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从此不回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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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从此不回朝-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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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去。你心中最好的,最不希望消逝,往往都无疾而终。
  一个真正的聪明人,会知道该在什么时间适当的离场。两个人在一起,身价高的往往是较沉默的一个。如是说,何必浪费姿态?何不高贵一点?
  可是要做到这般很难啊!除非,除非你的心空无一物,你的心毫无感觉,没有欲望,而无欲则刚,你自然会是最孤傲最清高桀骜的一个。
  只是,当心空无一物,它便无边无涯。你想不痴怨,却将自己带进了一个无法不怨无法不痴的境地里。情之一字,熏神染骨,误尽苍生。问世间情为何物,不过是一物降一物罢了。
  人心怜羊,狼心独怆。天心难测,世情如霜。其实最可怕的,是无穷无尽的期待,伸手不见五指。古人说知足常乐,也许,应该如此。只是,知足是知足,知足并不代表快乐!
  知足,只是无计可施。
  因为,即便是一棵仙人掌,也偶尔需要雨水的浇灌,哪怕是一滴二滴三滴……至少,让它有勇气和信心去企盼雨季。
  可到这一步,不能再天真下去。你可以糊涂一时,却不可以糊涂一世,当初自负狂妄许下的誓言,如今就算是柳扶苏折回来找她,她也没有实现的能力了。终归,他们之间,有缘无份,她和他,隔了太多太多的东西。
  那看似浅短的间断实际上却是一望无底的深渊,当别人开始不走寻常路的时候,她,已经开始走不是人的路了。棋如人生,人生如棋,要按规矩走子,且落子无悔。此时此刻,东方醉感觉着自己的心一点点的凉透,一点点的湮灭,不管痛还是不痛,悔还是不悔,怨还是不怨,终究是,路太长,追不回过往了。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如此相见,不如……不见。这是她选择的路,从开始的那一天就注定了这个结局的偏激。她全情投入,甚至可以为之生为之死,爱的咄咄逼人,爱的炙热自私,要么就绽放,要么就摧毁。
  莫说退路,连活路都不给自己留。归根结底,无非是性情所致,在所难免罢了。
  柳扶苏于东方醉,或许有过挣扎,有过折磨甚至痛苦,可最后的选择有目共睹,他依旧是坚定得不容置喙。他爱过她?也许吧……但至少,他给的爱比起她来,还是太少太少了。
  是不够的,是欠缺的,比起她的付出,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可是,这又能责备谁呢?他清楚的看着她付出,深刻的明白她的感情,但又如何呢?不过是让他徒增几分唏嘘和心里的一丝内疚罢了。
  他和她一样,他们身边和面前都有太多的牵绊。或许她可以自私的不管东方一萌不管楚衍,不管任何人,无视任何人,这个,若是柳扶苏做得到,她必定做的到。
  但东方醉始终是看高了这个男人,,即便再精通如何挑选和保护自己,终究还是个男人而已。男人再怎么折腾,还是得从女人这儿得道肯定、赞许、支持、关注才能找到自我。
  东方醉身边的男人如同漫天飞舞的彩蝶,千娇百媚、缤纷多彩,而柳扶苏应该是最不起眼的一个了,她喜欢低调,喜欢慢慢的渗透,喜欢一点一点的征服,一步一步的策反,她要他一天一天的将她的名字刻进骨血里,生生世世都忘不了。
  就好像抓到老鼠的猫,并不急着吃下去,而是要慢慢玩耍,玩够了,再吞下去,让老鼠万劫不复,而自己也享受美食,完全主宰。
  只是,这仅仅是她的想法,是她“以为”而已。东方醉喜欢做猫,可她不知道,柳扶苏从不甘愿做她手下的老鼠。他总是出乎她的意料,完全破坏她的运筹帷幄,让她明白,原来她不是看上去的那么强大,好像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
  她所能掌控的东西或许很多,但爱情却并不由她决定。一切都不过是她自以为是,自作聪明罢了。她将她的想法,她的感觉,她所设定的格局强加在他身上,而他偏偏不是那个肯按照她所设计的剧情演下去的男人。
  她喜欢的,她中意的,也该死的就是他的这一点“难以掌控”。
  可是,他并看不出,她其实也是在怕,她怕自己付出了全部之后失败,她不是个输不起的人,只是感情的打击,她禁不起。她会变得诸多防备,会变的虚假,会变得难以敞开心扉。所以她不得不小心翼翼,这是对他也是对她自己的负责,更是对他们感情的尊重。
  但是但是,又是但是,其实说穿了,他们只不过是两个别扭的人,自以为将对方看的很透彻,自以为手中握着操作权,其实也不过是被爱情趋势的两枚棋子罢了。
  两个人在一起,更多的不是改变了对方,而是接受了。他们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们想着的永远是要如何将对方改变成更适合自己的人,他们忽略了一点,那就是他们是两个相同的,个性刚烈并且强势的人。
  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强强对决,两败俱伤,注定的结果,毫无疑问。
  谁也不怪,就怪自己。
  所以说两个人在一起呢,如果光想着改变对方的话,那就不是生活,那是战争。若是他们所想的是包容,也就不会如此纠结。可有时候,越是陷在爱情中的人,反而越看不清楚真相。
  她以为他在利用她的感情,他以为她对他只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可那些都是他们自以为的啊,他们有没有问过对方呢?又有没有好好地问过自己呢?
