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后宫叫德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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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后宫叫德妃- 第2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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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书房传话来,说皇帝召见所有的阿哥一道去乾清宫用晚膳,所以十三十四阿哥不回来了,温宸公主也在宁寿宫,因下大雪太后不让出来,这几天就和姐姐一道住在那儿。永和宫里冷冷清清的,岚琪便吩咐环春不用为她准备太多膳食,简简单单吃两口就好,她也没什么胃口。

天色渐暗,她在书案前收笔抄罢了一本佛,合十祝祷后,等墨迹干涸,便将书收纳起来,静下心做着这些事,心情也慢慢平和安稳。

不多时环春进来,手里托着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件,禀告主子“敬事房的人查验了冬云留下的那些东西,在一方首饰盒子的暗格里找到这封信。”

岚琪拿来坐到灯下看,信封是封了口的,已发脆泛黄,不知放了多少年,她看了看环春,环春轻声说“敬事房的人说,总要请娘娘看过后,才能确定能不能和那些东西一道让人带出宫,若是信里有什么不妥当的话语,传出去就不好了。”

“我正是知道这个规矩,才没让岚瑛直接把东西带走。”岚琪沉甸甸地说,“我也是狠心的,皇上说冬云知道的太多,所以不能留她在世,我心里就多了这个警醒,连她身后之物都不放过。”

环春安抚“这是您的责任。”

“是吧。”岚琪轻叹,便拿起剪子剪开了信封,方才摸着里头就没多厚实,打开果然只有薄薄两页纸,字迹娟秀是出自女人之手,而信首“万岁敬启,臣妾钮祜禄氏顿首……”直叫岚琪心惊。

她匆匆将信纸合上,没有再往下看内容,对环春道“去告诉敬事房的人,信不得外传,其他东西派人送去阿灵阿府上,这封信的事,也不许再让旁人知道,否则不轻饶。”

环春谨慎地应下,立时便去吩咐,岚琪手里握着信,满心想要看下去的好奇心,可她还是郑重地收纳好,用玉镇尺压在桌上。再将绿珠玉叫来,让她们去接十三十四阿哥时,向梁公公传句话,说永和宫的地龙新修缮的,十分暖和,让皇上来暖暖身子。

而这一晚,因皇帝召见儿子们在乾清宫一道用膳,太子和大阿哥也在,四阿哥更不会缺席,皇帝也知道四阿哥刚失去了一个女儿,安抚了几句,就没再多问他家里的事,但看得出来胤禛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向外张望天色,像是要早些离宫的样子。

正如玄烨所想,胤禛很想早些回府,宋氏的屋子里查出催产的药物,大夫说正是那些东西害得宋格格早产,宋氏一口咬定李侧福晋害她,李侧福晋受了惊吓动了胎气,身子也很不好,毓溪被她们缠得犯了旧疾,一家子不安宁。

现在家里的事还关着门没有外传,可若再这样下去,早晚会被外人知道,胤禛自立门户还不到一年就出这样的事,他自己都觉得抬不起头,不敢对额娘说,更加不敢对皇阿玛讲了。

此时四阿哥府里,各房各院灯火通明,也是用晚膳的时辰,四福晋这里就几样清粥小菜,她没有胃口根本吃不下东西,母亲觉罗氏被四阿哥请来照顾女儿,刚刚冒雪从李侧福晋那儿走了一趟过来,在门前抖落了寒气,抱着丫头递来的手炉走到女儿榻前,她正半靠着从乳母手里吃着粥,见母亲来了,便道“额娘也去用膳吧。”

觉罗氏却去洗了手,来替下乳母,继续喂女儿喝粥,安抚着她“不论如何也要吃饭,你没有好身子,怎么应付她们上蹿下跳的?按理不该我来过问的,下回可不要为了这种事把额娘叫来,外人会说闲话,德妃娘娘也未必高兴。”

毓溪无力地说“只是胤禛让您来照顾我,不然他在朝堂里不能安心。”

觉罗氏道“四阿哥是真心在乎你的。”

毓溪被母亲又喂了几口粥,实在吃厌了,摇头不肯再用,觉罗氏不勉强她,刚想去喊丫头来伺候漱口,却听女儿自言自语“谁想到会保不住孩子呢,若知道孩子保不住,我不会让她们俩斗的,现在我就能有个女儿了。”

觉罗氏闻言大惊,先镇定神情让丫头来伺候漱口,而后借口福晋要休息,让闲杂人手都退下,这才回到女儿身边,着急地问“毓溪,你刚刚说什么,这话可不能随便说。”


577 悔不当初



毓溪含泪告诉母亲,原来她早就察觉李氏与宋氏暗斗,但宋氏不过是性子张扬嘴上厉害,并未真正做什么恶,相反李氏看着柔弱娴静,却是城府极深。……毓溪在她面前时刻小心,言语间都提防着自己被她算计,但宋氏却大大咧咧,不着了她的道才怪。

觉罗氏听得心惊胆战,轻声问“这事儿你可告诉德妃娘娘了?”

