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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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尊-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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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大娘并不知道徐掌柜的意思是要将二小姐徐慧瑛嫁给姜雨晨,她本能地以为,徐心然是老大,徐慧瑛是老二,怎么也该是大小姐先谈婚论嫁。而且姜雨晨看起来与徐心然更加般配,至于徐慧瑛,倪大娘是过来人,当然看得出来这位二小姐对一表人才且又英武逼人的姜公子有着强烈的爱慕之情,不过二小姐年龄有点儿小,她觉得,还是大小姐与姜公子合适,而且她能看得出来,姜公子对待这姐妹二人看起来一视同仁,可在细微之处,他还是更加关心大小姐一些。

徐掌柜倒仿佛若有所思,回味着倪大娘的玩笑话。一直以来,由于苏氏总是在他耳边唠叨二女儿的婚事,所以他只一门心思地打算着要将二女儿嫁给姜雨晨,却仿佛忘记了,自己的大女儿也快到了说个婆家的年龄了。以前,因为嫌恶大女儿,而且苏氏也张罗了几个人家,可没有谁敢娶这个有名的“克星”,所以他也自然而然地将大女儿的婚事交给了小妾苏氏做主,也不求明媒正娶,只要能打发出去就行。可现在,大女儿在他心目中的分量愈来愈重,自然大女儿的婚事,也就从可有可无变得重要起来了。今天经倪大娘这一开玩笑,徐掌柜忽然觉得,自己那表外甥与大女儿反倒更加般配,一则两个人年龄相当,二则现在看来,应该是大女儿心然更加符合姜家挑选儿媳的标准。

不过,现在他不想费太多的心思考虑这些事情,一来福盛祥的生意刚刚有点儿起色,二来心然和慧瑛年纪也并不是很大,过两年再考虑这些事也不晚,虽然大齐国的女孩子大多都十五、六岁就嫁人了,可十八九岁才出阁的也不是没有,在这一点上,大齐国比较开通,并不像周边那些小国家一样,若有女孩子过了十七岁还没有婆家,官府就会做主将她们给嫁出去。究其原因,大齐国人口众多,物产丰富,百姓生活比较富庶,军队也十分强大,而周边那几个小国家就不行了,资源贫乏,人口也不多,所以朝廷才会鼓励百姓们早婚早育,以壮大人口队伍,尤其是壮大军事力量。

为了不让倪大娘继续拿姜雨晨做话题,徐心然急忙说:“如今咱们地方有了,东西很快也会有,就是缺人手,咱们是得抓紧时间再招募一些针线功夫好的人了。”

倪大娘说:“我倒是认识十七八个这样的妇人,年纪也恰好,都在二三十岁左右,都是以前我在严记绣坊做活儿的时候认识的,她们和我都很熟悉,只是有些人还在严记绣坊做工,我也不知道她们肯不肯来。”

徐心然想了想说:“这个也不能勉强,毕竟严记绣坊给的工钱还是很高的,再说挖人家墙角总归不好。这样吧倪大娘,你在闲谈之间问问那些人的意思,看看她们愿不愿意到咱们福盛祥来做事。”

“好,这几天我就去办这个事儿。”倪大娘答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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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天,倪大娘说动了八、九个原本就打算从严记绣坊辞工的妇女,因为严记绣坊虽然工钱很高,但是严掌柜为人十分苛刻,要求在他家绣坊做工的人,不准生病不准告假,每天天不亮就要到绣坊来做工,而他本人则早早守在绣坊门口,但凡有迟到者,一律扣除工钱。中午吃饭的时间也很短,超时也要扣工钱。至于绣娘们生病,或者家中有事请假,那更是不允许,直接就会开除。所以,有的人实在受不了,早就打算辞工另找出路。刚巧倪大娘和她们相熟,闲谈之间一问,有几个人愿意来福盛祥。另外,徐心然又招募了十二、三个妇女,加上倪大娘带来的和原先招募的,总共是三十八个妇女,虽然数量不多,可若是手脚快一些,每天多做一个时辰,那五万六千套军服,赶在腊月之前也能出来。当然,徐心然可不打算像严掌柜那样苛刻,只管使唤人,却不加工钱,她想好了,若是叫人家每天多做一个时辰来赶工,那么就要多算一个时辰的工钱,而且除了负责午饭,也负责晚饭,这样才能保证这些女工有充足的精力来缝制军服。

