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宠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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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宠妻- 第5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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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长长的一条队伍,真的是从街角到街头,再从街头到街角,绕了好几个弯,将整条路塞得满满当当。
    “这在做什么?”盈袖看着这些排队的人问道。
    谢东篱笑着道:“这是在排队拿号。”
    “排队拿号?”
    “对,盛家药铺的号每天只发二十个,早到早取,所以大家都在这里排上了。不管排多少天,反正只要排到为止。”
    盈袖咬了咬唇,轻声道:“那咱们还是先回去吧。等黛黛去我们家的时候,再让她给我诊诊脉就好了。”
    谢东篱也没有料到几天不见,盛家药铺的生意越发兴隆了,点点头,“我们先回去吧。”说着。命车夫掉转车头回西城坊区。
    大车刚走了几步路,突然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从斜刺里窜了出来,正正好好跪在谢家的大车前面。
    “吁!”车夫急忙勒住拉车的两匹马,才没有将那跪在地上的老妇人撞到。
    “谢副相开恩!求谢副相开恩啊!”那老妇人跪在地上连连磕响头。很快就把额头磕破了,鲜血从她头顶流了出来,顺着脸颊流到她浅灰色的衣领上,血迹斑斑,触目惊心。
    谢东篱凝视着前方。淡淡地道:“如有冤屈,去大理寺击鼓吧。本相既非刑部官员,也非大理寺卿,不受理审案。”
    “谢副相!求求您了!老身今年已经七十有二,儿子去年疟疾之中去世,今年唯一的孙子又被谢副相锁拿下狱!如果谢副相不网开一面,曹家就要断子绝孙了!”那老妇人伏在路上嚎啕大哭,真是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盈袖心里一动,悄悄推了推谢东篱。“……这是曹副相的祖母?这曹家不是寒门出身吗?怎么父亲做了副相,儿子又接班?这样跟以前的五相世家有什么两样?”
    谢东篱唇边露出微笑,忍不住拧拧她的面颊,“想不到袖袖居然能看到这一步。不仅朝中那些热衷党争的官员,就连你皇祖父,在这方面都不如你啊……”
    “啊?”盈袖失笑,“五爷你太抬举我了,我不过是这么一说。难道你不奇怪吗?”
    “我当然奇怪。”谢东篱淡然说道,“但是架不住别人蒙着眼睛,看不到这一点。”
    为了对付他。看看他们推出来的是什么货色……
    南城是东元国京城人最多的地方。
    这老太太这样一哭一闹,很快看热闹的人就围了里三层、外三层,朝着谢家的大车指指点点。
    开始他们还不知道这大车是谢东篱的,后来听见这老妇人哭着求谢副相开恩。他们就知道了。
    “……真是谢副相?”
    “这还能有假吗?”
    “可是谢副相怎么会这么做?我听说朝堂上那些官儿,也只有谢副相是最公正严明的。”
    “你怎么知道?切!知人知面不知心,做官的哪有好人?!”
    人们总是同情弱者,但是弱者并不一定都是有理的。
    但是当一个弱者当街示弱的时候,很难有人想到这一点。
    “这曹老太太当街这样一跪,一哭。让五爷你很为难吧?”盈袖从车帘缝里觑着眼睛往外看,悄声说道。
    “没什么为难的。这种事总是会有的。”谢东篱无所谓地道,“我不在乎,我又不要大善人的名声,还怕这些事情?”
    在朝堂做官,怎么可能让人人满意?
    他要做的,是集中精力对付祖神,没功夫应付那些朝堂上狗苟蝇营的垃圾。
    “可是我在乎。”盈袖撇了撇嘴,“我不想别人抹黑五爷。再说曹老太太这种人,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行踪?还能跑到我们的大车前面跪下磕头,肯定背后有人指使。不就是做戏吗?谁不会啊?——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有多大能耐。”说着,她在车里躬身站了起来。
    “你要做什么?”谢东篱抓住她的手,“知道她背后有人还敢下车?”
    “有五爷在身边,我有什么不敢呢?”盈袖笑着掰开谢东篱的手,朝他眨眨眼,“不仅我想去,我儿子也想下去呢。”
    谢东篱:“……”
    “真的,我突然有强烈的愿望,要出去走走。您也知道的,这种感觉一出来,我就非出去走走不可。”盈袖笑着撂开车帘,扶着车边丫鬟的手,下了大车。
    她的头上戴着幕离,遮住了头脸,但是挺起来的肚子,让大家知道她是一个孕妇。
    “啊?这是不是护国公主?”
