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后宫叫德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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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后宫叫德妃- 第4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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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琪安心,便上前来轻轻揉了揉儿子的脸颊,嗔怪“到底怎么了,这眉头就不见松开。”

胤禛抿了抿唇道“额娘,近来皇阿玛不大派我做事,您知道吗?”

岚琪道“你自己也不积极,若是从前你会自己去找皇阿玛说理,可你现在自己不为自己争取,兄弟们那么多,那些事总有人做,为什么非得堆在你身上?”

胤禛不敢不服,垂着脑袋说“我不晓得怎么对皇阿玛去讲,就连国舅府的事,我到现在也没给皇阿玛一个交代,越拖下去,我越没法儿走近国舅府。还有上次八阿哥的事……总觉得,我越来越让他失望了。”

岚琪不以为意,“失望不至于,好在你知道自己哪里不足。当然啦,事情没有绝对,你未必就错了。”

“额娘,您知道就要为太子办寿宴的事吗?”胤禛问。

“没听说,几时提起的,我这儿每年只预备皇后忌日的祭奠,毓庆宫的生辰一向不插手。”岚琪和良妃挑选料子,清溪书屋那里的事刚刚才散了,还没来得及传过来,她不知道不奇怪。

胤禛将这件事一一说了,又提起从前种种,提起如今众阿哥之间的关心,脸上神情紧绷,沉重地说“额娘,他们都在做着什么,可我什么都没做。”

岚琪心疼地看着儿子这纠结的表情,刚成婚那会儿,还能搂过来抱一抱,现在是再做不出这样的举动了,高高大大的男子汉站在跟前,她要是伸手去抱他,儿子该吓坏了。想着不禁笑起来,反而被胤禛抱怨,“额娘笑我什么?”

岚琪在边上坐下,示意儿子给自己斟一碗茶,等润过了嗓子,却依旧没有答方才的话,反而问“年末年初各地霜冻灾害,哪几个省哪几个县最严重,受灾程度如何,受灾百姓多少,你可知道?”

胤禛一愣,他答不上来。

“去年何处粮产最丰,今年那里的气候又会如何,你可知道?”岚琪淡定地看着儿子,“今年开春后气候将如何变化,旧年几处疫病爆发的地方,今年如何再防治疫病,你研究过吗?火器营新研究了什么大炮火枪,你去看过新鲜没有?皇阿玛前日刚带着我们几位娘娘,去看了新鲜,地动山摇的,额娘的耳朵都要被震聋了。”

胤禛越来越窘迫,只等额娘问他“黄淮流域治水,总该知道了吧?”但他刚要开口应答,母亲就说“这是你跟着皇阿玛南下专心做的事,你答得上来,额娘也不会觉得稀奇。但若先头那些事,你都能答得上来,额娘才佩服你,才会觉得我的儿子真叫人骄傲。”

“额娘,是我疏忽了。”

岚琪温和地说“眼下疏忽了还来得及,你做臣子的,不关心国家民生,盯着别人的阴谋诡计做什么?自然,咱们常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但你不能把这个当做正经事,把其他的正事反而都放在一边。你说他们都在做着什么,算计也好谋利也罢,那是人家的事。你又说自己什么都没做,照额娘看来,你是做了的,你做得就是光站在一边盯着他们看了。”

胤禛满面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母亲双手捧起他的手,感慨道“我儿子的手,已经和他阿玛一样厚实宽大,暖暖的像手炉似的,捧在手里额娘觉得很安心。”

“额娘,是我作茧自缚,是我糊涂。”

“那就破茧而出,好好看看这个世界。”岚琪道,“你既然不愿和他们一样去折腾那些事,那就把心胸抱负放到天下去,差事或许轮不到你来当,可你不能不知道这天下发生什么。家国之大江山之重,你学一辈子都学不完,又怎么会没事做呢?来日皇阿玛若是问你起这些事,你能回答得上来,他会很宽慰,没有什么比江山更重,在你皇阿玛眼里,从不曾改变。”

母亲一席话,让胤禛醍醐灌顶,他最近越来越不知道自己在兄弟中,在朝堂里是什么位置,做皇子,他比不得其他兄弟会哄父亲高兴;做臣子,他也不如其他人能在朝臣中游刃有余,从前所有人都围着他转,如今要他去围着别人转,他就做不来了。

岚琪又道“你皇阿玛常对我说,怎么我们儿子不会和人打交道呢,可这阵子他不念叨了,说打交道这事儿,急不来。额娘也觉得,逼你去送往迎来的应酬,也没什么好结果,你就照着你的性子下去,有自己的行事风格也不赖。但你不能真的闲着,多多关心天下大事,把眼光放长远些,你的眼界和心胸,自然就开阔了。”

