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木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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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木的翅膀-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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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是吗?”说话间男人已经走到了苒诺跟前,男人递上名片,自称是海关的一个小头目,刚收缴到一批走私的手提电脑和劳力士,他乡遇老乡,如果苒诺有兴趣,可以低价卖给苒诺二人,1万多的劳力士,只要他们5000,苒诺一脸的不耐烦,却又不敢太猖狂,毕竟这也算是在国外,她对喋喋不休的男人说:“真是对不起,我们着急赶车,不能再呆了,我们都是学生,身上也没那么多钱。”说完就准备离开,男人拦住他们:“机会难得,大家都是F人,这样吧,我给你们算便宜一些,你看你们身上一共有多少钱?我看能不能以私人的关系卖给你们。你现在付钱给我,把地址留下来,我明天就叫我老婆把东西给你们邮过去。”
  苒诺心想,你当我们是傻子吧?脸上却堆着笑,对男人说:“叔叔,我们都是学生,攒了好长时间钱才能过来玩一趟,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您看,我们真要来不及了,6点的车,现在都5点15了,我们还得从这赶去车站呢!”
  “你们今天晚上可以住在这里呀,我免费供你们吃住,不要跟我客气。”男人穷追猛打。
  “不用了,家里人还等着我们吃饭呢,太谢谢你了。”苒昆拉过苒诺,两人快步朝大街上走去,等在门外的导游跟了过来,苒诺心有余悸的对她说:“送我们回去吧?”
  “先付导游费用啦。”导游伸出了手。
  付了钱,苒昆对导游说:“赶紧打电话叫车来接我们吧。”导游拿起电话咿咿呀呀的用当地话说了一通,让苒诺和苒昆等在原地,不一会,两辆摩托车停在了苒诺兄妹面前,导游对着苒诺和苒昆说:“他们会送你们去坐船。”摩托车将苒诺兄妹俩刚才上岸的河岸边,上了船,一个纹身男上前要船费,苒昆忙问:“什么船费?”
  “你们偷渡,一个人3000!” 纹身男有些不耐烦。苒诺听到这,心里一惊,她看了苒昆一眼,苒昆忙说:“我们来的时候不是说好的办证30,导游30吗?”
  “我不管你那些,我要的是船费,赶紧拿出来。”
  苒诺看了看四周,僻静得连只鸟都没有,除了两个船工和那个纹身男,就只剩他们兄妹了,苒诺深吸了一口气,对纹身男说:“哥哥,我们真没那么多钱,你看这样行吗?我们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你,你送我们过去。”
  “拿出来呀!”纹身男凑上前。
  苒诺把兜里所有的钱都掏了出来,纹身男要搜他们带的包,把包里所有东西都给倒了出来,苒昆藏在帽子下面的钱夹被发现了,他仅剩的两百块被收缴了去,纹身男边翻边问:“还有没有?快拿出来。”他拿起苒诺的太阳眼镜,问:“这个多少钱?”
  “两百多块买的,你喜欢就拿去吧。” 刚说完苒诺的电话响了起来,苒诺拿起电话一看,是李韵打的,她不敢接,按了拒接,李韵又打了过来,接连打了3个电话苒诺都没敢接,李韵又打苒昆的电话,苒昆也是电话一响就挂断。纹身男连包里的夹缝都没放过,搜得特别仔细,苒诺心里又害怕又着急,她壮着胆子轻言细语的对纹身男说:“哥哥,除了身份证、手机和车票,你要什么都拿去吧,我们回去的车开车时间就要到了,钱你们要全拿去吧,麻烦你快送我们到对岸,行吗? ”
  “是啊,大哥,我们都是学生,没什么钱。” 苒昆学着苒诺的语气说道。
  “卡有没有?有就拿出来。” 纹身男很明显对搜查的结果并不满意。
  苒昆和苒诺一齐摇头,纹身男不死心,让苒昆脱了鞋和袜子,让苒昆举起手开始搜他的身,苒诺看到这紧张得不得了,出门前妈妈给她准备了一个小内衬,绑在腰间,那里面还有1000多块钱和一张工行卡,卡里大概有7万块,她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纹身男在苒昆身上一无所获,转身看了看苒诺,苒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纹身男拿起苒诺的身份证问:“这是你?”“是。”苒诺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纹身男把身份证递还给苒诺,他从搜到的钞票中选出100元的大钞,把50、20、10块的都还给了苒诺,他当着船工面数了一遍从苒诺他们那搜到的百元大钞,从包里拿出一个本子,大声把张数报了出来,边说边往本子上记着什么,记完,用当地话打了一个电话,自己走下船去,示意船工们开船,苒诺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嘴里还不忘对纹身男说谢谢。船一离岸,她心想,太窝囊了,被抢了还跟人家道谢,可转念一想,也该谢,人家只要100的,多少还留点零钱给他们,最该谢的是那人没搜自己的身,否则钱没了事小,藏钱不老实交出来,被发现以后,如果把他俩打一顿砍两刀,扔进这臭水河里才事大。苒昆推了苒诺一下,示意他看向岸边,两个一看就是款爷的男人被一个小男孩带到刚才他俩被明抢的地方,苒昆小声用F话说:“又来俩大鱼,没个万八千怕是走不了。你看这来钱多快,就刚才来那车就12个人,一天他们怎么也得抢个十来万吧。”
  苒诺还没缓过劲来,没理会他,开始收拾被翻出来的东西,船工靠了过来:“船费?”
