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夜世煊追问。
“叫东西吃吧。”黎歌避开话题。
夜世煊知道她不想说，就没有继续追问，回去问问林海就清楚了，为了不让她难堪，他故作轻松的说：“我已经点餐了。”
“那太好了，我肚子饿了。”黎歌冲他笑了笑。
“你以前很喜欢吃这家餐厅的东西，不知道现在胃口变了没有。”夜世煊摇晃着酒杯。
“没有。”黎歌脱口而出，说完才意识到夜世煊话中有话，补充道，“我现在不挑食，什么都行！”
夜世煊微微一笑，优雅的品着酒。
黎歌抿了一口咖啡，开门见山的问：“你约我出来，是不是想谈夜天宸的事？”
夜天宸走了才几分钟，夜世煊就打电话约她，黎歌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心思。
夜世煊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神色十分凝重：“他回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起诉离婚。”黎歌回答得干脆利落，“他失踪不到两年，所以我们的婚姻还不算失效。”
“下定决心了么？”夜世煊深深的看着黎歌。
“当然……”黎歌回答的时候正巧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走进餐厅，修长挺拨，从容孤傲，那不正是夜天宸！
“天宸，等等我。”舒馨从后面追进来，亲密的挽着他的手臂，“我刚接了个电话，你就先进来了。”
夜天宸停下脚步，他也看见了黎歌，还有夜世煊。
夜世煊顺着黎歌的目光看过去，正巧触到夜天宸幽深的目光，他的神色马上变得慌乱，握着酒杯的手不由得变紧。
黎歌也有些紧张，真是冤家路窄，竟然会在这里遇到他们，夜天宸会不会由此联想到送戒指给她就是夜世煊？
“你先过去。”夜天宸对舒馨说了一句，然后抽出手臂，抬步向黎歌和夜世煊走去。
舒馨冷冷瞟了黎歌一眼，转身向另一个方向的走去，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有些怕夜天宸，他的一句话一个眼神都带着一种凌厉的霸气，让人无法抗拒。
这与两年前那个对她千依百顺的夜天宸判若两人，不过相比之下，舒馨更喜欢现在的他。
“大哥，真巧！”夜天宸主动与夜世煊打招呼，态度客气有礼。
黎歌十分意外，两年前，夜天宸从来不把夜世煊放在眼里，倘若夜世煊有什么地方惹到他了，不管是什么场合，他都不会给他面子。
而且夜天宸生性冲动好强，就算是他不喜欢的女人，他也绝不允许被别人觊觎，今天这种情况，按他以前的脾气，一定会当众让他们难堪，可是他没有。
不仅没有，他还很平静很有风度，看来两年的磨难真的让他转了性子……
第十七章 低调而霸气
“是啊。”夜世煊恢复淡然，“你身体不舒服，怎么不在家多休息几天？！”
“已经休息了两年，现在应该抓紧时间把该办的事办了。”
夜天宸盯着夜世煊食指上的指环，HARRY WINSTON99限量版，与黎歌家里的首饰盒出于同一种系列，原来他就是戒指的主人。
夜世煊察觉到夜天宸的眼神，眼神闪烁了一下，但很快就变得镇定，没有回避，反而大大方方的扬起左手：“坐！”
“不用，我订了那边的位置。”夜天宸浅浅一笑，转眸对黎歌说，“少喝点咖啡。”
然后他就走了。
黎歌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第一次因为他的平静感到不可思议。
“磨难真的会改变一个人，天宸的性子完全变了。”夜世煊淡淡的话语打断了黎歌的思绪，黎歌收回目光，由衷的感叹，“是啊，真是判若两人！”
“的确。”夜世煊微笑点头，“经历了那些事，如果他还像以前那样才奇怪。”
“哪些事？”黎歌好奇的问。
“你还是很在意他。”夜世煊的脸色有些黯然。
“我，只是好奇罢了。”黎歌立即解释，“只是觉得他变了很多，变得不像他。”
夜世煊端起酒杯品酒，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黎歌没再继续追问，虽然她很想知夜天宸改变的原因，但转念想想，她与他已经毫无关系，他经历了什么，与她无关。
这时，侍应送来前菜。
