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后宫叫德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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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后宫叫德妃- 第2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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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株,还是我前年亲手种的。”岚琪瞧见熟悉的花丛,撇下章答应上前走了几步,刚伸手要摘,忽觉身后阴风阵阵,耳听得一声“贱人!”


517 满脸都是血



岚琪心头一惊,猛地转身,但见一道身影从眼前掠过,等她看清楚,章答应已被一个女人扑倒在地,那女人一手握着簪子要刺向她的咽喉,另一手死死摁着她的肩膀,嘴里咒骂着“都是你克死我的孩子,都是你害死我的孩子!”

“来人,来人……”岚琪受惊大喊,可是身边随行的人本就不多,还都追着温宸跑远了,这里树木葱郁,她一时喊叫前头未必听得见,一面喊着一面自己扑上去要扯开压在杏儿身上的人,虽然还没看清脸蛋,毫无疑问,袭击她们的必然是平贵人。

岚琪搬起边上的石头往她胳膊上砸,平贵人吃痛滚到了一边,岚琪迅速拉起杏儿,着急地问着“没事吧?”

可等她们看清滚在地上的人,都着实唬了一跳,昔日妖艳美丽的平贵人不复存在。岚琪见过孕中的小赫舍里,现在实则要比那会儿瘦削许多,可不知为什么,好像是曾过度发胖后的身体又一下子被掏空变瘦,整个人仿佛干瘪了一般,变得十分难看,若非说话的声音还有那双永远充满憎恨不满的眼睛,岚琪她们不定认得出眼前的人是平贵人。

岚琪往四周看,她和杏儿真是落单了,想要大声喊,又怕刺激小赫舍里,她已爬到地上重新捡起了那支锐利的簪子,随时都会扑上来,而拼死的人身上所具有的力量,无法想象。

“杏儿,我们跑吧。”岚琪声音颤抖着,紧紧抓了杏儿的手。

“娘娘,您先跑。”杏儿脸色苍白,却要放开岚琪的手,让她先走。

可是平贵人突然尖叫呵斥,吓得她们俩浑身一软,面对疯狂的人,永远不知下一步她会做什么,但是从她骂骂咧咧的话里听得出来,小赫舍里盯着她们不是一两天了,她好像觉得是章答应产女克死了她的儿子,就想要来杀章答应报仇,可是一个精神正常的人,怎么会做这样的事,眼前的平贵人,显然已疯了。

“你们两个都是贱人,都该去死!”平贵人咒骂着,手里举着簪子几乎就要扑过来。

“孩子是病死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极度惊慌之下,岚琪冲口而出道,“这个孩子不是死了更好吗?留着他是罪孽,难道你心里还不明白?你比谁都清楚,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你做了见不得人的龌龊事,还要留着孩子将来受罪?”

平贵人听得怔了一下,疯狂的人似乎听明白了岚琪的意思,很快脸上神情更加狰狞,眼睛瞪得铜铃一般,盯着岚琪说“说我的宫女私通,难道也是你?原来都是你,都是你……”

岚琪却听不懂了,可不等她费心去想,小赫舍里竟已扑上来,这一次是完全冲着岚琪来,她嘴里咒骂着“是你害死我的儿子,是你挑唆皇上恨我抛弃我,贱人,你还我儿子,还我儿子!”

岚琪一手拼命顶住平贵人握着的簪子,一手要扯开她掐着自己脖子的手,被掐得几乎透不过气,生死关头只有恨意,咬牙切齿地说“你与人苟且生下的孽种,是你害死他的,咳……你该问你自己偿命。”

“闭嘴!”平贵人疯了,却是大哭起来,“你胡说八道,那是皇上的儿子,是皇帝的龙种,他是皇上的儿子……”

岚琪一怔,手中无意识地软下来,可平贵人却疯了一般用着劲道,眼看着簪子要刺入岚琪的咽喉,身上疯狂大哭的人突然发出一声粗重的惨叫,两眼一翻就朝边上软下去,岚琪顺势看她,只见小赫舍里脖子上插了一支簪子,身体稍稍抽搐后就再也不动弹了,而边上章答应双手举在胸前不住地颤抖,很快身子一软就瘫倒在了地上。

“杏儿……”岚琪爬起身子扑过来。

“娘娘,我、我杀人了。”章答应眼神发直,显然被自己凶残的举动吓坏了。

此刻才听见有脚步声靠近,那边还悠哉悠哉地喊着“娘娘,公主找您呢?娘娘您在哪儿?”她们好像完全没意识到这里刚刚发生的惨剧。

岚琪爬起来搂着杏儿安抚她说有人来了,却不知怎么突然冒出一个念头,竟是心中一横,扑到已咽气的平贵人身边,奋力拔出了她脖子上的簪子,鲜血四溅瞬间全喷在她的脸上,可那一刻顾不得惊悚,她将发簪藏入了衣袖中,再回来搂着杏儿说“不是你杀的人,杏儿,不是你杀的,你什么都没有做。”

