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华似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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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华似锦-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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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没有答话,径直走到贺兰敏之身边,拿起画好的风筝面,道:“看样子,你很早就起来了,这是要送给谁的?”
    “心上人。”
    此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贺兰敏之吩咐道:“进来吧!”
    走近老鸨疼惜的看了眼罂粟,将手中的药递给她道:“这时贺兰大人吩咐熬的,喝了吧!“
    罂粟望着药愣了一会儿,等回过神,向还在做着风筝的贺兰敏之问道:“这是什么?”
    贺兰敏之声音淡然道:“喝了这药,能免去不必要的麻烦!”
    身在青楼中,听贺兰敏之这么一说,他顿时明白碗中是什么药,她冷冷一笑:“一夜风流过后,怕我会怀上孩子,要挟到大人对吗?你还留在这儿,只是想亲眼看我喝下这碗药吧!”
    贺兰敏之冷冷地抬头望了她一眼:“既然知道,就喝了。”
    一阵刺骨的寒意向她涌来,多年前,那个带给她温暖,让她重生的人怎会如此冰冷无情?
    当她用颤抖的手端起药时,贺兰敏之的风筝已经做好,他走到门外,对随从,吩咐道:“把风筝送到大明宫东门,说风筝买来了,我有事不能陪她主人去了。”
    在若隐若现的说话声中,罂粟将那晚苦涩的药喝下,她好似明白,上天是公平的,实现了愿望,现在又来拿去承若。
    讲完往事的罂粟拿起茶盏喝了口茶,看着坐在对面沉默着的袁一,笑道:“你给我说了个笑话,我给你讲了段往事,算是扯平了。”
    回过神的袁一望了眼她,神情尽是怜惜道:“现在算是明白,你对贺兰敏之的衷情了。”
    罂粟欣慰笑了笑:“知道吗?从来没向任何人提过这段往事,多怕你笑我傻,听到你言语间有那么一点点肯定,我竟然想说,谢谢。”
    看着罂粟发自内心的微笑,袁一心想,一个的女子能坚强地为爱而生,锲而不舍地追求所爱,得到的不是肯定,而是敬佩。
    此时,他突然想起武后曾说过的一句话“真爱是哪怕被对方万箭穿心,还是会找千万种理由原谅他”罂粟对于贺兰敏之或许正是如此。
    正在这时,梅仁走了进来将册子递给袁一道:“氤氲馆果然是日进斗金,核对了查不多一个多时辰,才把那批银子查出来。”
    袁一将册子放回兜里,笑了笑:“这样看来,哪个出手阔绰的款爷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罂粟问道:“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袁一开怀笑道:“我就等姑娘这句话,明天等那位款爷再来送银子,娘答应见他,然后,把他请来归隐荷居,如何?”
    罂粟犹豫道:“请他来这儿……好吧!”
    袁一看出罂粟的担忧,便道:“只要让他来了这儿,我让梅仁假扮成姑娘请君入瓮,不需要姑娘亲自露面。”
    罂粟侧着脸看了眼梅仁,一脸正经道:“他的美貌在我之上,还真是合适人选。”
    梅仁捧着脸,难掩兴奋道:“真的吗?我有那么好看吗?”
    袁一拍板道:“既然他同意了,就这么定了!”
    此刻,梅仁方才缓过神来:“且慢,你们是让我扮女人吗?”
    袁一和罂粟异口同声道:“正是!”
    梅仁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吧!就当干回老本行。对了,罂粟姑娘,还要给我写字吧!”
    见罂粟点了点头,梅仁慌忙脱去外衫,露出白色的寝衣,指着后背道:“写这儿,就写这儿!”
    罂粟提笔走到弓着背的梅仁身后正要写,袁一蹑手蹑脚地走上前,指了指罂粟手中的笔,示意让他来写,罂粟调皮的一笑将笔交给了他。
    罂粟见他挥笔在梅仁的背后写下“梅仁,长安第一娘们”忍住捂着嘴大笑起来,见梅仁起身,怕被发觉的罂粟慌忙转身面向窗户。
    梅仁穿好外衫,看着罂粟的背影告别道:“多谢姑娘赐字,我们先走了。”
    一直没有止住笑的罂粟不好转身相送,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见此,梅仁看了眼身边的袁一,低声道:“罂粟姑娘,果然像传说中的那般高冷仙。”
    袁一看了看窗边的背影:“我看她是笑点太低。”
    “什么?”
    “没什么,走吧!”
    次日清晨,梅仁迈着大步走进捕衙,见大家都到齐了,清了清嗓子道:“我本想说的,可又想大家开开眼界,所以,到底要不要说呢?”
