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破龙榻,俏妃诱邪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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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破龙榻,俏妃诱邪帝- 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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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潭水掀起了波浪,一阵又一阵的,由缓到急。

    闻人暖纵身跃下了水,只见焱极天的长剑正扎进潭底的石壁。事不迟宜,他也立刻将剑插)7C进了石壁之中,二人一起用力,只听到突然从石壁下传来了巨大的响起,震得二人耳朵里都淌出血,震得二人心脏像是要碎裂一样,也只是一瞬间,万物陷入了寂静。

    越无雪惊讶地看怀里熟睡的小女儿,有一缕月光正落在她胸前的金叶上,泛出了淡淡的柔光,这光越来越柔美,越来越明亮,笼罩了整个小潭的上空。

    焱极天和闻人暖浮出了水面,一面忍住胸腔里翻涌的血意,一面仰头看向小潭上方的柔光。身下的水像是被什么东西抽去一样,迅速渗透进了石壁之下,小潭渐渐干涸,潭底居然是光洁的玉石,在北斗星正照着的地方,静卧着一只玉棺。

    众人快步围过去,齐力推开了玉棺。

    棺中有两具骸骨,女子着明黄绫罗凤袍,男子却是黑衣布帽,二人侧卧而躺,还有一张薄薄的丝绢,一卷画轴搁于骸骨的脚边。

    焱极天拿起了画轴,轻轻展开,上面正是那拿着璃珠的女子,不过,这画上渐渐显出字来。

    “我自封于此处,带着我最深的悔意。我这一生都在追寻着权力,我认为权力能给我一切,可惜不仅权力抛弃了我,他也抛弃了我。若有来生,我选择和他离开,而不是争宠为后。璃珠来自红纱国,我的陪嫁之物,它能颠倒乾坤,却无法让我回到从前。今日我将她毁于此处,与黄沙同存,我禅位于护国圣女,着圣女命我红纱国族民,由此时起,国中诸人再不准踏入平原之国半步,那里很静,很好。我已无法回家,唯愿族民安好,愿他来世安好,不要再遇上我这样的女子,平静度日,远离繁嚣。我以我的生命为交换,自封于此,以此盟誓,请不要伤我族民,以我一人之孽,了我一人之债。”没有永生药!

    没有宝藏!

    只是一个看透了世事,厌倦了生的皇后的绝笔!

    “这丝绢上也有字!”越无雪怀着最后一线希望,拿起了丝绢。

    丝绢上的字却是潇洒的男人手笔,还滴有泪痕,化开了字迹。

    “阿瞬,我还有家国天下,不能与你长眠于此,他却已为你自裁了断,由此可见,他确实比我更加爱你。既然你喜欢这里,喜欢他,我便让他在这里与你相伴。不管你如何恨我,怨我,你都是我今生最爱的女人,我今生最大的财富。”

    “原来是开国熙帝的手书,这瞬皇后。族谱上对瞬皇后并无详细记载,焱国刚立国不到百日,她就病故了,原来是自尽,和爱人同葬于此处。”焱极天微微拧眉,沉声说道。

    焱国皇族传说中的财富……

    这二十多年来,众人争夺的宝藏……

    真相,居然是这样的!

    只不过是焱国开国的皇帝和皇后之间的一场决别!而红纱国几百年不踏出岛的原因也在此,历代国主都严格遵守祖训,不与外界来往,不把红纱国的各种古怪东西带出小岛。

    可是人心是关不住的,人的好奇,总让他们想不停地奔走,探寻更加广阔的东西,所以,红纱国几百年来还是有人悄悄溜出去,将那些本岛族民看上去平凡的东西带出岛,让平原之国野心勃勃的人趋之若鹜。

    众人一阵静默!

    “如果太后知道了是这样的结局,她会不会疯掉?”

    闻人暖想开开玩笑,可没人笑。越无雪反而想哭,焱极天的白术蛊怎么办?

    更剧烈的震动响了起来,众人扭头,只见太后形似魔鬼,正发疯一样的奔了过来,推开了众人,猛地扑到了棺边,瞪着那两具白骨,疯狂地吼叫:

    “长生水呢?是不是被你们喝掉了?快还给我!没有那些,我会立刻老死的。”

    “没有长生水,这是瞬皇后,来自红纱国,太后,你如意算盘打错了,你得到的什么璃珠秘密,不过是红纱国当年传出的一种邪术。”

    “不会的,那璃珠呢?为什么小公主的身上会有金叶?”

