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错,帝妃三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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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错,帝妃三嫁-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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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头隆起,洛擎苍拍拍和妃的后背,低声道:“朕自有主张。”

第二十五章 冷漠如他11…27

夜色阑珊,风拂过湖面,拂过长廊,到达寰璧宫时已卷带了大片杨花,漫天飞舞。

月色清明,杨花无影。好一个宁静祥和的春夜。

江沉烟静坐窗前,目光落在皎洁明月上,清净悠远。白日里和妃及茗妃的突然到访,让她有些心绪不宁,此刻被夜风这么一扫,似乎一下子平静了。

云初将床榻拾掇了,铺了软软锦被。

流萤则将“断纹”摆好,她知晓,这个时辰江沉烟多半会抚琴而不会睡下。

江沉烟起身,望了一眼断纹,嘴角噙着笑,这流萤也越发了解她了。走至琴旁坐下,她抚摸着那断断续续排列有序的纹路,眼神爱怜。

这琴虽不是极好名琴,可它却经历了数百年岁月,那样的沧桑大气让她很是喜爱。

“娘娘今夜弹什么?”流萤笑着询问,隐隐带着期盼。

思忖片刻,江沉烟目光望了一眼窗外夜色,远处宫殿轮廓檐角若隐若现,他此刻不知在哪个宫殿陪着哪宫之主。念及此处,眸中自然而然便多了愁绪。

茗妃说,后宫佳丽三千,能得圣心无几人。

她却知,这后宫真正得了圣心的人,只一人。

一个她还未见便已输了彻底的女子。

抿抿嘴角,她将那愁绪深深隐藏,指尖轻轻撩拨琴弦,便画出了极美的意境。

“中庭月似团,银辉依照栏杆。月色萧疏静爽,空庭碎烟。”

“月色正清明,杨花过无影。植骨相思地,天地心。”

“飞雪过无情,苍苍今朝月。悠悠静空悬,帝王心。”

这是江沉烟第一次开口轻唱。优美却悲戚的旋律,清亮中带着淡淡喑哑的嗓音软糯好听,听的云初及流萤皆是一愣。

植骨相思地,以明天地心。

深宫枯一世,只为帝王心。

不知何时,她双眸中已带了淡淡水汽,指尖撩拨速度却越来越快,越来越激烈。

突然,门开了,冷风灌入了房中。一朵杨花随风而入,落在琴弦上。

“铮”。。。

一根琴弦断了,划破了江沉烟轻勾的食指,鲜血涌出,滴在“断纹”上,缓缓淌下。

似乎不知疼痛,她偏头看着那个突然出现的身影,慌忙掩饰了眸中水汽。流萤和云初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连忙跪下行礼。

“你们下去。”冷冷低喝一声,二女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担忧。可是她们不敢违背圣意,看了一眼江沉烟,退出了房门。

随着房门关上,屋内一下子显得很安静。

她的血还在滴答,落在白色的裙上,像极了绽放的红梅。她怔怔起身,半晌才回过神来,慌忙行礼:“臣妾见过皇上。”

洛擎苍目光一直落在她静谧唯美的面颊,双眸缓缓微眯,这个女人,不论何时,都美的让他不自主凝眸。

可是,她越是这般美,这般宁静,他就越是不喜。

几步上前,他伸手拉过她的手臂,将她拽到身前。

江沉烟惊呼一声,几乎是下意识的握着他的手臂,指上的鲜血弄脏了他的龙袍,骇的她面色一白,慌忙要用丝帕擦了。

钳住她的手,洛擎苍俯视着那张近在咫尺的美颜,用一种冷漠至极的语调:“朕问你,你今日可曾见过和妃?”

江沉烟一愣,心底隐隐有些不安:“白日里和妃娘娘曾来过寰璧宫,待了片刻便离去了。”

剑眉一挑,他手猛的用力,江沉烟手腕上传来一阵剧痛,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皇上?”

没有理会她的痛楚,他凝视着她的眸,一字一顿道:“你江家要的朕都给了,你最好安分一点,朕不希望今夜之事再次发生。”

江沉烟又是一怔,她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可却将他的警告听的清清楚楚。

“臣妾不明白,还请皇上明示。”咬咬唇瓣,她语调不自觉的沉了几分。

又是江家,又是这样的态度,不管多少次,她都无法习惯。

微微颔首,洛擎苍靠近了她几分,那股女子清香窜入鼻间,似乎搅乱了他的思绪,让他更加懊恼:“明示?好,朕便明白告诉你,今晚和妃被人下毒,若不是中毒不深,她与她腹中的孩子只怕已然没命。你江家在前朝的争斗朕已经受够了,在这后宫,最好还是安安分分的,否则。。。。别怪朕无情。”

这一番话让江沉烟脸色变了又变。

他认为她是下毒的凶手?

