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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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妻- 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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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玫瑰这名儿怎么了,比你那菊花可洋气多了。
  崔小眠委屈地眨着眼睛,小嘴扁了扁,嘟哝着:“你又不说自己是谁,人家怎么知道。”
  沈玲伊对菊花使个眼色,不让她继续说下去。看看崔小眠,沈玲伊笑了:“你能听到我说话?”
  崔小眠心中一凛。耳朵的事贺远能瞒过王府的人,却瞒不过沈玲伊。那些来治病的太医中,说不定就有乐平公主的人,太医历来都是宫斗的重要人物,很多电视剧里都是这样的。
  “能听到啊”。崔小眠眼珠子瞪得溜圆,满脸得意,“我的耳朵以前是有病,连太医都治不好,可是志觉大师给我治好了。”
  沈玲伊闻言果然一怔:“原来如此。”
  她又笑道:“我是你师父的表妹,家母便是乐平大长公主,你要叫我一声姑姑。你小时候。我曾经接你过来玩儿。”
  崔小眠摇摇头:“师父说我生过病,病好后耳朵聋了,也不记得以往的事了,师父没同我说起过您,所以小眠不记得。”
  沈玲伊的眼睛眯起,像利箭一般死死盯着崔小眠的眼睛。这双眼睛带着稚气,清纯得如同三月里的春水。
  她伸手入怀,掏出一只精致的水晶瓶儿,那瓶子晶莹剔透,瓶内装着的是一颗颗鲜红夺目的丹丸。
  “这是你小时候最爱吃的樱桃糖。姑姑给你多带了一些。”
  说着,她让菊花将那瓶红色药丸拿到崔小眠面前:“尝尝吧,看看还是小时候的味道吗?”小东西你才十二岁,不过就是个小孩子,即便再聪明再世故再会演戏,看到这药丸你也要原形毕露。根据她得到的情报,崔小眠嘴馋,还会自己下厨,整日零嘴不断,而且最爱吃糖。
  崔小眠没有伸手去接,而是贪婪地看了看那瓶“樱桃糖”,咽了咽口水,道:“师父说了,小眠堂堂男子汉,不能像小时候那般吃糖了,多谢姑姑美意,还是。。。。。。还是姑姑自己留着吃吧。”
  沈玲伊的脸上掠过一丝冷笑,小孩就是小孩,只不过这样一试,他就露馅了,不过这孩子倒真是会演戏。
  “你师父不在,姑姑给你保密,想吃就吃吧,姑姑不会告诉你师父。” 沈玲伊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崔小眠还能活着回来,那么厉害的百虫散竟然没有毒死他。中了百虫散的人,看不出任何中毒的征兆,更别说那是从一个八岁小孩嘴里说出来,因而沈玲伊自信除了崔小眠没人知道中毒的事。传说那孩子曾被三皇子的手下送到百里玉明那里看过病,无功而返,从此下落不明,但她不敢确定,一个八岁小孩,对那件事能知道几分。
  贺远找回崔小眠,沈玲伊第一反应就是要杀人灭口,但她没有动手,贸然出手只会让贺远怀疑到自己头上,小孩子说出的话本就没有人相信,更何况涉及到的人是她沈玲伊。
  沈玲伊的眼里含着笑,像母亲看着孩子,温暖得令人舒服。
  可能是她的眼神太过亲切,太过让人信赖,崔小眠真的接过那只水晶瓶,拔下塞子,用倒出一颗鲜花的糖豆儿,那糖豆红得可爱,让人看到就想放进嘴里。
  崔小眠把糖豆放在手心,糖豆在雪白的小手里微微滚动,她冲着沈玲伊淘气地笑笑,伸出鲜红的小舌头,把糖豆儿舔进嘴里。
  糖豆儿很脆生,崔小眠嘎崩崩地嚼完,咂咂嘴儿,对沈玲伊讨好地问道:“姑姑,这糖豆儿真好吃,我再吃一颗行吗?”
  沈玲伊还是那份表情,脸上的笑意更浓也更加温暖:“当然行,这一瓶都是你的。”
  崔小眠两眼放光,小孩子脸上藏不住心事,她满脸都是笑,急急拔开瓶口的木塞,一颗连一颗地吃了起来,她吃得很快,好像怕别人和她抢一样,不到一会儿,水晶瓶便见底了,她正想继续吃,沈玲伊忽道:“小孩子吃多糖豆会牙疼,余下的就先不要吃了。”
  崔小眠在心里偷笑,真正的百虫散颜色略浅,原想趁机把你手里的百虫散全都吃光,让你从此不能再用那个害人,可你偏偏舍不得,整整一瓶全是假的,你还真是小气。
  崔小眠最受不了有人抠门儿,所以她没听沈玲伊的话,把那最后那些也倒出来嘎巴巴地嚼着吃了,尼玛,这制糖师傅水平有限,比起妩儿差得远了。
  整整一瓶樱桃糖全都吃完,崔小眠还觉不过瘾,她忽然伸出舌头,口齿不清地喊道:“姑姑,好古(苦)啊,这肠(糖)变起(质)了,古(苦)齿(死)了!”
