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后宫叫德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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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后宫叫德妃- 第4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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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门就扑进书房,半句话也不给个交代,儿子女儿都不敢来给阿玛请安,四贝勒,您比万岁爷还忙呢。”毓溪不由分说地上来夺过他的纸笔,把人从座上拉起来,羡慕着,“听说皇阿玛进门就奔永和宫,体贴咱们额娘思念之苦,我们四贝勒可好,眼里哪儿还有家人,这父与子差得也忒多了。”

胤禛哭笑不得,嗔怪“你说话越来越没分寸,叫孩子们和底下人听见如何是好?”

毓溪瞪他“额娘给我撑腰呢,额娘一贯叮嘱我,家事国事忙不完,你的身子骨要紧。你都累成这样了,这什么文章非要赶着今晚要写出来,你越累写得越慢,不如好好歇一晚,神清气爽一气呵成多畅快?胤禛你赶紧跟我走,别再等我发急了。”

胤禛无奈被妻子拽着,苦笑道“从前你可不是这样的,怎么两个月不见,浑身沾染了烟火气。”

毓溪一回眸,笑容娇俏妩媚,二十三四岁,鲜花怒放的年华,配着比花还美的容颜,直叫人看得心神颠倒。婚后多年,毓溪早已摒弃初初的羞涩迷茫,如今是家中贤惠的福晋,是孩子们温柔的额娘,更是胤禛体贴的娇妻。见丈夫眼神暧昧,在他胳膊上重重掐一把,笑道“看什么这样出神?烟火气?”

胤禛嘿嘿一笑,将毓溪抱满怀,宠着她说“顾着皇阿玛的事,轻慢你了。”

毓溪心中甜暖,嗔怪“必然是江南水一般的女子见多了,家里的就只剩烟火气,真是委屈我们贝勒爷了。”

胤禩促狭地说“是不是烟火气,要闻过才晓得。”

两人小别胜新婚,娇言软语都是情趣,兄弟之中,皇帝那份福气,四阿哥是很好的继承了,自古成家立室的男儿,有贤惠娇妻辅助,方能家宅安宁顺风顺水。

翌日一早,胤禛便神清气爽地到书房继续写他的文章,今晚就是寿宴,要赶得及完成才能贺寿。果然如妻子所言,休息好后条理清晰、文思泉涌,比起昨晚的辛苦煎熬,此刻事半功倍。毓溪送茶来,两人还玩笑今晚毓溪穿什么花样的衣裳出席寿宴,额娘说了不是正规的国宴,可以穿得喜庆些,不用拘泥规矩穿那刻板的礼服。

说着话,但见小和子喜滋滋跑进来说“主子,十三阿哥府里有喜了。”

宫里头,因尚未恢复早朝,皇帝今日起得晚,用早膳时,门外传消息进来,说十三阿哥的侧福晋有喜了,早晨府里福晋与侧福晋一道和十三阿哥用早膳时,侧福晋突然不舒服,才发现快三个月的身孕,该是十三阿哥跟着南下前的好事儿。

玄烨很乐呵,得意洋洋地笑“到底是朕的儿子。”

岚琪意味深长地看他,轻声道“皇上,大早晨的您正经些可好。”

玄烨点头“朕正经得很,难道你想歪了?”

气得岚琪不再理他,玄烨又不得不哄她,好日子里整座皇城整个皇室,都喜气洋洋。

自然再如何喜庆,还是有不能避免的伤感,家宴时裕亲王、恭亲王的缺席,让皇帝五十寿诞的喜气里缺了些什么。对于皇帝来说,同龄兄弟生命要走到尽头,是唇亡齿寒的悲哀,只是他不轻易在人前表露,特别是看到自己的儿子济济一堂,兄友弟恭朝气蓬勃,就更怀念自家兄弟一起挨过的那动荡岁月,他们几人的感情,必然是比自己儿子们之间的感情,更加深厚更加有意义。

玄烨眼底努力隐藏的伤感,到底没能逃过岚琪的眼睛,她又得到过太后的嘱咐,希望皇帝不要留下遗憾,这一晚伺候微醺的玄烨歇息时,岚琪便道“明日天气好,皇上出宫走一趟,瞧瞧二位王爷去吧。恭亲王爱喝茶,您带了那么多好茶叶回来,不赏兄弟们一些?”

皇帝慵懒地闭着眼睛,任凭岚琪摆布脱衣穿衣,像个大孩子似的依赖着她,好半天才说“他们真的不好了吗?”