“臣妾不懂皇上在说什么,和妃中毒,与臣妾无关。”几乎咬破唇瓣,她口中尝到了腥甜的味道,那话语也莫名冷了几分。

嘴角勾起不屑的弧度,他的笑,很冷。

江沉烟抬眸,定定的望着他:“臣妾是江家女子没错,可除了这个身份,臣妾可曾做错了什么,让皇上如此厌恶,如此不信任?”

洛擎苍一怔,沉默许久。

“毒,不是臣妾下的。”话到最后,她已然含泪。

这张脸,曾经对她绽放过最温柔的笑,说过最甜蜜的话。

可如今,这张脸对她的,只有冷漠,只有厌恶,只有不信任。。。。

楚白。。。。。

若你记得清歌。。。。。该多好。。。。。

第二十六章 谁情薄如纸11…28

房间内燃着几盏烛台,桌间紫金铜炉里燃着宁合香。

袅袅白烟升起,宁静悠远的香味飘散在空气中。

洛擎苍眼神冰冷,看着江沉烟那雾气弥漫的双眸,心里不知怎么的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感觉。下意识的蹙了眉头,他握着她手腕的手不自觉松了些许。

她说的没错,除了她是江家女子这个身份之外,她的确没有做错过任何事。

而且以她的美貌,他应当是喜爱的,或许不如清雅那般刻骨铭心,可也不至于会如此冷漠厌恶。可是,她是江家的人,他便无法释怀。

“怪只怪,你生在江家。”薄唇轻启,他语气带着淡淡凉薄,听的江沉烟心中一寒。

生在江家,便是她最大的错。

嘴角的笑意苦涩,她眼里的泪决堤而出,红唇颤抖了几次,才缓缓出声:“若臣妾,并非江家之人。皇上会动心吗?”

洛擎苍微怔,再次沉默。

江沉烟咬紧红唇,眼里的期盼带着泪光,照应着跳跃的烛影,此刻的她,美的若壁画上的天人。这样的神态,这样的眼神,他脑海中那隐藏至深的容颜悄然浮现,竟与眼前这人有着点点相似。

清雅。

他爱了一世,念了一世的女子。

深吸了一口宁合香淡淡的香味,他迫使自己心底那股异样的情绪散去。只冷冷注视着江沉烟,用最淡漠的语气:”不会。“

呼吸一滞,江沉烟眼前一黑,几乎就要软倒在地。

可是她终究站住了,红唇咬破染了娇艳的色泽。她挣脱出手,抬手擦了眼角的泪水。再次看向他时,眼中的期盼与深情已深深埋藏。

洛擎苍双眸微眯,带着冰冷的光泽。

对于之前的她,他似乎更厌恶这样故作冷静的她。

仔细将他的面容映在心底,一分一毫,她弯了弯嘴角,却始终只有苦涩的弧度:“臣妾。。。。恭送皇上。。。”

哑然一愣,洛擎苍深深看了她一眼,拂袖转身,没有丝毫留恋。

他越走越远,将至门前时,江沉烟再次出声,语调柔的几乎听不真切:“皇上可曾见过臣妾。。。亦或是。。。。记得一个叫做季清歌的女子。。。。”

脚步一顿,洛擎苍没有回头,冰冷却笃定的回答:“不记得。”

心像是被刀子狠狠戳了一下,江沉烟痛的脸色发白。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她整个人跌坐在地,隐忍的泪汹涌而出,沾湿了素白的衣裙。

寰璧宫外,赵德全正焦急守候着。见洛擎苍沉着脸走出来,连忙迎上去,还未开口,便看见了他手臂上的血渍,当即面色发白:“皇上,您受伤了?”

洛擎苍低头看了看明黄色衣袖上一团艳若红梅的血迹,眉头狠狠拧成一个结。他沉默不语,可江沉烟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在脑海里一遍遍回放。

他面色阴如水,看的赵德全浑身一寒,不敢再多言其他,只小心翼翼问道:“皇上,夜已深,您是去瑾和宫还是飞霜殿?”

冷冷看了赵德全一眼,他恼怒拂袖,寒声道:“回养心殿。”

第二十七章 流水浮灯11…28

夜已深,风刮的更猛烈了。

望着漫天飞舞的杨花,江沉烟沉静如水的眸子不带丁点思绪,只那么望着,便是许久。

云初找来了药箱,仔细的给江沉烟包扎食指上的伤口。因为流血太久,伤口处已经结了厚厚的血痂。那琴弦是弹的正激烈时断裂,力度很是惊人,伤口自然也是极深。

流萤将“断纹”上的血迹一一擦去,那断裂的琴弦张扬傲立,微微弹动,便发出铮铮声响。

“伤口这么深,贵人一定很疼吧。”云初小心翼翼的包扎着伤口,偶然间抬头,见江沉烟像丢了魂似的望着窗外,不由得鼻头微酸,轻声问道。

江沉烟不语,半晌才回过神来,恰巧听到了流萤擦拭“断纹”发出的声响,她没有回头,轻声道:“把断纹好好收起来吧。”

流萤看了一眼泛着淡淡光洁的琴身,有些不舍:“贵人,只是断了琴弦,修补一下还是可以弹的。”

江沉烟摇头,眼神深埋着悲凉。

断弦如何续?