  可能是太苦了,崔小眠竟忘了规矩,她一把抢过摆在沈玲伊面前的茶碗,把沈玲伊喝过一口的茶水猛喝两口,但茶一入口,她就噗的一声把茶水喷了出来,要喝沈玲伊这贱人喝过的茶,崔小眠的做呕不是装的,全是真的不能再真,所以她没有浪费,把那口茶连同胃里涌上来的胃液全都喷到沈玲伊的脸上!
  沈玲伊的脸色变了变,忽地站了起来,正欲说什么,就见崔小眠就是一阵干呕,她吓得花容失色,连忙闪到一边,菊花连忙用帕子给她擦脸,崔小眠吃了整整一瓶樱桃糖,就连口水也是粘搭搭充满樱桃和胃液的芳香,沈玲伊几乎又晕过去。
  好在这次崔小眠只是呕了几下,便捂着肚子喊道:“姑姑,我要去茅厕,肚子痛要屙耙耙。”
  说音刚落,就是一个臭哄哄的响屁放出来,熏得沈玲伊连忙捂住鼻子。
  崔小眠夺门而出,去茅厕了,雅间内只留下沈玲伊和菊花面面相觑,沈玲伊的俏脸虽然擦干净了,但是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尚有残留,总之她的鼻端闻到的全是那股甜乎乎酸溜溜的味道。
  “小姐,您看要不要等那孩子回来?”
  “不等了,啊。。。。。。”
  这次轮到沈玲伊干呕了,好在富家千金吃得少,不像崔小眠那样胡吃海塞,也只是用帕子掩了嘴,吐出几口香唾。菊花连忙掏出鼻烟壶,给自家小姐嗅嗅,沈玲伊这才长舒一口浊气。
  忽觉脸上似有蚊子叮咬,她用手拂了一下,骂道:“这是什么破酒楼,竟然还有蚊子,我们快些走,那孩子大病不死,估计真是坏了脑子。”
  “可不是嘛,那么小的孩子就算说谎,咱们也能看出来啊,您看他虽比别的小孩伶俐些,可也就是个孩子,更何况吃起糖来没有一丝儿的害怕,应是全都不记得了。”
  这时沈玲伊的脸上又有一点痒,她不疑有他,又拂了一下,对菊花道:“这蚊子烦死了,快些走吧,再也不要来了。”
  待到崔小眠五谷轮回之后,浑身舒适无比地回到刚才的雅间时,沈玲伊和菊花已经芳踪不见,空气中似乎还有些淡淡的香味,崔小眠吸吸鼻子,果然不是美人醉芳秋,沈玲伊,当年你为了混淆视听,让我说了也没人信,真是费尽心思。
  已经坐到马车上的沈玲伊,忽然打了个喷嚏,脸上又痒了,马车里又没有蚊子,怎么还会痒,她让菊花帮她看看,可是什么都没有。
  一一一

  ☆、第一六七章 戏本子里颜如玉

  崔小眠一口气吃了整瓶樱桃糖,又呕吐,那还有些娇嫩的小肠胃很是不适,回到府里便懒洋洋地窝在床上,白菜到厨房给她煮了碗白粥,崔小眠趁热喝了,这才想起似乎有两日没有见到贺远了。
  她让白菜叫来侍候贺远的太监小顺子:“王爷去哪儿了?”