胤禛脸上的阴云散去好些,笑容也自在了,眼底都是对额娘的崇敬,却不知她的母亲并不是大智慧,而是记着丈夫对她说的,什么也比不过江山重,他们说好了的,为儿子答疑解惑,只要告诉他江山为重,就足够了。

此时环春和十三阿哥说说笑笑进来,环春求岚琪别叫十三阿哥给她揉肩捶背的,又正经说“清溪书屋传话过来,太子三十寿诞在宫里置办,咱们四月底回紫禁城。”


806 弘时



岚琪便吩咐儿子“既然已经决定办寿宴,就好好热闹一下子,你和毓溪商量送什么贺礼给太子好,不要对太子失敬。”

胤禛脸上已是雨过天晴,忙欣然答应。

而他整个人看起来精神许多,连十三阿哥都说“额娘对四哥说什么了,我们来时四哥还是板着脸的。”

岚琪笑悠悠对十三道“你四哥还是小孩子,总要额娘哄哄才好的,还是我们胤祥最让额娘省心。”

环春和十三阿哥都捂嘴笑,胤禛有些不好意思,一家子乐呵呵又说会儿话,儿子们便回去了。只有主仆二人时,环春才对岚琪道“这事儿真稀奇,虽然太子无比尊贵,可是这么多年,万岁爷连五十大寿都是勉强热闹了一下,常说有太皇太后在有太后在,皇上过得哪门子寿。如今这怎么就要给太子办寿宴,奴婢觉得万岁爷心里一定不能高兴。”

岚琪颔首道“这事谁都能看透的事,皇上不高兴,太子也不高兴,为何还要勉强办寿宴。不过听胤禛刚才说,这话提起来了,皇帝也不好反驳,怎好当众不给太子脸面。索额图在牢里自戕才没多久,那几天皇上对太子不冷不热的,突然提起这么一茬,他若不答应,就显得太针对太子了。他们父子,都不容易。”

“到时候要娘娘忙着筹备太子的寿宴吗?”环春问。

“交给太子妃吧,既然真的办了,让他们高兴高兴也好。”岚琪不以为意,便吩咐底下的人传话到宫里,向佟贵妃禀告她的意思,太子寿宴的事,让孩子们自己去操持。佟贵妃最好什么事都不要麻烦她,岚琪这个意思,她高兴还来不及。

果然不多久,毓庆宫里就得到佟贵妃的旨意,太子寿宴所有的事,都由太子妃一人主持,花的钱内务府供着不必她犯愁,但细琐的事若是要找人搭把手,从妯娌里头挑人,或是她们毓庆宫里侧福晋等人相帮,一切的一切都由太子妃说了算,算是太子妃至今接手过最大的事了。

而皇帝与德妃、良妃一行要四月底才回紫禁城,避开赫舍里皇后忌日,太子的寿宴放在端阳一道热闹。

事情是来得及做的,太子妃慧心善悟这么多年冷眼旁观宫里娘娘们做事,也学得一身本事,主持一场宴席并不难,难就难在,为什么要给太子贺寿,这不是明摆着让太子难堪,还嫌皇帝不够对太子不满意吗?

胤礽亦是迷茫极了,索额图已自戕,表舅格尔芬、阿尔吉善也都死了,赫舍里一家几乎全散了,如今连一个给他出主意依靠的人都没有,突然面对这样的事,太子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应付。

至于原来在人前表现出的能干,甚至连德妃都对皇上说太子并不庸碌,那也多半是在外戚的扶持,兄弟的相帮下一点点坐起来的事,太子活了三十年,竟没有真正独自面对过什么。还记得他昔日对索额图吐苦水,他做得最多的事,就是代替皇帝去各处坟山头烧香拜佛。可他求了无数神明先祖,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来保佑他?

太子在妻子的怂恿下,几次想父亲表示他不想办寿宴,玄烨倒是很和气,说已经决定的事,突然改了,旁人该疑心他们父子的关系,更再三对儿子说,索额图是索额图,他们还是父子,他还是大清的储君。

可如今,父亲这种话,不会再激起太子心中的豪迈之情,只会让他更加惶恐不安。父亲的只言片语,仿佛成了他依赖的疗伤药,不隔几天听一听,就怀疑和担心父亲是不是嫌恶自己,是不是要抛弃自己。可皇帝不会没事儿老对太子说这种话,当一段日子不提起,太子就惶惶不可终日。

太子的寿宴,事到如今,太子妃只有硬着头皮上,她也想漂漂亮亮做成一件事,让别人知道毓庆宫的尊贵,但放眼妯娌间,竟无一人值得信任交好,最终还是自家侧福晋、文福晋等搭把手,渐渐把寿宴的筹备做起来了。