  一直如石雕般默然处之的东方醉缓缓低下了头,黑暗中,她闭着双目,似乎愁得连呼吸都变的沉重,只能轻叹。
  如酒,如迷,又如毒,服下了便再也无法摆脱,目光只为他一个人沉醉,只是,一切只能止于此了,事情已成定局,他们今生注定,无缘相守。
  站起身,东方醉脸上一片漠然,她凝视着窗户上影影绰绰的树影,打在墙上,那一片一片的,就像是魔鬼戏谑挑衅的笑容,嚣张狂妄,可她却无从反驳,无能为力,只能接受。
  凉风吹过,转眼间承香苑内已空无一人。镜头拉远,依稀可以见一抹黑影朝着一个她鲜少走动的地方奔去,速度之快,容不得人后悔。
   

作者有话要说:刘翔拿第一了,刘翔拿第一了,哎……




35

35、君已陌路 。。。 
 
 
  楚衍。
  对,是楚衍。
  东方醉与他面对面站着。
  楚衍瘦了,一袭水青色的宫装几乎是挂在身上的。虽然已经大半夜了,但他的衣服还是穿的十分整齐。东方醉进来的时候他正坐在灯下绣着什么,双腿被墨紫色的布料完全盖住,那布料的颜色和质地东方醉觉得十分熟悉,却又想不起来,也没心思去在意。
  楚衍绣的十分认真,以至于被东方醉的忽然出现给吓了一跳,手上扎了一下。
  她想帮他处理伤口,却被他敏感的拒绝,然后就造成了如今面面相聚的模样。东方醉忽然发现,她竟然和他如此的相敬如“冰”。
  这是不是就是礼部尚书总念叨的那句:纵使举案齐眉,到底意难平呢?
  勉强扯出一丝笑意,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不必太过沉重和压抑,东方醉放缓声音说:“怎么还没睡?”
  楚衍稍稍愣了一下,脸上泛起红霞,她这是……要圆房么?不是说……不是说要回燕京了吗?还用圆房吗?燕京出了那么大的事,她应该很着急很烦恼的吧?
  “睡不着,蒋都尉说王爷明日便要回燕京了,臣侍想此次一去也不知何时回来,念着燕京不比京城四季如春,气候差异大,去年做的棉衣怕是不暖,所以想蓄点棉花赶一件新的。”楚衍十分自然的摇了摇头,然后平静的坐回椅子上,一针一线继续开始缝补。
  东方醉一时无语,只得沉默。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学会这些东西的,她也不知道她所穿的特别的棉衣并非秦殇所制……
  他是怎么知道她的尺寸的?他是熬了多少个日日夜夜才制出她每年冬天更换不迭毫不在意的棉衣?更重要的是,身为一朝皇子,尊贵如楚衍,究竟是什么时候学会了针线活?
  她记得很清楚,刚成亲的时候,他十指不沾阳春水,日日沐浴焚香,衣着讲究饮食精致,就连妆容也是千姿百态层出不穷,费尽心思,其实也不过是为了讨她欢心。
  如此一想,心里豁然开朗。凝视之下,安静的坐在那里做男红的楚衍此刻异常动人,他认真的表情、苍白消瘦的俊秀侧脸,微抿着的唇,下嘴唇比上唇稍稍厚一些,看上去略显得有些刻薄,可她知道,他是这个世上最温和最善良的人。
  身在帝王之家,身在那种虎狼硝烟之地,容不得有半点真情和天真的。他竟还能在(炫)经(书)历(网)过那种地方的洗礼后,仍旧保持着这一份纯净和天真,多么难能可贵?
