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后宫叫德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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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后宫叫德妃- 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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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摇头“在听见这些话之前,儿臣就这么想了,父皇不是无情之人,噶尔丹也的确是逃跑了,皇阿玛并没有冤枉伯父。”

岚琪有些意外,儿子继续说道“我也为伯父难过,可朝政和国家大于一切,额娘您想,若是此番就把噶尔丹剿灭,朝廷可有几十年安枕无忧,但噶尔丹跑了,他那样野心勃勃,若干年后必然再犯,朝廷随时都要为战争做准备,军需耗费都是老百姓的血汗,但原本这一切是可以避免的,的确是伯父疏忽了。”

“你这样想?”岚琪呆呆地问着,她的儿子,竟已有这般心智?总看他会为了一些小事心里不自在,这一年多来为他开导了不少心事,可这件事上他却如此理智冷清,已有了自己的主意,大是大非之上,一点儿不含糊。

胤禛反问“额娘觉得我这样想不对?”

“不是不对,是额娘有些意外。”岚琪笑着掩盖真实的情绪,她说不上不高兴,可没来由的,也真没有什么可高兴的,也许是儿子的突然成长让她措手不及,可她应该明白,儿子终有一天要离去,隔着高墙皇城,她再也不能干涉儿子的心意。那是早晚的事。

胤禛又说“但伯母毕竟是女流之辈,总有顾及不到的事,额娘若有机会开导劝慰一番,也是好的。”

见儿子一本正,岚琪嗔怪“女流之辈怎么了?”自然这是玩笑话,说着说着便把话岔开,她不想再和儿子继续这个话题,说多了就是议论朝政,她原本想要就此事开导儿子的念头就有些僭越底线,这上头的事说不清,自己有分寸才好。

之后岚琪只与环春提起几句,环春笑着劝她“明年这会儿,四阿哥大概都成家了,娘娘就放宽心,让四阿哥自己成长吧。”

岚琪却笑“哪儿那么容易放下的,孩子是前世就欠下的债。”

那之后,天气越来越冷,十一月连着三五天狂风暴雪,禁城里暗无天日不分昼夜,等雪霁天晴宫外传来的消息,临近城镇都受到雪灾,皇帝拨款赈灾忙得脚不沾地,更于月末带人亲自往京外视察灾情。

冬日雪灾夏日必有水灾,现下朝廷一面敦促灾后救济,一面就要防备春暖花开后的洪涝,皇帝这一趟出门,虽只在京城附近,也有三四天的光景不在宫里。结果在外头感染了风寒,圣驾直接到畅春园去养病,派人往宫里把德妃接去照顾,在畅春园一直待到了腊月才回宫。

帝妃二人在园子里何种光景,宫里的人看不到也猜不到,但见皇帝神采奕奕,德妃回宫时春光满面,就足够她们嫉妒了。女人之间感慨的是,原来在皇帝心里还有那么一个人,再年轻新鲜的,也比不上她。

岚琪自知这般犯了众怒引六宫侧目,可她不再是昔日的小常在,不用在乎那些闲言碎语,更不必看人脸色,回宫后一切照旧,好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

且说她不在宫里那段日子,是端嫔和布贵人在永和宫为她照顾孩子们,等她回来时,布贵人就毫不客气地怪她“你在园子里乐呵,我和端姐姐可累坏了,几个小东西都是要找娘的,头两天还好些,之后怎么也不见你回来,一个一个挨着哭,我们怎么也哄不好,又怕孩子有什么闪失被太后责怪,里外不是人。”

岚琪自然好好哄几位姐姐,感激她们的辛苦,姐妹几个坐下说闲话时,端嫔道“亏得你回来了,若是再多住几天,只怕启祥宫里那个小常在,要被折磨坏了。这个僖嫔啊,我真是不知说她什么好了,她眼皮子怎么就那么浅。”

岚琪听着端嫔和布姐姐絮叨,才晓得她不在宫里这些天,王常在没少被僖嫔欺负,更一度被僖嫔罚跪在启祥宫门外,大冷的天跪在生硬的地砖上,据说还是惠妃最后出面,让僖嫔悠着点别闹出人命,才保住王常在一条性命。

岚琪直觉得不可思议“僖嫔不怕王常在向皇上告状?”