章答应却被完全掏空了一般,又惊见岚琪满脸的血,吓得一口气没提上来,整个人晕过去了。

“娘、娘娘……”突然有惊叫声,显然是有人看到了这里的血腥,周围陷入混乱,有人大声喊着别让公主过来,还有人喊着有刺客。

人越来越多,岚琪依稀听见她们说“平贵人死了”,她和章答应分别被搀扶起来,可不论旁人怎么摆布她,她都牢牢捏着藏在袖口里的簪子,只等被送到永和宫寝殿内,才把血淋淋的簪子藏入枕头下。

那一幕被环春看见,环春惊讶,但见主子冲她摇头,环春就没开口。

太医纷纷赶来为德妃娘娘和章答应治伤,虽然德妃娘娘浑身是血,但她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而章答应是受惊过度昏了过去,一时半刻都没能醒过来。

至于平贵人,死了。

宁寿宫里,太后急得不行,荣妃匆匆赶来,却也说不出个明白的话,只是道“您安心些,岚琪和章答应都没事,平贵人已死了也没法子了,当时那里一个人都没有,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等岚琪自己来说,可现在她们被吓得不轻,怕是连话都说不出。”

太后连连叹气,摆手道“赶紧往多伦诺尔送消息,这叫什么事儿?”

此时的多伦诺尔,正在举行盛大的阅兵式。八旗精锐,上万骑兵,上千步兵,另有五百名炮兵和七十门乌兰布通之战中让噶尔丹大败的火炮依次受阅。号角齐鸣,枪炮齐发,铁骑隆隆,声震四野,大清军威震撼天地,皇帝更亲自骑马射箭,十矢九中,飒飒英姿威威雄风,叫喀尔喀贵族大开眼界,对大清皇帝和清军的强大,佩服得五体投地。

四阿哥兄弟几个,被声势浩大的阅兵式激起万丈豪情,一个个血脉贲张磨拳霍霍,跟在大阿哥身旁,忍得长兄笑话他们“你们赶紧长大些,将来大哥带你们一道上阵杀敌,我们大清的天下是马背上得来的,只会窝在书房里念书可不成。胤禛好样的,给我们爱新觉罗的子弟长了脸,大哥回去送你一匹好马。”

远离京城的草原上,所有人都沉浸在彰显国威的兴奋中,年轻子弟们矫健的英姿也让人们看到皇室和国家的将来,众阿哥兄友弟恭的景象,也让玄烨十分欣慰,此番出行无一处不满意的地方,直叫圣心大悦。

可就在阅兵式这晚篝火晚宴上还很高兴的皇帝,翌日晨起,正洗漱沐浴要前往主持建寺仪式,却得到了让他瞠目结舌的消息。玄烨按捺住愤怒的心,前往主持建寺仪式,仪式完毕后,就突然传出消息,大清皇帝要回銮了。

众人在询问为什么的时候,才知道宫里出了大事,但皇帝没有对外宣布具体的缘故,且此行会盟该做的事都已做好,算得上十分圆满,提前一天离开,也并不奇怪。

但回程的队伍,显然比出门时紧张严肃许多,大臣们都不明白宫里怎么会出那样的事,而皇帝更是觉得不可思议,传来的消息说,德妃、平贵人、章答应在宫内被刺客袭击,平贵人受伤当场毙命,不说刺客打哪儿来,她们三个人,为什么会聚在一起?

皇帝带着重重疑问和忧虑回銮,大抵唯一让他安心的是,死的是小赫舍里氏,若死的是岚琪……他不敢想。

深宫之内,一阵惊恐后,又恢复了宁静。章答应已苏醒,在延禧宫自己的殿内静养,但她似乎被吓傻了,一句话也不说,而之所以八百里加急送去多伦诺尔的说法是遇到刺客,那是德妃娘娘说出来的。

永和宫寝殿内,环春在主子面前将那把血迹已干涸的“凶器”放入锦盒中,她忧心忡忡地问岚琪“娘娘留着这个做什么?”

