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后宫叫德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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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后宫叫德妃- 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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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愧疚,一时脸色不好看,反把孩子们吓着了。

“皇阿玛,我们想去给太祖母请安。”最小的八阿哥温和地开口,似乎并不惧怕父亲的威严,满目渴求地望着他,虔诚地说,“阿玛,今天书房里的功课,我们都做好了。”

五阿哥拉了拉弟弟,叫他别出声,却拦不住身旁四阿哥接着开口,比不得八阿哥温润可爱,大了几岁的哥哥显得一脸严肃,一副阿玛你必须给我们去看望太祖母的架势,认真地冲他父亲说“皇阿玛,我们几个都想见见太祖母,这几天都不能专心念书,还望阿玛成全。”

孩子们不同的个性几句话就展露无遗,兴许是被他们此刻孝顺的念头感动,让做父亲的怎么看都能顺眼,心情好面上的神情自然松下来,又见他们一个个冻得鼻子通红,便抬手说“进去吧,不许吵着太祖母。”

三阿哥很高兴,撒腿就要往里头跑,被胤禛一把拽回来,四人齐齐向父亲行了礼,才一个挨一个静悄悄地走进去,李公公见皇帝脸上好看,心里舒口气,可刚要随着进门,却听皇帝问他“太子呢?”

李公公徒然紧张,而今太子一言一行都在他和皇帝的掌控下,他胡说难保皇帝另外派的人不会说实话,唯有照实回答“太子殿下,还在毓庆宫念书。”

“他可曾说过要来慈宁宫探望太皇太后的话?”玄烨脸上没有表情,很平淡地说着,“朕前几日,还让他多来慈宁宫走走。”

李公公只觉得身子沉甸甸的,难道就要从他嘴里几句话开始,把父子间裂开的细缝一点一点掰大?

“有没有?”

李公公发愣的当口,皇帝再次问,老公公赶紧回话“奴才并不曾听见这样的话,倒是……倒是听太子说,要一心一意为正月开春的讲学做准备。”

这句话后,皇帝一阵风般就进了门,什么话也没撂下,反叫李公公愣了半晌,等他跟上来,却撞见皇帝立在门旁回廊下不动。

越过皇帝的身子,瞧见远处太皇太后的寝殿门前,大腹便便的德妃娘娘正含笑与几位阿哥说话,言语间亲和温柔,还抓了八阿哥的手替他搓暖。不多时门前帘子挑起,似乎是里头准备好了,德妃娘娘便领着四个孩子静悄悄地进去。

李公公偷偷抬头望一眼皇帝,皇帝湿润的双眸让他心里堵得慌,一道门,外头刚才说的话,里头此刻看到的情景,真真两个世界。

皇帝的肩膀微微起伏,似乎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而后吩咐李公公“派人去毓庆宫,请太子一道过来,兄弟们都在,太皇太后更高兴。大阿哥今天不在宫里,你顺道传句话,让他明日带着福晋进宫。”顿了顿甚至说,“他那福晋身子若还不好,就拿轿子去接。”

李公公除了称是,半句多余的都不敢说,皇帝显然是生气了,而他也知道,大阿哥福晋一直回避入宫,自从上回在畅春园皇帝斥责了大阿哥后,连皇长媳都没个样子了。

之后皇帝进入祖母寝殿,与几个孩子一道哄太皇太后高兴,老人家已没什么力气说话,但她一点也不着急,安逸地含笑看着孩子们,明明已是日渐衰老的身体,却分毫不减威严庄重。

太子从毓庆宫赶来时,在门外便听见八阿哥背书,八阿哥很聪明,人家都说比当年同龄的太子还要聪明,胤礽挑了挑眉定下心,缓步进门。几个孩子瞧见兄长来了,纷纷恭敬地行礼,弟弟们早就习惯了与太子的君臣之别,但不知为何,玄烨今天看在眼里,莫名地就不适意。

胤礽到太皇太后跟前,老人家出声问了几句,太子言行有礼,和弟弟们一样,哄着太祖母让她好生安养,太皇太后显得特别高兴,面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可不知是岚琪自己心里别有心思作祟,还是眼下寝殿内的气氛真的急转直下,怎么她就觉得从太子进门起,方才的天伦之乐就散了?

