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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爬山
更新时间：2010…1…4 0：35：10 字数：2110
如果为了这次爬山她后半辈子要拐着一条腿瑞走路，算起来似乎不是很值得，这么一想，柳珠又重新躺下，枕头神啊枕头神，接着催眠她吧。后来柳曳来叫门，她压低声音懊恼的回答道：“你看我这情况最多能撑到半山腰，到不了顶的，今年我就免了吧。”年年她哥哥逼着她去爬山，她是想尽办法躲，今年碰上这破伤，真不知道是不是了了她多年的夙愿。柳曳虽担心着她的身子可是看她跟宫天奇扭着劲，于是也不理会她几天前‘躺上山顶’的叫嚣，如今难得她主动提出不去，他也就顺水推舟让她留下了。可是正当柳珠准备窃喜的时候，宫天奇闲的无聊了竟然也跑来叫她起床，结果结果……几句话就把柳珠激的立刻掀被坐起。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宫天奇一路高歌，再配上柳珠的一脸悲壮，他们这一行人倒是比荆轲更像去送命的。李晚忍不住抿嘴笑，她其实觉得柳珠跟她倒是有点像，脾气有点冲还死要面子那就只能活受罪，宫天奇呢偏偏是个得了便宜还能叫着亏大了的主儿，这两人真不知到底是哪个遇人不淑。
“珠儿这几天跟天齐杠上了，对你也就没什么好脸色，小孩子脾气你别在意。”柳曳不知道什么时候骑着马到她旁边，带着歉意说道。
“没关系，我挺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珠儿的。”
“我本来想着你跟珠儿能成好朋友。”柳曳很认真的表情说着，他总是浅浅的笑挂在脸上，以前觉得这人笑面虎似的，现在熟悉了才明白，他就是一笑面虎，貌似很随意的样子，其实啊，骨子里挑着呢！不穿带花的衣服，青色的碎花都不行；不吃跟豆子有关的任何食物，尤其软软滑滑的豆腐脑；不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跟人有身体接触，当然家人除外，柳珠就常常扯他的袖子；不发脾气但不代表不生气；不懒床更不允许别人懒床，关于他的这个习惯，不能忍受的当然轮不到李晚，柳珠首当其冲。有时候李晚就在想如果她跟柳曳更早的遇见，估计她是被一厌到底的，就她的那些习惯，唉，遭唾弃是必然的！所以啊，要批评教育柳珠，她是最没资格的一个。再看看前面正跟宫天奇抢道的马上的柳珠，李晚挑挑眉，表示一下小小的遗憾。
“我现在还是这么想。”没想到柳曳竟然又加了这一句，还是浅笑着，眼神却很复杂的望着李晚仿佛透过她看清她的过去。李晚丝毫不以为意，轻松地说道：“朋友也是要看缘分的，不同的时间遇上相同的人也会有不同的关系，都不定的。”
“不定的，”柳曳若有所思的重复了一遍，突然开怀的笑起来道：“是吗？这些都是你从自己的经历中总结的？”
“难道不是吗？”李晚忍不住有些气恼的反问。
“那我们是不是算得上命中注定？”柳曳问道，看李晚一脸迷惑，解释道：“轻易地就从街上认识了，然后就成了半个家人。”李晚瞠目，怎么说的好像她是被捡回去的，柳曳骑着马已经超过她有一段距离，她才局促的解释道：“那个——江湖上不是四海之内皆兄弟的么，不是有这规矩么？！”柳曳拉住马停下来，回头，无比灿烂的笑着道：“第一，咱们都不是江湖中人，第二，江湖中确实没有这规矩！”这丫头看起来沉稳的样子，却原来这么不谙世事，她口中的江湖就该是人人都可以信任的，是个房子就能住的吗？真不知道她以前是怎么过来的，想到这柳曳放松的深深吸了口气，阳光穿插在稀疏的林间，一阵微风轻轻吹过来，置身其中，心情忍不住雀跃起来。
下了马便开始走上山路，刚开始李晚还是挺积极的一路赏来，后来就只剩下累了，明明看到了山顶的爬过去一看才知道还有更高的在后面的，李晚深深的怀疑这座名叫赛里木的山是不是直通西天的，如果是，她直接跳下去岂不是更快到达目的地。应该已经过了一半路程了，因为难得能碰上人，除了他们这一群傻帽儿，山脚下那么热闹，谁能想到没几个真上来的呢，李晚只觉腿脚发软再走下去恐怕她要挂了。
