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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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半-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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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里宁墨果然在收拾雾浓浓的残局。 
    一大堆鸡蛋图里,夹着一副人物的肖像,醒目得很。 
    这肖像极为逼真,任谁看都知道是宁墨。可唯一欠缺的就是那人没有画宁墨的嘴。 
    宁墨手里拿着画,嘴角噙起一丝笑容。 
    有点儿意思。 

    Chaper 30 
       
    永远躲躲闪闪,只会让对方觉得毫无希望而退却。 
    钓鱼的最高境界就是让他不知道这次鱼钩上是有饵还是没饵,那条人鱼总是会在好奇心或者好强心的驱使下去咬钩的。 
    雾浓浓对于这一点也是很多年以后才醒悟的。 
    如果当年不是卢域对她若有似无的温柔,她大概也不会泥足深陷至此。 
    好在她懂得从教训中总结经验。 
    宁墨走进饭厅的时候,雾浓浓借故问杜若问题,故作不经意地瞄眼背后的宁墨,宁墨面无表情。 
    完全出乎雾浓浓的意料。 
    以往她用招的时候,百试百灵,美人刀下不知道斩杀多少男人的温柔。 
    这次仿佛踢到铁板。 
    整餐饭,宁墨都没正眼看过雾浓浓,有时候视线巧遇,他也能将雾浓浓当透视人般忽略。 
    这还算其次,后来的几天雾浓浓再也没见到过宁墨,都不用她故意躲了,因为宁墨上班后根本就不回家住。 
    这可不像他的作风,据杜若说宁墨向是住家里的,何况他父亲的寿辰又快到了,他这当口不住家而住他的私人公寓,这件事十分值得推敲。 
    雾浓浓一下找不到战斗的目标,所以有些彷徨起来,那鸡蛋画得就更失水准了。 
    “浓浓,你不要急着去画,你的画工没有任何问题,所缺少的东西却需要你自己去思考。鸡蛋不是死物,那里面孕育着生命,好好想想,什么时候想通,你什么时候再画吧。”宁恩的语重心长,让雾浓浓更觉得羞愧,第一次觉得自己笨死了。 
     雾浓浓自怨自艾捶自己脑袋的时候,连杜若敲门都没听见。 
    “浓浓,头痛吗?”杜若开门关心地问。 
    “杜阿姨。”雾浓浓赶紧起身,“找我有什么事么?”。 
    “你的礼服改好送过来了,你要不要试试?”。 
    “好啊。”今晚就是宁恩的大寿,雾浓浓对自己礼服简直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毕竟这是她要唱主角的场戏。 
    外界会怎样看雾浓浓的身份? 
    这样不明不白住在宁家,再加上和宁墨的关系错综复杂,别人看起来,自然就像极宁墨的舞伴,宁家下一代的女主人。 
    这样的场面宏大而壮阔,社会各界名流云集,雾浓浓要从这里开始慢慢站起来。 
    晚宴开始的时候,雾浓浓到处找宁墨,总想着要同他一起下阶梯才好,可怎么也见不到人,问杜若,杜若才说:“宁墨出去接他朋友去了。”
    雾浓浓心里咯噔一下。 
    雾浓浓只能独自走下自己的阶梯。 
    一袭中国红的露肩缎质曳地鱼尾裙,因着雾浓浓身材高挑,皮肤白皙,硬生生撑起很少有人能压住的红色。 
    高贵典雅油然而生。 
    这套礼服,款式极简洁,除露肩外,其他地方都包裹得紧紧实实,最大的卖点就是庄重。 
    雾浓浓从小在上流社会长大,知道有些场合,不要光顾着用性感□搏眼球,真正的美还是来至于高贵和优雅。 
    她走下台阶的步子,吸引全场所有人的目光,灯光和音乐,配合得衣无缝,女王范儿实足。 
    雾浓浓一手虚拉着裙摆,缓缓而下,看见的就是刚进门的宁墨。 
    还有他身边的海伦。 
    海伦今日是一袭海盗公主风,端庄的公主裙里戴着破碎的辐条,显得即高贵又带着颓废,腰上是棕色的皮质腰带,显得性感迷人。 
    胸口拉得极低,露出古铜色的沟来,灯光下便是道美味的大餐。 
