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归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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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归来时-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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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到大厅便有一股寒气袭来,福慧本就怕冷,这几年怕的愈发的厉害,所以御寒的装备一应俱全。围上围巾,套上手套,戴上口罩,福慧将双手□棉服口袋里,踩着慢悠悠的小步子准备往地铁站进发。
  
  大厅的门口站了几个人,其中有两人竟是福慧的熟识,一个是刚刚大战过的他家新老板沈迟沈先生,另一位是昨日才见过的她的债主季从风。福慧纳闷,像沈迟这种随时随地都摆着架子,远离人民大众的人类,此刻怎么会面带微笑地与季从风亲密地交谈。转念一想又明白了,商人嘛,都是假惺惺地相互虚伪而已,而这两人明显是此道的高手。
  
  福慧恶寒,准备绕道而行。她瞄了瞄自己浑身上下曾被人无情地嘲笑过保暖措施精细到牙齿的准备,顿觉无比欣慰,根本不用掩人耳目嘛,大摇大摆地走出去就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俺来兑现诺言。
喜欢的踩一下,打个分。
以前看文看的轻松自在,今日始知写文的辛苦。
亲们给点动力哈!




第 13 章

  虽说如此,福慧还是小心翼翼地实施的她的悄无声息地从这两位忙于虚伪寒暄的商界人士眼皮下溜掉的计划。
  
  沈迟首先看见的福慧,扫了一眼福慧极近粽子的防寒装备,他嘴角一翘,不着痕迹地挑了挑眉。
  福慧当然没有发现,她正做着从俩人精的眼皮子底下溜走的美梦,坚定不移地朝着旋转门移动。
  “福慧——”季从风有些不确定地唤了一声。
  
  福慧哀嚎一声,面部扭曲,心里腹诽一番之后迅速地摘掉口罩换上虚伪的假笑道:“沈先生、季先生,好巧。”
  
  季从风含笑,“不巧,我是专门来接你的。等你自己登门还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所以我亲自来请了。家里做了很多菜,冉冉正等着,刚刚还催我怎么还没接到你。”
  
  福慧不可谓不吃惊,“你既然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是不是等了很久了?”
  “也没有很久。”差不多两个小时而已。
  
  福慧出现后,一直静默的沈迟突然开口,“这样大风大雪的天气,我从方才一直好奇,谁竟然有本事让季总亲自驾车来接,原来是专程来接女朋友,季总当真怜香惜玉的厉害。”
  
  他说“怜香惜玉”这四个字的时候,眼光不经意地从福慧面上扫过。让福慧生生觉得这个词用在自己身上真是糟蹋了,看来她真是经不得夸得,虽然沈迟也并没有在夸她,可是他这个样子,福慧真的很有压迫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连气氛都变得压抑。
  
  “沈先生说笑了,我哪里有福气做江小姐的男朋友。江小姐是我女儿冉冉的家教。”季从风解释。
  
  季从风和沈迟的司机分别去取车,大厅里一时寂静无声,气氛彻底的沉闷压抑,福慧无比煎熬地将手中的口罩扯来扯去。
  
  沈迟不说话也没有要走的意思,福慧偷瞄了他一眼,发现他居然也在看他,目光莫测高深。
  
  福慧立刻收回目光,一时更加心虚,不知道怎么回事,嘴巴自动开合,已经在解释了,“季先生的女儿刚刚转来圣江中学,他怕她跟不上进度,所以请我过去给她补习功课。我只是季先生家的家庭教师而已。”
  
  出口之后,福慧顿时无比尴尬,人家又没有问,她干嘛自作多情地解释,好像生怕他误会一样。再说,他若抓住把柄反将一军,她是否有机会挖个地洞钻进去。
  
  果然,沈迟双眸深沉,脸色铁青,出口的话也冷如刀锋,“是家教还是女朋友跟我沈迟有什么关系,江小姐何必跟我解释。只是江小姐自己确定,是去给人当家教的而不是去给人当继母的?”
  
  一字一句如刀,一刀刀插入福慧的心脏,然却不见血迹。
  
  言罢,也不待福慧反应径自离开,可能走的有些急,出门时脚被地毯拌了一下,踉跄着几乎摔倒,福慧一直怒气冲天地盯着他的背影,恨不得灼出个洞来,看到此处,心被钓到嗓子眼,见他站稳才松了一口气。
  
  直到沈迟的背影没入夜色里,福慧累了似地扯扯嘴角,“江福慧,你是不是疯了!”
  