“他回来总要问缘故的,可以不对别人说,总该给他一个明白的交代。”岚琪软软地应了一声,厌恶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似乎还留存小赫舍里的血腥气息。

门前有动静,听得绿珠说“嬷嬷小心脚下”,便见众人拥簇苏麻喇嬷嬷来,嬷嬷要行礼,被环春拦住,摆下椅子在床边,搀扶嬷嬷坐下。

“你们退下吧。”岚琪摆手,冲嬷嬷笑着,“辛苦您走一趟。”

苏麻喇嬷嬷念佛道“娘娘没事,真真上天保佑。”

岚琪淡定地笑着,似乎心中的恐惧已被全部驱散,此刻眼神中反莫名见几分肃杀之气,她开门见山地问“嬷嬷,是不是皇上让您骗我,说平贵人的孩子不是龙种?”


518 无条件地包容您(三更到



面对突如其来的质问,嬷嬷没有露出惊讶的神情,虽然她没有完全猜到岚琪今天会这样问,可从她答应帮皇帝撒谎欺骗德妃娘娘起,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这一天,来得太急也太激烈了。…………

“我对胤禛说,撒谎是最得不偿失的事,到后头会滚雪球似的越来越大,要么就曝露在阳光下化了,要么就把滚雪球的人压死。”岚琪苦涩地一笑,“做大人的教导孩子时,什么道理都说得头头是道,可自己往往做不到,怪不得孩子们渐渐长大后就不服管教,因为他们眼中看到的世界,和父母口中描述的完全不同。”

“娘娘……”

“从一开始我就觉得这个说法很奇怪,所有的事都那么突兀地存在着,好像为了什么而特地做什么事,每件事都连不起来。”岚琪没有听嬷嬷说话,而是自顾自继续道,“平贵人为什么那么紧张她的孩子,为什么被大家族眷顾的她孕中会养成那个样子,皇上为什么到最后才突然说孩子不是他的,嬷嬷,一切都很奇怪,对不对?”

嬷嬷轻叹“可这些事和娘娘不相干。”

“一句不相干,就可以推得一干二净。”岚琪苦笑,阖目良久,似乎要让自己冷静下来,再睁开眼睛时却道,“我猜想,所有的事就只为了一个缘故,皇上他不希望赫舍里家的人,再生下皇嗣。”

嬷嬷颔首道“是,事情本来是这么简单的。”

岚琪摇头“可却绕了那么大一个圈子。嬷嬷您知道吗,平贵人袭击我和章答应的事,我几乎都不记得了,大概是太害怕,很自然地就想要忘记,可是一直还在我耳边回响的,是她哭着说,孩子是皇上的,孩子是皇帝的龙种。不知为何,我信她。”

“娘娘安心静养,让太医多开一些凝神的方子,您很快就会忘记这一切。”嬷嬷无奈地说,“事已至此,娘娘不要为了不相干的人伤了您,甚至伤了您和皇上的情分。”

岚琪却笑“我不是怪皇上无情,那个孩子怎么看也是救不活的,皇上不让救,是他的态度,不是他冷血。”

嬷嬷一愣,她好像想错了什么事。

岚琪继续道“嬷嬷,您曾跟我说,当一切都看透时,就只剩下绝望。现在切身体会,却明白,不能因为害怕绝望,就不去求知事情的真相,可也不能为了真相,一味地执着不放手,从前的我是前者,而现在的我就是后面那个样子。长此以往,到头来压倒我的不会是残酷的现实或是看不清的迷茫,而是我自己被自己所累,自己被自己压垮。”

嬷嬷道“娘娘能想明白,就什么都不怕了。”

岚琪却笑“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想明白。”她伸手拉住嬷嬷道,“这件事不与人说一说,我怕自己要憋死了,可是我不想对皇上说,您帮我对皇上保密可好,就让皇上以为我,真的信了您的话。反正平贵人已死了,那些事情真相与否,也不重要了,他花了那么多的心思,连绿帽子都不惜扣在自己脑袋上,我再和他纠结,我想一想都觉得好累。平贵人已死了,还有什么可纠结?”

嬷嬷怔怔地看着她,不自禁地念了声佛“娘娘能这样想,实在太好了,奴婢多害怕您要去向皇上问个明白,这事儿真没什么可明白的,只要皇上不是对您无情,只要皇上不是算计您,那不就好了?若非要把‘唇亡齿寒’的道理搬出来,那皇上就真什么事都不能做了,照那样的说法,皇上对付大臣对付外邦那些心思,难道也有一日要用在谁身上?所以说这样想,没有底,与其非要探一探无底洞有多深,何不绕开些,安安逸逸脚踏实地地过日子。说到底,他是天子,从来只有他与人计较的份儿。”

岚琪淡淡一笑,眼中的神情出卖了自己,她到底还是会在乎这些现实背后的感情,会在乎她和玄烨之间的情分,口中缓缓道“就是偶尔会觉得,他所谓的为我着想,有些太沉重。”

嬷嬷却正色道“皇上就是觉得,这些年您接手宫里的事后,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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