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挂墙头的女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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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挂墙头的女杀手-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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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也是正经话,你要是真想着他的前途,不如就让他跟在你身边,留在魏园罢?你有空教他剑法,或者让宁晓蝶教他。我看除了你在的地方,他是不愿去别处学剑的。”齐三公子不知是就事论事,还是当真心宽得可以——哪有人将情敌放在身边的?

“你倒也不怕!”桑香听着,倒以为齐三公子不怎么在意她,更不在意她同别的男人朝夕相处、切磋剑法,不免心底有些滋味陈杂,齐晏却装作不知,道:“怕什么?”

桑香不免生气起来,将那药盒子等物收拾妥了,一句话也不说了,齐三公子只淡骞着眉道:“你怎么替我理弄到一半就停了手呢?还要劳烦你替我梳头呢。”

他递着梳子塞到桑香手里,她不肯接,齐晏忽而温柔含笑道:“他好歹救过你的命,你不该知恩图报么?至于你教他学剑之时,他要敢对你有半点不规矩!我就把他的手指喂马蜂窝、白蚁窝,保管噬咬得他生不如死!你看怎么样?”

桑香听得后背疙瘩都起来了,他狠心起来当真是可怖!但她还是忍不住扑哧一笑,倒肯握着木梳子给三公子细细梳头了——对镜时如此悠闲、静好,两人都只愿停留此刻。齐三公子更禁不住想,哪怕要他死在这一刻他也是心甘情愿的。

冬夜向晚,自齐三公子以为谢阿弱死后的近两月来,一直敷衍魏园事务,荒废耽搁,那时他以为他连一个谢阿弱都保不住,还要管谁水深火热?这会他心满意足,直觉苍天待他总算不薄呢,这才终于想起他这个魏园之主该干的正事来。

是而上了灯,高燃了红烛,他命青衣小侍将往日分舵递呈来的命案卷子都翻了出来,足有一大口箱子那么满——可世上不平事这么一箱子岂能尽装下了?不过尽人事罢了。

他展阅这些案子时,桑香正在阁外练剑,他想瞧见她身影,是而启了纸窗,一点寒风吹却又有何妨?他就着这风下摇晃的烛火,心底装着她的月下弄剑的清影,倒是满心安定,她练剑练了半宵,他亦览阅卷案半宵,直挑到一个苗疆疆主朱家家门里的案子时,他倒专门拣了出来,取了朱笔勾注。

这倒是个深入苗疆、探听虚实的契机!他亦很想知道,是谁握准了他的软肋、拿阿弱的巫蛊人偶来要他的命?

想着,齐三公子便吩咐着青衣小侍备好两驾马车,明日他倒有心带着桑香、魏冉还有几个心腹人一块去苗疆查探一番。

作者有话要说:我决定不跟饲主讨论小说了,不然我同她说下文是齐三公子带着两只菜鸟上苗疆破案子了,她肯定会说这个新案子其实是一个杀手组织举办的基层下乡游学活动……

写文的时候也会有点心情复杂,要写得文采好啊,剧情妙啊,人物妙啊,主旨高啊……吧啦吧啦的,太麻烦了(主要是能力跟不上)。

能把文写得像电影《东成西就》一样欢乐幸福就好啦……(治愈住院的小白也是一条重要标准。)

49同车舜华

五更天刚过;车马行李都备好了,齐三公子、桑香都起了个早;阮、宁、薄三人亦收拾妥当了,魏冉一直由宁晓蝶照拂;亦听闻消息要去苗疆——桑香去,他自然也跟着去!是而晨雾曦微、寒意料峭的魏园门口,一行人聚作一起、上了马车。齐三公子和桑香自然同坐一辆;阮、宁、薄三人自然是另坐一辆;而魏冉想也没想就要往桑香坐的马车去。

桑香怕魏冉惹那三人生气;不如她管着好一点;所以替他打着马车帘子、请他进来,可齐三公子却轻微骞眉;周身勿自流转不满,淡淡道:“魏兄,这辆马车小,你去后头那辆,宽敞些。”魏冉却笑嘻嘻道:“我老婆叫我坐这辆呢,一路挤着更好,挨得近,情儿长。”

齐三公子脸儿一沉——连气恼都俊,魏冉在心底真是不服极了,这齐三公子要不是有一副好皮囊,能夺了他的桑香?桑香这时才怕魏冉真的触怒了齐晏,到时可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更何况这一路还长得很,他俩坐一辆车里,岂不是永无宁日?桑香只好以退为进,道:“那你先去后头那辆车坐着罢?”

“我死都不去!”魏冉死缠烂打,齐三公子淡然道:“你要不去后头那辆坐着,我就把你捆起来,让陶五柳好好伺候你!到时别说是同车下山了,连一天舒坦日子你也别想了!”

