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长媳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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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长媳之路-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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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练字的时候,父亲或看书,或坐在大桌后沙沙写着奏折,或看着图纸埋头修改,批注。

容昐正从一处偏僻的角落里抽出一本书,听到他声音,回道:“你父亲藏书颇多,娘亲看看。”

不得不承认,在庞府,庞晋川的书房是最大的房间,

里头藏书之丰富让容昐咂舌。

一排排的书架高耸挺立,经史子集密密麻麻分的有条不紊。

容昐抽出的是一本年代久远的书籍,看着书名,似应试科举的书,她放了回去,抽出旁边一本,还未打开啪的一声,书中掉落出一张纸。

容昐心猛地一跳,蹲下捡起。

纸张已经泛黄,页边似带着水痕的卷边,容昐好奇打开,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画像!

一个妙龄少女的画像。

“咦?”容昐蹙眉,画的是谁?

又看向提字,却是崔护著名的绝句: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落款处写着一个川字。

看这笔法和提字明显是庞晋川所做,只是如今庞晋川的笔迹周密,紧劲连绵,由她所见的画中多是写意山水,极少见着人物,便是有,也是山间避世的寒士和乡间农夫。

然这画中人,是一女子,首先就让容昐感到新奇,再细细看去,这笔法却尤为稚嫩,似强加所作,美人也花的十分呆板死气沉沉,毫无画出人物的韵致。

再看纸张完好无损,笔墨之间稍有牵连,可见是画完后就随意夹入书卷之中,没有再拿出。

容昐细找下,了然:“原来如此。”少女身上玉牌上雕刻着一个细小的姚字。

再联系诗词,估计是大夫人所说,当年差点和庞晋川定亲,却不幸夭折的姚小姐。

“太太,太太!”小儿看不见她,忽然叫起。

容昐慌乱之间连忙应道:“什么事儿?”

小儿眼儿弯弯:“没事。”知道她没走,还在,就好,小儿笑眯眯的继续写字。

然而小儿却不知,他的母亲正在窥探他的父亲年少时的秘密。

容昐将画稿重新折叠好收入卷中。

忍不住,觉得好笑。

原来庞晋川那样的人,竟也有一段如此青葱的岁月!

为赋新词强说愁,独上西楼。

一个死的人,估计连话都没说过三句,怎么可能有了爱?容昐怀疑,估计连庞晋川自己都忘记曾经在那个岁月,他为夭折的姚小姐画过一副画,并藏在书里。

或许他对姚小姐的记忆也只剩下一个符号,就算现在再和他说这个名字,他也只是很冷淡的想,然后点点说:“哦,是她。”

然后继续沿着他的路,经营着他的世族和官位。

容昐将书重新放回书架上,拍拍手间的灰尘,走了出去,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好像是从庞晋川的时空中走出。

小儿望着母亲笑眯眯的模样,问:“太太,您笑什么?”

容昐眼珠子一转:“唔,等你长大了,我可以考虑告诉你?”

“什么?”小儿眨眨眼,迷惑的很。

“秘密。”容昐笑道。

套话不成功,挫败感油然而生,小儿啊了一声:“太太最坏了!”

容昐但笑不语,暖暖的阳光滑入窗台,照在小儿蓬勃生计的脸上,容昐在想。

如果当初这个姚小姐没死,嫁给了庞晋川,那顾容昐就不会嫁他。没了庞家在哪儿,顾容昐或许还有机会嫁给黄沄湖。

那她还会穿越来到这个时空吗?

这个时空里还会有小儿的存在,有如茹的痕迹吗?

容昐想着想着,不由低头笑出声,摇着头,长长垂下的梅花坠子映射出夺目的光芒,似一滴珍宝挂于她耳边,美的让长汀一时竟移不开眼。

原来,太太一直是这样好看的人呐。

正文 喜欢顾氏

庞晋川回来时,屋内散发着幽幽的梅香。

淡而不妖,媚而不俗,透人心脾。

长汀小儿趴在方桌上,睡的极香。

金黄的阳光投进,可以将他脸上细小的绒毛看得一清二楚,只是眼底泛着青皮。

他慢步走去,拿起桌上整整齐齐放着的十五张正楷,一页页细细看过,嘴角浮起一抹笑,低下头,大掌摊开小儿的小手,整只手都不过他巴掌的一半,却已布满了小茧,淡黄色厚重粗糙。

似察觉到动静,小儿长长睫毛扑扇扑扇,打了个哈欠,双眼望着被父亲抓在掌心的手,带着些迷茫:“父亲。”

庞晋川风尘仆仆正从外头赶回,身上还披着未来得及接下的披风,手间带着马匹牲畜的味道,凛冽的让人不喜。

他松开,另一只手放下纸,又似平日里一般冷淡的问:“你母亲可有来过?”