岚琪郑重地说“十四去瞧过了,不大好,皇上若有什么话想和兄弟们说的,别再拖着了,兄弟一场何必留下遗憾,下辈子还不定能不能相遇。”

良久,玄烨终于唔了一声,答应了。

隔天恢复乾清门听政,散了早朝,皇帝就要出门去探望两位兄弟,八阿哥眼巴巴地看着父亲出门去,揣在怀里捂得热热的折子,始终没机会呈上去。这是他对父亲的寿诞贺礼,父亲出门前对他说想要这份东西做礼物,可八阿哥临了却胆怯了,他不晓得这一本折子递上去,带给他的将来会是什么光景。那天没有等裕亲王说完话,他原本很想知道,父亲安排自己这份差事,到底图什么。

发呆的空儿,突然被人叫住,是毓庆宫的奴才,殷勤地说“八贝勒,太子请您到毓庆宫喝茶,从江南带回来的上等好茶,等您去品尝。”

八阿哥心头一慌,但这里人多,他实在不能把情绪露在脸上,微微一笑答应了,而后看了看周遭没什么异样,便跟着那奴才往毓庆宫走。

这边厢,胤禛正在等人带年羹尧过来见他,抬眼瞧见八阿哥跟着人往毓庆宫的方向走,一时也没多想什么。正巧底下人领着年羹尧过来,他的兄长年希尧也一道在边上,胤禛与年希尧见过一两次还算认得,想象年羹尧应当与他兄长差不多,可年希尧是正经文人书生的模样,弟弟却生得高大威猛,天生长了一副悍将身姿,叫胤禛很意外。

“奴才年羹尧,给四贝勒请安。”孔武有力的男子伏地行礼,胤禛倒也受得,却是十四阿哥正好走过来,听得这个穿着官袍的男人自称奴才,边上人向他解释是什么人后,年轻的阿哥不经意地说,“汉臣少有肯自称奴才的,倒是个好奴才了。”

胤禛瞪了弟弟一眼,转而与年羹尧说“你在翰林当差,若有不妥之处,来与我说。你兄长是个好官,差事当得好,你要看着你哥哥的样子,别叫人误会你是仗着父亲和祖荫才做的京官,别给你们年家丢脸。”

年羹尧连连称是,十四阿哥却已不耐烦,与胤禛道“四哥我有话对您说,我们边上走。他既然做了京官,什么时候都能给您请安,您先听我说。”

胤禛见弟弟这样急躁,虽然不满他在朝臣面前失了分寸,但还是听得弟弟的话,撂下年羹尧兄弟,便和十四往外走,等出了宫门在自家马车上,弟弟才说“那日我去给伯父请安,八哥在里头,我听见几句话。”

一路车轮滚滚,胤禛听罢弟弟那些话,心里自然会沉重,想想刚才八阿哥似乎往毓庆宫的方向走,不知道太子见了他会说什么,弟弟则焦躁地问“八阿哥若参了太子,会怎么样,皇阿玛会震怒八哥没有兄弟情分么?”

胤禛有些不明白,弟弟是对这件事糊涂才来问自己,还是担心八阿哥会有什么事,但他说八阿哥并不知道他们的对话被人听见,显然弟弟又是防着老八的,这一刻反而是他糊涂了,年轻冲动的弟弟,心里头到底装了多大的世界?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胤禛问。

“没有别人了。”十四阿哥认真地回答,又眼睛一亮,问哥哥,“要不我们去找额娘商量?”

胤禛连忙摇头“找额娘做什么,别拿这种事烦她。”

弟弟却道“可这天底下,还有比额娘更了解阿玛心中想什么的人吗?”

那一天,八阿哥一脸阴郁地从毓庆宫出来,出皇城时,却见九阿哥的车马等在外头,胤禟迎上来,开口就说“我瞧见十四跟着四阿哥走了,八哥,不是我心里有芥蒂,他们到底是一个娘胎出来的。”


793 生的好儿子



胤禩直觉得,这几天诸事不顺,说到底,他就差在父亲面前交个差,那件事一旦有了了结,他也就解脱了。此刻九阿哥说的话,只听了一半在意一半,他不能抹杀胤禟的好心,也不能细说他们之间对自己而言的区别,唯有敷衍“我知道,我心里很明白。一直以来,是十四弟和我亲近,我并没打算依靠他什么,只有你和老十,是我能放心依靠的人。”

九阿哥忙道“对我和老十,八哥尽管放心。”又不耐烦地问,“太子找八哥做什么,他又要麻烦你了吗?”

胤禩苦笑,没什么事,伸手摸了摸怀里那本折子,定下心道“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候着皇阿玛,等皇阿玛从王府回来,我有差事要交代,等这件事情过去了,我再与你和老十细说。”

胤禟见兄长坚持,自己也不好再勉强,坐了马车匆匆回去,半道上却见四贝勒府的车子又往宫里走,两边停下要打招呼,对面帘子掀开,却是十四弟阳光灿烂的笑容,吆喝着“九哥你回去了?过几天我带侧福晋来看侄子,给我沾沾喜气。”

九阿哥想,十四这该是回宫里阿哥所去,果然他是跟四阿哥一道走,他也的确不介意别人知道或多想什么,大大方方地坐着哥哥家的马车就在路上跑,还真是十四皇子一贯的作风。

这一日,皇帝午后才从恭亲王府归来,没有在外面用膳,一进乾清宫就传膳伺候皇帝进餐,胤禩已经被宣召到跟前,他捧着碗筷伺候在一旁,梁总管提醒皇帝“万岁爷,八阿哥等了很久,也没用膳呢。”

玄烨笑道“你不能去长春宫吃一口饭,傻等着做什么?”

