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后宫叫德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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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后宫叫德妃- 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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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的,而且这么想,已觉得迟了,愧疚了。”

“愧疚?”玄烨不解,一边用手擦去她面上残留的泪痕,柔嫩光滑的肌肤触摸在指尖,真是可惜了今夜。

岚琪却深情地望着他,抬手握住他为自己擦眼泪的手,慢慢放到心门口一团柔软间,轻声道“被咬住肩颈时,脑袋里只有一个人。”

玄烨怔住,见她眼中晶莹又要哭,赶紧哄着道“谁啊?怎么要哭了?”

眼泪倏然从眼角落下,她努力含笑说“那一瞬乌雅岚琪脑袋里心里都只有她的丈夫,她不是个好母亲,不是个好女儿也不是个好姐姐,把什么都抛下了,只想着一个人。”

玄烨见她眼泪不止,却又不像是哭泣,更加心疼动容,唤环春拿手巾来,小心翼翼擦去她的眼泪,责怪着“不许哭了,朕又没骂你,眼泪落到耳朵里可就不好了。”

其实岚琪很想哭,之所以看起来很坚强没哭,是因为抽噎会牵动身体,她承受不了腰肢的疼痛,太医说起码要有两三天一动不能动,她只能忍耐了。可是哭泣,也不是因为悲伤,是她发现自己原来真的像说的那样没出息,平日里口口声声说见了玄烨就什么法子也没了,跟苏麻喇嬷嬷说她那点出息说出来丢人,事实如此,她这辈子,全在这个人身上了。

到底是什么姻缘,让她爱上一个帝王?

以为自己三十岁了,不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会憧憬那传说中爱情的美好,可她却每一天都在成全自己,因为爱他,放弃了多少原则,因为爱他,做了多少不情愿面对的事,她也会疲倦、伤心、难过,甚至无助和绝望,但是一次又一次挺过来,就为了成全自己对玄烨的感情,从未想过玄烨到底对自己付出多少深浅,就是那么痴情地死心塌地地爱着他,哪怕生命的最后一刻,也只惦记着他。

没有爱情是卑微的,是因为爱了才会变成那样,那是情感里最迷人的毒药,到如今,她还要怀疑什么?十五年走来,再十五年,再十五年,一定也会这样走下去。

“怎么傻了?”玄烨道,凑近来亲亲她的面颊鼻尖和双唇,爱不释手地宠溺着,明明相伴十五年的人,为何总让他能找回当初的怦然心动,一手握住岚琪的手指,轻轻揉搓着,故意要哄她高兴,才吐息暧昧地说着,“多可惜的一晚,朕怎么办呀?”

榻上的人委屈极了,楚楚可怜说“可是……臣妾动不了。”

玄烨大笑,朗朗笑声传出寝屋,外头侍立的人都精神一振,皇帝今天那张脸可把他们苦惨了,梁公公在清溪书屋听到底下人来禀告德妃娘娘被狼袭击,当时腿都软了,他想呀,幸好是有惊无险,若是要他传一句娘娘被咬死的话进去,他这条命大概也到头。

环春几人都退出来,见梁公公还在门前候着,便说准备好了休息的屋子,让他去歇一歇,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也不是铁人,并非天天都要轮值当班,但有突发的事必然要自己来顶着,梁公公今天不敢再马虎,摆手说“我可不是师傅一把年纪,现下熬几个通宵也照样精神,前几天就是歇太安逸了,竟然让人把狼放进院子里。”

环春心有余悸,白天的一幕恐怕要缠绕她好久,此刻见梁公公提起,便顺势问“可有眉头了,园子里怎么会有狼呢?”

梁公公轻声道“那头狼脖子上有被项圈圈过的痕迹,毛发黑亮干净,瞧着不是野生的畜生,像是家养的。京畿附近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就不该有这种猛兽出没,又不是山里头。”

“家养的?”环春背上一阵寒凉,哆哆嗦嗦道,“这放进来,是要咬哪个?”

梁公公一脸莫名地看着环春,反问她“你傻了呀,现下咬了哪个?”

环春是傻了,她怎么还觉得这头狼是放进来咬别人的呢,要弄一头狼进园子多艰难的事,弄进来了还会让它在园子里随便咬人?梁公公还说,狼驯养好了,和狗差不多,驯养的人让它咬谁就能咬谁,不会出错。

屋子里,玄烨已褪了衣衫躺在了岚琪身边,从她身上爬过去时,岚琪紧闭着眼睛,他躺下大笑,被岚琪打了一拳,自己欺身而上,挨着她说“朕今晚去哪儿都能逍遥快活,却要在这里守着个木头人。”

岚琪紧紧抓了他的手说“反正不许走了,说这话,就不怕人家伤心吗?”