“你有什么了不起!仗势欺人!”魏冉气得脸色铁青,齐三公子却从袖底取出一把未揩开的纸扇来,倒提扇身,扇柄指着魏冉,作势道:“你去不去后一辆马车里坐着?不去我就点你穴了!”

齐晏以虎狮之力搏兔,魏冉咬着牙,好汉不吃眼前亏!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下了马车,坐上了后一辆。

一番纠缠不清总算尘埃落定,齐三公子靠坐马车织花锦垫,今日他换了身墨青色锦衣,袖摆绣滚边青线缠枝莲,发簪亦是束玉,如琢如磨,美玉清光;相较之下,桑香倒仍是一身素华白衣,红流苏挽紧袖摆,腰上亦只束红绦,头上只用红绳束发,半挽半放,似瀑似缎。

齐晏对付魏冉很有办法,桑香只婉言道:“让他坐一车也无妨罢?一路上正好让他背些招式心法。”

“招式心法哪儿不能背?”齐三公子说话很淡,却总是让人忍不住竖起耳朵细听,这会他又脸不红心不跳地道:“万一我想要同你亲热,他在岂不碍事?”

桑香语涩,低了头,只道:“你原来还存了这么段下流心思?怎么从来不见你害躁?”

齐三公子看她娇柔——是他心念念的阿弱呢,近在眼前,触手可及,他想对她做什么就做什么,谁会管什么下流不下流?又为何要去理会什么害躁不害躁?齐晏含着笑道:“这一路也远,昨晚歇得晚,今晨也起得早,你倦么?不如靠着我再睡一会罢?”

齐晏温柔体贴起来,说话还算正经,桑香犹疑着该不该拂他的好意,齐晏早伸了手、揽着她靠在他肩上,本该是天寒冻日,车里也不曾置什么暖炉子,但他身上却暖得很,衣上亦是重香,桑香睡在他怀里倒很如意,马车颠簸一路,她心安,竟一觉睡得很沉。

这一路行到了晚上,也约摸有三百里地了,傍晚时分,寻一处落脚地,到了一个同安镇,原不是什么大镇子,齐三公子掀帘瞧时,街上家家客店却都挂出了店满的告牌,心底倒不由有些诧异——这个镇子他从前也路过,从没见这着这样热闹的。正疑心呢,听见街上有人奔走相告道:“好了好了,明早就能打通了,车马都能过去了。”

齐晏约摸记起这镇外有条叫天定河的大河,若阻塞该是这河的缘故,他吩咐了赶车的停了,不一会后头马车的宁晓蝶已下了车、徒步上前来,在帘边听公子说话,齐晏道:“看这样子,今晚得宿在这同安镇了,你去问问,哪家店还能住人 ?'…99down'”

宁晓蝶听了命,沿街问了好几家店,都说没法,只有一家掌柜的道:“你们去西壁家问问罢,听说午时刚走了一帮客呢,您赶紧去,或者还没住满呢!”宁晓蝶忙又去瞧了西壁家的客栈,果然还有两间空房,向那小二打听了是什么缘故。小二只道:“刮了几日大北风,河里淌凌,凌块子乱石似的,摆渡船恐怕碰上凌、坏了船身!到了昨日,本来有些湾子还可走船呢,却又被河边上的凌把几只渡船都冻的死死的!这河又没完全结上冰,车马难说要塌进河里。真是左右没法呢,

幸好昨儿晚上,江州城的带刀捕头宋昭路过了。听说他要去苗寨子查案,走到此地,过不去,就请动了县衙,派了河夫、地保打冻。今儿打了一天,看看可以通了,只要夜里不歇手,歇了手,还是冻上。您看客店里都满着,全是过不去河的人,我们店里今早还是满满的,因为有一帮参客,当中有个年老的,在河沿上看了半天,说是‘冻是打不开的了,与其死等,不如赶到下游看有法子想没有,到那里再打主意罢。’午牌时候才走的,您真好造化!不然真没有屋子住!”

宁晓蝶打听清楚了,又听闻那个宋昭也在这镇上,他忙不迭付了银子将房间定了下来,这才回来同齐三公子禀话。

这时桑香已经醒了,模糊亦听得这同安镇聚满了过路客,她坐起身来,筋骨疼得很,瞧瞧天色,竟已是黄昏,她竟睡了一天呢,再瞧一眼齐三公子,公子只是伸了手替她略抿了抿微微压乱的鬓发,那样怜爱,桑香心上泛甜,腮上已漫出笑意了,嗔道:“你怎么也不叫醒我?一路枕着你,你不累么?”

齐晏揉了揉肩上,是有些酥麻,却道:“我看你有几夜没睡好了,怎么忍心叫醒你?”