    “对对对!应该是!听说护国公主有了身孕了!”
    “啊!太难得了!嫁了这么多年才有身孕,公主殿下一定要保重身子啊!”
    街边看热闹的人转眼看见一个孕妇出现了,同情心立刻转移到盈袖身上了。
    盈袖唇边微翘,对周围人群挥了挥手,然后走到那跪在地上的老妇人面前,一手护着肚子,吃力地弯下腰,伸出另一只手,柔声道:“曹老太太您请起来。”
    地上跪着的曹老太太猛地将盈袖的手一推,恼道:“不用你假好心!”
    盈袖顺势往后踉踉跄跄退了几步,做出几乎摔倒的样子。
    谢东篱从车里飞身而出,扶住她的身子,却发现她步伐稳健,根本就没有危险,不由苦笑着摇了摇头,低声道:“……还玩?”
    周围的人群却只看见大着肚子的护国公主要去搀扶那老妇人,那老妇人却将护国公主一把推开!
    这是有理也变无理啊!
    围观的人群顿时指责起这老妇人:“你怎么能这样?护国公主一片好心,你当驴肝肺了!”
    “有话好好说,跪在地上猛磕头你就有理啊?!”
    曹老太太的脸色顿时尴尬起来。
    她的眼神往人群中逡巡,想找那个给她出谋划策的人,却没有发现她的踪影,心里不由嘀咕起来。
    盈袖看在眼里,马上脆声道:“曹老太太,您的儿子大曹副相是得了疟疾去世的,跟我们无关。您的孙子小曹副相是企图干预刑部审案,触犯国法,才被锁拿下狱。不知道谁告诉您,是跟我夫君有关?我夫君是什么人,难道大家不知道吗?您想让他徇私枉法,私放小曹副相,今天就是在这里磕头磕死了都没用。”
    围观的人群一听就炸了,大家最讨厌官官相护、徇私枉法。
    刚才看这老妇人白发苍苍地跪在地上磕头,还同情她,现在恨不得拿砖头砸她。
    “什么?!这老太婆是想要谢副相徇私枉法?!”
    “她儿子也是副相,犯了事,被锁拿下狱了,她居然有脸来求谢副相网开一面!”
    “做副相犯了法就不用坐牢?!老太婆,你咋不上天捏?你当你孙子是谁啊?!有本事不要触犯律法!”
    “王子犯法,还和庶民同罪呢!你算个鸟!”
    盈袖等大家骂得那曹老太太抬不起头来了,才笑盈盈地道:“好了,大家也别骂曹老太太,她为了孙子也是情有可原。不过……”盈袖顿了顿,越发亲切地对曹老太太道:“您还是回去吧,谁给您出的主意,您就找谁去。在这里挡着大路,也是触犯刑律的哦!”
    曹老太太简直是忙不迭地从地上爬起来,用袖子掩着面,慌慌张张从人群中跑走了。
    大家发出一阵哄笑,才四下散去。
    谢东篱扶着盈袖上车,盈袖突然感觉到一道视线盯在自己背后,她猛地回头,正好看见陆瑞兰的身影在人群中挤了几下,再看之时,她已经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
    ※※※


☆、第649章 一夜

谢东篱也回头瞥了一眼,对盈袖道:“别看了,走都走了,有什么好看的?”
    “你也看见了?”盈袖拎着裙子上了车,“我还以为我眼花了。她怎么一个人出来了?”
    两人都知道说的是大表嫂陆瑞兰,但都没有题名道姓。
    对于盈袖来说,这种事不是什么特别愉快的事,但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她必须要出手。
    她都把陆瑞兰逼到这份上了,可人家还有余力给谢东篱添堵,盈袖就知道,她还得继续下去。
    两人回家之后,盈袖累得不行,歇下不提。
    盛青黛第二天来到谢家,给盈袖诊脉,看她腹中的胎儿怎样了。
    盈袖对她说了昨天肚子里那“噗”地一下如同水泡破裂的感觉。
    盛青黛笑着点点头,“那是胎动,最开始的时候,就是像水泡浮起到水面,然后突然裂开的感觉。”
    “胎动?!”盈袖又惊又喜,反复摸着肚子,“是他在跟我打招呼吗?”