  那个人,他曾说过,福慧,如果你先离开我的话,第一,最好不相见;第二,纵使相见也不要相认。
  
  一句戏语终成戳言。
  再相逢,竟成陌路!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字数比较少,所以晚上的时候再发一章补偿。
看文愉快。
刚刚修改了一下错别字。




第 14 章

  冉冉是个骄横的可爱的女孩子,让她想起自己轻狂的少年时光。
  
  “慧慧。”冉冉活蹦乱跳地迎接。
  季从风轻斥,“没大没小的,要叫江阿姨。”然后乐呵呵地摸了摸女儿的头。
  
  冉冉心领神会地“哦”了一声,却仍不老实奉命,如常地重唤了一声“慧慧”,然后怪模怪式地拖长声调加了“阿姨”俩字上去,完了还冲福慧吐舌头做鬼脸。
  
  福慧乐了,“这有什么关系,反正她一直是这么叫的。”
  
  曾经有一段时间,福慧每逢周末就背着简单的画具到东京广场给人作画,搬个小凳子,带上一天的干粮然后一待就是一整天。
  
  生意好的时候可以挣下一星期的饭钱,差的时候一整天一个客人也无,也就是说一毛钱也挣不到,这个时候的福慧无疑是十分郁闷的,遇见冉冉的那一天就是她顶郁闷的一天之一。
  
  那天,活着矿泉水咽下最后一口面包,夜色已经朦胧可见,福慧准备收拾画具打道回府。
  
  一个打扮潮流的小姑娘“噗通——”坐在画家前的小凳子上。
  
  福慧精神抖数地用日语询问她是否要画画,小女孩看看她点头,福慧无比开心,颇欣慰地想总算在日落之前完成了一单生意,也不是太凄凉嘛!
  
  虽然是个小姑娘,福慧也没敷衍了事,一笔一画都极认真落笔施礼,半个时辰后,一个娇憨可爱的小姑娘跃然纸上。
  
  冉冉与季从风吵架后离开酒店出走,什么东西都没带,出来后才知道害怕。身无分文不说,日语水平停留在“是”、“对不起”、“谢谢”水平上,转悠了半天,又饿又累,好不容易在偌大的广场上看见一个从小凳子,她毫不犹豫地一屁股坐下去,马上一个女人热情地迎上来叽里呱啦一通日语,冉冉充分运用她仅有的日语知识哈伊个不停。
  
  待看到自己的画像时才知道那个女人竟然是个画家,那她叽里呱啦连比划带说的肯定是问自己画的好不好了。饥寒交迫的冉冉觉得无比伟大,予以在自己落魄时给予热情的女子无比热烈的肯定,哈伊哈伊……
  
  福慧更加郁闷了,这个小姑娘哈伊个不停,却不见掏钱,好言相劝威胁强迫皆不管用,福慧疯了,这都郁闷了一天了临了又来个逗她玩的,生活真是给你无限惊喜,往往在你觉得悲催的不能再悲催的时候,发挥无穷创造力,让你切身体会什么叫生活处处有惊喜,没有最坏只有更坏。
  “算了算了,今个儿算我倒霉,这幅画送你吧。”福慧把画像递给她,没意识到情急之下竟然说的是母语。
  
  倒是冉冉,一听见家乡话,哇地一声哭出来。
  
  这是缘起,然后送冉冉回家的福慧认识了季从风,这个男人曾在她最苦难的时候施以援手。
  
  “慧慧阿姨?”冉冉戳她的胳膊。
  “怎么啦,那里不会?”
  “你走神了。想什么呢?”冉冉嘿嘿坏笑。
  福慧也不否认,“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
  ”
  “呀,快别想了。我那时多傻啊,你问收钱我一直说好啊好啊的还不给钱。想想都觉得冒傻气。”冉冉作势蒙着脸,好像真的很丢人的样子。
  
  福慧也不反驳,“当时我还以为你是东京街头的小太妹呢,打扮的挺潮流的,却一副无赖的行径。”
  
  “那时你经常遇到那样的人吗?”冉冉问。
  “偶尔吧。”福慧淡淡道。
  
  福慧离开的时候冉冉抱住她的手臂,女孩子对待自己喜欢的人大都钟爱这个动作,以示亲近。
  “慧慧阿姨,你答应我了一定要来。”
  