    一个大胡子的捕役,叫嚷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座上翘着二郎腿的袁一起身打了个哈欠,对梅仁道:“劝你还是别显摆!”

  第75章 放下婉儿

听到袁一这么说,捕役们都随声附和道:“量你也没什么好显摆,算了吧!”
    梅仁指着袁一愤愤不平道:“他这是在嫉妒,我偏要给大家看看!”说着,脱起了官服:“昨晚我去了氤氲馆,见到了罂粟,我背上的字就是她写的。”
    捕役们将信将疑地凑到他背后,当他把衣服脱下,露出“梅仁,天下第一娘们”时,引起哄堂大笑。
    满脸疑惑的梅仁扯了扯肩头的衣裳,想要看看背后一直来得及看的字,怎奈只看到开头的“梅仁”俩字,索性自我安慰道:“我知道,你们不是嘲笑,是嫉妒!”
    袁一摇摇头道:“谁会嫉妒后背顶着‘长安第一娘们’的家伙?”
    梅仁惊讶道:“不是长安第一爷们吗?你们认不认识字啊!”
    止住笑的大胡子捕役,又看了眼梅仁背后的字,道:“这字好眼熟,像是袁一的字迹。”
    听到此话,梅仁赶忙脱下衣裳一瞧,差点气得背过气去,他转过身,挥起他的花拳绣腿招呼袁一。
    这时,衙丞正好走来,瞧见光着膀子的梅仁正在耍泼,呵斥道:“放肆!这大早上不干正事,只顾着撒欢打诨,当这儿是戏院吗?”
    梅仁赶紧穿上衣裳,满口赔不是。
    衙丞看了眼袁一,想要端架子,又有些后怕道:“袁一,案子查怎么样了?”
    袁一笑了笑:“赏银昨天才收到,大人今天就问我案子查得怎么样了,太快了吧!”
    衙丞露怯道:“其实……本官只是……照例问下,对,照例问下!”
    “我想今天就能查案了,不过……”
    “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本官能办到一定满足!”
    袁一看了眼众捕役:“我只有两双手,两条腿,人手不够!”
    衙丞吩咐道:“赵西,王庆,孙舟,周牧,你们几个听候袁一差遣,务必把案子办好。”
    袁一指了指梅仁:“还有他。”
    衙丞点点头:“那也把他算上。”
    袁一又道:“大人,知道办案需要打探线索,不可避免的在东家酒楼坐坐,西家饭庄走走,这可都需要银子,朝廷可设立了办案经费,大人会替我们写封公文向朝廷申请下吧!”
    衙丞叹了气:“要多少?”
    “两百两。”
    衙丞惊讶道:“这么多?”
    “算少了。”
    “那好吧!向朝廷申请了银子,那些案子不办下来,本官的乌纱当真不保了。”
    袁一看了衙丞的官帽:“卑职怎么会拿大人的前程开玩笑?”
    袁一先与梅仁依计抓获了钱庄劫案的凶徒,之后,他们将手头其他案件的线索交给赵西,王庆他们四人追查,等了有些眉目,袁一再同梅仁实施抓捕。
    这日,天蒙蒙亮,在后巷杂物堆埋伏了一夜,也未等来嫌犯梅仁向身边的袁一抱怨道:“咱们子时就在这又脏又臭的鬼地方等着,现在天都亮了,也没看到那个嗜杀的采花贼经过这条巷子,是不是王庆他们摸错线索了?”
    袁一通过杂物间的缝隙看了眼巷子四周:“应该不会。所有被害女子的尸体都没有挪动的痕迹,通过她们的死亡地点与被害时间来看,凶手极有可能经过这条巷子。”
    “我一直很纳闷,冲锋陷阵抓捕嫌犯可是最危险的活,为什么每次都要拉上我?”
    袁一道:“抓捕嫌犯才能立头功,你不是喜欢衙丞家的千金吗?没有一点像样的功绩,那高傲的丫头会看得上你?”
    梅仁盘算了一会儿,满脸欢笑道:“我怎么没想到这一茬,袁哥,真是对我太好了,以后我们有了小孩,一定让他认你做干爹!”
    袁一哭笑不得:“她对你半点意思都没有,你倒好,直接想到生孩子!”
    梅仁搓着衣角道:“我和杏儿可是无话不谈,我们还经常一起游玩,买东西,感情不知道多好,生孩子,迟早的事嘛!”