    “当然。四个多月,应该有胎动了。现在只是很轻微的,也不会频繁,一个月之后,才会渐渐明显起来。再以后,到了七八个月,你甚至能感觉到他在肚子里踹你……”盛青黛捂着嘴笑。
    盈袖听着盛青黛说得头头是道,好像医术好像更加精湛了,忍不住狐疑起来,问道:“……黛黛,你学的是盛家医术吗?”
    “是啊。”盛青黛点点头,“以前不是,最近两年我哥亲自教我,学了不少东西呢。”
    “可是我听说,盛家医术是传子传媳不传女……”盈袖更加疑惑。“你……怎么能学盛家医术?”
    盛青黛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她不自在地捋捋额发,低头收拾药箱,没有说话。
    “黛黛!”盈袖声音严厉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你不说,我就写信去问你大哥,甚至问盛家老祖。”
    “别……”盛青黛忙阻止盈袖。苦笑道:“谢夫人。您别问,行吗?”
    “总有个理由吧?”盈袖摇了摇头,坦白说道:“如果不是有小磊。我不会追问你。”
    盛青黛咬了咬唇,垂眸捻弄着药箱的带子,过了许久才说:“……我在盛家祠堂发了誓,这辈子。不嫁人。”
    不嫁人的话,她就能一辈子留在盛家。和男子一样学习盛家医术了。
    “啊?!”盈袖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你为什么发这种誓?黛黛,你还小,不明白……”
    盛青黛抬头。盯着盈袖道:“谢夫人,你知道我多少岁吗?”
    盈袖怔怔地看着盛青黛,一张椭圆的鸭蛋脸。大大的眸子,悬胆鼻。樱桃小嘴,总是梳着双环髻,看起来就像永远的十四岁。
    “……我已经十八岁了。”盛青黛笑了笑,“我比小磊还大两岁。——小磊都要娶亲了,我会不知道一辈子不出嫁意味着什么吗?”
    “可是……”盈袖觉得眼睛酸涩得很,她眨了眨眼,看向别处,“如果是因为小磊,你没必要这样做。”
    盛青黛没有再说话,慢吞吞收拾好药箱,负在背上,从盈袖房里离去。
    盈袖看着她青衣素衫的背影消失在院子里的影壁背后,眉头渐渐攒了起来。
    这可怎么办呢?
    盛青黛发了誓,盛家医术也已经学了,估计就算以后后悔,盛家人也不允许她反悔吧?
    从屋里走出来,在院子里转了几圈,盈袖脑子里还是乱哄哄地,理不出头绪,索性命采芸给她将针线笸箩拿出来,放到院子里树荫底下芍药花圃旁边的石桌上,自己坐在石桌旁边,给未出生的孩子做针线。
    这些小孩子贴身穿的衣物,盈袖完全自己动手才放心。
    晚上谢东篱回来,看见盈袖在揉后颈,伸手过去给她揉捏,漫不经心地问道:“怎么了?又做针线了?”
    盈袖点了点头,“做了一下午,脖子酸了。”
    “……不用做这么久吧?”谢东篱目光微凝,“还是你又有心事了?”
    盈袖如果踌躇不决,就会长时间重复做一件事,这是她转移注意力的方法,也是谢东篱当年教她的法子……
    盈袖笑着看他一眼,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你是我手把手教出来的,你想什么我会不知道?”谢东篱低头在她白腻的后颈亲了一记,“说吧,不必对我也瞒着吧?”
    盈袖还真的想了想,迟疑着道:“可是,这件事跟你我,还有孩子都没有关系。”
    “这样啊。”谢东篱笑着摇摇头,“那你就别说了。看来你也很了解我,除了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我确实别的都不关心。”
    盈袖心念电转,又改了主意,笑着推了他一把,“尽胡说,好吧,告诉你,是黛黛的事。”
    “她怎么了?”谢东篱皱眉,“还是盛家出事了?”
    他让盛家出山,这份人情确实不小,盛家不能出事,特别是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事。
    “没有。你想到哪里去了?”盈袖嗐了一声,又拿起针线,“是她跟我说,她在盛家祠堂发了誓,说这辈子不出嫁……”
    “哦。”谢东篱点了点头,然后起身去吃晚饭。
    盈袖见谢东篱毫无反应,很是不适应,放下手中的针线,追了出来问道:“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我都告诉你了。”
    谢东篱忍着笑,面无表情地道:“这是别的姑娘家的事,你让我说什么?”
    盈袖:“……”
    悻悻地转身回屋里坐下,依然拿着针线出神。
    谢东篱吃完晚饭,又去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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