“太祖母要休息,你们都回去吧。”皇帝出言让儿子们离开,但又吩咐太子,“胤礽,太后今日身子不爽,你带着弟弟们去宁寿宫请安,早去早回,不要妨碍太后休息。”

众阿哥纷纷答应,跟了太子一道出去,孩子们一走,方才还热闹的屋子里顿时清静不少,岚琪甚至觉得有些冷,走到门前想让人加一盆炭火,但太皇太后却与她说,想喝蜜枣茶。

岚琪带着环春去侍弄茶水,待端茶回来,进门时只听太皇太后苍老的声音说“玄烨,太子终归是太子。”

岚琪进门的动静两人都有所察觉,不知是刻意结束了对话,还是到刚才那句正好结束,彼此都没见什么尴尬,玄烨亲手接过蜜枣茶喂了祖母几口,老人家眉开眼笑地说“甜滋滋的,十几年都是这个味道。”

玄烨赞许地看了看岚琪,对祖母说道“她很用心,知道您记着这口茶的味道,旁的吃穿用度都无所谓,但每一年要来泡茶的枣和蜜,丝毫不能有差错。只在这件事上,缠了孙儿好几回,给她再好的枣也不成,说味道不对。”

岚琪笑悠悠坐到太皇太后身边,拿帕子给她擦去嘴角的茶水,娇柔地说“您看皇上,臣妾要几篓枣子都记这么久,您说臣妾还敢要别的东西吗?”

太皇太后乐呵呵地笑着,似乎是累了,歇了半天才又匀出一口气说“你的事,点点滴滴,他哪一件不记在心上?”


406 下一个是谁?(三更到



玄烨暖暖地笑着,瞥了岚琪一眼“还是皇祖母公道,有些人白长十来岁,还是和从前一样又笨又呆,要人操多少心才好。”

岚琪哼笑“皇上非要拿那谁来和您比,可就没意思了,这天底下输给谁都憋口气,只有输给皇上,哪一个不是心服口服?”

玄烨抬手往她脑门上一拍“皇祖母面前,耍什么嘴皮子?”

可是这一来一往的打情骂俏,逗得太皇太后十分欢喜,笑得直有些喘不过气,便一只手拉了玄烨一只手握着岚琪,轻悠悠把他们的手叠放在一起。岚琪的手在皇帝的掌心里显得更加纤细柔白,甚至没有任何孕妇的浮肿。

太皇太后将玄烨的手把岚琪的手握起来,自己则用双手将他们再捧在手心,笑得眼眉弯弯满面慈祥,无甚力气声音很轻,但字字句句都清晰“玄烨结束了我失去丈夫失去儿子的悲剧,让我继续荣光万丈地继续活了二十六年,岚琪则给了我安乐的晚年,十三年,你把最美好的青春全耗在了我身上,旁人如何毁你辱你,我心里都明镜似的,知道你的好的。”

岚琪眼眶湿润,努力绽着笑容“臣妾只是比旁人会伺候人而已,您不嫌弃臣妾蠢笨,是臣妾的福气。”

太皇太后摇摇头,“难能可贵,是十三年你始终如一。将来的人生,会有更多的坎坷,岚琪你要记住我的话,当你受委屈的时候,玄烨一定比你承受更多的委屈,当他无力保护你的时候,他的心已碎了。我的孙儿,是重情重义的男人,他若能割舍下什么刻在心里的情意,天下早就变个样了。”

这些话,没头没脑,岚琪有些听不大懂,一时也没有时间细思量,反正太皇太后说什么她都听着记着,将来慢慢再想也不要紧。

玄烨心中悲戚,温和地说“您累了,歇会儿吧,刚才陪着孩子们累了。”

太皇太后却停了停,似乎在回想刚才的情景,笑着说“孩子们真是可爱极了,我们四阿哥最最讨人喜欢,他呀,像极了玄烨小时候,简直一摸一样。”

岚琪没说什么话,可是玄烨又重复说“皇祖母您累了,歇会儿吧。”

太皇太后意味深长地看着玄烨,旋即云淡风轻地一笑“你啊……”

这一声后,便没再说什么话,仿佛他们祖孙之间有了什么默契,那一刻岚琪觉得自己插不进来,不过她不在乎这些,根本就没往心里去。

两人一直陪着太皇太后,老人家时睡时醒,偶尔闭上眼睛,以为她睡着了,可她突然又会醒过来,身边一时半刻都离不开人。玄烨眼下把一些朝廷的事往后押,朝臣们也理解太皇太后对于皇帝甚至对于整个大清的重要,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没人敢给皇帝添堵,皇帝更会把朝务放到慈宁宫来处理,再往后几天,渐渐连饮食起居都在慈宁宫不走了。

德妃挺着肚子屡屡被勒令回永和宫休养,之后玄烨不再勉强她,祖母看到她才快活,而她也不愿离开祖母。

从没有哪一年的腊月,像今年这样沉重,宫里宫外甚至不知道,若除夕元旦时太皇太后仍然健在,他们还要不要庆祝,皇帝还要不要祭天地社稷,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等着太皇太后咽气的那一刻才能决定或开始,可皇帝的心意,却是盼着祖母能活得更长久。