“我不行了不行了……”在一个亭子里歇息的时候，李晚抱着栏杆闭着眼深呼吸。一刻钟之后，有人在催着出发了，李晚还是死抱着柱子不动，道：“我做了一首诗想念给你们听。”她有气无力的声音让人担心她会随时睡过去，大家耐心的等了一会儿，听到第一句新鲜出炉“一山一山又一山”又过了一会儿，“一山更比一山高”再过一会儿，“谁说西天无尽头？”“只因身在此山中”终于完了，有人在笑，她才没那个力气管呢，只要能拖上一会儿就成。
“看不出来啊，还有人比我早放弃。”“我扶着你走，总能到山顶的，大不了我背着你。”“山上也必是另一番风景，你就不想看看？”有人幸灾乐祸有人乐于助人还有人给以精神鼓励，不过李晚最终睁开眼睛的原因还是在与她自己的想法：顶不顶底不底的，拖着也不是个办法。好吧好吧，付出这么多辛苦，一定会有回报的，她想很确信的想，到了山顶就可以歇着了，说不定那还有一间小房子，里面恰好有一张床，那她就可以舒舒服服的躺着啦，说不定还有一个五脏俱全的超市，吃的喝的都等着她呢，说不定……因着这些颇具诱惑力的想象，接下来的路程，似乎轻松了不少。
哼哼……李晚笑的想哭了，虽说她的想象是夸张了点，可是也不用这样吧，传说中的高大巍峨的赛里木山的人迹罕至的山顶竟然——说这里常年被飓风吹拂不为过吧！苍天啊，话出口都不带听的就随风而逝了。柳曳把柳珠的帽子给她戴上之后，又过来把李晚披风上的帽子给她拉上，见她可怜兮兮的样子便捏了捏她的脸颊，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容。是啊是啊，她是不可能被吹下去的，怕什么呢，自我安慰一番李晚便放开胆子抬眼望四周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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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不确定愿望
更新时间：2010…1…18 23：10：30 字数：2275
层层山峦被淡淡的云雾遮住，若隐若现的v字形山顶看似近在眼前，却是千万里之外。她知道京城应该在东南方向，可是东南是哪个方向？她一遍一遍向四周张望，最后还是禁不住叹气。风呼啸着吹过耳边，白色的绒毛帽缘不停的在脸上扑闪，她躲在帽子里，沉浸在眼前荒芜世界里。
“我娘曾经多次要攀到山顶来看看，可是最终也没来过，她说以后我如果想她了想跟她说话了，就到这山顶来，她活着攀不上这座山死后也会来的，虽然我知道她又在耍小孩子脾气，可是我还是每年来这儿一两次，因为我知道她一定想知道我跟珠儿过的怎样。”柳曳说，阳光打在他的侧脸上，他的表情柔软的让人想到春天飘动的柳絮，他提到他娘亲的时候总是这样的表情。
那天李晚正在翻书，正巧柳曳过来叫她去吃饭，她随口说等会儿，柳曳便坐下来等。看她看的一脸兴奋的样子，柳曳也好奇的问道：“看的什么书？”李晚抬头，脸上的笑便再也止不住，弄得柳曳都不好意思了，她才突然站起，端起桌子上的一小碟儿葡萄干殷勤的献到柳曳面前，又在他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来，欲言又止的样子，看柳曳狐疑的看着她，她突然双手盖在脸上，再掀开时已是一脸正经。
“你说，”她细眉一弯，似在苦苦思索一个难题认真道，“葡萄干——是结在树上呢？还是长在地下？跟花生一样？”柳曳怔愣住，看着她，两人大眼对小眼，却是不一样的疑惑。李晚忍了一会，终于大笑起来，顾不上说话，只是伸着手指着桌子上的那本书断断续续道：“医书上做这种——注释，你娘——真是搞笑，哈哈……”笑声清脆持续了几秒，眼角突然撇到柳曳似乎没表情啊，是不是过分了？意识到这李晚便立刻僵住，脸上肌肉抽动了几下笑容一点一点收回，尴尬道：“我是说——你娘真的很可爱。”说完便赶紧转过身，喝杯茶压压惊。柳曳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可是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书便立刻明白，她刚才竟是在模仿他娘，他那个颇令人无奈的娘亲，他的第一反应是意外，接下来竟然是莫名的开心。