桑香素手替他揉着肩,齐晏心底快活,只道:“原来柔情似水,当真难捱,那些英雄是怎么过的美人关?”

桑香听了也觉得好笑,反问道:“你也算英雄么?”

“我踩进乌潭一身黑,哪敢自诩英雄呢?不过我不敢称英雄,这武林中恐怕也没几个敢了。”齐晏说话总是勿自睥睨群雄,桑香觉得他说的倒也不差,江湖中多是浪得虚名之辈,有几个当得起英雄二字?

二人正随意说着话,宁晓蝶已回来在车外禀道:“都客满了,只有一家叫庆福客栈刚腾出来两间房,说是镇外天定河冻凌子,过不去渡船车马,江州城捕头宋昭正要去苗寨子查案,急着过河,喊了人马去疏冻呢,大概明早能通。”

齐晏听了,倒不料到能撞上宋昭,再寻思恐怕是朱家的人请他去查案子罢,所以才在这苗疆边上遇得巧,齐三公子只道:“就住那家客栈罢,你先让薄娘子去收拾收拾,行李也先送过去罢。我去镇外瞧瞧老朋友。”

宁晓蝶领了命,卸了车上的行李。桑香自然不记得宋昭是谁,但齐三公子似乎是有意让她多见几个旧相识,失忆这病症治起来总不能强求,只能顺其自然地等她头上淤血散了,或者让她像从前一样四处走走,兴许能记起来呢。

正这时,魏冉这小子又趁机钻进马车来——这会出了魏园几百里地了,他还怕什么陶五柳?可他一进来就瞧着桑香在给齐三公子捏肩,情意款款的,魏冉的心底腾地冒起股火来,这桑香可从没对他这么好过!别说替他捏肩了,就是换他给她捏,她都狠得下心一脚踹飞他!

魏冉的心底很不是滋味,桑香瞧他撞了进来,倒松了手,不好意思再同齐晏亲昵了,车厢里就齐三公子一人自在,吩咐着马车往镇外去了。

马车到了镇外,沿着河岸慢驶,这天定河河面不甚宽,两岸相距不到二里,只是河上冰插得重重叠叠,高出河面数寸厚,再往上游,只见那上流的冰,一块一块漫漫价来,前呼后拥,“嗤嗤”挤响,后冰窜到前冰,前冰被压低去,层层不穷。河岸两边结了冻,河中间却仍是一道大溜,却奔腾澎湃,有声有势,将那冰挤得往两岸乱窜,许多碎冰被挤得像倒插屏似的。

桑香、魏冉皆是头一回瞧着这景,倒觉得新奇有趣,齐三公子吩咐了马车重往下游走,只见靠岸两只船,船上十来个人都拿着铁杵打冰,前前后后地敲,河对岸也有两只船,十来人也是这么打。

齐晏正瞧着怎么没见着宋昭,难不成偷闲歇着去了?正这时,却见更下游处,一身便服的宋昭在前,他后头两人推着一驾双木轮板车跟着,板车上遮着麻布,底下像是有具尸首!最怪是那尸首边上还有块冰棱子淤泥墓碑,上头新刻着字,一碑一尸一车,倒不知又是怎么一回事了?

那一旁杵冰的河夫瞧了,没停着手上的活,却议论纷纷起来,道:

“刚才冰棱子里漂过具女尸,还有块墓碑冻在冰上浮过,吓死人了,现在看那碑上刻字!原来是庆福客栈掌柜铁如意的老婆于小香!”

“大概是这冻河冰作怪,把她的墓给冲坏了罢。”

“不是说她是吃坏河鲜,中毒死了的么?怎么倒像是含了冤,让她重见天日啊!”

“这话可不吉利,别乱说!”

这些人正说着呢,一个四十岁出头、不胖不瘦、身穿灰布衫的男子一路从镇上跑了过来,急急忙忙近了板车,想要瞧一眼,却被宋昭刀鞘一横拦住了,道:

“是铁掌柜罢?”

铁如意忙不迭点了头,道:“我才听闻我老婆的墓被冲垮了,就忙赶过来了,您别拦着我呀,让我把她领回去重新下葬呀!”

宋昭却不让路,冷冷道:“这女尸是中了砒霜死的!您恐怕不能把她领回去,要领也得等案子查清了再领!”

铁如意脸色一变,道:“这怎么可能,明明是吃坏河鲜,怎么又变成中砒霜呢!捕头大人您明查!”

宋昭却没那么好打发,只赶铁如意回店,晚上会去找他问话。

马车里齐三公子、桑香共魏冉等这才听明白了,魏冉嘿嘿然道:“咱们今晚不正是要住在庆福客栈吗?难不成掌柜的是个杀人魔头?不会把咱们几个都剁成肉包子罢?”

齐三公子眼神淡淡,魏冉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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