    “但愿如此!看样子,那采花贼不会来了,咱们也别瞎耗着了,晚上来吧!”袁一正要起身,听到对面传来开门时,他急忙拉住梅仁,凑近缝隙瞧见一户人家的后门打开了,一对牵着手的恋人从里走了出来,男子眷念地给女子系上披风,而后抚摸着她的秀发,柔情蜜意地耳语着。
    见此,梅仁坏坏一笑,低声道:“你看门外停着的马车,昨晚一直都在,这个时辰,又是在后门把女子送出来,这家伙肯定是趁着夫人不在,拐来了哪家姑娘共度良宵。”
    袁一觉得那你侬我侬的俩人有些眼熟,可他们都侧着身子,所以,无法确定,这时,又听到梅仁说道:“这不是雍王府的后门吗?难道这家伙是雍王李贤,我记得曾远远地瞧过他一眼,长得可好看了,跟他表亲贺兰敏之还有些相像。”
    说话间,俩人转身下了台阶,往马车走出去,看到俩人的正脸,梅仁拍了拍袁一:“真是雍王,长得够好看吧!他身边的这个女子脸蛋够水灵,笑起来还有两个甜甜的梨涡,看看都醉了,难怪他这个高高在上的王爷,完事之后还要体贴地把女子送出门。”
    一旁沉默的袁一握着拳的手紧紧贴在唇上,听到梅仁这么一说,满脸怒气道:“别说得那么龌龊,说不定这一夜,他们只是在谈事情。”
    话刚说完,马车边的雍王叫住女子:“婉儿,是不是忘了这个?”
    正要登上马车的上官婉儿转身,看到雍王手中拿着的荷花簪子,神色难掩尴尬道:“簪子怎么在你这儿?”
    雍王笑了笑:“方才起来时看到它在枕边,来,给你戴上。”
    看到这儿,梅仁得意一笑:“现在觉得,他们还像谈事情吗?”
    低头不语的袁一听着马车远去,看着那扇后面被关上,一瞬感觉,日夜的思念变得愚不可及,深藏在心底那一丝丝的憧憬此刻已化为泡影,他终于想要彻底放下了。
    这日,巡街的袁一与梅仁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市中,梅仁伸了个懒腰:“真是无案一身轻!袁哥,真是太了不起了,他们半年都破不了的案子,你半个月就轻松搞定了!”
    满脸疲倦的袁一摇摇头道:“我可不觉得轻松,睡没睡好,吃没吃好,追那些嫌犯,追得我骨头都快散架了,现在,总算能喘口气了。”
    “之前,你向衙丞申请的二百两银子,今天就要下来了,捕衙那群吃货商量着,要你请他们去醉卧坊大吃一顿。”
    “银子全都给你的,喜欢请,就请呗!我没意见。”
    梅仁难以置信道:“给我的,为什么?”
    “去氤氲馆的银子是你付的,去酒馆,饭庄打探消息的钱也是你付的,当然全给你。”
    “你还记着啊!二百两未免也太多了……我知道,老惯例,下次又会找我借钱。”
    “聪明!”
    这时,袁一看到在新昌坊的牌楼下正大排场龙,便问道:“这是在干嘛?”
    梅仁道:“这是长安城的富户在给新昌坊的穷人施粥,已经有小半年了。不知道还记不得,几个月前,我同你那个凶巴巴的长官喝过一次酒,我随口提了句,让朱雀街几个坊的富户到城西城东的新昌坊,风宜坊给乞丐孤儿施粥,说来也奇怪,没过多久新昌坊,风宜坊的真有富户来施粥。”
    袁一看着衣衫褴褛的乞儿,满脸欢笑地捧着粥走过,不由得想起来太平:“这丫头啊!”
    梅仁满脸不解道:“丫头?谁啊?”
    袁一摇摇头:“没什么。”
    “现在想来,那位对呼呼喝喝的长官的官职是不是很大?”
    袁一笑了笑:“没错,她的官职不但大,而且很吓人!”说到这儿,袁一想起出宫前,太平亲口说,皇上将给她和贺兰敏之赐婚,照理说公主赐婚可是昭告天下的大事,可这都快一个月,半点动静都没有,莫非是出了什么茬子?
    袁一虽然隐隐有些担忧,可太平在深宫内苑,又是身份尊贵的公主,而自己不过是个市井小民,担忧只能变成与日俱增的干着急。
    这日,他终于耐不住性子来到东市马球苑,希望能碰到英王李显,旁敲侧击地问出些太平与贺兰敏之的事。
    可事与愿违,在马球苑打了一整天的马球,也没瞧见李显,一问他与李显都熟络的跑堂小二,发现李显已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来过马球苑,虽然如此,他还是一连来了五天,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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