毓溪摇头“我不敢。”

觉罗氏忧心忡忡道“娘娘虽在深宫,可这宅子里多少她的眼线,她或是已知道但不点穿你,或是不在乎知道,可照这样下去,事情越来越多,等再闹到外头人都晓得了,可就瞒不住了。额娘劝你,头一回你不能自己瞒着,何况还失了一个孩子,你有主张也罢了,若心里没主意,就去告诉德妃娘娘,让她告诉你将来该怎么做。额娘在家中虽厉害,可那些女人们也就争风吃醋你阿玛多疼哪个,哪能像你们皇家里,计算更多的事呢?”

母亲一通话,毓溪也不知听进去多少,只知道这次算是闯祸了,她自己没主意了,对胤禛对婆婆更是没个交代,她连孩子的面儿都没见着,老天爷就这么不待见她,连个养女都不肯给她吗?

觉罗氏又叹息“方才去西苑走一遭,李侧福晋客气又礼貌,额娘是过来人,瞧得出她脸上气色和眼底精神,她身子骨根本没事儿,顶多孕妇害喜闹的几分不舒坦,可见她这样诈病,果然是躲着宋格格咬她。毓溪你要留神了,这件事儿若没个妥善交代,宋氏出了月子,真扑去西苑里闹,别再把李氏肚子里的给闹没了。”

毓溪神情一震,眼神坚定地说“那怎么成,李氏这一胎,怎么也要保住的,不然传出去叫什么事儿,胤禛一定要在外头让人笑话。”说话间,见母亲意味深长,又坚定地望着自己,她无奈又胆怯地收回目光,喃喃一声,“我知道了,我改日就进宫。”

夜渐深,觉罗氏不便在四阿哥府里久留,听来报的小厮说四阿哥出皇城门了,便也备下轿子,安置了女儿入寝后,匆匆离去。

而此刻禁城内,乾清宫散了家宴,父子尽欢,难得一餐饭吃得那么高兴,除了启祥宫里十五阿哥还不能来陪驾,从太子、大阿哥到十四阿哥都来齐了,十三个孩子,唯独缺六阿哥,瞧着新婚的五阿哥意气风发,若是胤祚还在,也该是成婚了的。

玄烨自然心疼起岚琪,散了家宴待在暖里稍稍醒酒,便坐暖轿往乾清宫来,未派人打前站,突然驾临,里头岚琪正伺候俩活蹦乱跳的小祖宗,十三十四的嚷嚷声门外就听得见了,玄烨一面进门就听胤禵笑着“额娘,皇阿玛说等我长大了,带我去草原狩猎,然后席地而坐烧火烤羊,好好痛快地喝酒,不醉不归。”

他走近儿子的屋子,却听得岚琪说“等你们长大了,阿玛额娘不添岁月吗?酒多伤身,陪着阿玛狩猎是应该的,喝酒可不允许,你们哪个敢叫阿玛喝醉了,就等着我收拾你们。”

俩儿子叽叽喳喳的,玄烨在外头也听不清了,示意底下人去告诉娘娘他来了,便径直往岚琪屋子里来,在暖炕上歪着休憩,听得外头匆匆脚步声,眼瞧着柳条儿身段的人走进来,可岚琪没急着找自己,却一门心思往她的桌案上看。

玄烨顺着她看了眼,没察觉什么奇怪,反而笑道“你又藏了什么好东西,是怕朕先瞧见?”

岚琪忙回过神,瞧见皇帝穿得厚实歪在炕上,熟稔地上来解开玄烨的外衣,嘴里埋怨他不知冷热,屋子里这么暖也不知道脱两件,玄烨则嗔怪她这样单薄就从儿子屋子挪到这里,说道“就是这几下不小心,最易着凉。”

岚琪皱眉道“皇上有说臣妾的几下功夫,自己可就解了衣衫,非要人家来操心。”

玄烨故意虎着脸“朕还说不得你了,你不伺候朕,还等哪个伺候?”

岚琪却叫这话一惊,手里捧着衣裳就往后退下,屈膝在地一面行礼一面请罪,惹得玄烨恼她“朕逗你玩儿的,非要认真吗?”

“皇上恕罪。”岚琪正道,“原就有一件事要向您禀告,不是玩笑话,也不是与您怄气。”

“那你也起来说,屋子里虽暖,地上还是凉的。”玄烨说着已起身,把她拎起来,温和地问,“什么事,弄得你这么紧张,胤禛的事?”