夜世煊转移话题：“你不是饿了么？吃东西吧。”
“好。”
**
“天宸，这边！”
舒馨隔着远远的就跟夜天宸打招呼，他却没理她，神色淡漠，眼眸低垂，步伐从容，她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两年前的他从来没有这样令人捉摸不透。
侍应拉开椅子，夜天宸优雅的坐下，舒馨讨好的说：“我点了你最喜欢吃的牛肝菌，小牛肉T骨牛排，银鳕鱼，还有……”
她的话没有说完，因为夜天宸扬起了手，一直候在这里的林海低头凑近，夜天宸低语了一句，林海立即谴退侍应，还将旁边的几桌位置腾出来，然后与三个保镖候在旁边，以免有人介入打扰。
这气魄这阵势，低调而霸气，沉稳而帷幄。
舒馨看呆了，心扑嗵扑嗵的跳，她从来不知道，夜天宸竟然会有这样一面。
“今天约你出来，并不是为了用餐。”夜天宸直截了当，丝毫不愿意为舒馨浪费时间，“是有些事要跟你说清楚。”
“噢，好，好。”舒馨竟然有些紧张。
夜天宸双手交叉，十指相扣，以一种冷傲的姿势靠坐在胡桃木色的椅子上，郑重其事的警告：“不准再为难黎歌，我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舒馨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回来，情绪瞬间变得激动：“你什么意思？？？你约我出来就是为了……”
“那孩子不是我的。”夜天宸冰冷的打断她的话，深遂如海的眸子闪烁着阴冷的寒意，“你故意拦黎歌的车，就是想借她的手流掉那个孩子，即可以铲除她，又可以让我因为负罪感而娶你，一举两得！你只是没想到车子会失误，将你撞得那么严重罢了……”
第十八章 判若两人
舒馨震惊得目瞪口呆，她瞒得天衣无缝，他怎么会知道这些秘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夜天宸看穿了她的心思，“只要你以后不再为难黎歌，看在以前的情份，我不会为难你，若你还要执迷不悟……”
他微微靠近餐桌，危险的眯起眼睛，“我会让你后悔终生！”
舒馨打了个寒颤，惶恐的睁大眼睛，她无法相信夜天宸会这么对她，她一直以为，即便夜天宸知道孩子的事，顶多不过就是跟她发发脾气罢了，只要她放下姿态求求他，他就会原谅她的。
没想到他会这么绝，完全不留丝毫余地。
“你可以走了！”夜天宸冷酷的撇开眼，做了个手势，林海立即走过来，“舒小姐，我送您下去，请！”
舒馨激动的摇头：“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会这样对我，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因为情绪失控，她的声音很大，周围的人都听见了，包括窗边的夜世煊和黎歌，两人都看了过来。
夜天宸眉头一皱，林海不得不上前拉舒馨：“舒小姐，注意身份，不要在这里闹了。”
舒馨愤怒的推开他，冲过去拉着夜天宸的手，卑微的乞求：“天宸，我知道我不该瞒你，可那孩子是我跟你分开之后才怀上的，我不算背叛你啊，你不是说你不会计较我的过去吗？现在怎么……”
“闭嘴！！！”夜天宸凛然厉喝，“我不想再看见你，马上给我滚。”
舒馨错愕的看着他，仍然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两年前的夜天宸只会对黎歌说这种话，对她从来都是千依百顺，半句喝斥都不曾有过，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难道就因为她骗了他？可她以前还对他做过更过份的事，他不是一样原谅她了吗？为什么现在不可以？？？
“林海……”夜天宸不悦的低喝。
“是是。”林海慌忙拉开舒馨，“舒小姐，两年可以改变一个人，经过那么多磨难，夜总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夜总，他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着你了，给自己留点面子，走吧。”
舒馨被林海连拉连拽，步伐踉跄，却扭着头不甘心的看着夜天宸，哭得凄凉发抖。