小儿点点头,抱着桌上已经凉了一半的茶:“嗯,后来林嬷嬷说大哥哥发烧,太太又走了。”小儿笔划着,还努力的将容昐在书架后发出的咦声,和哦的一声告知了他。

庞晋川没听懂皱着眉:“太太为何要如此?”待要细问,小儿两手端于前,严肃的反问:“爹爹,你为何不直接去问太太呢?”

“……”庞晋川微眯眼,挑眉。

小儿似有领悟,抬头看他:“父亲!”

“什么?”

“您说,太太长得好看吗?”长汀想起刚才母亲的极致,只觉连那么温暖的阳光都黯淡了呢。

但是他和太太长得一点都不像,这让长汀有些失落。

而庞晋川却对长汀跳跃的思维颇为无语。

小儿却不理他,自言自语:“父亲喜欢太太吗?”两只眼睛晶亮发光,若是他有尾巴,此刻定是摇的欢畅。

庞晋川伸出手,握拳,放于小儿头顶,响亮扣下。

“啊!干嘛打人!”小儿抱着头,蹲在地上痛哭。一旁的来福鄙夷的望向自己的小主子,他刚才看的真真的,一点都没用力!小主子还演的这么真!!

庞晋川冷漠的声调有了一丝温度,细听之下竟带着窘迫:“你话太多了。”说罢将带进来的一本书递到他手上:“晚饭前,你需告诉我第一章是何意,若是有不解的地方可问于你师傅。”

小儿嬉笑的神色渐收,双手摊开郑重接过。

嗜书如命,从骨子血里就生性带来的。

两父子相像的地方极多,然而这一点是与他父亲如出一辙。

只是喜欢吗?庞晋川想起她,这个世上没有比她更适合为他操持后院,生儿育女的女人了。

她生的儿子,他很满意。

和她在一起的情~事总是让他食髓知味。

那他该是喜欢顾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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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晋川换了一身常服,拢着披风去了长沣所住的院子。

脑中还想着刚才和长汀的对话。

他问:“我需去看你大哥,你要一同去吗?”

小儿已经翻开书,看的认真,想也不想摇头:“不要,母亲已经在哪儿了。”

庞晋川不语,黑眸暗沉如墨:“如若他能长大成人,那他以后便会是庞国公府的继承人,你需和他做好关系,与你未来仕途也有益。”

长汀这才缓缓的抬起头:“他喜欢和母亲。”他去,会让人讨厌呢。

想着已经走到院中,他不许门口丫鬟通报,宽大的手挑了帘子进去。

屋内弥漫着一股药香,期间还隐约参杂着淡淡的梅花幽香,和书屋里一样,让人贪婪的香味。

容昐坐在床沿,面色焦急,正连被带人的将长沣抱于怀中,林嬷嬷半蹲着喂药。

庞晋川深思的看了许久,直到秋菊从外头拿了炖罐进来,惊讶的高喊:“爷!您怎么来了?”

容昐抬头和林嬷嬷这才惊觉,他站在窗台边。

也不知是站了多久,只见从外投下的树影笼罩了他半边高挑的身影,月白色的暗纹常服带着低调的华贵隐蔽于其间。

容昐欲要站起,庞晋川我右手微抬示意她坐下,林嬷嬷见状带着秋菊退下。

“如何了?”庞晋川坐到床边的锦凳上,修长的双手覆于长沣额头,不觉皱眉:“还有些烫。”又看去,只见双颊两侧潮红异常,嘴唇鲜艳如火。

容昐想着就觉得烦,她都不敢想,到底是长沣的身子不好,还是因为她给他用了芝麻的缘故,心下又是难受又是急的,不由的在他面前抱怨起来:“午后吃过饭就烧起来了,请了太医说是感染了风寒,也不知到底该如何调养才能和小儿一样好好的。”

怀中,长沣痛苦的扭动身体,因着发烧,浑身滚烫酸疼,容昐还未进来时候还在床上打滚呜咽,到她抱在怀中,这才小小的安静下来,吃了药。

容昐炖罐对庞晋川道:“您能帮我倒小半碗出来吗?”见他询问目光,补充道:“是番薯炖雪梨,刚喂药的时候长沣全吐了出来,等会儿腹中又得难受了。”