    “那是红纱国天命国主的记号,原来真正的小国主在这里。”

    一把低哑的声音从众人身后响起,是国主,她追到此处了!

    紫箩猛地跳起,闻人暖迅速转身,把紫箩拉到了身后,冷冷地看着国主,讽刺道:

    “怎么,你身上没有这符号?”

    “我们是圣女之后,红纱国国主都不再有这记号了,并且连续四代都是姐妹同胞。没想到这在一代,还是女子身上出现金叶,而非王子。”

    国主看着越无雪和焱极天怀里的孩子,缓缓说着,走到了玉棺边,看向两具骸骨。

    “传说中的瞬公主,原来真的存在!我还认为那不过是我们红纱国流传几百年的传说,莫非……小公主是瞬公主转世?所以才有金叶浮现人世?”

    她扭头看向小公主,神情专注。

    “你是谁?你也是来抢我的长生水吗?”

    太后几近疯癫了,一把揪住了国主的衣袖,声嘶力竭地狂吼。

    “我就是你一心想得到的红纱国之主。”

    国主微微抬头,看着太后,以血驻颜之术,连她都不敢轻易尝试,想不到在平原之国,居然有人这样做了,看上去确实年轻美貌……只是,若无璃珠祝福,只怕不消百日,就会烂成一堆白骨。

    “那,把长生水给我。”

    太后猛地扑向了国主,狠狠撕扯着她。

    国主反手打开她,两个人很快就打在了一起。

    这些人,一点都不想看她们打架,被权力捆绑的、失去了本性的女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不想再看她们一眼。

    “白术蛊,怎么办?”

    越无雪却捡起了一把刀,突然冲向了太后。焱极天吓了一跳,连忙扑了过去,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抓着她的手腕,在空中翻滚了一圈,刀刺入了太后的后背,血从刀身上一直反着淌过来,沾上了他的掌心。

    “这样就没事了吧。”

    越无雪拉起他的手,认真地看。

    可紫箩上前来,摸了摸他的脉,然后轻轻拧起了眉。焱极天立刻用眼色制止了她,丢掉了刀,用帕子擦了血,对越无雪说:

    “应该没事了吧,我们回去。”

    越无雪轻舒了口气,奔波这么久,既然是传说,都就应该结束了。一行人快速爬上了骆驼,往沙丘外跑。

    越无雪回头看,太后还像疯了一样,盯着国主死咬。国主一直认为是芳华在这里等着她,她的心情极度复杂,若是,明明知道又是姐妹之间的一场厮杀,可她不得不来,若不是,她也能放心回去,不会有人威胁她的王座。

    小公主身上的金叶之光渐渐淡了,只听到轰隆隆的声响,那些水又从玉石里涌了上来,灌满小潭……两个已不惑之年的女人,还在水里拼死相搏,国主想走,都走不掉……

    不知道她会不会后悔呢?她一心想把芳华公主赶尽杀绝,却陷自己落入这样的险境,遇上另一个比她更热衷权力和野心的女人?

    自古以来,对权力的狂热,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但愿以后再不会有人对所谓龙脉感兴趣……

    ——————————————分界线————————————————国师发现这里不对,丢下白凤就去追焱极天了。

    白鹤轩看着水突然暴涨的小潭,还有站在水里,不肯放下刀剑的白凤,心一寸一寸地凉透了。

    “娘,孩儿对您来说,真的什么都不是?”他扶着侍卫的手,摇摇晃晃的起来,盯着白凤的眼睛,痛苦地问。

    “一个害我一生的孽种。”白凤冷冷地说:“看着你,我就会想到我的耻辱。”

    “那好,这一生,我们也就不要再见了吧。”白鹤轩的身体颤抖着,慢慢地转过了身,往自己的骆驼边走去。水已经漫到了他的脚踝处,他吃力地爬上了骆驼,回头去看她。她一头白发,眼角堆着皱纹,却是满眼的冰霜,不肯对他有一丝笑意。

    “娘,你保重。”他干涩地说了一句,双腿一夹,往回走去。

    他这样笑话一样的人生,真是太可笑了!

    颠簸半生,却写了一个大笑话,让天下人耻笑!

    他的身体摇摇晃晃的,差点从骆驼上栽下去。就在此时,一个红发身影突然掠至,从他身边擦过,直冲向了小潭。

    “龙脉。”

    萨珊玖夜惊喜地叫着,白鹤轩在这里,这里一定差不了了。还有这遍开的彼岸花,鳞光波动的潭水,下面一定就有他想要的东西。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尸体,水里还有一个白头发的老女人……

    他拧拧眉,扭头看向白鹤轩,冷冷地问:

    “你们已经打开龙脉了?其他人呢?”