二月十二,是徐掌柜专门请人算的好日子,福盛祥制衣坊正式开张。按照徐心然的意思,并没有大张旗鼓锣鼓喧天,只是放了两挂鞭炮以图喜庆,然后向那三十八名妇女说了一些鼓励的话,又宣布了工钱的结算方式,以及每天多做一个时辰的打算,当然没忘了告诉她们,晚饭由福盛祥负责,不能保证天天都有肉,不过能够做到每人每天有一个鸡蛋,隔一天有一个肉菜,工钱会每天多算一个时辰的。

这些妇女们听了,倍感欢欣鼓舞,毕竟,一日三餐,福盛祥就管了两餐,虽然没有大鱼大肉,可她们这些靠着给人做活计挣钱养家的人,就算在自己家里,又能吃到多好的饭菜呢?更不用说,那多出来的一个时辰,是另算工钱的。

当即,这三十八名妇女一致表示,一定会竭尽全力做好这批军服。

徐心然又向她们讲解了一些福盛祥的规矩和要求,然后,就带着她们继续试做军服,只等三月间订购的那批布料一到,就正式开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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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帮忙

闻听福盛祥制衣坊正式开张,姜雨晨倒比苏氏和徐慧瑛徐慧玥更加高兴,第二天就送来了贺礼,还一个劲儿地埋怨徐心然,说这么大的事情,居然没有提前知会他,让他失去了前来道贺的最佳时机。

“心然表妹,你和表舅可真是瞒得我好苦。福盛祥新开了制衣坊,你也不告诉我一声。我还是今天一大早听一个同僚说的呢,否则我什么都不知道。”姜雨晨怀中抱着一个很大的盒子,一边跨进门槛,一边大声道。

“原本也不想弄得动静儿太大。”徐心然抱歉道,“毕竟,福盛祥今非昔比,此番新开了制衣坊,也只想着赶紧转赚银子来还债,所以根本顾不上大张旗鼓地庆贺。”

姜雨晨将盒子放在桌子上:“不管怎么说,新店开张总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就算不张扬,可也不能太寒酸了。所以呢,我就给你们带来了一尊貔貅,专门招财进宝的,摆在这里,保佑福盛祥制衣坊生意兴隆、财源滚滚。”

徐心然十分感动,心想人家姜雨晨并不是个生意人,却对福盛祥的生意如此关心,实在是难得。于是笑道:“表哥倒是有心了,不过这么大一尊貔貅,恐怕表哥破费了不少吧。”

“破费?”姜雨晨一边将貔貅小心翼翼地从纸盒子里拿出来,一边说:“这可是我在空明观专程求来的。其实,我这个人并不太信这些,从小,母亲叫我跟着她念经拜佛,我都不肯,不是故意淘气就是找借口躲得远远儿的,为此,母亲的戒尺没少落在我身上,不过我从小就皮实,那戒尺打在身上还不够给我挠痒痒。这一次你和表舅为了这制衣坊花了不少心思,我也知道,这制衣坊开得很不容易,所以呢,我特意去了空明观,求来了这尊潭伽真人开过光的貔貅,祝福盛祥制衣坊红红火火,一年更比一年强。”

“听了表哥这番话,觉得表哥不像是个军人,反倒像是生意场上之人。”徐心然听了姜雨晨这番长篇大论,不觉抿嘴儿笑道,“倒有些油嘴滑舌呢。”

“好啊心然表妹。”姜雨晨立刻显出了一脸委屈的样子,“我这可是好心好意预祝你生意兴隆啊,你反倒说我油嘴滑舌,这可真叫我伤心。”一边说一边煞有介事地用双手捧着心口,又皱起眉头,一副痛苦的模样。

徐心然看得忍俊不禁:“好啦好啦,表哥辛苦了,快坐下来喝杯茶吧。”

姜雨晨仍旧不开心:“我跑了那么远的路,去空明观特意为你求来了这貔貅,你却只请我喝杯茶,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徐心然脸红了一下,急忙说:“那么改天我一定好好感谢表哥一番。”

“哦?”姜雨晨眉开眼笑,“那你准备怎么感谢我呢?告诉你啊,我这个人可难伺候着呢,一般的金啊玉啊的俗物,我可不放在眼里。”

徐心然老老实实地说:“既便是表哥喜欢金啊玉啊的,我也一样都没有。看来,我还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来感谢表哥。要不,我给表哥做个荷包吧,若是表哥不嫌弃我针线粗陋,就将就着用。我实在是……实在是什么也没有……”说到最后,徐心然都觉得太对不起这位表哥了。人家那貔貅,是整块的白玉雕成的,且不说是得道的真人开过了光,就算是那块白玉本身,就价值不菲。人家一出手就这么大方,相比之下,自己倒是太寒酸了,竟然拿个破荷包搪塞人家,而且眼下这荷包还没见影儿哩。