    宁墨抬头看看雾浓浓,打招呼地笑笑,转头便拉着海伦四处寒暄介绍。          
    雾浓浓一脸惨白,即使红色的裙子也映不出那该有的粉红色来。 
    这一记杀威棒,将雾浓浓打得够呛。 
    一旁的小婷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然后便又去粘着宁墨。 
    “浓浓,过来,见见宁墨的姑姑,刚从新西兰回来。”杜若看雾浓浓有些孤零零地,赶紧招呼。 
    “浓浓,你还是这么漂亮。”宁墨的姑姑人也特别和善,只是雾浓浓完全不记得,大概是在那场闹剧似的婚礼上见过吧。 
    雾浓浓笑得有些勉强,可是宁墨的姑姑,还是要应酬的。 
    之后是一群女人围过来问长问短,大约都想探听点儿什么八卦绯闻,虽然讨厌,但到底不用无事可做,不用去看宁墨和海伦那般配的一对,雾浓浓倒也有耐心去应付。 
    只是总难免心浮气躁,雾浓浓一边驾轻就熟地应付些看好戏的三姑八婆,一边优雅地带着恨意地啜口酒。 
    深呼吸一口。 
    有些人被打击就容易逃避,可有的人总是爱迎难而上。 
    雾浓浓向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 
    而且抢来的东西才有快感。 
    雾浓浓瞬间就下了决心,看来不舍得孩子确实套不了狼了。 
    雾浓浓看见宁墨将海伦带到他父亲宁恩的面前,晚餐的时候,海伦也坐在宁墨的身边,两个人低头密语,喜笑颜开,也不知道哪里有那么多话可以说。 
    雾浓浓想起自己和宁墨在一起的日子里,几乎记不得和宁墨讨论过什么话题,总觉得自己说得多错得多,宁墨总是笑话自己,讽刺自己。真恨不得他生就是哑巴或者没有那张可恶的嘴巴。 
    可为什么海伦就能和他聊那么多? 
    雾浓浓危机感十足,越发坚定信念。 
    有时候,人和人不是聊得投机就能在一起的,有些人在一起的时候一句话不说,就起化学反应,所以雾浓浓也不想妄自菲薄。 
    夜晚十点的时候,晚宴还在继续,只是人已经有些疲惫了,戒心也少了很多,长辈陆续散了些,年轻人玩起来更洒脱了些。 
    宁墨不知怎么的,忽然上了楼。 
    雾浓浓赶紧猛喝一大杯红酒,顺便倒一点儿酒在自己身上,雾浓浓很满意自己的一身酒味,希望能借酒壮胆,也希望能以醉酒当借口,本来还在设想要怎么下手,难道半夜溜进宁墨的房间? 
    如今宁墨独自上楼,正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 
    雾浓浓趁宁墨走到拐角的时候,一把将他拉入旁边客房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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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大胆的事情,雾浓浓并不是第一次做了,当初她厚着脸皮设计卢域,给他下药的时候,胆子也不比这个差。
  雾浓浓的字典里只有得到。
  想要,就要得到,不折手段。
  可是对于感情,这样激烈的手段未必能有好收成。
  雾浓浓眼明手快地攀上宁墨的脖子,将他推往大床的方向。
  既然做了,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这个时候再矜持娇羞就是矫情和做作了。
  小时候学的防身术,居然还派上了用场,脚下一勾,宁墨居然也被她绊倒在床上了。
  基于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雾浓浓以有心算无心,宁墨被强推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过有些人反应太过迅速,很快就开始“反抗”了。
  雾浓浓其实也不是那么奔放的人,本来推到宁墨后,她忽然就开始后悔了,想要打退堂鼓了,可是谁让宁墨要反抗呢。
  如果宁墨安安静静地接受命运,也许雾浓浓就落荒而逃了,可是宁墨“反抗”了。
  雾浓浓的性子哪里经得起他这般激,他越是挣扎,越是反抗,越是不接受自己,雾浓浓就偏要得到。
  所以狠了心,重重地吻在宁墨的唇上。转而轻拢慢捻地品尝宁墨嘴里残余的酒味。
  