端嫔哼笑“她大概是觉得,皇上只把你叫去侍疾,这个王常在失宠了,就落井下石的欺负。所以才说她眼皮子浅,等过几天皇上又惦记起王氏了,就够她受了。”

布贵人则说“反是皇上奇怪,既然喜欢王氏,为什么把她送去启祥宫,那儿几时消停过。”

果然大家都奇怪皇帝这一决定,但谁也不会“好心”去帮王氏,姐妹们散了后,岚琪与环春说起来,也是唏嘘不已,环春留守在宫内照顾阿哥公主,没有随主子去畅春园,宫里的事她都知道,从宫女太监那儿打听来的消息说“僖嫔娘娘不是没道理地瞎折腾王常在,是指使后院两个答应和王常在过不去,总是挖了坑等王常在跳下去,她犯了错坏了规矩,僖嫔就照章办事拿宫规压她,毕竟是启祥宫的人,僖嫔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王常在半点不能反抗。”

岚琪苦笑“她倒是聪明,照着规矩来,王常在连告状都没底气,可王氏怎么那么傻呢,一点不懂自保,她就不怕真的被折磨死?”

环春无奈地说“王常在的娘家远在江南,连沾亲带故的曹大人李大人都举家在江南供职,京城里连个亲戚都没有,宫里就更不要说了。主子那会儿是被太皇太后捧在手心里的,谁能和您比呀?僖嫔娘娘不就是欺负王常在无依无靠吗?”

岚琪直觉得心累“都是一样的人,何必苦苦相逼。”

环春道“昔日那些人还欺负觉禅贵人呢,如今都知道觉禅贵人和您交好,您看谁还敢动她一手指头?就算是章答应,宜妃那儿多少算是一个依靠,别人不管答应是否和您交恶了,看在宜妃娘娘的面子上,也不敢欺负她。这位王常在,可什么依靠都没有,一旦皇上撂下她不管了,她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岚琪轻叹“总不见得,我去让她依靠,我没有这样好的心。”

环春笑道“奴婢也知道娘娘没这么好心。”

“你越来越放肆。”岚琪嗔怪,一面催她预备香汤沐浴,好让自己解乏。她在畅春园可真没宫里人想得那么美,温情旖旎自然有,可头几天病着的人,没少折腾她,最难伺候的就是那个主儿。

一切预备妥当,环春伺候主子更衣入浴,瞧见岚琪脖子里斑斑红印,腰上腿上亦有些许痕迹,岚琪自己似乎是忘记了,等浸入香汤猛然想起来,就见环春低眉垂首抿着嘴忍笑,掬了一把热水便扑在她身上,急道“你笑什么,不许笑。”


506 不过表面风光



环春绕过身后去给主子打理秀发,轻声笑道“如今真是不一样,皇上大大方方就把您接走了,从前总还是偷偷摸摸的。”

忆往昔,岚琪也感慨万千,窝在暖暖的浴水中慵懒地说“说实在的,我比她们每一个人都过得好,可心里却还是会不满足,人的**和贪念真是可怕极了,环春你知道吗?”

“奴婢知道。”环春笑着说,“可是娘娘不必担心,您再大的**,皇上也会满足您的。”

屋子里静了静,旋即就听见水声哗哗,不知主仆俩闹什么,外头只听见嬉笑声,等绿珠几人进来伺候,环春的衣裳都湿透了,地上更是一片狼藉。岚琪裹了衣裳起身,便催着她去换干净的别着凉,等环春再折回来时,听见玉在禀告说“腊八那日太后娘娘要在宁寿宫摆宴,请了几家王府里的福晋,裕亲王和恭亲王府里也要来,太后娘娘请娘娘照顾一下,让您陪着裕亲王福晋,别让其他娘娘接触,不然说些不该说的话,对宫里宫外都是是非。”

岚琪应着,见环春来了,便屏退绿珠几人,脖子里和腰上腿上那些与玄烨亲热留下的痕迹,是见不得人的,岚琪又很注重保养身材和肌肤,一寸一寸的都要仔细呵护。眼下冬天气候干燥,稍稍疏忽,风一吹脸上就皴了,她可不希望玄烨兴起摸自己一把时,手里毛毛糙糙的。

岚琪用来润肤的凝脂,都是苏麻喇嬷嬷带人亲手调制,多年来岚琪一直用这些,独有的香气也让玄烨贪恋,是宫里独一无二的一份,旁人求也求不得。但内务府也有好东西,只是,虽说江南送来的东西好,可江南气候温润,冬天也是湿乎乎的,那边的女子冬日并没有这些需求,防冻防皴反是北边制的才好些,可宫里的妃嫔们都笃信江南花美人美水也美,迷信那里送来的东西,每每江南贡上什么,都争着抢着的要,可并不是所有人都适用那些东西。

收拾干净后,岚琪在大立镜前站着,身上只有银绸寝衣,屋子里烧着地龙温暖如春,她脸上红扑扑的未施粉黛,透着素颜的清爽,眼眉间少了墨笔描摹,神情气质都柔和了许多,她将腰上的衣服紧了紧,摸了一把自己的腰肢说“到底比不得年轻那会儿了,稍稍贪嘴多吃两口,就立刻给颜色看,往后你们少弄些好吃的给我。”

环春给她拿来一件衣裳披着,看着镜子里的主子说“不知皇上怎么想的,奴婢看着洗尽铅华的您,总觉得和十几年前没什么两样。”

岚琪凑到镜子前,让环春送一支蜡烛来照亮,细细地看眼角嘴角的肌肤,果然还是能找到淡淡的纹路,她不免惆怅“这几天和皇上在一起,肌肤相亲时看他的脸,眼角的皱纹深了好些,相比之下,我的确没太多的变化,可是能再熬得住十年吗?待我容颜衰老时,他还会这样带我出去散心过几天么?”