“朕哪儿舍得你伤心,可今天,朕要被你吓死了。”玄烨轻声道,而目光触及岚琪脖子上的牙印,心中不免一沉。

不知是不是家养的畜生没那么狠,隔着厚厚的大氅和风毛领,还有她脖子里一根很粗的金链子,硬是没一口咬断她纤细的脖子,只是留下浅浅的牙齿印,稍稍刮破了一点肌肤,但伤处是命门所在,那畜生再多几分力道咬断筋脉,即便脖子不断她也会失血而亡。

“太后娘娘说金链子报平安,硬要我戴上,我说太沉了脖子也要断了,没想到一语成谶,可又却是那条链子保住了性命。”岚琪有些没心没肺地笑着,“链子是科尔沁送来贺元宵的,太后说他们土气,弄这么粗的给谁戴,臣妾玩笑了几句,太后就生气了,非要罚我戴着才好,说我总是磕磕碰碰,戴着把命压重一些保平安,没想到几句玩笑话,救了臣妾一条命。”

玄烨见她情绪安稳下来,有心情说笑了,也安心不少,轻轻吻了吻脖子上的伤口说“连皇额娘都知道你总爱磕磕碰碰,三十岁了是不是?不是小丫头了,走路多看着点成不成。”

岚琪却矫情,推了推玄烨“皇上别提年纪,人家可一辈子也不想提了。”说着脸上露出难受的神情,怯然道,“皇上渴不渴?出去喝碗茶吧,您让环春绿珠她们进来一下,臣妾有事儿要吩咐。”

玄烨看着她,促狭地一笑,伸手在她小腹上轻轻一摸,岚琪倏然脸红,急得几乎要哭出来“皇上回清溪书屋去,别留下了。”

这一晚又哭又笑,总算哄得人家安稳睡过去,玄烨却似梦似醒一整夜不安稳。翌日一早离了瑞景轩,因岚琪这两天行动不便,一些私密的事要靠人伺候,未免彼此尴尬,说定了过两天才来陪她,而玄烨有很要紧的事要去办,他一定要查出这头狼,是谁放进来的。


471 他在扇我的脸



德妃遇袭的事很快被传出去,那天有那么多福晋夫人看着,她们最藏不住,妯娌姑嫂间一说,一家一家传开,不多久就成了朝廷上下皆知的事,宫内更是隔天就传进消息,听说大阿哥徒手将德妃从狼嘴里救下,惠妃整个儿就傻了。

儿子是下午才进宫来给她请安的,脖子里吊着胳膊大大咧咧就进来,她按着儿子坐下扒开衣裳看伤口,竟是泪如雨下说“小畜生,你做什么去救她,你若死了,额娘怎么办?”

大阿哥笑着说“那头狼不大,我当时也没多想,扑上去就抓了,幸好老三随身带了刀,不然还真有点悬。”

惠妃恨得扬手要扇他的脸,到底没舍得,反而搂着儿子说“傻子,你再不要做这样的事了,额娘不是才叮嘱你,千万不要在你阿玛面前表现得好吗,这段日子你要低调才好,你傻不傻,差点连命都搭上了。”

胤禔不以为意,举目看到桌上满满当当的金银珠宝,笑着问母亲“是皇阿玛赏赐的?”

惠妃恹恹道“谁稀罕。”

大阿哥却欢喜地站起来,在里头挑了一条手串一对镯子,笑嘻嘻对额娘说“我带回去了,前些日子才问我要一对新镯子戴。”

惠妃怒道“她就不心疼你受了伤?”

“骂得我跟她孙子似的,哭了大半夜呢,比额娘狠多了。”大阿哥玩笑似的当真不在乎,不过把镯子在怀里收了,坐定了就轻声问,“额娘是不是觉得,我不该救德妃娘娘?”

惠妃面色一凛,干咳道“你说什么呢?”

大阿哥苦笑“昨晚您儿媳妇就说我傻,不知道多少人在背后记恨我,本来让德妃被狼咬死了,很多人都能拍手叫好,可我却救了她。”

“她懂得可真不少,我小看她了。”惠妃,睨了一眼儿子说,“不管怎么样,人是你救下的,你皇阿玛会记着这份情,对你也不是坏事。”

“当时我可没想这么多,情急之下就冲上去了。”大阿哥气宇轩昂地说着,“回过头皇阿玛来看我,拍着我的肩膀说我长大了,真真是可以为他担当了,我才觉得这件事做得真值,皇阿玛还没那么夸过我呢。”

惠妃也不知该高兴还是悲哀,不屑地说“若你是救了个宫女,他眼皮子都不会抬一下,指不定还骂你自不量力,可你救的是他心尖上的人,他能不感激你吗?”