    白鹤轩没理他,这简直又是一个小丑!他继续往前走着,只想赶快离开这个可怕的、无情的地方。

    去他的龙脉,去他的天下,去他的仇恨!他现在最恨的是自己!恨自己为什么要来这个世界上。

    “姓白的,闻人暖那小人在哪里?”

    他又吼了一声,若不杀闻人暖,他吞不下那口气。

    “自己去找,别烦我们将军。”

    有个侍卫冷冷地回了一句。

    萨珊玖夜暴怒跃起,一掌就扭断了那侍卫的脖子。侍卫们一见,纷纷拔刀,把他围在了中间。

    “姓白的,你我反正有一战,不如孤王先杀了你,再去杀闻人暖。”

    他一跃起,直抓向白鹤轩的后背。

    白鹤轩中了一刀,又心如死灰,索性不躲,任他的手抓向了后背。

    “轩儿。”

    突然,白凤一声大呼,猛冲过来,手里的长刀挥向了萨珊玖夜,萨珊玖夜转过头来,一掌挥向她的头……

    白凤跌出去之前,将刀奋力一挥,砍向了萨珊玖夜的头,他一偏,刀就砍在了他的肩上。

    “老东西!”

    萨珊玖夜怒骂着,大步过去,一脚踩在白凤的小腹上,狠狠一碾。

    “滚开。”

    白鹤轩从骆驼上跃下,猛地撞向了萨珊玖夜。侍卫们围上前来,刀光剑影中,血肉横飞。

    白鹤轩抱起了白凤,低声说:“娘,都不肯认我了,又何苦再挨这一下?”

    白凤倔强地抿着唇,好半天才咬牙说:“你是我生的,只能死在我的手里。”

    白鹤轩的呼吸紧了紧,又问:“那焱极天的蛊,是你下的吧?”

    “是又如何?”白凤恨恨地说。她来自驯蛊之乡,这些是小意思。

    有一年焱极天随着狗皇帝来白将军府,庆祝白将军生日,实则又来凌辱她,她便以家乡的古法,给焱极天和狗皇帝都下了蛊。

    白鹤轩盯着她看了会儿,沉默地拿起小刀,在她的手指上割下一刀,然后将一只小瓶中的药粉倒出,接上她的血。

    “你要做什么?你这个孽子!”白凤急喘起来。

    “娘,回头是岸,我回头,你也回头吧。”

    白鹤轩低低地说着,把小瓶交给一名侍卫,交待了几句,把白凤抱起来,放到了骆驼上,让侍卫带着她先走,自己捡起了长刀,迎向了萨珊玖夜。

    白鹤轩的精神支柱已经轰然倒塌,他是那样骄傲的一个人,有着满心的雄才志向,绝不允许自己是这样一个存在,他抱了必死的心,每一招都是要和萨珊玖夜同归于尽。

    萨珊玖夜倒有些怕了,白鹤轩发起狠来的样子,他还是第一回看到,一分神,白鹤轩的刀就狠狠刺进了他的胸口……

    他一声惨叫,用力一挥手,把白鹤轩打了出去。

    侍卫们冲过去,把白鹤轩扶了起来,大口的血从他的嘴角溢出,胸口的血也流得更快了。

    “都走吧,去找丁楚,让他务必把那小瓶给焱极天。”他艰难地说了一句,眼睛轻轻合上。

    月光落在他紧拧的眉眼上,就像睡着了一样。

    侍卫们把他抬上了骆驼,往前急追而去。

    萨珊玖夜跑了几步,只觉得血液流得有些疯狂,不停地从腹部的伤口往外涌……体内的邪气愈涨愈盛,浑身都烫了起来,人像是要炸开了——

    事实上,他确实要死了——

    他又走了几步,一声狂嚎,往前一栽,身后那方小潭里的水还在暴涨,很快就漫到了他倒下的地方,形成了漩涡,把他吸了下去。

    很快的,平静了,连沙子都是从高处淌下来的黄沙,地上一点水渍都没有留下,而小潭又安静了。远处,有亮光陡盛,那是小公主胸前的金叶,亮了……

    这两处小潭,居然是有机关相连着的。

    一方涨,一方消——

    一方真,一方假——

    全看人的善念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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