“娘娘您看太后保养得多好,只要肯用心,咱们能和岁月搏一搏的。”环春拉她坐下梳头,厚厚一把青丝绕在手里,感慨道,“娘娘的头发这样密实,再过十年也不会显老。”

岚琪却看着镜中的自己喃喃“再过十年,又会来什么常在答应?这样的日子,总是没有尽头的。”

环春不解主子为何好好的又惆怅起来,她不懂男女情爱,但知道深宫里的无奈,便想让主子冷静一下,没有再说什么话。反是梳好头,岚琪吩咐她说“正好要过节了,你派人去宫外买上好的胭脂水粉,适合冬日用的才好,各宫各院每人都送一份去,算是腊八上我的赏赐。”

环春抬手比了比钱“娘娘,这可要花上一比银子呢。”

岚琪黠然一笑“羊毛出在羊身上,我会找她们的主子去要回这笔钱。”

环春见主子心情又好了,乐得哄她高兴,之后便找人出宫去置办东西,又把各宫各院的名头都数了一遍,务必哪儿都不能少,永和宫的人办事利落干脆,赶在腊八前一天,就将德妃娘娘的赏赐都发了下去。

算起来,盛宠不衰的德妃,好像还是头一回这么大方,连皇帝都惊动了,梁公公被派来问德妃娘娘为什么这么做,岚琪笑悠悠与梁总管道“你回去跟万岁爷说,我这儿花了百八十两的银子,万岁爷给凑个整数,赏我一百两银子,我就告诉他为什么。”

岚琪身在妃位,一年明着的白银俸禄只有三百两银子,开口就问玄烨要一百两赏赐,也就她做得出来了,梁公公哀求德妃娘娘别给他出难题,环春把梁公公送出去时便笑“您回去告诉皇上,娘娘的意思就是回头自己去解释,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梁公公叹气道“万岁爷和娘娘之间,与旁人都不一样,我这儿办差要看人做事,总是一疏忽就把娘娘这儿的‘规矩’放到别人身上,偶尔闹出笑话,弄得都尴尬。”

环春笑道“怎么就不一样了?”

梁公公啧啧,嗔怪环春糊涂“万岁爷对娘娘说的话,哪一句是敷衍的,咱们每件事都要尽心不是?可万岁爷对其他人说的话,大部分都是敷衍的,我这儿常不好拿捏,若是都敷衍的也罢了,谁晓得哪天哪句话就是来真的。你看那个王常在,喜欢的时候喜欢,说撂下就撂下了。”

环春便试探道“说起来,万岁爷那儿知不知道,王常在被僖嫔娘娘欺负的事?您那几天也都不在宫里,手底下小徒弟可告诉您了没有,僖嫔娘娘把人欺负的也忒狠了。”

梁公公哼笑一声“皇上送她去那儿,不就是明摆着的么?”

环春心头一惊,她习惯了皇帝对自家主子的柔情似水,习惯了自家主子被皇帝捧在手心里的呵护,这会儿突然听见这么残酷现实的话,一时有些发闷。

梁公公甩了甩拂尘就要走,笑着感慨“环春你跟了德妃娘娘这样的主子,真是好福气。”

翌日便是腊八,宁寿宫中十分热闹,一年时光晃着就过去了,虽然每一年过节都没什么新意,可正是因为健健康康地活着,才能重复这些相同的事,才会让人感慨活着的好。某种意义而言,一年到头有那么多频繁的节日,兴许就是为了不断提醒人们,要好好活着。

腊月过节,女眷们一律打扮鲜亮满口的吉祥话,聚在一起便是图个乐子,平日里的芥蒂隔阂也都能暂时放下,她们最擅长的,就是这些面上的客气,都好好地维护着自己的体面,维护着皇家的体面。

岚琪应太后吩咐,陪裕亲王福晋同席,福晋今日再入宫,气色好了许多。这次雪灾之事,皇帝又启用了裕亲王,视察受灾之地也与兄长同往,兄弟气氛紧张的谣言不攻自破,说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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