  “刚才不是给了吗?你明明看见我们刚才把钱都给那个人了,我哪还有钱给你们?”苒昆和苒诺对视了一下。
  “一个人20,你们两个人40。”靠过来的船工不理会苒昆,把手直接伸到了苒诺面前。
  苒诺从包里拿出40块,递给船工,用F话说:“反正多的都没了,也不在乎这40块了!真是刚出狼窝,又进虎穴。”
  “幸亏听你的,先把车票给买了,否则我们只能等着韵姐来救我们了,也得感谢韵姐,否则我那十多张卡,除了本身的存款有一半都能透支,被抢了我也不用活了。”苒昆不寒而栗的哆嗦了一下。
  “早知道结果是这样,我就多在那边买点东西了,再怎么贵,好歹东西还能带走。”苒诺庆幸自己的坚持,如果买7点的车票,天已经黑了,再经历刚才那遭更吓人。
  上岸后,一辆摩托车等在岸边,还没等苒诺他们开口,先张了嘴:“去车站十块。”这是唯一能离开这的交通工具,不坐也得坐,苒诺生怕再被抢一轮,一路上都在掐苒昆的腿,等看到东兴车站四个大字时,她感动得就要哭出来,跳下摩托车,看着身边来往的人,她挪动着已经被吓得发软的脚,终于感到有了一丝的安全感。苒昆给李韵打电话,把情况大致说了一下,李韵在电话那头跟着着急起来:“你们赶紧上车,我和你姐夫现在开车到南宁去接你们,千万别去报警,人没事就好,否则我怎么跟舅舅、舅妈交待。”
  晚上7点半,李韵接到灰头土脸的苒诺苒昆后,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没事了啊。你姐夫还说我有被迫害妄想症,事实证明,我的多虑是对的。”
  “韵姐,谢谢你没收了我的卡。”苒昆心有余悸。
  回平果县吃完晚饭,回到李韵的家,洗完澡,苒诺回了房间,她不敢关灯,一直睡不着,3点过后,迷糊了一会,又被噩梦给惊醒了,她索性坐了起来。第二天,李韵一家带着苒诺苒昆去德天瀑布,苒诺有点心不在焉,小侄子跟她说话她好几次都答非所问,到德天瀑布中越边境线时,有一个简陋的越南小市场,苒诺发现,在越南芒街买的那些东西,这儿几乎都有,价格却比苒诺买的至少便宜4成。苒诺不得不感叹:日子就是一次次从热情如火烧到焦头烂额。
  李韵看苒诺一路上魂不守舍,小声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如果太累了就休息会再走。”
  “没事。”
  “不开心的事别去想了,就当它是过眼云烟,好好玩,明天你们就要回去了,在姐姐这你要是玩得不开心,我会内疚的。”
  “我没不开心,你别多心,快走吧,你儿子都冲老前面去了。”两人边走,苒诺边说:“你儿子是我见过的4岁孩子中最懂事的,这些天,困了说一声自己就睡了;在家里,他自己玩他自己的,也不吵你;你看这地方,那么远的路,那么长的台阶,天又热,他都是自己走,不吵不闹,不像有的孩子,一出门就要背要抱的;摔跤了他自己爬起来,自己拍干净衣服和手,还特爷们的跟我说,小姨我不疼。真的很乖。”
  “有些地方你还真得跟你侄子好好学习,天大的不开心,转身就忘光了。”
  “呵呵,我试试看吧。”两人加快步伐,追向苒昆他们。

  流浪的红舞鞋

  国庆收假第一天苒诺就到计划企管科报道去了,科长向天歌大致向她介了一下科里的情况后,开始着重介绍起苒诺的新岗位:“开票一共有三个点,装矿站、矿仓老磅房和配矿堆场的新磅房,前面两个点是在供矿线上,你在供矿一队应该是了解它们的操作流程的,现在重点是新磅房,主要负责收民矿,任务重、责任大,我最初的打算是每个点你都实习一下,现在已经接近年底,开票这加你一共是4个人,民矿收购任务重,你就重点在新磅房协助他们,领导说你的电脑操作水平不错,就辛苦你一下,等何其满走了你再和她们一样,三个点轮着走。”