看到这一幕，黎歌完全惊呆了，今天她见了夜天宸两次，两次都让她震惊不已，一个人到底要经历怎样可怕的磨难，才会连本性和感情都变掉？她无法想象……
**
林海回到餐厅的时候，夜天宸在用餐，优雅而平静，仿佛刚才并没有发生任何事。
林海抹掉额上的汗水，准备回到原来的位置候着，夜天宸忽然扬起了手，他马上走过去：“夜总，有什么吩咐？”
夜天宸放下餐具，用餐巾优雅的擦了擦嘴，摇晃着水晶酒杯：“今天早上我教过你，当我的私人秘书，不仅要会察颜观色，还要熟知我的秉性，我一个眼神一个手势，两秒，你就必须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而不是忤在那里等我说话。”
第十九章 她是我老婆
“是是是。”林海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以前林海当了夜天宸四年贴身秘书，夜天宸总是大喊大叫的发号施令，后来当了夜世煊两年助理，夜世煊会随和的下达命令，而现在重新回归的夜天宸却让他看眼神和手势就领悟旨意，他这差事是越来越不好当了，可是为什么，他却觉得有成就感了，好像这样有技术含量的工作才叫真正的总裁秘书！！！
……
夜天宸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站起身，远远向夜世煊和黎歌颌首示意，然后阔步离去。
夜世煊皱着眉，眼中涌动着复杂的思绪，握着酒杯的手不知不觉的变紧。
以前夜天宸总是为难他，他从未畏惧，只觉得可笑，而现在的夜天宸对他谦逊有礼，他却觉得不安。
越是沉稳的敌人，越危险。
黎歌也是心事重重，这才一天，夜天宸就往她平静的心里砸下千斤巨石，击起惊涛骇浪，以后，她的人生还会受到怎样的影响？
**
电梯里，夜世煊有意打破沉寂的气氛：“上海这几年变化很大，明天我带你到处走走。”
“明天是周四，你不用工作么？”黎歌知道这两年夜世煊为了挽回夜氏没日没夜的忙碌，几乎没有休息过。
“再忙也要抽空陪你。”夜世煊叹了一口气，“两年没休息了，趁现在有机会休息一下也好。”
黎歌沉默了半晌，轻声问：“是不是妈妈让你把总裁的位置还给夜天宸？”
嫁到夜家几年，虽然从不参与他们的家事，但黎歌很了解夜家的情况，苏倩熙对夜天宸*爱至极，对夜世煊这个残疾的长子却比较冷漠，所以以前连个闲职都不给夜世煊，就让他在家呆着。
好在夜世煊性情淡漠、自强不息，考了很多学位，还自学了很多商业知识，比起那个集万千*爱于一身的夜天宸更有出息。
若不是两年前夜天宸出事，苏倩熙也不可能让夜世煊出来胜任总裁一职，现在夜天宸回来了，她大概又要让夜世煊将位置退出来让给夜天宸吧，看看林海现在又跟回夜天宸就知道了。
“呵呵！”夜世煊笑得有些苦涩，“她倒是没有直说，只是让我把几单大生意交给天宸去做，而天宸现在的确比以前有长进，以前遇到这种事推都推不及，现在都主动要打理公司了。”
黎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她很想安慰安慰夜世煊，又觉得自己的身份说什么都是讽刺。
“其实我并不在乎那些东西……”夜世煊握住黎歌的手，“我只在乎你！”
黎歌有些慌乱，想要抽出手，可是夜世煊将她的手握得很紧，正在这时，电梯门开了，黎歌下意识的抬头，正好看见讲电话的夜天宸回头看来，她来不及抽出手，夜天宸的目光就落在了她被夜世煊紧握的手上……
深遂如海的眸子微微一紧，有一楼复杂的光芒一逝而过，但是很快又恢复平静，勾唇一笑：“大哥，你握错手了，她是我老婆！”
第二十章 生活在一起
夜天宸深遂如海的眸子微微一紧，有一缕复杂的光芒一逝而过，但是很快又恢复平静，勾唇一笑：“大哥，你握错手了，她是我老婆！”
夜天宸淡定从容的反应让夜世煊和黎歌心里忐忑不安，夜世煊皱起眉，第一次正视夜天宸这个对手，黎歌马上抽出手，尴尬的低着头，好像做错事的孩子。
“天宸，我们谈谈。”夜世煊平静的看着夜天宸，“关于歌儿……”
“大哥！”夜天宸打断夜世煊的话，唇角的弧度优雅迷人，“我不是个思想保守的人，若有朝一日她与我分开，你要追求她，我不会有任何意见，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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