庞晋川颔首,上前。

却手忙脚乱的倒了半碗,桌上的布还弄湿了一大片。

长沣窝在母亲怀中,好奇的看他,对这个陌生又崇敬的父亲一时的笨拙感到不可思议。

庞晋川转过身,见母子两的神情,颇有些尴尬的递上去:“好了。”语气很是呆板。

容昐努努嘴,将长沣转了个头靠在自己左手,舀了汁喂进去。

地瓜不甜,梨微酸,没有加糖的,汤汁只泛着淡淡的清香。

许是药实在苦,长沣对于这道汤倒是爱不释手,连着吃了好几口,还意犹未尽。

容昐笑着用嘴唇贴上他的额头,见他吃的喜欢,心下稍安。

待一碗梨水用完,容昐放下碗,才发觉庞晋川不知何时坐到了桌边,慢条斯理的用着。

“怎么做的?”

容昐一怔,回道:“用番薯切成大丁儿,煮熟了再放入切碎的梨,滚上几滚就可以了。”

庞晋川舀了一口,刚从外头寒风中骑着烈马回来的冷劲儿消失了一大半,只觉得喉咙间,腹内被一股热气裹住,他回头望着她:“你做的?”

“是。”容昐点头,长沣略显困倦,揉着双眼。

容昐轻拍了几下,他再也忍不住闭上眼,陷入沉沉的梦乡。

听着他沉稳的呼吸,容昐道:“等着过完年,让大儿读书吗?”

她一直没问,他对小儿的精心培养是何意?无论小儿再优秀,只要长沣还在,小儿注定继承不了庞晋川的爵位。庞晋川此举,对长沣不公平,对小儿又何尝公平呢?

“嗯。”庞晋川点了点头:“已经找好了师傅,过了正月十五就开始了。”

这个消息让容昐焦躁的心略安。

那炖罐中的梨水已经喝完,可他犹如意犹未尽般,拿着汤勺。

屋内静的很,对方鼻尖呼出的热气似乎都能轻轻问到。除了床上的情~事,容昐从未和他这般单独靠近过。

明明在一起七年了,她还那样喜欢过他,但如今,过往的情爱和怨怼早已烟消云散,她对他无欲也无求,只是因为他是她两个孩子的父亲,她的孩子还必须要依靠在他这颗大树下,所以她还要要敬着他,和他好好过日子。

然而也只是敬了。

“太太。”庞晋川忽然道。

容昐从回忆中挣脱,回过头,正色:“是,您想说什么?”

“你识字?”

容昐摸不着头脑:“略识得一些,家中也请过一位女先生教导姊妹女诫,内训和女论语。”

庞晋川点点头,追问:“喜欢看史书吗?”

喜欢的。

她大学时曾想报考过历史系,但被爸妈阻止后学了外语,主攻英语,德,日,毕业后进入外企。

七年前,就是去公司本部的飞机上失事的。

那些过往,就像前世今生一般。

那样潇洒快意的人生,不用依附于任何一个男人,她自己就能过的很好。

容昐拢了拢鬓角发丝,笑着摇头:“家中虽然有这些书,但都是哥哥弟弟们在看,父亲和母亲不许先生教这些。”

庞晋川阖眼,嘴角挽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唐时,武后的事儿可曾听过?”

武媚娘杀女吗?

容昐收紧瞳孔,止住牙根后的战栗,终于知道庞晋川今天想问的是什么!

她稳住气息慢慢道:“这名字略熟,似在哪里听过。爷为何要问这个?”

庞晋川笑着望她:“无,只是忽然想起,应该是我多虑了。”

他不说,容昐自然不会再追问,两人的目光直视匆匆一瞥又迅速错开。

庞晋川站了起来,弹了弹身上的长袍,漫不经心道:“今年一过,咱们可能要回庞国公府住了,你需准备准备。”

容昐笑着送他出了门口,待他走远了,才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屋。

林嬷嬷连忙跟进来,见她神色异常连问:“太太这是怎么了?”摸上她的手,冰凉冰凉的。

容昐只觉得一阵作呕,再摸上内里的衣服,不知何时已被汗水浸湿,沥沥冷汗。

“太太!”林嬷嬷连忙搀扶住她。

容昐瘫坐在地上,摇着头拉林嬷嬷,低声道:“他在怀疑我!”

“疑什么?”林嬷嬷不解问,后望向床上熟睡的长沣,双眸猛地一睁,容昐连忙捂紧她的嘴巴:“别说!”

别说,别说了,她知道她做过什么。

她欠长沣的,一辈子都还不清了!

正文 食髓知味

长沣的身体因先天不足而感染的风寒,在容昐精心照顾了两天后终于好转。

这两天,容昐简直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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