市,名字却依然没有改过来。
牧风从小就在父亲的安排下远离故土和亲人在已经马上大学毕业了,从小在外的日子让他的心有点变野了,对家乡明月村,并没有什么感情,对父母,亦感觉陌生。
牵引他的,是父亲的那个莫逆之交韩啸天的儿子韩逸文。两人从小堪称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这个词好像一直是用在青年男女相爱的情况下,但是,用在他们两异姓兄弟身上,却也恰当不过。
因为从小就形影不离,两无猜忌,竟达到了心有灵犀的境地。
两人从高中时代开始,单独住在外面,过着公子哥一般的生活,只要学业过得去,长辈并不管他们其他的生活方式。
当然,在兄妹三人生活中的大部分支出,乃是出自韩啸天之手,都由林子仪打理罢了。
一切的故事,都从两年前两人到女校去找韩逸文的妹妹韩美梅,碰到了韩美梅同宿舍的女孩柳茹开始。
本来,两人以为这世上有了韩美梅,就再也没有别的女人了,亦常常叹息,最美丽的女孩子,偏偏是妹子。
但是,清雅温婉的柳茹跟韩美梅站在一起,丝毫都不逊色。
两人几乎是同一时刻爱上了这个美丽高挑的女孩子。
大胆的韩逸文当时就热烈邀请柳茹到自己的别墅去玩,因为当天晚上他和白牧风两个人准备了一个篝火晚会,庆祝韩美梅的十九岁生日,本来是瞒着韩美梅,准备把她接回家兴奋一番,谁知见到心仪的女孩,把计划抛诸脑后,直接说了出来。
柳茹拒绝的很巧妙:“男朋友马上来接我了,不能去,是美梅的生日,其实我是很想去的,可是今天是男朋友母亲的生日,不去就太不像话了!”
两个人顿时就像霜打的茄子,灰心丧气起来。
正在说着,柳茹口中的“男朋友”来了。
两人更加丧气了,那家伙,实在是配得上柳茹,那么高大,那么挺拔,那么有书卷味,满身都洋溢着逼人的气势。
柳茹介绍道:“安若素。我的未婚夫。”
“男朋友”两个字已经叫两个小伙子难受了,未婚夫三个字,更像一声闷雷。
两个人脸上原本就很勉强的笑容彻底僵住了。
安若素仅仅朝着韩美梅含笑点了点头,就带着柳茹飘然而去。
对于异性对柳茹投去那样的眼光,他太熟悉了,虽生气,也骄傲,谁让自己的女朋友这么
完待续,
                  第二章 白发人送黑发人
    为了不把河冰踏破,大家小心翼翼把白牧云抬上岸,把抱着白牧云哭到已经虚拖的宦梦扶上岸,揪着宦达生的头发,用衣服盖着虚无的脖颈,合力将尸身抬回家。
    那时候的农村人是棉袄和棉裤外面套单褂子和单裤。
    苟长生赶紧把自己没扣齐整的褂子和裤子拖下来给身体僵硬的白牧云套在身上。
    ?。他里面的棉袄破绽百出,lou出棉絮,棉裤上没有扣子,腰上用条红裤带拴着,要在以前,毛大有一定会嘲笑过来,而今天,此情此景,让平日里喜欢戏谑的毛大有也心头大震,眼含热?
    因为女儿毛小凤喜欢胡小三,而胡小三喜欢宦云,毛小凤在家瞎闹,美凤在镇上住院的时候,毛大有的老婆听说林子仪给了宦达生三百块钱的聘礼,竟撺掇村里几个小家子女人找宦达生要账,使美凤病没好全,不得不出院。
    ??后来林子仪还账,几乎家家。都额外给了利息,让那几个被撺掇的小人天天埋怨他老婆眼界窄,害她们得罪人还不讨好?