岚琪摇头,放下衣裳,一面朝书案走去,一面将那封信函的来历告诉玄烨,小心翼翼从玉镇尺下抽出那封信,泛黄发脆的纸张,浸透了岁月的痕迹,她双手捧给玄烨,严肃地说“臣妾不知是给皇上的信函,未免有什么是非流出宫外,擅自先启信看了眼,但见信首几句,就没敢再往下看,臣妾只知是温贵妃给皇上的信,信内说了什么,一概不知了。”

玄烨顺手就接过来,不以为意“朕怎么会不信你?”说着就将信展开。

岚琪立在一旁,脑中正不知想什么,玄烨已出声“这不是贵妃的信,是她姐姐的。”

“皇后娘娘?”

“你自己看罢。”

岚琪怔怔地望着玄烨,不置可否,玄烨却将信塞入她的手中,神情宁和道“你看吧,没什么的。”

她轻轻应了声是,便小心翼翼捧起信纸,玄烨托着一盏蜡烛立在她身旁,眼前顿时又明亮不少,重新再看信首几个字,心中仍是突突直跳。

信中道“万岁敬启,臣妾钮祜禄氏顿首。中秋月圆,万家灯火,笔端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今日得赐西洋座钟,实乃圣上挚爱之物,圣恩浩荡,妾心惶恐。入宫五载,膝下无嗣,幸得万岁百般呵护,惠存妾身几分薄面,其间欢乐种种,悲伤种种,浮沉种种,皆成无可忘怀之回忆。然一切声色犬马退场,夜阑人静,独坐听钟,点点滴滴入心,千般惶恐凝聚,悔悟春秋五载,竟空负圣恩,无语泪流。”

“钮祜禄一族蒙皇恩几代传承,时至当下,权倾朝野藐视皇权。臣妾身在君侧然心系家族,是为不忠,既知族人野心世间难容然不予阻止,是为不孝。不忠不孝,仍得万岁以诚相待细致呵护,臣妾惶恐之至昼夜难安,今日顿悟侍君之道,悔不当初。”

“从今往后,必以君为重,夫为先,钮祜禄氏已成往昔,臣妾仅翊坤宫昭妃矣。贸然呈函,粗言鄙语恐污圣听,然臣妾忠君之心天地可鉴,慕君之意日月可表,字辞有限,臣妾愿以身侍君,望万岁驾临翊坤宫,垂听妾心。”

落款处,岚琪不自禁地念出声“臣妾翊坤宫昭妃,再顿首。”话音落,不知为何心痛难当,竟在眼角滑下泪滴,玄烨立在一旁含笑问,“你哭什么?”

她抬起泪眼望着玄烨,手中微微颤,哽咽道“这是孝昭皇后的信,皇上,娘娘她……”

玄烨淡然一笑,放下蜡烛,拉着岚琪到榻上坐下,万般心疼地抹去她的眼泪,颔首道“是她的信,这也是她的字迹,朕认得。可是这封信朕没瞧见过,你看信封上一片空白,可见当初她写完这封信后,迟迟没有送来给朕。”

“是皇上赏赐孝昭皇后西洋座钟的时候写的?”

“那年中秋,朕赏了她一口西洋钟,她欢喜极了。”玄烨平静地诉说着,“但那年惠贵人有孕,彼时的惠贵人与如今不同,年轻时体贴温柔善解人意,侍奉在朕身边很随朕的心意,而朕向来忌惮钮祜禄一族,皇后之余,彼时的惠贵人荣贵人甚至几位答应和官女子,都比她吃得开。信中未免夸大其词,朕待她并没有那么好,那日赏她西洋钟,也是皇祖母要朕别太冷淡翊坤宫,可她欢喜极了,她大概以为朕回心转意,可是……”

岚琪捏着信,没言语,可眼泪却止不住,玄烨反而慌了,将信从她手里拿过来搁在一旁,严肃地说“你伤心什么,难道觉得朕是负心之人?”

她摇头“凭什么叫皇上喜欢不喜欢的人。”

“那不就得了?不许哭。”

“臣妾没有哭,眼泪自个儿掉的。”岚琪眼中含悲,与他道,“娘娘当初若将这封信递给您,您和娘娘冰释前嫌解了彼此的芥蒂,也许她少了早年的抑郁,也不至于伤了身子英年早逝,娘娘侍驾宫闱的那些年里,即便与您无甚感情,她也无愧身为后宫的尊贵和辛劳,臣妾协理六宫这几年,更加明白娘娘耗费了多少心血,可为什么她不把信给您,难道是冬云截下的?”

玄烨摇头道“你说信是藏在首饰盒的暗格里,兴许那首饰盒是皇后遗物,冬云无意间收在了身边,她未必知道有这封信,若是她截下的,应该是毁了,留着做什么?或许当晚她写信后,发现朕招幸了别的什么人,或是去探望了怀孕的惠贵人,又或是家中突然给了她什么压力,才让她把信收了起来,终究没有给朕看。”

岚琪神情定定,竟将藏了十几年的话说出口“若是一早将信给了皇上,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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