又如何续她与他的结局?

深吸一口冰凉的空气,隐隐的还带着淡淡龙涎香。那是他的味道,她的心倏地一痛,下意识抬手按住了胸口,可是那股痛意却如跗骨之蛆,如影随形。

忍住鼻酸,她偏头吩咐云初:“不必包扎了,这点小伤无碍的。去准备些彩纸柳条。”

云初一愣,看了她一眼,犹豫道:“贵人要做什么,吩咐奴婢做便是,您还伤着呢。”

“无妨,去吧。”垂眸摇首,江沉烟目光再次落在窗外,似要把这漆黑的夜空望穿。

流萤看出了江沉烟深藏的悲戚,柳眉微蹙,招呼了一声还欲劝说的云初,带着她一同下去准备。

半个时辰后,江沉烟手中多了一个用柳条编成型的莲花,她十指纤细,指若穿花,不消片刻便将彩纸糊上柳条,做成了一个几可乱真的红莲。

仔细端详着手中的红莲,江沉烟的思绪渐渐飘远。

那年七夕,她和楚白约好一起去放河灯。可是因为楚白加班到很晚,等他们赶到河边时河灯早就卖空了。她撅着嘴发脾气,委屈的落泪。

楚白为了哄好她,不知从哪弄了材料,自己动手做了一个花灯送给她。她永远都记得,她见到那花灯时笑的多开心,更永远记得那一刻楚白宠溺的笑。

当时的她,可以肆无忌惮的对他发脾气,因为她知道,他永远不会生气,永远都会包容她。

如今她才懵懂,原来根本就没有永远。

“贵人,还未到花灯节呢,您这个时候做花灯做什么?”云初望了一眼她手里的花灯,疑惑询问。

江沉烟不语,嘴角噙着淡淡弧度,虽是笑,却怎么都带着悲凉。

离开寰璧宫,她没有带上云初和流萤,白色的衣裙被夜风扬起,月光下,她孤单的身影被拉的很长。

抚了抚额前凌乱碎发,她望着不远处的九曲长廊,夜色下,长廊寂静无声,只有湖光映着银辉,波光粼粼。没有停顿,她径直朝着长廊转角深处走去。

穿过大片开的正艳的杜鹃,她没有理会被露水沾湿的裙摆。拨开遮挡了视线的芦苇,湖水轻拍浪花响在耳旁,她踩上湿润的泥土,她走进了那片芦苇。

芦苇高且茂盛,隐隐有股甘甜的香气。江沉烟不自觉深吸了几口,握紧了手中莲灯,加快了脚步。当拨开最后一片芦苇,视线终于清明时,她忽然愣住了。

湖面上飘着数十朵白莲,淡淡光晕透过花瓣,倒影在湖面上,说不出的好看。

这里,竟然有人在放莲灯。

她还没从惊诧中回过神来,一个清朗如泉的声音响起:“烟贵人 ?'…99down'”

猛然醒过神,她循声望去,那高大的芦苇随风摆荡,满池莲灯旁,一袭紫色被夜色染的深沉,那张被月光映照的格外清逸俊朗的面容含笑而立,风忽然拂过,几朵芦苇花划过羽睫,时间仿若在这一刻定格。若有人望见,恐怕只认为见到了仙境。

满池白莲,两道身影,皆是美如谪仙。

“乾王?”下意识张口,江沉烟眼中带着浓浓惊诧。

他怎么会在宫里,这满池白莲灯,都是他放的?

似乎在回答她心中所想,乾瑾瑜手指温润如玉,将一朵白莲放在湖边,轻轻一推,那莲灯便顺水滑行,朝着湖中央缓缓飘去。

看了一眼江沉烟,乾瑾瑜笑容带着暖意,调侃道:“没想到又恰巧见到了烟贵人,而且,还恰巧都来放莲灯。”

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红莲,江沉烟神色有些不自然,她努力牵动了嘴角:“乾王怎会在这里?”

“如贵人所见。”懒懒耸肩,乾瑾瑜上前一步,腰间环佩叮当作响,脆脆声音随风飘动,更将这夜色显的静谧安详。

江沉烟本想离去,可是当望见乾瑾瑜的笑容,还有那满池飘荡的莲灯,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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