  她第一次见他便是洞房之夜,那一夜的他娇柔精致的像个玻璃娃娃,让她忍不住想要打碎,所以,她就真的做了。可是,这个男人似乎一副天生的好脾气,不论她如何过分如何冷漠,他都顽强不屈,不知不觉中,那个曾经执着的人,竟也被磨砺了锋芒,变得纯粹和淡然了。
  扬了扬唇,东方醉转身背对着楚衍,透着窗往外看去,她不禁要庆幸,庆幸和亲的人是楚衍,不然,这几年安静祥和的生活将完全不存在。她日夜留宿不夜宫,他不曾问过,不曾吵闹,甚至在外人面前,也会给她做足面子。
  哪个女人不想要这样一个夫君?她得到了,可是她却不想要,这只会让她愧疚。她承认拥有这样的夫君会让她莫名的自信和傲慢起来,可是她也知道,她所想要的东西不是这一刻的虚荣和假象,她要长久的东西。
  “王君不要忙活了,等到了燕京再备也不迟。”模棱两可的话语从东方醉嘴里吐出,她依旧背对着楚衍,楚衍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能从她的语气猜测她的情绪。
  似乎,她并未生气,可也没有高兴。莫名的失落,楚衍抿了抿唇,握着绣花针的手指紧了紧,他哑着嗓子,用几乎是哀求的声音说:“王爷,臣侍的手艺虽然比不得秦公子,但是也是极好的,臣侍天亮之前肯定能做好,成品虽然华贵奢侈,可不如一针一线自己缝制出来的暖和,王爷常年南北征战,身子最是重要,若是受了寒,免得会落下病根……”
  所以,所以不要剥夺他这一点点为她做事的权利……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会觉得是最接近她的时候……她现在,现在连这一点都不愿意给他了吗?
  东方醉听着那声音心里莫名一揪,几乎是没有迟疑就转过了身,望向那个橘色光晕下,眼含水色却倔强的不肯让它们落下的男人。
  她这是在做什么啊?他才多大啊?他的国家他的父母兄弟姐妹全部都是她所杀的,她所俘虏的,她所摧毁的,她有什么资格这么对他?她欠他的岂止是一份真情?她觉得柳扶苏对自己无情,可她对楚衍何止是无情,简直绝情!
  “你莫哭……本王是说,到了燕京你再做也不迟啊……”东方醉不自在的开口,她几步迈到他身前,弯□,手抬起来几乎触到他的脸颊,却又立刻被电了似的缩了回去。
  楚衍呆了一下,完全沉浸在她的话里,并未发现她异样的动作,只是瞪大眼睛看着东方醉,“王爷……?呃……”楚衍不容自己胡乱猜测,他稳住声音,“好,是,臣侍这就歇下。那等臣侍制好了,就尽快让秦公子寻人给王爷送去燕京……”
  东方醉又一次被打击了,这男人已经被她冷漠成这样了吗?这话说得这么直白了都不敢自作多情,自己身为正君,给自己妻主制的棉衣竟然还要找一个青楼男子寻人送去,何其悲哀,何其……何其令人愧疚。
  “我是说,你同我一起去。”东方醉沉默了一会,面色一片无查,眼中平静从容,看不出情绪。
  楚衍这下彻底没办法自制了,手里的半成品和针线掉了一地,重物落地的声响让他找回了自己的神志,慌乱的掩饰性的蹲下去想要捡起来,却不小心让绣花针狠狠刺入了拇指。
  “额……”楚衍皱着一张脸,抬起另一只手就要去拔,可就在这时,另一只冰凉却宽厚的大手握住了他的。
  “不能这么直接拔,我来。”东方醉一着急,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别了,一把握住了楚衍的手,按部就班的将所有正序一步步走完,之后,楚衍看着自己被包扎的十分利索的拇指发呆。
  “此去燕京十分凶险,本来未想要带你去的,只是……”东方醉瞟了楚衍一眼,发现后者全神贯注的盯着拇指发呆,有一种被忽略了的不爽感觉,顿时重声道,“只是你身为燕王王君,这种时候没有理由坐在京城里享福,应当与本王一道前去解决边境冲突。这事有多危险本王也清楚,这么做确实有点难为你……”
  也许是出于愧疚,东方醉语气开始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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