小年之前,玄烨亲自率领王公大臣步行至天坛,祈告上苍,请求折损自己生命,增延祖母寿数,玄烨诵读祝文时涕泪交颐,字字句句出自肺腑。

“忆自弱龄,早失估恃,趋承祖母膝下,三十余年,鞠养教诲,以至有成。设无祖母太皇太后,断不能致有今日成立,同极之恩,毕生难报……若大算或穷,愿减臣龄,冀增太皇太后数年之寿。”

祝文口口相传传入宫中,妃嫔之间皆是唏嘘不已,荣妃、端嫔是当年太皇太后指给皇帝的,能有今日荣耀,皆是太皇太后所赐,比起其他与慈宁宫无甚感情的妃嫔,自然更多一些伤心,又与皇帝情深义重,怎容得圣上减寿。一同烧香拜佛希望能减自寿,为太皇太后和皇帝添福,她们真心实意,可传出去被其他人知道,一个个竞相效仿,结果愈演愈烈,好端端的,竟成了后宫一桩笑话事。

玄烨自然大怒,将荣妃和端嫔寻来质问缘故,问为何宫内宫外的人都在笑话妃嫔虚情假意地做这些事,她们俩何等无辜,不知该如何面对质问,岚琪也不敢随便为她们说话,尴尬的时候,索性搬出太皇太后,说老人家想见荣妃和端嫔。

皇帝冷冷地打发她们离开,岚琪带着她们往寝殿走,才悄悄说实话,荣妃含泪道“皇上眼下着急,我们不会计较他说了什么,可那些女人实在可恶,就不怕她们真的折寿?”

岚琪劝解了几句,到得太皇太后跟前,老人家睁眼见荣妃和端嫔,她并不知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也不晓得玄烨动了气,可那样巧的,竟笑着说“来得好,我正想见你们两个。”

岚琪见太皇太后对荣妃和端嫔有话要说,便回避退了出来,立在门前瞧见有人匆匆跑去皇帝所在的屋子,本没什么可奇怪的,但她今天已无数回看到有人这样跑去见皇帝,到底什么要紧的事,就是朝廷大事,似乎也太频繁了。

而此刻毓庆宫内,太子正在屋子里换衣裳,预备一会儿来慈宁宫给太皇太后请安。他张开手臂由宫女太监为他穿戴,自己一动也不动,隔着屏风,索额图站在外头,只等太子穿戴齐整,才屏退众人。

太子一面系腰上的玉佩,一面眼睛还盯着桌上的书看,索额图上来伸手将书翻过去,轻声道“太子为何不时常去慈宁宫看望太皇太后,若是臣今日不来请安,今日您也不去慈宁宫吗?”

“慈宁宫里人多手杂,去了不过是应个景,虚假得很,有那些功夫做给旁人看,我为什么不好好准备正月的讲学?”太子不屑,又把书翻过来,默默记了最后一句话,便想唤太监来给他戴帽子。

可索额图阻拦了,劝太子道“皇上最重孝道,您对太皇太后的事这样冷漠,会让皇上不悦,现在还来得及,往后几日,您要天天去慈宁宫,一天三四回也不嫌多。”

太子突然看向叔姥爷,少年的脸上已有几分英气,不再是那稚嫩的目光,渐渐有些叫人看不清的深邃,唇边勾过一抹“您就不怕我膈应,若不是那件事,太皇太后此刻恐怕还能和皇阿玛打牌下棋,太医不也说,是那一吓把她的魂吓走了?”

索额图咽了咽唾沫,沉甸甸地说“太子您明白,太皇太后在一天,某位的荣耀就与日俱增,她膝下的儿子……”

“我有那么多的兄弟,下一回,又是哪一个?”太子冷酷地一笑,竟伸手拍拍叔姥爷的肩膀,“您明知道皇阿玛监视我的一举一动,往后还是少进宫为好,你这样火急火燎地跑来,咱们在这里说几句话,估计阿玛那边,都能知道。”

索额图大窘,忙道“总有皇上看不到的地方,并非臣挑唆太子与皇上的关系,自古以来不乏忌惮储君的帝王,下又有兄弟虎视眈眈,臣只是为了太子的将来考虑。”

胤礽已要出门,一面唤太监来给他戴雪帽穿风衣,一面冲叔姥爷笑道“我都知道,不然,也不会和您说话了。”

太子很快就出门往慈宁宫来,索额图也不便在毓庆宫久留,他走出毓庆宫时,回望了一眼这座皇帝特地为儿子打造的建筑,心里没来由的觉得沉重,他知道皇帝对太子已不是昔日建造这座宫殿时的情分,可他怎么更觉得,自己一直以来,都把持不住这个少年储君?

慈宁宫里,太皇太后与荣妃、端嫔不知说了什么,两位出来时都哭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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