  小顺子忙道:“小公子,宫里传回话,万岁爷考校皇子们的才学,对王爷称赞有加,留王爷在身边多住几日,陪万岁爷吟诗作画,谈论古今。小公子啊,这两日您忙着铺子里的事,不知道来咱府上送礼套交情的可多呢,就连以往同宁亲王走得近的张相国,也打发他家公子亲自来咱府上送中秋贺礼。”
  小顺子说的宁亲王就是三皇子姚岱迥,崔小眠恍然大悟,难怪沈玲伊急急忙忙要到铺子里找她一探究竟,贺远的皇帝老爹不知是抽得什么疯,不过就是把这个最不着调的老六夸奖了几句,又留在身边住了两日,宫外的这些人便心有千千结了,站队的调整队形,没站队的跑来蹲坑,还有想当皇后的,更要扫平障碍,确定没有任何危险,再展开新一轮的进攻。
  崔小眠在大学里选修过心理学,有一种行为叫做偷窃癖,据说很多有偷窃癖的人都是富二代或成功人士。这是心理疾病,很难治愈,贺远患的就是这种病。
  所以崔小眠觉得吧,贺远的本意应是不想做皇帝的。文武百官每次下朝,这个丢了朝珠,那个少了扳指,最后查明这都是皇上偷的,你说这事要多糗。
  他虽不想做皇帝,但却被卷到风口浪尖,即便他这时自动弃权,三皇子宁王也不会放过他,只有将他斩草除根才能高枕无忧。因而贺远已经骑虎难下。这个皇位争或不争,他都要身陷局内。
  崔小眠有些郁闷,胃里又开始泛酸水,沈玲伊真是害人不浅。害她吃了这么多糖,好在她还年幼,否则不得糖尿病也要变成高血糖。
  打发走小顺子,她便靠在床头看戏本子,这是她费了好大劲才找来的,讲的是一个叫西门庆的帅哥带领三个女人圈圈叉叉的故事。
  崔小眠看得过瘾,嘻嘻笑得像只偷了灯油的小老鼠,这写戏本子的人真是奇才,文笔好得似春花烂漫,崔小眠赞叹之余忽然想起一事。她曾听香芋说过,前年崔帝师进宫求了皇上和皇后,请宫里识字的嬷嬷到府里教导那个假的崔绛春念书学礼仪,她不用想也知道,文绣园里的那位小王妃平素里是读些什么书。女诫、金刚经。。。。。。像她崔小眠读的这种神书,崔绛春别说没看过,听都没听过。
  贺远什么女人没见过,崔绛春再有心机也是个十二岁的古代少女,自幼养在暗无天日的深闺中,听的学的都是班昭奶奶的那一套,这样的女人怎能博取江洋大盗的欢心?
  崔小眠是行动派。一目十行把那本神书看完,趁着天未全黑,把戏本子用油纸包了,叫过白菜:“白菜,你把这本书送到文绣园,就说是王爷新得的。拿给王妃,让她从书上学些为妻之道。”
  把这本书送给崔绛春,崔小眠心里有些不舍,里面有几处精彩之处,她还想细细琢磨呢。好在她的被窝里还藏着另一本。讲得是一个像她这样的穿越女娶了八个老公,并一起死睡觉觉的典故。
  崔小眠看了几页,白菜便回来了。
  “那本戏本子可是交给王妃本人了?”
  “给了,王妃说她今夜便挑灯夜读,决不负王爷的一番苦心。”
  那崔绛春也是个知书识礼的文艺少女,崔小眠觉得自己这一番忍痛割爱没有白割,崔绛春提前推倒贺远,她便离功成身退之日不远矣。
  她把戏本子重又塞进被窝,然后心满意足地蒙头大睡,梦里感觉有人在不停地推她,一定是肥仔那只臭狗又跳到床上捣乱,她果断一个飞踹,肥仔握住了她的脚脖子,咦,肥仔长本事了?
  她睁开眼睛,贺远正在看着她,屋内只有床头的一盏小灯,昏昏暗暗,即使是面对面,也显得朦朦胧胧。
  外面还在下雨,贺远身上带着潮气儿,额头垂下的一缕发丝湿湿地贴在脸上。
  “师父,你从宫里回来啦?”
  贺远点点头:“白菜说你身子不适,可有叫大夫过来看看?”
  “只是胃里不太舒服,不是大事,叫大夫又要喝药汤子,还是别叫了。”
  “病了就要喝药,这两日你到和尚屋里医治了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快要中秋了,铺子里也比往常生意好些,崔小眠这个做掌柜的也要亲自下厨,哪有时间让和尚施针。
  贺远掀起被子一角,见她穿着衣裳,便把整张被子撩开,原是想拉她去和尚那里施针,可是崔小眠藏在被窝里的那些戏本子也就全都暴露了。
  贺远随手拿起一本在灯下翻了翻,俊脸上就罩了一层寒霜。
  “你个姑娘家,看的都是些什么不正经的东西,女诫白学了,弟子规也白学了。”
  又开始了,你说你烦不烦,崔小眠觉得她和贺远之间的代沟是无法填平了,而且两人谁也懒得去填平。
  老纸刚刚送了一本给你老婆,观音坐莲、老汉推车、反弹琵琶,到时你不要太舒服。
  不用谢不用谢,这是当徒弟的应该做的。
  崔小眠闭上眼睛,想得得意,至于贺三藏又在念哪段紧箍咒,她才懒得睁眼去看。
  一个人念经甚是无趣,贺远索性不念了,用两只手四根手指撑开崔小眠的眼皮:“你看着倒也不像是有病的,若是不碍,跟师父出去走一趟。”
  这是贺远和崔小眠之间的黑话,“走一趟”的意思就是做买卖,没本的买卖。
  崔小眠眼睛一亮,偷窃癖患者又犯病了!不过,她喜欢!
  “换衣裳,做准备,半炷香后桂花树下碰头!”
  崔小眠没有夜行衣,来到京城后还是头回出去做买卖。她找了身深色衫子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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