  向天歌送苒诺上现场,经过化验室时,向天歌停车先带苒诺认识了一下化验室的师傅们,苒诺牢记柯琦修身养性后的忠告:“无论在哪里,都得对人客气,工作上谦虚、谨慎,多做事,少说话,见人就微笑;人不犯你,你不犯人,人若犯你,你必犯人;如果有人骂你是猪,你就告诉他,你多谢他嘴下留情,其实你连猪都不如,猪能吃了睡,睡了吃,你还得玩命的挣钱,凡事别计较那么多,开心豁达最重要;同事最好别发展成朋友,如果实在有那么几个可交心的,另当别论;那种关系一般,当你面一套,背你面另一套的俗称禽兽,表面上过得去就行;还有一些连禽兽都不如的,你干脆彻底别来往,离那种人远点,这个世界上什么最可怕?人!”
  新磅房就在供矿一队的地界上,这礼拜轮到蒋逸在这个点,因此苒诺新岗位的第一个师傅就是蒋逸了。
  开票的操作步骤非常简单,只要将磅秤显示器上的数字输进计量总重栏,再输入车牌号,驾驶员姓名自动生成,再把运输单位简称、发货人、矿源地点、矿种名称、供至地点、供矿类别的选项拉至对应项,就能打印出来了,如果有新车加入,或新的矿源地点产生,只要录入系统就行了。苒诺觉得这岗位不错,唯一的不足就是磅房的电脑严重老化,显示器还是那种凸起的老式电脑,一开机,风扇那叫一个响,速度也特慢,录入还能凑合用,一点写入数据,就得等上半分多钟,再点打印,又得等上半分多种,急得苒诺恨不能把那台电脑给砸了。她对蒋逸说:“这也慢得太不要脸了吧?” 蒋逸笑着说:“慢慢来,习惯就好了,我们的性子就是被这电脑一点一点磨出来的。”
  就近的民矿多是小拖拉在拖,大部分是手摇那种,特别闹腾,乌烟瘴气的;一车能装个10吨左右;远一点来的,多是解放或大卡车。一天下来,三、四个矿源点加起来能收进一百多车民矿,也有时候突破两百大关,票据尽管是用电脑打,签名和盖章得用最原始的方式,一联票四张纸,得盖四个章,一天100多车,就得盖400多次章,一联票签两次名,加上汇总的大样单,一天就得把自己的名字签上200多遍,再加上一部分驾驶员不自觉,上了秤也不熄火,发动机吵得闹心,用平时说话的音量压根听不清,得大个10多分贝用喊的,刚开始苒诺还执拗的坚持让他们熄火,才开票给他们,后来也喊不动了,当她机械的对着电脑,服务于如此单一的工作两个月后,刘芷悦惊讶的发现苒诺说话的声音大了许多:“以前你说话跟猫叫似的,现在大不一样。”
  苒诺无奈的摇了摇头:“如果让你每天7、8个小时里跟人说话都跟吵架似的吼,不出一个月,估计是人都得成我这样的下场,现在下了班我压根不想说话,我这都感冒一个多月了,一直没好。”
  “天,真惨!”刘芷悦庆幸当初被调走的不是自己。
  “苒诺,我给你出一个主意,你把你每天要问驾驶员的话都打印出来,贴在窗户上,你要问哪句就用手指哪句,这样你就不用说话了,省事!”袁虎说。
  “叫你们科长给你们配一个扩音器,一出声,吓死他们。”汽修班班长边说还边比划着动作。
  苒诺摇了摇头,表示无语。
  即将被调走的何其满是个40多岁的中年女人,从苒诺跟她在新磅房合作第一天就被她的碎碎念折磨得够呛,她这人满肚子的牢骚抱怨,对汪矿长那叫一个恨啊:“我不就是速度慢了一点吗?他汪航算个什么东西,他以为他有什么狗屁本事,还不是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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