“我娘本就是个糊涂的人。”柳曳笑道，“所以我们就给她想起来了这个办法，想起什么就随手记下，后来就养成这个习惯了，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涂涂写写。”李晚见他似乎并没有在意她的用词不当，便恢复了正常语气，羡慕道：“瞧起来你们一家过的很幸福。”只有幸福的人才被允许缺乏常识。柳曳毫不避讳的说道：“我们家两个女人都不让人省心，珠儿是常常往外跑没有男女之别，可是我娘却是个性子温和的人。”“很可爱？”柳曳忍不住笑出声，看着李晚道：“对！很可爱。”“常常做些让人哭笑不得的事儿？”见柳曳眼中闪出疑问，李晚不慌不忙的伸手指向桌子“书上看出来的。”柳曳扭捏了一下才干脆的答道：“是。”接下来柳曳便开始兴致勃勃的讲上辈的轶闻趣事李晚一边听的也感慨万千：柳曳啊，也不是个话少的主儿！
柳曳的母亲是个怎样的人，李晚曾经很好奇，大家闺秀、不事家务、善良到盲目、天真到孩子气十足，听起来的确是个不怎么精明的女人，李晚总结出来的时候撇撇嘴，难以想象这样的女人的儿子会滋生恋母情结，苍天！
“我冷血，像蛇一样，”李晚伸出胳膊，在袖子下面比划了一个游来游去的动作，说，“我遇到很多人但是忘掉的人更多，对他们有记忆但不会想念，一辈子的时间可以容纳足够的偶然，说不定哪天就再遇上了旧识也说不定再遇上之后吵了一架又闹翻了。”李晚摊开两手作出一拍两散的动作，她恐怕永远也不会睹物思人吧。
“岂不是太消极了？像一个农夫，庄稼怎样全是老天的责任，与你无关。”李晚笑笑不答话，或许她更像乌龟，勇敢从来都是龟壳之外的东西。
“那我是不是也属于你遇上了然后就忘了的那些人？”柳曳又问。不会忘记他曾经在她最绝望无助的日子里给的温暖与关心，不会忘记他在她最黯然神伤的时刻的照顾与理解，不会忘，但是——有期限。李晚不说话。
“那只能这样了。我若同你一起漂泊天涯、四海为家，你可愿意？”柳曳又是一脸深藏不露的笑意。
“我……只想无牵无挂。”
“我也是！”
“好！”李晚突然豪迈的大声吐了一个字，就冲着柳曳对她这么好的份，也不能不让人跟着，大不了遇上土匪强盗她多说几句好话。柳曳看着她，眼中的笑意一点一点弥漫开来。
“浪迹天涯？咱们一起？”宫天奇不知道从哪儿突然冒出来，跟着瞎掺乎，还很认真的掺乎，“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没定呢！”李晚没好气的说，她是要浪迹天涯不是开Party，人多热闹，哼！还人多了热闹呢！可是李晚的语气丝毫不影响宫天奇的热情，他突然手笼到嘴边，特激情的大声冲天喊了一句：“我们要一起浪迹天涯。”呼啸的风带着这满含热气的一句话冲击着周围的群山，一起浪迹天涯浪迹天涯……悦耳的回音从山谷从天上从四面八方传回来，一遍一遍。
自从从那个没人性的赛里木上下来，李晚就深深地意识到自己的身体终于到了不练不行的地步。她给自己定的闹钟就安在邻居家的那个鸡窝里，一听见那只花头大公鸡打鸣，李晚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掀被而起，练功！所谓练功本来是练练她的跆拳道，可是时间的长河竟然把她的那些记忆给洗涤的面目全非了，她就只好改练健美操，此健美操集广播体操健美操跆拳道太极拳等的各种动作，介于功夫与花拳绣腿之间的全新招数。李晚练得自得其乐，每天天不亮就在院子里鬼一样飘来舞去，回回把宫天奇吓得够呛，结果宫天奇自动出现在院子里陪着他姐操练。不久柳珠也加入李晚的行列，这全是宫天奇的‘功劳’，他自己起了个大早看见别人睡懒觉心里堵的慌，就千方百计刺激柳珠，再加上柳曳的几句劝话，柳珠就众望所归的早起了，当然她出现院子里时向来是黑着脸的。说来柳珠对李晚的厌烦本来是莫名其妙而又不言而喻的，不过现在明白了，王半仙说的人肯定就是她哥哥，哼！跟她争人，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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