转眼寒冷退散,万物复苏,春暖花开的三月末,四贝勒府的侧福晋李氏又生下小阿哥,但几次生养后身体不如从前,这一胎较辛苦,孩子个头养得也大,让她差点难产。幸而佛祖保佑捡回一条命,但产后出血太多很虚弱,且要一段日子调养。

因在畅春园住着,比不得宫内门禁森严,玄烨悄悄带着岚琪来儿子府里看过小孙子。皇帝给小孙子起名弘时,岚琪问过毓溪的意思,毓溪说她有弘晖就满足了,弘时就让李氏自己带吧,而且弘昀一直病怏怏的不大好,瞧着很悬,不想李氏再为了抚养孩子的事伤心,但求家宅安宁。

提起弘昀病怏怏的,总要记起那次孩子落水的事,虽然落水后并没有着凉发烧,但就像撞了什么似的,孩子从此就一直不大好,若是太子妃把孩子推下水,岚琪心里是怨恨的,但不能凭念佟一句话就咬定人家,这个亏,她们只能吃定了。

四月末,圣驾准备回紫禁城,如今德妃的地位不可动摇,良妃依旧是皇帝“新宠”,但让人奇怪的是,这两个加起来近百岁的女人,仍旧一如往常相处和睦,没有为了争风吃醋的事起半点争执,但想想也是,都到这个年纪了,还有什么可争可吵。但也是这把年纪了,皇帝到底喜欢她们什么?

圣驾回宫前一日,惠妃在景阳宫和荣妃说话,她们刚刚派人打点了乾清宫,备着皇帝回来住进去,惠妃在乾清宫逛了一圈来,荣妃正和定贵人摸牌,定贵人见惠妃一副有话要说的模样,一副牌结束后,识趣地就退下了。

惠妃瞧着定贵人离去的身影,感慨道“刚来那会儿还是水灵灵的小姑娘,一眨眼也是有年纪的人了。”

荣妃理着手里的牌,笑道“我头上的白发快藏不住了,想染一染,怕麻烦又怕叫人笑话,只好戴许许多多的珠花簪子遮挡,结果越发不正经,弄得像唱戏似的。后来想想,反正万岁爷也不正眼看我,遮了又如何。”

惠妃摸了摸自己的发鬓,也怕露出白发来,而后坐到对面,顺手拿牌把玩,笑道“皇上好歹总来你这儿坐坐呢。”又道,“方才去乾清宫转一圈,那儿几乎没什么改变,万岁爷好些东西都用的旧了,他还在用,还是从前的性子。”

荣妃便道“皇上一向念旧,你明白的。”

惠妃心里一咯噔,她是明白的,可是儿子在那条路上越走越远,停不下来了。太子的落魄,赫舍里一族的覆灭,每每想起都戳着她的神经,她的儿子只能成,不能败啊。

她试探着问“三阿哥近来可好?那孩子聪明能干,可老帮着皇上修书算怎么回事,你也让他多到朝堂里走动走动。”

荣妃道“他们太平,我就念佛了,什么能干不能干的,皇上安排的就是最好的。”她抬眼意味深长地看了惠妃,笑道,“我家孩子命薄,经不起太大的折腾,光这个儿媳妇就够我受的了,如今她老老实实夹着尾巴做人,可千万别再翘到天上去。”

惠妃尴尬地一笑,没再说下去。

隔天圣驾回宫,德妃亲自到景阳宫坐了坐,荣妃想起昨日说的白发,偷偷看岚琪,却是满头乌黑不见一丝银发,禁不住道“你的头发,还那么好?”

岚琪笑道“前阵子长过白发,去了园子里后反而少了,大概是散了心的缘故。”说着走到荣妃的镜子前看看自己,直率地说,“早就开始小心翼翼地梳头,怕把黑头发揪下来,又怕露出白头发。”

荣妃唏嘘“总也好过我们。”

岚琪哄她道“皇上白发不少了,姐姐能和皇上白头到老,是福气。”

说话间,太子妃跟着德妃的步子就来了,端阳节上就要办太子的寿宴,如今已是万事齐备,但她十分谨慎,唯恐哪里有疏漏,今日终于等到德妃回宫,正巧也在景阳宫,好当着荣妃的面再一道商议。

荣妃和岚琪听着太子妃陈述所有的事,滴水不漏处处细致,两人时不时互相看一眼,果然江山代有才人出,太子妃早就能独当一面了,可老天却不给她将来机会。

太子妃说罢,有些口渴,端茶喝时,偷偷看了眼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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