看着徐心然窘迫的样子,姜雨晨豪爽的一面又显了出来,他不以为然地一挥手:“没关系,我只是和你开开玩笑罢了。既然真心给你庆贺,那又怎能要求你回报?不过,我倒想知道心然表妹的针线刺绣功夫到底如何,是不是真的足以撑起这个制衣坊。”

徐心然的好胜心一下子被激起来了,她一扬秀气的眉毛,不服气地看着他:“表哥这是不相信我的实力?那好啊,我这两天就给你做个荷包,让你看看我到底能不能撑起来这个制衣坊。”

姜雨晨暗笑徐心然太容易上当,还想说什么,却忽然发现,徐慧瑛站在门口,手里紧紧绞着一块帕子,脸上的表情十分不自然。

姜雨晨急忙打招呼:“慧瑛表妹,怎么站在门口不进来?外面风大,仔细着凉了。”

徐慧瑛似笑非笑地说:“本想进来的,可是看见表哥和心然相谈甚欢,怕是我进来一打扰,惹你们不高兴,可又不能不进来,因为我爹吩咐了我来告诉心然一句话,故而只好站在门口。”

徐心然心中明白,因为这三个月来,姨娘总是在父亲面前提起表哥与徐慧瑛的婚事,而且据她冷眼瞧去,徐慧瑛恐怕是非这位表哥不嫁,所以心中明白徐慧瑛这醋劲儿的来由。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笑道:“爹叫你带了什么话过来?”

徐慧瑛这才走进来,慢悠悠地说:“爹叫我告诉你,从今儿起,我也在这制衣坊帮忙,帮你管理银钱和账目。”

徐心然微微皱起了眉头,心想这一准儿又是姨娘的主意,恐怕父亲拗不过她,才同意徐慧瑛来“帮忙”的,而且不帮别的忙,只帮自己管理银钱和账目。姨娘端的好算计啊,这样安排,慧瑛既不用太劳累,也不用风吹日晒的奔波,却轻而易举,就将制衣坊的财政大权紧紧握在了手心儿里,自己虽然辛苦,可也只是替她们赚钱罢了。

又转念一想,父亲之所以答应姨娘,恐怕还是因为扳指的事情。扳指丢失了快两个月了,一点儿踪影也没有。而看父亲这意思,恐怕是既不完全相信自己,也不完全相信姨娘她们。所以,才会同意慧瑛来给自己帮忙,这样,两个人互为监督,谁也不能独揽制衣坊的大权。

徐心然在心里叹了口气,虽然知道父亲做出这个决定实属无奈,可心里还是有些伤感,为了父亲的不信任。

看着因为可以掌管制衣坊财权而一脸得意、却又因为表哥与自己说说笑笑而一脸嫉妒的徐慧瑛,徐心然淡淡地说:“既然爹这么说了,那么以后制衣坊的事情,还要请二小姐多多费心,我在这里,先谢过二小姐了。”

姜雨晨在一旁瞧得有些稀奇。

他听母亲说过,表舅家的大女儿徐心然因为一出生就克死了母亲,被人称为“灾星”,表舅和他所纳的小妾苏氏,都不喜欢她,因此,徐心然一直以来与家里其他人并不和睦。对于这一点,姜雨晨并不奇怪,因为大户人家几乎都是这样的,对于自己亲生的孩子,和非亲生的孩子,总是有很大的区别。比如自己家里这是这样,自己的父亲也有两房小妾,而这两房小妾也各生了一个儿子,虽然不如自己这个嫡长子,可自己的两个姨娘也是想尽了办法为他们多争取一些利益。自己对于家里的这种明争暗斗十分反感,却又无可奈何,因为他自己的母亲也在参与着这种争斗,而且乐此不疲。因此,他才请求父亲允许他来京城某个前程,当然也是为了有个更好的前途,但同时也是为了对家里的纷争眼不见心不烦。

作为大户人家公子出身的姜雨晨,对于这些是明了的。可他不明白的是,表舅家的这种争斗也太明显了,心然和慧瑛是姐妹,而且心然还是嫡出的大小姐,慧瑛却称她为“心然”,按理说,这称呼应该是“姐姐”或者“大小姐”的,而心然却恭恭敬敬称呼慧瑛为“二小姐”。看来,在表舅家,这庶出的女儿,比嫡出的女儿有面子多了。自己家里,不管暗地里斗得多么激烈,可表面上的尊卑和客气还是被很好地维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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