  没有月亮的夜晚加上醉人的美酒,人很容易就沉醉了。
  晕晕乎乎间,雾浓浓仿佛听到有人暗叹,“你接吻的技术熟练多了。”
  可是那种云山雾绕,忽高忽低的境况里,雾浓浓根本做不得反应,只当自己是幻听了。
  最后分不清谁主动谁被动,只是两个人都仿佛野兽一般在撕扯。
  蛮荒而原始。
  只有激情。
  
  激情过后只有烦恼。
  雾浓浓想不到自己这一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半光。她侧头一看,宁墨还在她身边熟睡。
  黑夜里可以面对的事情,白昼里却未必。
  雾浓浓咬着自己的大拇指,想着怎么开口说第一句话,总不能老土地说出让人负责的话吧?
  
  又或者宁墨会来个自动送上门的不吃白不吃的说法?顺便鄙视一下自己的不检点?雾浓浓越想越不对,想不出自己怎么会愚蠢得作出昨晚那种决定的。
  常人都说吃不到总比吃得到好,她怎么就头脑发热了呢?
  逃也不是,留也不是,雾浓浓左右为难之际,听到自己手机震动的声音,翻出来一看,却是航空公司发出的航班信息。
  她才想起来,今天是她该飞美国的日子。
  昨晚一个激动,做出了计划外的事情,差点儿把正事给忘记了。
  上次雾浓浓拜托她学长为她介绍的那个项目,她订的机票刚好是今天,事前她可完全没料到会发生昨晚的事情。
  纵欲果然会让智商下降。
  
  雾浓浓咬咬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事只有等自己回来才能处理了。她蹑手蹑脚地抱起衣服去卫生间换好。
  离开。
  雾浓浓拒绝承认这是她害怕宁墨的乌龟行为。
  
  雾浓浓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以后的事情了。
  从机舱里走出来的时候,雾浓浓忽然有种回家的感觉,在美国那么多年,父母都在那边,她却总觉得是在异乡漂泊。
  出口处,雾浓浓一眼就看到了醒目的宁墨。
  带着墨镜,简单的休闲夹克配牛仔裤,硬朗中不乏优雅,还有一丝坏坏的笑容。
  
  雾浓浓立刻就开心了。
  这一个月她无数次不在想着同宁墨的第一次见面会是怎样,只是万料不到他会来接机,这是和好的表现吗?
  雾浓浓的心瞬间就软了,觉得有些事也许真的可以放下,可以原谅,可以忘记。
  被人惦记和眷恋的感觉真的很好。
  
  雾浓浓看见宁墨笑开了往自己这个方向挥手致意,她脚下不由自主地一快。
  可是有人比她更快。
  “宁墨!”雾浓浓听到一声娇乎,便感觉身后有行李车碰了碰她,让她站立不住地往旁边倾了倾。
  “海伦。”
  雾浓浓便看到宁墨接过了海伦手里的行李。
  两人有说有笑地相携而去。
  
  雾浓浓摘下自己脸上的墨镜,冷着脸鄙视了一下自己的心软和自作多情。
  雾浓浓咬着墨镜脚的尾端,想着自己的计划C和计划D。
  但求老天爷也站在她这一边吧。
  
  如果说这一次的雾浓浓和以前有什么变化,那大概就是她懂了些微的人情世故,所以知道回国的次日,专程去宁家看望杜若。
  “杜阿姨,上次真是抱歉,因为接了一个很急的case,走的时候你还在休息,所以只得给你留口信,让张妈转告。”雾浓浓可是真心实意的。
  虽然走得那般急是雾浓浓故意安排的。
  
  眼看着初一那日的报纸事件后,宁墨对她也有些躲避,所以雾浓浓本着越不解释越勾人心的原则,打算忽然消失一段时间,看看效果。
  都说小别胜新婚,这男女游戏之间的离开,其实也具有化学反应的催化剂功能。
  哪里料想,却偏偏在那日发生了关系。
  
  通常在发生关系后,忽然销声匿迹,而且还是这般长久的时间,催化剂早变成了致命伤。
  若人钻了牛角尖还不知道会怎么个悲观的想法。
  雾浓浓本打算一周之内回来的,好收网抓鱼,可惜美国的事情太繁杂,加上母亲又同她纠缠不清,为她处理了许多棘手的事情,以至于这么晚才回来。
  这便是,人算不如天算。
  
  “呃,没关系。”杜若笑盈盈地撕开雾浓浓送的礼物,是爱马仕的丝巾,虽然她已经很多了,可是她不得不承认雾浓浓确实用了心思。
  “浓浓,你怎么知道我差这条,这可是限量版的。”杜若很开心。
  雾浓浓也很开心,“我看你很喜欢这个牌子的丝巾,可就没带过这个,正好遇上有卖的,所以就……”所谓的正好遇上,却不知道费了多少心思。
  雾浓浓也学会送礼物了。
  “杜阿姨,伯父呢,我这次虽然去美国,可是功课可没落下,还要请他指教呢。”
  杜若赶紧给雾浓浓指了指书房。
  
  雾浓浓来找宁恩,一是她真的勤力,二是她做的美国的项目,也想请宁恩评点一下,通过这种实践性的case最能取得进步。
  宁恩也很有兴致,因为这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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