“所以才值得啊。”大阿哥洋洋得意,抓了桌上的糕点大口地吃,心情甚好地说,“皇阿玛说我英勇果敢,将来是沙场将才,您看,这次若对阵准噶尔,一定少不了我,额娘,我就要建功立业去了。比起太子那个文弱书生,我在马背上给皇阿玛稳固江山,他才能明白我比老二优秀。”

“别轻狂了,你皇阿玛看人看心,天底下没几个人在他眼里是简单的。”惠妃叹一声,给儿子倒茶让他送下干巴巴的糕点,又叮嘱,“你听额娘的话,收起你的傲气和光芒,你现在还什么都没有呢,就处处和太子争个短长,你皇阿玛只会恨你啊。”

大阿哥笑道“我怎么觉得皇阿玛更喜欢我,他每次见了我,训几句免不了,但也会说些有趣的话,咱们爷儿俩有话说呢。但是他对着老二,话可不多,两个人一点不像父子。”

惠妃听着皱眉头,轻声问“总是这样吗?”

“差不多吧,反正老二一见皇阿玛,就成了闷葫芦,不过他平时话也不多,和兄弟们都合不来的。”大阿哥又塞了满嘴的糕点,鼓鼓囊囊说,“他是不是觉得自己是储君,看不起我们啊?”

惠妃叹气,语重心长对儿子道“别管太子如何,做好你自己的本分,听额娘的劝,再不要出头了。”

大阿哥敷衍着答应,实则还沉浸在昨天的壮举中,长这么大第一次得到父亲如此高的褒奖,到现在还无法冷静,虽然母亲妻子都说他太鲁莽,他听得不耐烦了大不了不理会,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满心想着要去建功立业一展抱负。

儿子离宫,惠妃陆续接待了几位没去园子里的宫嫔,大家都来问大阿哥好不好,也算和惠妃套个近乎。虽然因明珠府失势长春宫大不如前,但大阿哥近来越发耀眼夺目,诸皇子中皇帝眼下似乎最喜欢长子,旧年孝懿皇后丧事就多委任他,这次又救下德妃,就皇帝对德妃的在乎,大阿哥不啻是救了皇帝他自己了,这个好可值得惦记一辈子了。如此一来,都不敢再怠慢长春宫,而惠妃一向不与人交恶,照旧八面玲珑笑脸相迎。

等客人散去,终于落得清净,关了长春宫的大门,燕竹一路跑进来,捧着心门口说“奴婢都要吓死了,大阿哥没事真是太好了,娘娘您说这事儿,万岁爷能查到大人头上去吗?”

惠妃沉重地呼吸着,摇头道“这狼是索额图的人养的,你放心,皇帝一旦查到太子,就不会继续往下查了,他怕挖得太深,就没法儿和太子继续做父子了。”

燕竹唏嘘道“幸好大阿哥没事,怪不得大人千叮万嘱要大阿哥别在万岁爷面前逞能,竟然是这样凶险的事。”

惠妃长长一叹“我一直想他到底打得什么算盘,没想到走了这一步。明珠定是认为,若能挑唆德妃与太子一派反目,皇上左右为难,任何一方受损对咱们都有利。四阿哥聪明伶俐将来必然是人才,长大了也是个绊脚石,更要紧的是四阿哥还有德妃这个亲额娘依靠,别看乌雅氏背后没有家族支撑,凭她这张脸,就足够在皇帝面前为儿子周全了。”

“娘娘可要好好和大阿哥说说,您看这次悬得。”燕竹惊魂不定,絮絮叨叨地说,“奴婢怎么觉得大阿哥很兴奋呢,一点儿不害怕。”

惠妃心中忧虑重重,燕竹这话一点不假,她的儿子她知道,本性耿直善良,只是被自己和明珠一步步利诱到了争夺储位的道路上,他冷静下来听旁人说,也明白不该救德妃,可当时当刻他就不会那么想。

“他这样,好像在扇我的脸。”惠妃心中大痛,不知纠结在何处,紧紧捂着胸口说,“那个女人,上辈子积了多少德?”

畅春园里,太后欲亲自来看望岚琪,被岚琪派环春再三阻拦才作罢,其他妃嫔更不敢怠慢,三五成群地来,连宜妃都像模像样来慰问了一下,但是关于园子里有狼出没的事传得神乎其神,女人们都惶惶不安,来应个景后都躲回自己的院落,生怕不知何处还潜伏着野兽,随时会蹿出来伤人。

布贵人和端嫔为岚琪操持瑞景轩里的事,领着胤祥胤禵几个小娃娃,荣妃陪在岚琪身边,正绞了帕子给她擦手臂,岚琪憨憨笑着“竟让姐姐伺候我了,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荣妃啧啧道“你好好的,我天天来伺候你也成,我昨天腿都软了,想来看看你都迈不动步子。你说这事儿闹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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