胤禩道“请旨入内宫,娘娘们诸多不便,儿子也不饿,等一等无妨。”

玄烨指桌边道“坐下一起吃。”

胤禩愣住,他还从来没跟父亲单独用过膳,一时有些局促,梁总管已笑悠悠摆椅子,将他手里的碗筷接过去,他来接着给皇帝布菜,皇帝则点了面前的肚丝让梁总管拿给胤禩,说“难得做得鲜嫩,你尝尝。”

可是胤禩吃到嘴里的东西,无论什么都味同嚼蜡,不过是敷衍应付着父亲,一餐饭算是吃得顺意,餐后皇帝在廊下喂鸟消食,胤禩跟在身后,揣着那本折子犹犹豫豫,反而是父亲先开口说“这里没有外人,你讲吧。”

胤禩摸出那本折子,温热的手感让他觉得有些尴尬,在空气里甩了甩想要冷一些,皇帝却又道“折子朕回头再看,你先说说怎么查的。”

可是皇帝话音才落,门口有人急匆匆跑进来,吸引了父子俩的注意,梁总管恼怒地上前责问什么事,听过后忙到御前说“万岁爷,是贵妃娘娘派人来,高答应的小阿哥不大好,请您过去瞧一眼。”

玄烨皱眉“怎么了?”但佟贵妃极少麻烦皇帝,所以有什么事玄烨大多不让她失望,一面问着已进门去,换了件罩衣就出来,眼看胤禩等在门前,就吩咐“留下折子,朕看过后再宣召你。”

八阿哥屈膝恭送父亲,圣驾匆匆往后宫走,乾清宫里徒然静下来,胤禩才恍然回过神,可胸前一口气还堵在那里,交代这件事怎么就这么难?

梁总管的亲信徒弟上来,殷勤地问八阿哥要折子,要放到要紧的地方不能随便让人看的,八阿哥看了看手里的折子,把心一横刚刚要塞入那太监手里,门前突然闪过身影,只听有人喊他“胤禩。”

八阿哥被吓了一跳,就见四阿哥从门前进来,皱眉看着他手里的折子,竟不由分说一把夺过去,而后喝退了那太监,冲胤禩道“我们出宫再说。”

胤禛风尘仆仆从宫外赶来,赶巧了碰上这一刻,若是没有储秀宫的事,这会儿八阿哥已经和皇帝说上了。离宫后飞驰的马车上,听八阿哥解释的当口,胤禛已经看过他写的折子,而八阿哥不晓得自己中了什么邪,四哥要看他就给看了,四哥问他什么,他也都回答了。

“你把太子牵扯进去了?”胤禛合上折子,看着弟弟。

“我是据实禀告,索额图手下的事,有几件不和太子牵扯?”八阿哥看似傲气地瞪着双眼,实则在掩饰心内的恐慌和不安。

胤禛却猛然将他的折子撕得稀碎,塞还给弟弟道“你跟皇阿玛说,你什么都没查出来,让他责罚你好了。”

八阿哥眼看着自己的心血和决心成了碎片,整个儿就呆住了,兄长却在身边说“这件事你怎么做都是错,太子千般错,也轮不到你来弹劾他。索额图犯下累累罪过时,你还是个吃奶的娃娃,和你什么相干?我们兄弟还要继续在朝堂当差办事,难道你不怕将来那些朝臣对你忌惮三分,往后你还怎么做事?”

胤禛说得有些激动,但很快就冷静下来,轻声道“八弟,太子不容易,你即便不肯照我说的做,依旧要弹劾索额图,也不要牵扯太子,他是我们的兄长。”

八阿哥牙关紧咬,撕碎的纸片被死死攥在拳头里,兄弟间沉默许久,飞驰的马车渐渐变慢,一下震荡后停了下来,外头奴才喊着“贝勒爷,八贝勒府到了。”

胤禛轻声道“下车吧。”

八阿哥终于点了点头,应道“我会照四哥说的做。”

等四贝勒府的马车离去,胤禩站在家门前,才忽然回过神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没有储秀宫的事,现在皇阿玛已经听他说完,或是已回乾清宫看完折子,索额图累累罪证,还有太子的斑斑劣迹都会从他的字迹里呈现在父亲面前,但那些事,皇帝肯定比他更早就知道了,看着自己写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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