    这件事,毛大有知道后也睁一眼。闭一眼没管,此时恨不得给脑袋搬家的宦达生跪下认错,并在心里暗暗发誓,回家一定打老婆。
    白寒松和老伴老年丧子,抚尸。哀恸,哭声凄绝,白牧云的母亲直接喊出宦梦的名字相骂:“浪蹄子,狐媚妖道的,天天来勾我们牧云,今天早晨她喊牧云的时候,我心里就不得劲……”
    现在,她就算拿刀来砍宦梦,宦梦也绝不会怪她,哪。里有心情在意她的辱骂。
    河风如朔,大家都冻得战战兢兢,白牧云的尸身被。抬到白家,宦达生的尸体被抬回宦家,宦梦跟着回到家里。
    宦家此时已经挤满了人,胡妈妈抱着儿子的未。寒尸骨,直哭得肝肠寸断。
    ??远远听见文文。弱弱的胡妈妈会发出那么大的哭声,宦梦的眼泪就刷刷往下掉,不明白造物为何如此弄人,自己多么温暖的家,多么相敬相爱彼此依赖的家,顷刻之间,被腰斩,被凌迟,将来,这个破碎的家可怎么办呀?
    甫一进门,看到姐姐苍白瘦削的容颜孤零零的躺在门板上,母亲一边哭一边给她擦拭嘴角,凄喊一声:“姐姐。”就跨过门槛双膝跪倒,边放声痛哭边跪行过去,伏尸哀嚎,恨不能将时光哭回过去。
    奶奶看到宦达生**的身体被众人放在院子中间,喉咙里嗷了一声,一口痰涌上来毙了气,顿时歪倒在地。
    美凤听说宦达生跳了河,脖子被生生切断,犹如被挖去了心肝,晕厥过去犹自浑身抽搐,被古祖儒掐了半天人中才醒过来,泪流满面,声音凄怆:“天哪!”
    韩媒婆跌跌撞撞进来,声音不由自主的颤抖:“怎么回事?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苟长生说道:“你做的好事!快到林家去报丧!明天的婚礼没有了!”
    韩媒婆去了没多久就回来了:“林家,一个人也没有,全部到县里去了,谁知道他们县城的房子在哪里呀?听说柳城来了好大一帮子亲戚朋友,明月这边住不下。明天,人家直接到这里来迎亲,这可怎么好哟!?”
    张大嫂说道:“可能是那个黑社会集体都来了。”
    苟长生脖子一耿:“什么黑社会,斧头帮来了又怎么样?咱们都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他还敢拿刀割了咱们的肉去卖钱不成?!”
    毛大有怒声说道:“谁敢来?来了爷们儿跟他拼命!”
    几个壮汉也都意欲回家操刀,韩媒婆吓得浑身颤抖:“不是我帮林家说好话,交往了这么长时间,怎么看都不像坏人呀!”
    苏醒过来的奶奶扑打着宦达生:“我可怜的孩子呀!你怎么忍心丢下老娘啊?”
    宦达生的头就那么放在颈边,拿一件衣服连胸口一起盖着,奶奶一捶打,头就晃开了,他的衣服也已经被河水冲跑了,因为打算好了去扑水,他早晨穿裤子的时候把裤腰带扎了个死结,裤子没被冲走。
    衣服挂在一个凸起的石头上,被捞起来后给套在身上。
    奶奶揭开那件不知道谁的衣服,看到宦达生分家的脑袋,一下又厥过去了。
    毛大有的老婆含了口冷水扑在奶奶脸上,奶奶悠悠醒转,一边哭一边迈动小脚进了屋,拿了张粗大的缝衣针,上面穿着纳鞋底的粗线,过来跪在那里,把儿子的头对齐整了,旁边有胆大的帮她扶着,她干枯的手慢慢把儿子的头缝合到脖子上去,泪水一滴一滴滴落在宦达生的脸上,那张黝黑的脸此时如此苍白,骇人的苍白!
    七十多岁的奶奶的脑子里,全是自己跟宦达生这五十多年的相依为命的镜头,她是个坚强的女人,老公死后没怎么哭过,这一天,把一辈子的苦水水全从眼睛里流出来了。
    韩媒婆哭着跑过来:“宦奶奶,您说说,这可怎么办呀,他们要杀我,杀林家父子,这到底是谁的错呀?”
    奶奶一听,赶紧起身,对同仇
    敌忾的毛大有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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