  福慧含笑应允,冉冉的生日她一定会到,她深知自小缺乏母爱的孩子有多么需要年长女性的关怀。
  
  白雪莹莹,明月皎洁,上京的雪夜清新而冷冽。
  
  旧雪未融又添新雪,一脚踩下去能听见咔咔的声音,福慧踏着没过脚面的冬雪,一步一步向自己居住的偏僻小区行去。
  
  上京的房价贵的吓人,买房是笑谈。福慧租住在一个陈旧的小区,只每月的房租,就侵蚀掉工资的大半,医院的定期复诊,季从风的债务,楠楠的病……那个人的态度,一件件一桩桩掠过她的心头。回到家后,福慧横躺在沙发上,只觉无比的疲惫。
  
  那一日的剧痛渐行渐远。
  
  除去必要的场合,福慧很少见到沈迟,每一次远远看到他的背影,福慧便远远躲开,实在避不开了,福慧毕恭毕敬地称他沈先生,而他也会回礼,只是态度冷漠而高贵。
  
  然后,关于那一日的谣言不攻自破。
  
  小坡说:我本来还期待着一场现实版的灰姑娘的童话故事呢!
  
  福慧笑笑不语,那些伤口深埋在她的心底,好像已经痊愈,可是她清楚地知道只要动作的幅度大了就会疼痛,这些年她小心翼翼地行走,唯恐碰触那些伤口。
  
  可是,现在,即便不碰触,只是见到那个人竟也会疼,那些疼痛如蜿蜒的细线丝丝将她的心缠绕,无法逃脱!
  
  好像自从那一年遇见他,命运的轮盘开始转动,然后撒下密密麻麻的巨网,将她困住!
  那时她以为只不过是一道网,只要挣扎总能挣破的。可是,经年之后,她终于明白,那是她的宿命——
  无法逃脱的宿命!
  
  宿命决定有些人她终究无法逃脱,最终还是会遇见,比如再次见到那个人比如今日竟能在百货商场遇见的程见雪。
  
  福慧看上一款围巾,然后,两人的手同时摸到货架上——
  无数次,那张美丽的脸庞出现在梦里,朱唇开合,吐出恶毒的咒语——
  三年,你只要离开三年,我就帮他。
  
  经年之后,她终于回到最初的地方,却物是人非。
  




第 15 章

  只是眼前的女子一如既往地美丽迷人,而她却已百病缠身。福慧掉头就走,不觉有寒暄的必要。
  
  怔忪的女子回神,然后语出惊人,“江福慧,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我们俩个好像品味很相近呢,男人是买东西也是。”
  
  疾走的脚步顿足,“是吗?可是,与你相提并论我实在不觉是什么荣幸的事。”
  
  福慧没有回头,冷言出声。
  
  显然没有料到对方会接招的程见雪愣了一下,道:“几年不见你倒变厉害了。”她几步绕到福慧面前,“我们聊聊吧?”
  
  福慧冷哼一声,“程见雪,我实在不觉我们俩人有聊天的必要!”
  
  程见雪也不介意,神情有些淡,“江福慧,我要结婚了。”
  
  福慧愣住,然后笑,“恭喜!”
  程见雪察言观色,“你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
  
  福慧眼神一暗,没有反驳,就像青春,有些东西逝去了再也不会回来,而有些东西错过了便再也找不回来了!
  
  程见雪沉吟几许,斟酌着开口,“我婚礼那天,希望你能去。”
  
  福慧几乎没有思考,也没有任何迟疑,“对不起。”声音很轻,却是斩钉截铁的语气。
  
  程见雪望住福慧,她的眼睛黑白分明,像极了水墨山水画卷里的白山黑水,不可动摇地泾渭分明。
  
  那一刻,素来骄傲的程见雪刹那的触动,心中的不甘一丝丝消融,“想跟一些事情彻底告个别,顺便把该还的还回去。改天我亲自送请帖过去,福慧,我们同学一场,请你务必赏脸。”她望一眼擦身而过的情侣,声音忽地忧伤而略带希冀,“我也想重新开始呢!”
  她转身离去,不给福慧拒绝的余地。
  
  重新开始?
  
  福慧苦笑,为什么每个人都有重新开始的权利,偏偏她,上苍似乎格外残忍,她抚了抚笨拙的右手,无奈地苦笑。
  
  冉冉的生日宴会。
  她指给福慧看那个让她牵肠挂肚的男孩子,福慧顺着她的目光往楼下望去。
  那个稚气未脱的男孩子一看便出身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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